53、隱(第二更) ...
許供春打開公寓門的那一刻, 第一感官就是盈滿房間的菜香味兒。
飄蕩在許久沒有開過火的房間裡,尤其的香。
再抬頭, 看到的就是一身家居服的唐銃。
他一手端著盛魚的菜盤, 一手拿著碗米飯,聽到開門的聲音, 徐徐轉過身來。
硬朗的面容下,是溫柔的微笑。
站在燈光下, 是溫情的對她歸來的等待。
唐銃揚眉, 「許經理回來了?」
許供春滿心都是幸福,朝他跑過去, 勾住他脖子, 仰頭親他。
唐銃雙手有東西, 沒辦法回抱她, 就張著雙臂,俯身回吻她。
倆人就站在厨房邊兒上,她半挂在他身上, 以吻訴說這些天來對他的想念。
許久,倆人才分開。
她輕咬了下唐銃的上唇,「你早告訴我,我就早回來了。」
唐銃的回應是蹭了蹭她鼻子, 「驚喜麽。」
驚喜, 特別驚喜。
已經愛上了唐銃時不時地送給她的驚喜。
覺得不够,又踮著脚尖兒,親了親他下巴。
唐銃揶揄道:「剛才不是還說不想我麽?」
許供春大大方方承認, 「剛才我是個騙子。」
這張漂亮的嘴,也是特別喜歡出爾反爾了。
唐銃下厨,牛排蒸魚蔬菜瓜果,給近來沒好好吃飯的她,好好補了一頓。
許供春吃了十二分飽,吃完就有些犯困,但還是努力扮演著一個女朋友該做的事情。
跟在唐銃身後做賢妻良母狀兒,「我來洗碗吧?銃哥你休息會兒唄?」
唐銃睨了她一眼,「行了,你去休息會兒吧。想表現,以後再表現。」
許供春:「……」
你做飯。
你還刷碗。
多不好意思呀。
許供春這麽想著,轉身走了。
跟唐銃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許供春去洗澡的功夫,唐銃刷好了碗,切好了水果,相當之賢妻良母。
最後,推開臥室的門,眉頭陡然一跳。
滿地的資料,幾乎沒有下脚的地方。
他兩個小時前到公寓的,來了之後,洗洗手就去厨房做飯,連口水都沒喝,自然也沒有進這臥室。
現在,他站在臥室門口,望著這一地的資料,微微垂眉。
怪不得忙的幾乎沒有跟他視頻的時間,都是在忙這些。
不用說。
肯定是熬夜了。
還可能連續熬夜數天了。
唐銃就垂眉斂目的在門口,站了有二十分鐘,兀自心疼著他的女孩兒。
接著身後響起許供春悅耳的聲音,「唐總想什麽呢?」
唐銃轉身看她。
她洗完澡出來,浴巾當作抹胸一樣圍著,雙臂纖細,肩膀的圓弧很優美,兩條美腿筆直勻稱。
腦袋上纏著個大毛巾,臉邊兒有濕漉漉的幾縷頭髮落下來,向下滴著水兒。
她洗澡後臉微紅,身上和頭上又都是白毛巾,露著的肌膚白到發光。
他俯身吻了吻她額頭,回答她,「在想你。」
許供春臉就驀地就更紅了,從櫃子裡拿出早就爲唐銃準備好的毛巾浴巾,連剃須膏都有,一幷推給他,「你也去洗。」
唐銃「嗯」了一聲抬脚過去。
許供春忽然特別突兀地想起件事兒,反手拉住他的手,「唐銃。」
唐銃挑眉,「嗯?」
她一字一頓地說:「你都沒跟我說過你愛我。」
唐銃眉頭頓時緊蹙起來,他可以用他一輩子的行動去表達著三個字。
但要讓他說,他真說不出來。
就像當初,也是她先表白,先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的。
他早喜歡她,但說不出口。
當下,他動了動嘴唇,還是說不出口。
許供春笑著親了親他嘴角,「沒逼你說,你什麽表情,你愛不愛我,我還不知道麽,你去洗吧。」
唐銃大概是覺得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的反應,不是很優秀。
一個人在浴室,頭回將洗浴時間延長了。
做思考。
唐銃去洗浴的時候,許供春吹幹了頭髮,換上了之前和他視頻時穿過的露背深V的黑色吊帶睡衣。
她知道,唐銃喜歡她穿的那衣服。
男人麽,她多少還是瞭解他的小情趣的。
她穿著他喜歡的睡衣,邊聽著浴室裡邊兒的淋浴的水聲,邊趴在床上看資料。
然而,越看,眼皮越沉。
唐銃洗完出來,就看見許供春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露背的睡衣似是真絲的,非常柔軟,貼在她身上,顯得她更加溫軟。
他關了大燈,獨留一小盞床頭燈。
俯身過去,親了親她的背。
許供春動了動,似是醒了,又似是無意識地抱他胳膊,嘴裡咕噥著,「你要做嗎?」
唐銃抬手,關了床頭燈,摟她入懷,「不做,睡吧。」
她像隻小猫似的,窩進他懷裡,在他手臂上找了個最舒服的枕著的位置,再次入睡。
翌日清晨,許供春迷迷糊糊地醒來,未睜眼,先伸手摸床邊兒。
却沒碰到任何身體,她頓時清醒了,懷疑唐銃來沒來過。
她喊了聲,「銃哥?」
脚步聲漸近,唐銃手上端著碗,正在攪拌鶏蛋,「醒了?」
許供春有些懵。
他不應該跟她在床上再膩歪一會兒的嗎?
唐銃似知她所想,輕笑道:「七點半了,再不起,就來不及了。」
啊!
許供春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脚一落地,又覺得哪裡好像不太一樣。
站在地上兩秒鐘,恍然大悟。
許供春:「我那些資料呢?」
唐銃下巴朝她桌子揚了揚,「給你整理好了,分了十幾類,方便你找。要是找不到的話,隨時問我。」
許供春再次陷入懵逼狀態。
許久,她問:「……你是田螺姑娘嗎?」
唐銃失笑,又道:「我是你老公。」
哇。
這個詞說的這麽溜的嗎。
這麽快就從男朋友到老公了嗎。
聽著有點兒膩耶。
可是心裡跳得很快,似乎心裡邊兒的血液是喜歡聽這兩個字的。
許供春笑著走過去,半挂到他身上親他下巴,「你今天要回去嗎?」
「嗯,得回去。」
許供春撇了下嘴。
唐銃親了親她肩膀,「十點有個會,我晚上再過來。」
許供春忙搖頭,「太累了,別來回折騰了。」
許供春是很認真的堅持,不希望唐銃來回折騰,除非周末確實時間寬裕的時候,再見面。
唐銃便應下了。
反正,許供春說什麽,他都應。
兩個人都有各自忙的事,唐銃匆匆忙來了一趟,就又走了。
公司裡,盧小靜有意無意地和許供春有了些距離,也開玩笑,但不像以前開的那些玩笑了,很有距離。
許供春沒有特意去發展和同級的經理同事的關係,但也在不知不覺間,和他們走的更近了。
這些都沒辦法,得失之間,不斷失衡與平衡,公司裡邊就是這樣。
不過也有好處,比如,許供春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後,門一關,幹什麽都方便了。
這天,她收到唐玥發來的一個視頻鏈接。
神珠婆婆:【重點在15分30秒處。】
許供春也沒多想,就點開了。
竟是方盈盈接受電視臺採訪的視頻。
她先將視頻進度條拉到了15分30秒處。
方盈盈身穿藍色襯衫,姿態大方,目光從容。
對採訪她的主持人笑說:「是,最近家人介紹,認識了一個還不錯的人。他人很好,符合我對我未來丈夫的所有想像。」
記者好奇地問:「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方盈盈幾乎未加思索,「一個很穩重的男人,事業成功,聰明睿智,他曾是軍人,讓人很有安全感,挺拔偉岸,身上的每一個品質,都是我所欣賞的,也是我自小就崇拜的。」
方盈盈落落大方,瀟灑坦率,「不過,到現在爲止,也只是見了幾面而已,他這段時間很忙,他對我還不太瞭解。我想,過段時間,等他忙完,我會主動追他。」
許供春放下手機,深呼吸。
不想地下情了,想公開,想立即公開。
她男朋友的相親對象,正在電視臺採訪裡,公開地對她男朋友表白。
忍得了嗎?
忍不了。
神珠婆婆:【看完了嗎?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厲害?】
是厲害。
唐銃沒對她有過任何表示,她居然就能在電視上說出要追他的話。
許供春:【銃哥看見了嗎?】
神珠婆婆:【看見了啊,我媽發到我們家人群裡邊兒的。】
許供春:【銃哥說什麽了?】
唐玥接著發來一個截圖,他們家四口人的聊天頁面。
唐媽媽:【兒子,你看看,盈盈對你表白了!】
唐玥:【喲】
唐銃:【不喜歡】
唐銃的拒絕意味很明顯,寡淡冷漠,但是許供春還是皺起了眉。
倒是跟唐銃沒關係,單就是這個幹什麽都光明正大的方盈盈。
直接告訴方盈盈,她是唐銃女朋友?
方盈盈會告訴唐阿姨的吧?
那就告訴,就當公開了。
許供春心情千回百轉,忽然收到唐銃的微信。
唐:【下周末我爸六十大壽,回來?】
回去幹什麽,要公開嗎?
以女朋友身份見家長嗎?
許供春試探地問:【斯野哥他們也去嗎?】
唐:【來,會來很多人。】
許供春心道那估計她爸她媽也得一塊兒去,那就不會公開了,便回復了個字:【好。】
周末,唐銃父親六十大壽,許供春坐高鐵回去,是她爸開車來接她的。
一家三口,一起去何府大酒店。
唐老在新海也算是個大人物了,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也都來給他慶生。
唐銃作爲長子,跟在他爸旁邊,一起招待著貴客。
而唐玥,也換上了溫柔的米色連衣裙,挽著她媽的胳膊,一臉大家閨秀的溫婉。
許供春和他爸媽剛進入酒店,唐玥就看見她了,立即衝她使了個眼色,許供春會意,兩分鐘後,倆人已經躺在了樓上的休息大廳的沙發椅上。
休息大廳燈光昏暗,本就是休息大廳,就是用來休息的。
沙發椅上自帶小電視,唐玥頗有種要在這兒睡一覺得架勢,調好了個小電影,眯著眼看。
許供春笑問:「神珠婆婆,不下樓了啊?」
唐玥眼皮都沒掀,「不想下去了,每個人見著我,都是問我有沒有男朋友,煩死了,下回我爸大壽,我就在我衣服前邊兒貼個牌子,上面寫上誓、死、不、嫁,這四個大字。」
許供春笑,「那我媽就終於可以歇會兒了,不用天天忙著給你介紹對象了。」
想起來這個,唐玥就氣,「你還敢說?!」
許供春趕忙拍她的胸,讓她消消氣。
拍完又捏了把,許供春納悶道:「人家模特都是沒胸的才時尚,你這胸這麽大,合適嗎?」
唐玥一巴掌拍開她,「滾。」
許供春陪唐玥躺了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還是拉她起身,「走吧,唐叔叔等你呢。」
唐玥懶洋洋地坐起來,「他才沒等我呢,那老兩口今天的目光就只有方盈盈了,你沒瞧見方盈盈爸媽也來了啊?」
許供春被唐玥這幾句話鬧的,頓時心情不好了。
但倆人還是下了樓,各自落座在父母身邊。
長輩和晚輩交叉著坐一起,開席,紛紛祝壽。
唐叔叔今天挺開心的,平時基本不怎麽笑的人,今天笑了好幾次。
過了數十分鐘,何斯野忽然凑到許供春身邊,小聲說:「我爸喝多了,一會兒瞎說話,你別在意。」
不等許供春反應過來何叔叔能說什麽,那邊,酒過三巡,何斯野他爸,酒喝開了,已經開始亂點鴛鴦譜。
唐家那張桌子,大多都是唐家的人,唯獨方盈盈他們一家三口,這時候坐在這酒席裡,就多了兩分無需明說的意味。
大家都是老江湖,看方家父母的氣質,大約都猜出來了幾分。
喝多了的何老揚聲叫唐銃,「小銃啊,你來,叔有事問你。」
就特別像小時候,他們給何老祝壽的時候,何老挨個把許供春,唐玥,陳晨她們叫到身邊,問她們願不願意做他兒媳婦兒,嫁給她們的斯野哥。
何老可能實在是太想把他兒子給出手解决掉了。
唐銃在長輩面前萬分有禮,走到何老跟前,微微彎腰,「何叔,您說。」
何老摟著唐銃的脖子,凑近了,却用著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著悄悄話,「小銃啊,這個姑娘,是你家的啊?」
這詞兒用的有些模糊,模糊得滿滿的曖昧。
更是讓不瞭解事實情况的人,紛紛向方盈盈和唐銃,投去八卦的目光。
許供春沒抬頭,低頭吃飯,這一桌子菜,什麽都好吃。
好吃的都有點兒食不知味了。
唐銃也沒抬頭,微彎腰在何老身邊,但却委婉地撇著關係,「是我媽家的,方叔方姨是我媽的好朋友。」
何老雖然喝多了,也知道他之前是會錯意了。
說錯話,那就得挽回,就笑說:「那正好,我家斯野還單身呢,你幫我問……啊,你就算了,我去跟你媽說去。」
許供春聽著笑了一聲,回頭說:「斯野哥,你什麽時候跟何叔叔說小嫂子的事兒啊?」
何斯野隻沉聲答了句,「不能說。」
接著,何斯野又朝許供春小聲說:「我爸喝多了,別當真啊。」
許供春笑了,「斯野哥,我不當真,你放心吧,我也不怪何叔叔。」
「那還行。」
這些長輩們喝多了以後,敬酒的話就開始往上走,上了一個又一個臺階。
都是陳年老詞,小輩們不愛聽,紛紛表示吃好了離席,許供春就也跟著起身離了席。
去樓上休息大廳,也找個小電影看看。
唐銃和唐玥得陪唐老身邊,許供春心想唐銃一時半會都不能來找她,就在灰暗的休息大廳裡睡了一覺。
接著再醒的時候,是被唇上溫軟的觸覺給吻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唐銃。
一身白襯衫,與他的氣場有些格格不入,可却又十分的好看。
他真的是,穿什麽都好看。
她眨眨眼,接著就想起這是公共休息室,下意識推開他,看周圍是否有熟人。
唐銃順勢坐在她的椅子上,像逗小狗似的,撓了撓她下巴,「沒人。」
沒幾個像她這種喝完酒還不回家的。
只有她,只有她在等席上的人。
許供春見周圍確實沒人,便拉了拉他襯衫。
他俯身,她仰頭,兩個人接吻。
又許久沒見面,兩個人又都喝了些酒,嘴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有酒氣蔓延開,是醉人的味道。
許供春被他吻得呼吸有點兒急,就連唐銃的呼吸也有點兒急了。
「呀,休息室裡有人沒人啊?」
一個由遠及近的聲音傳來,除了何斯野沒別人。
許供春忙推開他,「快快,你快起來。」
唯恐被熟人發現的慌張。
唐銃撣了撣衣服,淡定從容地站起身來,朝何斯野迎面走去。
何斯野和喬子執,和沈硯三個人一起上樓來的,互相點點頭。
唐銃沒問他們三個人怎麽沒走,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何斯野。
何斯野三人再朝許供春走來時,何斯野猛地大步走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她。
許供春:「???」
何斯野提醒道:「領子。」
許供春低頭看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唐銃給解開了扣子。
她趕緊系上,滿臉通紅的不好意思。
何斯野又遞給她張房卡,「困了就去樓上睡吧。」
許供春沒多想,接了房卡,說了聲謝,就跟幾人揮了揮手走了。
何府大酒店,絕對熟門熟路了,何斯野給她的房客就是何斯野自己常睡的套房。
但是,許供春上樓之前,還是去樓下轉了一圈,心想不知道她爸喝成什麽樣兒了。
她爸跟唐老的關係也是非常深厚的。
估計得一直喝到最後。
然後,她經過大廳時,就看到了正站在窗邊的唐銃和方盈盈。
許供春立即一個向後轉,躲在了隔斷屏風後。
滿心默念幾個字,不能吃醋,不要吃醋,不許吃醋。
給自己做了好一陣的思想功課後,心平氣和地轉身上了樓。
可她前脚剛進去,後脚門就被打開了。
然後,腰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體。
唐銃低聲道:「看見了?」
許供春不說話。
一邊想,不能吃醋,不要吃醋,不許吃醋。
可還是轉身就吃了醋。
許供春推開他,坐到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說:「是啊,看見了,我看見你和她,你們倆,單獨的,談天說地來著。」
唐銃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你聽見我們談天說地了?」
許供春得意的神色頓時僵在臉上,憤憤地冷道:「我大姨媽來了。」
唐銃一聲輕笑,知道許供春在鬧脾氣吃醋。
她的醋意一直都非常旺盛,從小就是。
占有欲强得不行。
許供春低頭翻包,翻出一片衛生巾來,甩到他腿上,「你看,真來了。」
唐銃:「……」
算了算,時間好像還真差不多是。
唐銃語氣有些凉,「經期,你喝酒,肚子不疼是不是?」
許供春頓時沒了底氣:「……沒來。」
唐銃忍俊不禁,過去抱住她。
「許供春,你講點兒理行不行?」
許供春沒說話。
「是你說的,不公開,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吧?」
許供春不吱聲。
「方盈盈在電視臺跟我公開表白,你知道了,是吧?」
許供春還是不吱聲。
唐銃大概對他家人都沒這麽耐心過,唯對許供春這麽耐心,「那你想要我怎麽樣,你說。」
許供春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樣子,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便坐到他身上,低頭吻他。
「我控制不住生氣嘛。」
唐銃點頭道:「理解。」
他也曾在她和何斯野走得太近,背對著他而有小秘密的時候吃醋。
許供春笑了笑,親他的喉結。
她總愛親他的喉結。
唐銃被親得嗓子發幹。
她不只是親他的喉結,還拿小舌尖兒舔他。
他猛地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底下,「許經理,鬧够了,玩够了,咱們是不是該幹點兒別的了?」
許供春詫异,「你不下樓了?你要在這兒?」
唐銃俯身吻她,「不行麽?」
行,有什麽不行的。
你說了算。
許供春抽手拿起桌子上的電動遙控器,關上了電動窗簾。
抬手解他的襯衫。
倆人正互相脫衣服,脫得有些激烈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許供春一怔,竟然和唐銃异口同聲地衝門喊了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