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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第67章
67.

 “今日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殿內難得如此明亮?”宣離被人扶著,兩人一步一步往大殿里去。

 拂羽轉頭與人對視,笑了一笑說︰“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燈火暗了顯得冷清,亮一些罷。”

 踏進殿內,水葉青的香味纏繞四周,與冷淡的檀香不同,水葉青的味道更加甜些,甜而親切,不似檀香的疏清和距離,聞著確實有寧心靜氣的效果。燭台也多了許多,赤紅的蠟燭上燭焰暖融融的燒著,好似突然之間將大殿之內長年累月的繚繞仙氣全燒盡了一般,變得溫暖而有溫度,踏上去有了實感。

 宣離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多年以前,他分外鐘情與拂羽待在河東的那處房子里,一盞溫暖的燭火,一張緊俏的床榻,兩個人相擁而眠,真是這世上最溫暖的事。

 宣離在桌邊坐下,楠木桌上的水葉青花團熙熙攘攘,桃(色)的花瓣開的(艷yan)麗,宣離伸手扒拉了幾下花葉,忽然覺得,若是在這桌上再擺些好酒好菜,也算不枉這一室燈火,滿地月光。

 須臾間,拂羽好似已經看透了宣離內心的想法,一縷銀光掠過,一盤接一盤的珍饈從天而降,落在了眼前的楠木桌上,雖是天膳司的菜(色),與人間(色)香味俱全的酒(肉rou)無法相比,卻仍舊擺出了難得的團圓之感,宣離也來了興致,他攤開手掌,掌中緩緩浮出一只白玉的酒壺,三千年的桃花醉,宣離一直珍藏著。

 拂羽本想說你帶著傷不能喝酒,可他看著宣離的眼楮,又覺得難得如此高興,大不了再去老君處求幾粒丹藥,千金難買他高興,就由著他吧。

 酒過三巡無所不言,桃花釀香飄十里,拂羽盯著宣離越來越紅的雙頰,終于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湊近了去。

 “阿陵”他喃喃的喚了宣離一聲,心髒怦怦直跳,“別再受傷了。”

 宣離醉眼朦朧的看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笑意掛在嘴角,他乖巧的點著頭答應,兩人心平氣和的說些平日里不敢說的話,暖融融的將這些時日所有壓抑的不快都宣泄了出來,眾生皆苦,連他們也不能免俗。

 壺中最後一盞酒下肚,拂羽握住宣離的手,說︰“君上,拂羽帶你看些好玩的東西。”

 “去哪兒呃”宣離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扶起來往門口去,宣離確實喝多了,看人都帶了些重影,殿外起了風,拂羽為他披了件斗篷站在廊下。

 “君上站在這里就好,往前面看。”拂羽指著前方,然後松開一直握著的宣離的手,指尖星芒閃耀,拂羽面對著人不知捏了一個什麼訣,夜風拂起發絲,就在宣離恍恍惚惚里,大簇的紅梅倏然綻放在庭院里,血一般的紅梅凌空盛開,大大小小的花苞在流竄的銀光里開枝散葉,原本的梧桐、牡丹一時都不見了,只剩下臨風開著的紅梅,宣離終于清醒過來,滿眼都是染上銀光的紅,一眼望去無邊無際,清淡的梅香縈繞四周,即便知道那是幻化來的,心里還是溫暖的一塌糊涂,這是只為他盛開的梅林。

 就在他想要走到廊前,再近些去看看時,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鵝毛一般的大雪洋洋灑灑,很快將地面染了一層霜,雪落枝頭,紅梅馥郁,拂羽站在雪地里沖人擺手,繼而騰身一躍沖上雲霄。

 四周的仙侍也皆站在外面看著這奇觀盛景,宣離伸手接了幾片雪花,未至融化,原本靜謐的夜空突然傳來“咻”的幾聲響,宣離仰頭看去,五顏六(色)的焰火逐個升起,迸濺的火花照亮夜空,一時間,紅梅映雪,煙火長空,絢麗的顏(色)倒映在每個人臉上,拂羽的鱗片也被映襯的閃閃發光,他回身去看宣離,視線交匯的一瞬,那原本站在廊下的人縱身一躍,一聲高昂的鳳鳴響徹虛空,火紅的身影盤旋直上,一時宛若熊熊大火橫貫夜空。

 自古龍鳳呈祥,宣離成神成聖,早就擺(脫tuo)了原身,非生死攸關之時不顯原型,就連殿中的許多仙侍都不曾見過宣離的真身,今日當真是開了眼了。

 然鸞鳳和鳴,自古吉兆。

 身後的焰火絢麗奪目,與眼前的火鳳相比卻難以相較,宣離立于拂羽身前,身子比拂羽足足大出一倍,他低下頭,橙紅的眸光溫柔繾綣,輕輕的在拂羽額頭蹭了蹭,繼而羽翼煽動,所過之處紅光涌動,尾羽如同流星一般留下綺麗蜿蜒的痕跡,拂羽緊跟而上,銀白的龍與火紅的鳳,水火交融在寂寂長夜里。

 拂羽在宣離幻化(成cheng)人形的一瞬伸手將人抱住了,煙火已退,風雪已停,紅梅卻仍舊開著,棵棵傲立的梅樹枝葉纏繞生長,雪下了厚厚一層,不知是拂羽落地的時候沒落穩還是他故意滑了一下,兩人雙雙倒在雪地里。四周靜謐無聲,拂羽托著人的背,將人妥帖的護在懷里。

 宣離趴在拂羽身上,身下的人心髒跳動的很快,(胸xiong)膛很熱也很暖,周圍都是雪後清冷的味道,宣離趴在人耳側,輕輕的說︰“謝謝。”

 今日,是宣離的生辰。

 拂羽避開宣離背上的傷口,溫熱的手掌輕輕拍打著,笨拙的說︰“我,我沒什麼會的,以前在天上除了闖禍就沒什麼別的事兒了,沒學到什麼厲害的法術,只能勉勉(強qiang)(強qiang)變些這種東西,听坤沅說阿陵很喜歡紅梅,所以”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宣離,語氣停頓了片刻,結結巴巴又滿含期待的問,“你你喜歡嗎?”

 頭頂恰好落下幾瓣紅梅,細嫩的花瓣搖搖晃晃落在拂羽的發上,宣離從人懷里抬起頭,點點朱紅印在雪上,團團簇簇,生機盎然,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喜歡,我很喜歡。”

 天地寂靜,幾度春秋幾度憂,(春chun)宵暖帳,花鸞簇簇,這場紅梅映雪,宣離一生,從未相忘。

 一連多日,天界安安穩穩,沒再出什麼亂子。

 一日晨起,拂羽正在殿外收拾昨日洗過的衣服,忽然間,一陣厚重的仙氣由遠及近,除了仙氣,還夾雜著幾縷十分陌生的氣息,像是人氣又隱隱帶著魔族的氣息,來人速度極快,不等拂羽想出個所以然,人便到了府門前了。

 拂羽猛然反應過來,這是堯川和公良洛!

 他們知道了?

 拂羽抱著衣服站在原地,宣離剛剛(睡Shui)醒,打著哈欠從寢殿出來,大約也是感應到了堯川仙氣,(睡Shui)不住了。

 宣離走至拂羽身側,看著匆匆忙忙跑進來的坤沅在人耳邊輕輕說︰“沒事的,先進去吧衣服收好,樂意出來就出來待著,不樂意打個招呼就隨意去逛吧。”

 說話間堯川和公良洛已經踏進了後院,拂羽抱著懷里的衣服匆匆忙忙進了寢殿,“ 嗒”一聲將門關上了,這一幕剛好被堯川看到,他牽著公良洛,有些詫異的看著宣離,問︰“這什麼意思?”

 宣離並未直接回答他,反倒將視線放在了堯川身後的公良洛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見這小娃娃,他還真想看看,這不惜讓拂羽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救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公良洛一雙杏眼咕嚕嚕的轉,似乎對這里的一切都新奇的緊,見宣離看過來,當即咧著嘴笑了,膚(色)白淨,五官也柔和,確實是個討喜的好樣貌,難怪堯川喜歡的都快不要命了。

 堯川雖然吃癟吃習慣了,但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多少要裝一下,何況他的仙階本來就比宣離高,見人不理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咳了一聲看向宣離。

 宣離自然知道他心里那點小九九,虛虛彎了彎腰沖人行了一禮︰“堯川尊上,有失遠迎。”

 這話說的漫不經心的,說了反倒不如不說。

 堯川無奈的

 將公良洛拉到身前,指著宣離道︰“這是天界的鳳陵帝君,該稱一聲尊上,你的救命恩人,剛剛跑進屋子去了,你不是要當面感謝他嗎?你去門口把他叫出來吧。”

 宣離倒也沒攔著,事情遲早都要說開。

 公良洛興致盎然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寢殿門,剛要走又返回來,尷尬的朝宣離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堯川︰“陛下沒告訴我怎麼稱呼啊”

 堯川一頓,笑了,倒是把這事兒忘了,他也配合的壓低了聲音,寵溺兩個字幾乎寫在了臉上,“那是拂羽殿下,龍族的太子,叫殿下即可。”

 “哇,龍族”公良洛睜大眼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公良洛身量不高,還不夠堯川的肩膀,看著有些小鳥依人,倒是靈活的很,三步兩步跑上寢殿的台階,敲響了殿門。

 上梧宮的節奏向來慢的很,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火急火燎的,宣離還有些不習慣。

 “拂羽殿下,你在嗎?我是公良洛,是特意來和殿下道謝的。”

 拂羽其實就站在門後,他雖然未曾真正的煉成魔神,但頂著這麼一頂帽子,心里一刻也得不了輕松,仿佛一把利劍懸在心口,既怕傷了自己又擔心傷了別人。

 何況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兒,說來多少會讓人恐懼吧。

 “在嗎?我進來了。”公良洛說。

 堯川錯愕的回頭,沒想到自家小孩兒膽子這麼大,這可是人家的寢殿啊,說進就進?正要出聲阻攔,殿門從里面拉開了,拂羽面(色)和善的對人笑了笑,說︰“剛剛在收衣服,我們出去說吧。”

 “啊,好。”

 公良洛大約是個顏控,見著拂羽眼楮都直了,他艱難的眨巴了兩下眼楮,心里已經被天界這些貌美如花的神仙迷的不想回去了,正盤算怎麼能讓堯川在天上多留幾天,坐在宣離對面的堯川已經洞悉了他的心思,冷淡的開口說︰“留是別想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呢,再說也不是每個神仙都長得好看,你見著的這兩個,是天界的極品。”

 宣離越听越覺得酸的厲害,挑了挑眉說︰“嘖,誰在上梧宮放醋了?”

 堯川就知道這人準要拆自己的台,冷淡的瞥了人一眼,擺手示意公良洛過來,拂羽也坐在宣離一側,一時間,四個人的布局還有些奇異。

 公良洛的眼神在宣離身上停停,又在拂羽身上停停,就是不在堯川身上。

 堯川徹底無奈了,他這次過來,一是帶著公良洛來道謝,而是人間朝代更迭頻繁,禍事不斷,堯川做皇帝做的煩了,打算卸下重擔,浪跡江湖去。

 反正他不做,天上還會派別的神仙去。

 剛說完,宣離突然問他︰“那你當時去做皇帝,是誰授意的,又是誰將你從乾殿放出來的?”

 宣離一直很疑惑,乾殿如此嚴密,怎能就接二連三的讓人跑了,前有堯川,後有魔君,是誰背著他這麼做的,又是為了什麼?

 堯川神(色)不急不緩,甚至有些悲憫的看著宣離,宣離不懂他的意思,堯川說︰“有人授意?天上的這些神仙哪個不希望我直接死在乾殿里,誰會好心的放我出來,還讓我去做皇帝?”

 宣離眯著眼楮看他,他明明記得,堯川的封魂玉只剩一絲生氣,最後跑出去時,卻根本不像瀕死的樣子,說無人授意,宣離不信。

 然而堯川咬死了真的是自己跑出去的,為了皇城的氣脈才決定附身在皇帝身上,盡快修出人身。

 自古人皇皆是上天派遣,那堯川去了,原本的天神呢?

 宣離仍覺得不對,即便堯川真的是自己跑出去的,那皇城之上的結界和身後刺傷自己的人又是

 誰?

 堯川與公良洛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了,臨走,公良洛從袖口里掏出一方小小的荷包,那荷包的材質是一塊月錦,里面大約放了香草一類的東西,鼓鼓囊囊的,他說︰“人間的男子多會戴這個,別的我也不會做,十分感激拂羽殿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有機會我還會來的。”

 拂羽僵硬的收下荷包,點了點頭沖二人揮手,不知怎的,今日從早上起來便感覺力不從心的厲害,說話的時候就在(強qiang)撐著,到這會,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渾身有氣無力,像是病了一般。

 宣離看出了拂羽的不對,匆忙扶著人往寢殿去,還未進去,拂羽便腳底一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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