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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第68章
68.

 剛好了一個又病倒了另一個,宣離急匆匆的將人抱回寢殿,約莫是走的太過著急,剛剛才被拂羽收在袖子里的荷包隨著顛簸滾落進了一旁的草叢,坤沅跟在身後,看見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左右尋了幾眼沒發現,便也沒再多想,只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宣離守在床邊,探了探拂羽的氣脈,一切確認無礙之後舒了一口氣,手掌在人手上摩挲了片刻,想起了公良洛送給拂羽的那個荷包,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拂羽收別人的東西,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想去(摸Mo)一(摸Mo)拂羽的袖子,手都探上袖口了,還是左右覺得不合適,荷包而已,自己這樣未免太小氣了。

 拂羽(睡Shui)得昏昏沉沉,他似乎被帶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大片的濃霧灰蒙蒙的什麼都看不見,四周安靜的幾乎詭異,從腳底竄上來的陰寒讓人心里發怵,拂羽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挪。

 他甚至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是在做夢。

 躊躇片刻,四周的霧突然更濃郁了些,緊接著原本安靜的夢境里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悶悶的,像是鞋底帶了濕泥,抬不起腳一般,那聲音由遠及近,拂羽感覺周圍越來越涼,像是掉進了陰曹地府,滲人的厲害。

 終于,在大約離他還有四五步的地方,那人停下了,濃霧依舊遮在眼前,拂羽想揮袖驅散一些,剛抬起袖子就發現自己的神力被束縛了,根本不能用。這場景,拂羽似曾相識,這不就是靈漪將他關在識海里那次嗎?難不成還是他?

 往事太過苦澀拂羽不想再提,他辨不準人的方向,四處往前探了幾步,兜兜轉轉又回了原地,奇怪的是,那人竟也不說話。

 正當拂羽打算敵不動我不動,實在不行(睡Shui)個午覺時,眼前的濃霧突然散開了些,緊接著虛晃的霧中央出現了好些人的影子,那些影子大多模模糊糊的,也沒有聲音,拂羽不由的往前走了幾步,待快要走近時,一個分外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掉入拂羽眼底,只可惜畫質太差,拂羽要仔細辨認才能勉(強qiang)從那熟悉的身量里辨別出宣離的五官,就如同人間被形象化了的各路妖神,皆是抽象的很,這個嚴格說倒也算不上抽象,就是不太高清。

 拂羽雲里霧里看著眼前的畫面,他仔細分辨這是何時(發fa)生的事兒,然而看了半天,拂羽無力的表示真的太糊了,啥也看不見啊,正想著,濃重雲氣組成了畫面里突然由上而下破開一道,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拂羽看著,恍然大悟起來,這是神雷吧。

 畫面越發模糊了,人物像是卡在了雲里,連動作都變得僵硬無比,拂羽甚至想伸出手擦掉上面的薄霧,忽然之間,夢境四方傳來幾聲極輕的咳嗽,聲音垂朽,與靈漪大不相同,拂羽剛要開口,原本安穩的夢境突然開始坍塌,濃霧如同石塊一般飛速下落,“轟隆轟隆”宛如山洪來襲,拂羽左右躲閃以免被破碎的雲層砸到,恍惚里,眼前出現一束柔和的光線,拂羽眨了眨眼楮,發現自己醒了。

 醒來後整個身子都有些酸疼,宣離在他身邊(睡Shui)著了,背對著拂羽,殿內的燈火還未熄滅,拂羽透過窗欞看了看時辰,竟已經亥時了。

 他往前探了探從身後抱住宣離,那人怔了一下,隨即醒了過來,宣離翻過身來面朝著拂羽,(睡Shui)眼朦朧的問︰“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軟軟的鼻音帶著溫暖的氣息停在拂羽眼前,他搖了搖頭,像是不忍心打破此刻柔軟的氛圍,抬手拂掉了一室燈火,將人擁進懷里,輕輕的說︰“沒事了,接著(睡Shui)吧。”

 宣離很快(睡Shui)著了,拂羽卻是睜著眼楮怎麼都(睡Shui)不著了,自月湖之境出來以後,拂羽一直不敢問宣離那日(發fa)生了何事,一是不想掃了二人的興致,再一個他怕著真相說出來自己會受不了,宣離既然一直閉口不談,拂羽便也一直拖著沒問,今日的夢

 境就好像一段指引一般,模模糊糊在告訴他事情的真相,縱使拂羽多少能猜到一些,但還是有很多細枝末節是他不知道的,而這些他不知道的,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拂羽一夜也沒怎麼(睡Shui),摟著懷里的人看著窗外的月光,宣離醒的很早,醒來時拂羽剛好有些困倦,迷迷糊糊說清醒不清醒的狀態,宣離從他懷里起來,坐在床邊替人捏了捏胳膊,又蓋好被子才出了門。

 殿門剛剛合上,拂羽听見坤沅說,司命星君來了。

 司命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每次帶來的還都不是什麼好消息,難怪人間供奉司命星君的少之又少,年年的香火都寥寥無幾,受人嘲笑。拂羽听聞司命星君四個字後也沒什麼(睡Shui)意了,但他沒有動,翻了個身躺在榻上豎著耳朵听外面的人說話。

 然而這一听,拂羽當即驚住了,腦子里唯一一個念頭便是,堯川可真是個行動派,說退休就退休。

 司命說,人間帝皇突然暴斃,朝綱大亂,外族入侵,原本散落在人間的妖族伺機而動,整個人界全部陷落了。

 整個人間,幾乎難以想象。

 宣離問︰“所以天上的意思呢?堯川去哪兒了?”

 司命笑了笑,側過身說︰“各路仙家都等著你定奪呢,天君抱恙之後,靈霄殿沒了主心骨,又都轉回來了,昨日就嚷嚷著要見你了,至于堯川,我等這些人哪能得了他的蹤跡。”

 宣離與人對視了一眼,身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他語調慵懶,說︰“想靠我?哼,上梧宮遙遙九十九重天,即便天界被滅了,也輪不到本座頭上,本座憑什麼管他們?”

 司命似笑非笑的盯著宣離,心想難不成你這是記著仇呢?可他又怎麼看怎麼不像,宣離這種人,恩義皆在心里,哪里會真由得天界自生自滅。

 “唉,神雷一事確實”

 “噓”宣離短促的朝人比了個手勢,司命一頓,壓低的聲音道︰“你還沒告訴他呢?”

 宣離搖頭,似乎並不想說這個話題,司命也不想觸人的霉頭,了然的切換了話題。

 宣離嘴上說著不管,然而沒多久就將天上近些日子的情況問的清清楚楚了,末了,他低著頭突然蹦出一句︰“天君,該徹底了結了。”

 司命渾身一震,印象里宣離出手雖然毫不留情,卻從未在嘴上說過這樣的話,尤其是天家一族,宣離向來該恭敬則恭敬,萬事萬物都替著心,即便現在的天君渾渾噩噩,既無智謀也無英勇,宣離依然盡心盡力,從來沒什麼怨言,所有的事司命都看在眼里,所以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司命一時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宣離。

 那人輕笑了一下,語氣平靜的仿佛在說什麼家常一般︰“天君被魔血浸染,被靈漪驅使,即便現在不要他的命,日後也當活的生不如死,不如早些去了,若有機緣,再生便是了。”

 宣離平靜的望向長空,視線里幾分悵然幾分迷茫,天君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這樣,始料未及,堂堂天君,日後天史編纂,後人暢談,雖自古聖人有褒有貶,但若真的留下無法抹去的污點,宣離覺得于心不安,也並非他的本意,前塵往事,能過的便都過了吧。

 司命點了點頭,想起那日天君被靈漪屈辱的綁在(床chuang)上,渾身都是發黑的污血,整個人早就暈了過去,仙氣散盡,這樣活著,確實是生不如死。

 司命猛然覺得,眼前的宣離似乎從未變過。

 司命︰“那你打算怎麼做?天君應當仍被安放在寢殿里。”

 宣離停頓了一會兒,還是道︰“我去看看他罷,看完了,再定奪吧,這次人間的事兒,與墨冕商議一下,盡快推選一個仙神下凡鎮守,不

 能再暴(an)了。”

 宣離說這話時,表情語氣皆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可司命卻覺得,這才是宣離真正該有的樣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日月星辰皆在只言片語里,這天下本就該是他的。

 送走了司命,宣離折回寢殿看了看拂羽,塌上的人裝著(睡Shui),宣離遠遠的看了兩眼便合上門出去了,緊接著,他听見人說︰“殿下醒了,伺候他洗漱吧,告知我去天君的寢宮處了,半個時辰方回。”

 拂羽泄了氣般從塌上坐起來,合著這人早就知道自己醒了,還裝著不知道,哼!

 坤沅一進來就看見拂羽一副哀怨的表情盯著殿門,坤沅想笑又不敢笑,將水端進去又將人的衣服拿過來,小心伺候著說︰“殿下洗漱吧,尊上說他去陛下的寢宮了,半個時辰方回,待陛下洗漱之後,略微打坐一會兒,尊上便回來了。”

 拂羽先是沒動,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匆匆忙忙洗好,飛快的沖出了宮門,一出門他愣住了,宣離手里握著扇子,正站在門前的柳樹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他就知道,這小家伙一定不會在宮里安安分分的待著,還真是等對了。

 拂羽與宣離面面相覷,當即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讓門檻絆倒。

 宣離故意問︰“小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啊?”

 這聲小殿下叫的拂羽越發不自在了,他甚至有點想退回府苑內去,這叫什麼事兒啊?

 宣離有時候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小家伙到底是臉皮薄還是厚,薄的時候一句話就能撩個大紅臉,厚的時候又百般無賴,讓人沒辦法。

 宣離也不逗他了,沖人揮了揮手說︰“走吧,殿下都跟到這兒了,難不成只是出來賞景的?”

 繼而宣離先走一步,一身純白的衣袍帶起絲縷微風,拂羽低頭笑了一下,匆忙跟在人身後,走了幾步,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探了探拉住了宣離的手,宣離任由他握著,終于,身後的小娃娃走到自己身邊,側過頭眼楮亮亮的看著宣離,雖然並未開口,宣離卻已經明白了小家伙眼里的意思。

 花開十里,春日晏晏,可攀可附,歲月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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