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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鍍金歲月》第46章
第46章 .•Isabella•

  「我聽說, 今天公爵夫人你不允許任何僕從進入主樓?」

  晚飯時分,坐在長長的餐桌的另一端的馬爾堡公爵突然開口了。從婚禮以後, 他與伊莎貝拉同桌吃的每一頓飯都是在沉默中度過了,後者已經習慣了他一言不發的舉止, 這會有點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已經推開了隻吃了幾口的生蚝的公爵。

  「想必愛德華已經將原因解釋給公爵閣下你聽了吧?」

  伊莎貝拉慢悠悠地回答道。

  「想必公爵夫人幷不知道這導致原本該去主樓各個房間打掃衛生的女僕全都無法完成自己的工作, 因此嚴重打亂了樓下僕從的時間表, 這一後果吧?」

  顯然不會隨便就被她應付過去的公爵緊接著又追問了一句。

  「停在這兒, 」聽著伊莎貝拉描述她與公爵在周二的晚餐桌上談話的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打斷了她的講述,「我有些好奇, 康斯薇露,你認爲我的孫子這時候詢問你這樣的一個問題,究竟想要達到什麽目的?」

  「想要指出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公爵夫人?」伊莎貝拉如實地回答著,探尋地看著面前的老夫人。

  今天是1895年11月21日, 她找到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的鬼魂的第二天。

  兩天前,就在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拋下那句「那麽, 直到你找到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爲止——」便轉身離開了以後, 伊莎貝拉就開始著手尋找怎樣能讓自己找到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的方式。

  但我們怎麽知道他還留在這兒呢?康斯薇露那時問道, 陪著伊莎貝拉向主樓的大圖書室走去。我不認爲所有斯賓塞-丘吉爾家族的人在死去以後都留在這間屋子當中, 想想看, 那該有一百多個鬼魂都擠在這座宮殿裡……

  飄在伊莎貝拉身邊的康斯薇露打了一個激靈靈的冷戰, 儘管她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鬼魂。

  說不定它們現在正圍觀著我們, 打賭著我們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它們的存在呢。伊莎貝拉調侃地說了一句, 却被康斯薇露不滿地瞪了一眼。

  這不好玩, 伊莎貝拉。試著想像一下吧,當你在換衣服的時候,却有幾個早在幾百年前就死了的老鬼魂色眯眯地盯著你——

  好吧,你說得對,這不好笑。伊莎貝拉在腦海裡勾勒了一下康斯薇露描述的場景,感到鶏皮疙瘩登時爬上了胳膊。不過,我同意你的說法,我也不認爲所有這個家族死去的人都留在布倫海姆宮中。愛德華向我們介紹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的肖像之前,我們還見過了幾十幅同樣被愛德華介紹給我們的這個家族其他成員的肖像——假如我看到一個人的鬼魂的前提是必須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的話,我可沒有在布倫海姆宮看到除了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以外的其他鬼魂。

  或許鬼魂也是有壽命的。康斯薇露提議道。也許到了一定的時間,它們也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

  別胡說!伊莎貝拉搶上前一步攔在了康斯薇露面前,眼圈一瞬間便紅了。鬼魂才沒有壽命這種事物,它們可以一直,不對,是永遠地留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與伊莎貝拉對視的眼裡多了幾分悲哀,康斯薇露柔聲說。但總有一天,你也會死去的,伊莎貝拉,那時我該怎麽辦呢?

  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伊莎貝拉認真地回答著。我們就會變成兩個可以免費環游世界的鬼魂女孩,更絕妙的是我們可以一同見識2000年以後的世界的到來,我可以把所有那些你只聽說過的發明介紹給你聽,我們甚至能够跟在史蒂夫•喬布斯身邊,看他是怎麽一步步做出那些改變了世界的産品——

  那聽上去很棒。康斯薇露笑了起來。但我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找到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的鬼魂這件事上吧。

  現在我們唯一能嘗試的,就只有讓愛德華向我們介紹他的肖像,看這樣做能否讓他出現在宮殿中了。

  伊莎貝拉思考了幾秒鐘以後,說道。

  「您說想要看看歷代馬爾堡公爵的肖像,公爵夫人?」

  被伊莎貝拉搖鈴召喚上來的愛德華訝然地詢問道。

  「就在我安靜地感受著布倫海姆宮富有魅力與美感的一切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實際上對公爵閣下的祖先幷不甚瞭解,」伊莎貝拉又開始煞有其事地胡謅了,「我無法將數代人對這座宮殿的付出與每一任馬爾堡公爵聯繫起來,顯然,若是我希望能够深切理解這座宮殿的意義,這方面瞭解的匱乏是非常不利的。因此,我認爲,要是你能將他們的肖像畫一一介紹給我,便再好不過了。」

  「隻介紹歷任馬爾堡公爵,是嗎,公爵夫人?」愛德華沒有提出任何异議,似乎只要伊莎貝拉表現得如他期望中的公爵夫人一樣,他就不會對她的指令做出任何質疑,哪怕理由聽上去奇怪得不可思議。伊莎貝拉幾乎可以從他的眼中讀出一條信息——那就是他早已做好了服侍一個會對管家提出各種古怪要求的美國公爵夫人的心理準備。

  「是的,謝謝你,愛德華。」儘管看出了這一點,伊莎貝拉還是克制又有禮地笑了起來,就像愛德華期望的那樣,「畢竟,那些得以繼承爵位的偉大男性,才是這個家族中最爲重要也最必不可少的存在,你說對嗎,愛德華?」

  她特意把「繼承」與「男性」咬得特別重,果然,愛德華的神色立刻明亮了一些,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公爵夫人將在不久便誕下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男性爵位繼承人的景象。「自然,公爵夫人,您說得對。」愛德華溫和地說著,贊同地向她點了點頭,「請跟我來。」

  不知道愛德華要是得知了她才不會爲斯賓塞-丘吉爾家族生下繼承人這一點,會有什麽樣的表現。伊莎貝拉想著,偷偷在心裡笑了起來。

  愛德華也就罷了。康斯薇露在她心裡警告著她。要是讓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發現你的這個想法,就算她再想見到自己的丈夫,估計多半也不會站在你這邊了。

  我都還沒明白爲什麽公爵遺孀夫人她願意站在我們這邊呢。一個是她幷不認同,也不喜愛的美國孫媳婦,另一個是她繼承了爵位的親孫子,任誰都會以爲她一定會支持孫子將孫媳婦馴服成一隻服服帖帖的小猫吧?伊莎貝拉不解地反問道。

  誰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打算呢?康斯薇露說。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是喬治•斯賓塞-丘吉爾,第八代馬爾堡公爵。」這時愛德華帶領著伊莎貝拉來到了一間小型會客廳——或者不如說,展示廳。伊莎貝拉已經從愛德華早上短暫的講述中明白了這些面積較小的廳堂的存在幷非用於招待客人,而只是用於展示宮殿中收集到的古董與藝術品,以及家族肖像。那些座椅和茶几不過是一種象徵性的擺設——指著墻上一副巨大的油畫對她說道。畫像上,一位身穿軍裝,威風凜凜地站著的男性正眺望著遠方,他的身前擺著一張造型簡易但溫馨的扶手椅,上面坐著一個極其美麗動人的女性,她微微笑著,充滿愛意地注視著她懷裡抱著的那個有著漆黑髮色的嬰兒——這無疑便是幼年的馬爾堡公爵與他的父母,成年以後的他繼承了父親的身高與五官的輪廓,但那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令人窒息般的俊美則顯然來自於他的母親。

  「你很久以前就在布倫海姆宮開始工作了,那想必你一定對第八代公爵及公爵夫人很熟悉吧?」伊莎貝拉好奇地問道,差一點便把消息的真實來源,第九代馬爾堡公爵的祖母給供出去了,「湯普森太太向我提及了這一點。」

  「我不敢說非常熟悉,公爵夫人。」愛德華說道,語氣有些冷淡。伊莎貝拉敏銳地察覺到他對前一任主人的感情顯然不如他對現任主人來得多——哪怕伊莎貝拉到此刻也不過跟這位布倫海姆宮的管家有了幾次短暫的接觸,但她也能看得出愛德華對她的鄙夷大部分幷非出自於她的出身,而是出自於對現任馬爾堡公爵的疼愛,「如果您想多瞭解一些前任馬爾堡公爵及其公爵夫人的事迹,或許您該問問老切斯特,他是第八代馬爾堡公爵的貼身男僕。如今他的兒子也成了現任公爵閣下的貼身男僕——然而由於一起不幸的意外,切斯特先生現在還留在家中休養,暫且由我接過他的職責。」

  愛德華的態度不由得讓伊莎貝拉想起了馬爾堡公爵談及他的父親時的態度,明明在金博爾頓城堡時,他還說過自己的母親希望他能活得就像他的父親一般的話,令人以爲他的父親是一位多麽偉大而值得景仰的貴族,却又在婚後毫不掩飾地向伊莎貝拉流露出了對第八代馬爾堡公爵的不滿,認爲正是他的不作爲導致了布倫海姆宮的衰落。也許愛德華內心有著同樣的想法,伊莎貝拉思忖著。

  「那您又是什麽時候成爲了布倫海姆宮的管家的呢?」伊莎貝拉追問著。

  「1870年,公爵夫人,就在公爵閣下出生的前一年。」愛德華回答道,「我們可以繼續了嗎,公爵夫人?」

  「當然,愛德華。」伊莎貝拉應著。

  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說她剛與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結婚不久,愛德華就來到了布倫海姆宮中工作,那意味著他至少也當了20幾年的男僕,才晋升到管家這個職責。伊莎貝拉在內心計算著,不由得嘖嘖驚嘆了起來。

  能够最終坐上那個職位,他一定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康斯薇露說。不是誰都有能力成爲這樣一座龐大的宮殿的管家。我母親的管家就時常抱怨他肩上的責任比美國中部的一座小鎮的鎮長還要多。

  那他作爲布倫海姆宮的管家,恐怕是不會願意看到自己所掌管的宮殿一步步走向沒落的。伊莎貝拉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那麽他對馬爾堡公爵的父親的隱隱不滿也是能理解的。

  「這是另一位喬治•斯賓塞-丘吉爾,第六代馬爾堡公爵的肖像,」才走了沒幾步,愛德華便指向了另一個展示廳中的一副中型油畫,「如果公爵夫人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帶您去看左翼的三樓走廊上的另一幅畫像,比這幅稍小一些,畫家則是另一位——」

  「愛德華,布倫海姆宮中沒有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的肖像畫嗎?」帶著不好的預感而詢問的伊莎貝拉開始真心地認爲這間宮殿恐怕就是爲了專門與她對著幹而存在的了。

  「自然有的,公爵夫人。」如今無論是哪位管家的這句話都不能讓伊莎貝拉放下心來了,她屏著呼吸等著這句肯定的答覆後必然會出現的「但是」,「只是,由於那副油畫是由約翰•辛格•薩金特①所畫,早在幾年前就被第八代馬爾堡公爵拍賣給了一位法國人。」愛德華吞吞吐吐地說道,他那一貫保持著嚴肅的平靜臉龐在說出這段話時也現出了一絲裂縫。顯然,即便面對著現任公爵夫人,這等家醜對他來說還是一個不易開口的事實。

  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順利。伊莎貝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要不是此刻她自己也失望透頂,說不定還會對愛德華感到一絲同情,鑒於他不得不向一個自己瞧不上的公爵夫人揭露自己所服侍的家族不光彩的過去。

  拍賣一定發生在馬爾堡公爵的祖母去世以後。康斯薇露若有所思地說道。她該不會輕易就讓自己的兒子賣掉丈夫的肖像。

  或者搞不好就是這一行爲把她氣死了。伊莎貝拉猜測著。「宮殿裡還有其他第七代馬爾堡公爵的肖像畫嗎?」不死心的她問愛德華道。

  「沒有,公爵夫人。」愛德華搖了搖頭,「第七代馬爾堡公爵討厭一動不動地連續幾個小時坐著,那副油畫是他唯一留在世間的肖像。」

  我現在終於能够理解威廉•範德比爾特那一天對我說的話了。伊莎貝拉泄氣地在心裡向康斯薇露說道。當人們都認爲上帝無比眷顧他之時,他却認爲自己倒黴透了。相信我,我現在的感受就跟他描述得一模一樣。

  我的父親!康斯薇露驚呼了一聲。對了,我怎麽沒有想到呢。伊莎貝拉,你可以寫一封電報送給我的父親。以他的人脉,說不定能追查到馬爾堡公爵的祖父的肖像畫究竟落在了誰的手裡,這樣,我們就能把它找回來了。

  好主意。伊莎貝拉說。然而,那可能要花費好幾個月的時間,弗蘭西斯•斯賓塞-丘吉爾未必願意等待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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