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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第93章
93.

 “哥哥,醒醒,哥哥”

 耳邊似有回音,司命迷迷糊糊听見有人叫他,他想醒來,可惜頭腦發暈,像是魘在夢里一般。

 “哥哥醒一醒”

 嗡——嗡——哥哥——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司命慢慢意識到,確實是有人在叫他,且叫他的人是個姑娘

 姑娘?哪來的姑娘?姑娘!

 司命從來沒有這麼飛快的轉醒過,腦袋像被閃電劈了一般,眼前恍恍惚惚全是重影,“呼”

 他側過身,看見天菱的一瞬,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司命呆滯一瞬,慌忙爬起來往後挪了挪,這一挪,頸間劇烈的痛感毫無保留的傳到他心底,他捂住脖子,嘶了一聲。

 天菱一雙大眼楮眨巴眨巴的看著他,明顯被嚇著了,眼里全是惶恐,司命緩了片刻,才抬頭仔仔細細看清眼前的人,天菱身上雖然沾了灰,頭發也散開了些,一眼看去仍是(干gan)淨的厲害,司命沒見過幻化(成cheng)人形的天菱,傻愣愣的盯著人問︰“你,你是誰?”

 天菱一雙小手揣在懷里,聞言似是放下心來,她站起來,一雙眼楮亮亮的看著司命,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只白鹿,那白鹿在司命身前走了兩圈,司命這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就是跟在清濁仙人身後那只小白鹿啊,他舒了口氣,一邊揉脖子一邊說︰“我知道了,你變回來吧。”

 眼前的白鹿晃動幾瞬,身影似有片刻的模糊,然而很快恢復了平靜,天菱眼巴巴的望著司命,又晃蕩了幾下,終于不得不認命的說︰“我好像,變不回來了這里好黑啊。”

 司命一愣,反應了幾秒其中的前因後果,他抬頭往周圍看去,這里的確黑的很,唯一一點光芒便是來自眼前的白鹿,她的鹿角在發光,自己醒來一瞬間看見的白光,應當也是眼前的小家伙身上,所以,她是因為要照亮這里耗費了太多靈力,所以變不回來了? 那自己昏(睡Shui)的時候,她一直一個人在這兒嗎?

 後頸的痛感逐漸減輕了些,天菱掙扎幾番泄了氣,往司命這邊靠了靠,又不好意思靠的太近,大眼楮巴巴的看著司命,看的司命左右有些尷尬,他頓了頓站起身,腦子里不知怎的飄出天菱不久前叫他的那幾聲“哥哥”,一瞬間整個後背都僵了,心里猛地震顫了一下,他低聲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司命已經將近一萬年不曾與女孩子有過交集,猛地一來,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哥哥,我們在哪兒啊?仙人和帝君他們呢?”

 司命被這聲哥哥叫的差點沒站穩,他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說︰“我是天上玄生宮的司命星君,仙子叫我司命或者星君就成,不必不必如此。”

 天菱歪了頭,半晌“哦”了一聲,頓了頓問︰“星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周圍漆黑一片,約莫往前步,便超出了天菱光芒覆蓋的範圍,什麼都看不見了。身上逐漸平靜下來,司命于手中燃起一簇光芒,光芒順著靈力所指的方向緩慢上升,照亮的地方越來越廣,然而靈力越升越高,光芒又緩緩暗了下去,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逐漸看不見了,四周仍是一望無際的黑,靈力完全消失,司命活了這麼多年,從未听聞過這樣的地方,這里到底是哪兒?

 他依稀記得,在清延殿時,自己站在殿門外觀察遠處的火勢,大殿靜悄悄的,忽的身後不知是誰猛然襲來一記手刀,力量不重,卻很有技巧,他當即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麻了,渾身靈力難以釋放,倒下的一瞬,一陣奇異的香氣入鼻,很快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樣子,他和天菱是被單獨拉了出來,只

 是對方是誰,又為什麼抓他們?

 司命終于想起問一問眼前的小白鹿,他眼神關切的看向天菱,問︰“你有沒有受傷或者哪里不舒服?”

 天菱搖了搖頭,一雙鹿角晃晃悠悠散著淡淡的熒光,仍舊看著司命,司命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未回答對方的問題,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說︰“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我再探一探,先別急。”

 天菱點了點頭,鹿角上的光芒似乎越來越弱了,司命猶豫著往前走了走,尷尬的問︰“你,需不需要靈力?”

 小家伙聞言抬起頭,一臉欣喜的問︰“可以嗎?”

 司命似是被對方的反應可愛到了,他笑著點點頭,說︰“當然可以。”

 說罷,司命抬起頭,左右四下看了看,臉(色)不由的紅了,聲音也比之前小了很多,“冒犯仙子了。”

 天菱也算頭一回被人這麼頻繁的叫仙子,覺得新奇的緊,心里隱隱泛起些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感,他不由的想起景安很早很早之前和她說過的,“總有一天,天菱也會長成畫像上的仙子那樣,比她還要漂亮”

 小家伙忽然有點不高興了,心里泛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東西,酸酸的澀澀的,隱隱還有幾分擔憂,她直起身子道︰“星君,我們出去找仙人和帝君吧,他們不會有事吧?”

 司命微微一怔,收起指尖上的靈力,他何嘗不想出去,奈何出不去該如何?但他還是答應了,說︰“好。”

 小家伙有些興奮,拉著司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四處尋找出口,越走司命越覺得不對,這里似乎沒有一點點天光,像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然而這空間里又全無壓迫,反倒氣息精純溫厚,有種安撫人心的作用,司命雖然猜不出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並無惡意,他忽然反應過來,也許來人並不是想(殺sha)他們,而是為了救他們,若是要(殺sha),那一記手刀之後,司命這命怕已經是沒了,既然如此,那這里就一定是安全的地方,只是這樣說的話,宣離與景安以及拂羽,很可能已經置身于危險中,司命整個人忽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必須要盡快從這里出去。

 景安與宣離仍舊被困在幻境里,死活找不到陣眼,且呆的時間越久,體內的靈力就越被壓制的厲害,魔族的幻境多有活物做陣眼,這里不僅沒有活物,死物都少的可憐,能試過的都試過了,卻一直找不到。

 景安不知倚靠著什麼,看上去有些疲倦,神仙靈力被壓制最直觀的反應便是疲憊,如今他們在這里已經(摸Mo)索了將近十幾個時辰,不說景安,就如宣離一般的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兩人誰都沒說話,沉默著待了一會兒,景安忽然問︰“听見了嗎?”

 宣離心煩意亂,聞言抬起眼楮道︰“什麼?”

 “下雨了。”景安說。

 “下雨?”宣離凝神靜氣,耳邊漸漸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確實像下雨了,然而這聲音沉悶的很,與雨水落下來那種清脆的響聲有著本質的區別,“這不是下雨。”

 景安是醫仙,話音說出去幾秒他就察覺這不是雨水了,空間里漸漸升起淡淡的腥味,景安與宣離一同循著聲音去。

 “滴答”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宣離臉上,冰涼中帶著濃郁的腥味,幾乎是瞬間,宣離便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指尖幽若的光芒里,一抹鮮紅橫在他手心里,是血。

 頭頂依然有血滴在不住的下落,景安伸手捻了一些,剛剛湊到鼻前,身旁的人忽然沒來由的嘆了一口長氣,他說︰“不用聞了,是拂羽的血。”

 景安看了人一眼,將那滴沾在手指上的血抹在了衣服上,宣離指尖升起光芒,玄清扇騰空而出,巨大的扇

 面橫在人頭頂,紅光將四周照亮,雖然看著仍舊霧蒙蒙的,卻比之前好了不少。

 緊接著,玄清扇驀地變得透明,然而光芒仍在繼續,下落的血滴看的清清楚楚,很快就在玄清扇上聚成了一攤,除此之外,上方的構造也逐漸清晰起來,宣離與景安後知後覺,幻境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是他們被鎖在了一個暗無天光的密室里,景安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回過頭去,借著扇面上的紅光看清了之前仿若桌子一般的東西,那不是桌子也不是什麼家具,而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石台,在那石台的六個角上,擺著一尊似笑非笑的神,若是細看,會發現每一座神像的表情皆不相同,上面刻著的,是人的六欲,而景安(摸Mo)到的,正是那神位的木質底座。

 “那是什麼東西?”景安一時也分不清這東西是一直都有,還是剛剛才出現的,紅光投在上面,詭異的很。

 宣離張了張嘴,很久,他似是發呆一般吐出兩個字︰“——魔神!”

 居然如此久遠之後,還有人供奉魔神!

 宣離當機立斷,玄清扇橫掃過下落的血跡,頭頂是對合的兩塊石板,血流就從那石板的中縫落下來,手里的扇子忽然之間變作一把鋒利的短刀,用力(插cha)在了中縫里,血落的速度更快了,宣離拉住景安的手腕,向上飛去的一瞬,密室里的魔氣突然暴漲,六座神態各異的神像驀地亮起來,刺眼的白光終于將整個密室都照亮了,方方正正的密室里,六稜的石台位于中宮,仙道信奉五行,而魔族,卻是與六為順。

 糟了,宣離後知後覺,他的那句魔神應當就是此處的喚咒。

 景安見勢不妙,扒著短刀極力的試圖弄開那座石門,四周起了風聲,緊接著,石台中間升起白霧,四處彌漫的霧氣中央,一條碩大的尾巴分外顯眼,那是一條狐狸尾巴!

 不住下落的血越流越快,宣離從上到下滿身是血,然而石門紋絲不動,即便是用蠻力也很難破開。

 人影漸漸清晰,長袍曳袖的男子立在霧氣中央,隱隱還有香氣傳出,那人面前始終籠罩著一層白霧,像是冥冥之中劃清了界限,出塵多姿,一時竟也分不清到底誰是神,誰是魔。

 景安比宣離年歲還要小,對于魔神之說所知寥寥無幾,不少東西,還是之前于藏書閣為拂羽尋找藥方之時看到的,不想這麼快就見到真人了,如果真的是魔神,他們這次,怕不是要折在這兒?

 思緒未斷,霧氣中央猛然傳來一陣少年人的聲音,聲音清亮通透,听著十分悅耳,“呵呵呵,兩位便是小靈漪此次送來的補品嗎?嗯,聞著確實很香啊,有幾萬年了吧?好難得呀。”

 這聲音讓宣離景安皆是一愣,一時都有些懷疑,這是魔神?傳聞魔神活了幾十萬年,怎會如此年輕?這听上去,比拂羽還要小上幾分,而且這稱呼靈漪的方式

 “兩位是有什麼疑惑嗎?”霧氣中央的人似是歪了歪頭,見人不說話,便自顧自又問了一句,宣離能感受到他正在看他們,他與景安對視一眼,依然沉默著沒有回應。

 “兩位若是沒什麼疑慮的話,既然喚了本座,那便過來吧,離的太遠我夠不到。”

 這話听著,好像是要送糖果一般,輕松歡快的不真實。

 宣離與景安落在地上,石門暫且打不開,那便只能周旋,他們既然被稱為補品,很明顯是要為對方獻祭的,但宣離直覺,眼前的人影應當撐不了多久。

 宣離與景安依然沒有走近,只是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他,那人頓了半晌,語氣漸漸有些不滿了,“你們怎麼回事?不過來是想讓本座請你們嗎?”

 密室依然鴉雀無聲。

 終于,那白霧中央

 一直宛如靜止的人開始動了,垂在地上的尾巴揚起來,眼前卷起巨大的風塵,須臾間,宛如游蛇一般的尾巴掃過宣離與景安,擦著兩人衣衫而過。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風塵未散,一抹月光般的靈力從天而降,宣離手中燃起離火,他將景安拉起護在身後,迎上那靈力的一瞬,鋪面而來的戾氣掃了宣離的眼楮。

 光芒倏地收了回去,宣離被沖的踉蹌了幾步,他的靈力被壓制,離火釋出的一瞬,還是很明顯的感受到力量的差距,至于對方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收手,宣離想不通。

 “鳳凰?”那人突然說了一句。

 宣離靜靜的看著他,沒吭聲,良久,那人忽然又冒出一句,“龍?”

 宣離打了個冷顫,手心竟漫出薄薄的一層汗,他聞到了拂羽的味道嗎?

 “呵,”那人突然笑了,話音里滿是嘲諷,“鳳凰與龍?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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