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Isabella•
「下午好, 公爵夫人。」
「下午好,摩根, 很高興看到你回來。」
聽見一把熟悉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的伊莎貝拉轉過身來, 微笑著向對方打了一聲招呼。
她正與愛德華商議著在舉行慈善晚宴期間——雖然叫「晚宴」,但實際上是一場爲時三天的盛會——該爲前來的賓客安排一些什麽活動, 就看見摩根大踏步地從書房外走了進來, 手裡還捏著他那頂軟呢子帽,看見伊莎貝拉身後的老管家,他便又開口說道。
「下午好, 愛德華先生, 您看上去臉色似乎有些差勁,您還好嗎?」
「我很好, 摩根先生, 謝謝你的關心, 也對你說一聲下午好。」愛德華直起身, 說道,他的嗓音聽著十分嘶啞無力,臉色蒼白而汗津津的。伊莎貝拉早就勸說他去休息一會,認爲這幾天的準備工作對愛德華而言太過於辛苦了, 但是老管家說什麽也不聽,固執地要對每件事親力親爲,還不忘每時每刻地指導著對一切尚一知半解的伊莎貝拉,「如果你要跟公爵夫人談話的話,那麽, 我就先告辭了。」
「不,不,這只會占用公爵夫人一分鐘的時間,您不必離開——」說著,摩根轉向了伊莎貝拉,「您是對的,公爵夫人,確實有一名女記者在那天晚上來到布倫海姆宮,而我也成功聯繫上了對方,她已經同意了前來宮殿中與公爵夫人您會面——事實上,保險起見,我已經將她帶到了宮殿門口,只是,我不確定您在得知她的身份以後,是否還會想要見她。」
「爲什麽我會不想要見她呢,摩根?」伊莎貝拉不解地問道。
「因爲我找到的那名女記者,瑪德•博克小姐,正是之前撰寫那篇——那篇有關您,公爵閣下,還有艾略特勛爵文章的作者。」
摩根神色尷尬地回答道。
當博克小姐走進布倫海姆宮的會客廳時,伊莎貝拉與康斯薇露幾乎同時在心裡向對方喊出了一個詞——
尤物。
伊莎貝拉想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她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她的美有著後世的瑪麗蓮•夢露那般天真性感不自知般的媚感,一頭曲卷的金髮,湛藍的眼睛迷蒙又深邃,小巧精緻的面龐,是能令任何男人我見猶憐的組合,偏生她嫣紅的唇邊又有一顆黑痣,配合著濃烈的妝容,仿佛白玫瑰深處的帶著醇厚幽香的一根小刺,教人知道內裡仍是辛辣的荊棘,輕易觸碰不得。
博克小姐身上所穿著的那條長裙,像是直接從當季巴黎的展示橱窗中拆下,緊貼著她的每一寸身材剪裁的一般,摒弃了這個時代流行的寬大裙擺,在臀下仍然緊緊包裹著她修長纖細的長腿,隨著她交叉走著的步子左右輕微搖擺著,盡情地展現著每一條極盡女人味的曲綫。儘管伊莎貝拉自己也是個女孩,又早已習慣了康斯薇露的美妙身材,她的目光仍然忍不住跟隨著博克小姐左右扭動的腰身,直到她在自己的對面坐下,才將視綫上移到她那張美麗的面龐上。
「下午好,公爵夫人。」博克小姐率先開口了,意外地低沉的嗓音有著幾分沙啞,聽上去像羽毛微微撓著心尖一般,讓人情不自禁地只想一直聽她說下去。康斯薇露在心裡提醒了伊莎貝拉一聲,才讓她回過神來,也說了一句下午好。
老天,我敢打賭一定有一打女人默默地愛慕著她。伊莎貝拉在心中對康斯薇露說道。
「公爵夫人,您介意我抽烟嗎?」博克小姐非常慵懶而隨意地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翹起了雙腿,一邊在自己手包裡翻找著,一邊詢問著。儘管伊莎貝拉已經從康斯薇露那兒得知博克小姐實際上也是一位富有的美國女繼承人,然而,從對方的表現上,她絲毫看不出這一點,在此之前,她甚至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這個時代的女人抽烟,一時間不由得楞住了。
博克小姐似乎把伊莎貝拉的沉默當成了默許,從一個小巧的銅盒裡捏起一根沒有濾嘴細香烟,又掏出了一盒火柴。隨著「嚓」的一聲,布倫海姆宮的小會客廳中登時散發出一陣淡淡的烟味。博克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向一旁把那口烟吐出,這才繼續開口說話了,伊莎貝拉此時終於明白她嗓音中那撩人的嘶啞是怎麽來的了,趕緊拉了拉鈴,打算讓男僕替她送來一個烟灰缸。
「啊……我住的那間小旅館的主人說什麽也不允許他的房客抽烟,或許是擔心引起火灾什麽的吧,迂腐的老頭子——老實說,當公爵夫人您的律師找上門來的時候,我一點也不奇怪。『八成就是要給我一點錢要我離開的』,我當時自然是這麽想。邀請我過來爲您寫一篇報導——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又吐出了一口烟,眼睛透過裊裊的烟霧半眯著盯著伊莎貝拉,裙子下滑出一對穿著黑絲襪的脚踝,輕微地上下擺動著,「您的確知道我就是寫出了那篇揭露艾略特勛爵與您之間關係的文章的作者,對嗎?」
「事實上,你說寫的那篇報導中有關艾略特勛爵與我之間的關係——幷非是真實的。不過,我的確知道你就是那篇報導的作者,如果要說的話,這反而使我更加想要聘請你爲我寫這一篇報導。」
「噢,爲什麽?」
「因爲——不管事實與否,那的確是一片精彩的報導,你知道你的讀者想要看到些什麽,幷且精准地將那些內容送到了他們面前。單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你的確是我想要找的人。在瞭解你的身份以前,我想要聘請你僅僅只是因爲注意到了你的性別,我認爲一個女性的視角會對這篇報導更有利。能容我問問你爲何來到了英國嗎,博克小姐?」
這時,一名男僕推開了小會客廳的門,探尋地看著伊莎貝拉,後者指了指博克小姐指尖烟霧繚繞的香烟,男僕登時便會意地退了出去。
「我一直都很想要來到英國工作,公爵夫人。倒不是說紐約有什麽不好,只是——美國人,您知道的,太過於開放,太過於坦率,在這樣的人群中挖掘秘密根本不是一件有挑戰性的事情。」她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在男僕恭敬地端上的烟灰缸裡抖了抖,向他輕笑著說了聲謝謝。只見男僕的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漲紅了,幾乎像是逃一般地離開了小會客廳,「至於英國人,那完全就是一個不同的故事了,在他們那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挖掘出隱藏的秘密——噢,光是想想仿佛就能給予我高潮。」
她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妙曼呻吟,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在內心享受到了那令人興奮的時刻。坐在她對面的伊莎貝拉看得目瞪口呆,險些要開口詢問對方是否也跟她一樣來自於一百多年後的世界。
噢,天啊——這是似乎也被驚呆了的康斯薇露唯一說出的話。
「所以,當倫敦有家雜志社看到了我撰寫的那篇文章,爲了挽救他們慘淡的銷售數據裡,大膽做出了爲保守的英國言論氣氛帶來一點新鮮的美國滋味這個决定時,我就接受了他們的邀請。」
「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句,博克小姐,你爲什麽要選擇這個行業,當——」
這倒不是伊莎貝拉的疑問,而來自於康斯薇露的好奇心,不過,問出了這個問題後,就連伊莎貝拉自己也有些想知道理由了。
「當我的父親其實能够讓我一輩子不工作而舒舒服服地過完這一生時?」博克小姐大笑著補完了伊莎貝拉沒說完的話,「沒什麽能阻止一個女孩做她想做的事情,公爵夫人,我只能這麽說。我喜愛扭曲而詭譎的故事,又喜歡用筆記錄下我看到的一切。有什麽能比這個職業更加適合我的工作嗎,公爵夫人?好了,言歸正傳,那篇您需要我撰寫的報導究竟是什麽?」博克小姐將快到頭的香烟熄滅在烟灰缸中,從手包裡掏出了一本精緻的小筆記本與一支看上去價格不菲的鋼筆,這倒是她渾身上下唯一能說明她出身良好的地方了,「我猜,與那個被逮捕的女僕有關,是嗎?」
伊莎貝拉大約花了十分鐘詳細地講述了艾格斯的證詞,包括約翰•米勒是如何假借租用艾格斯家後院來堆放廢弃的木頭材料這個藉口接近她,再到艾格斯如何爲了她母親的病情與貧困的家境,忍下了約翰時不時向她實行的性侵,最後再到那個孩子是如何出生,如何死去,艾格斯又是如何被警察帶走。這期間,博克小姐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只是埋頭記錄伊莎貝拉所說的一切,她似乎有一套自己整理出的筆記系統,記錄的速度幾乎與說話的速度幷無差別,而且思維也跟著一同運轉著,幾乎是伊莎貝拉剛說完最後一個字,她便立刻開口了:
「容我爲您提一個建議——鑒於我將要來撰寫這篇報導——我覺得它不該完全包括米勒小姐,甚至不該從一個受害者的角度出發,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您的話語中似乎透露出了這個意思。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往往容易使人們對她産生反感,認爲通篇的文字不過是一個女人的無病呻吟,誇大其實,要是我們透露出了哪怕一絲的細節——噢,相信我,公爵夫人,那幷不會引起人們對可憐的米勒小姐的同情,您只會看見男人半夜讀著那一兩行字,幹著齷齪不堪的事情。這對扭轉他們的對米勒小姐的印象毫無幫助,您不會希望一半的陪審團成員走上法庭時,內心想像著景象都是米勒小姐是如何被約翰•米勒壓在身下的,最好以一個能引起人們共鳴的話題引進,而將米勒小姐作爲其中的典型案例來描寫——」
伊莎貝拉登時便想起了——在與愛德華開始商議慈善晚宴的活動前,她花了一個小時與哈里斯先生——面對這位年齡頗大而又德高望重的律師,伊莎貝拉總是不由自主地將他稱爲先生,儘管她沒有必要要這麽做——尋找著其他能够爲艾格斯翻案,以及爲約翰•米勒定罪的突破點。既然現在伊莎貝拉答應了勞倫斯爵士的條件,艾格斯案件的上訴就將與海倫•米勒案件的上訴一起爲法庭處理,這一點倒是更有利於加强陪審團認定約翰•米勒有罪,因此伊莎貝拉幷沒有反對。
然而,與哈里斯先生度過的一個小時隻讓她意識到了這個年代的法律對於保護兒童和婦女是多麽的落後。這個時代甚至沒有對弓雖女幹有一個明確的定義,簡直讓伊莎貝拉不敢相信——究竟怎樣的行爲能够算做一個男性對一個女性實行暴行,似乎只能依靠法官的判斷與陪審團的决定。可偏偏,此時的陪審團只能由男性參與,這一點,伊莎貝拉認爲對於女性受害者非常的不利。在那些哈里斯先生拿來的往年案卷中,伊莎貝拉總能看到不少被陪審團認定爲「無罪」的案例,而那些原因多半都是由於他們認爲原告所描述的情景構不成「弓雖女幹」,或者認爲發生這樣的結果全是女方咎由自取,隻判决被告部分有罪。只是隨手一翻,伊莎貝拉都能處處看見典型的男性沙文主義式的發言記錄,一想到艾格斯在法庭上也免不了要面臨這些言論,她就感到一陣陣的心酸與憤怒。
至於其他的方面——沒有對**的保護,判决隨意草率,執法人員缺乏對證據的正確認識,這些都僅僅只是在案件記錄上能反映出的,表面淺顯的問題。更不要提任何與保護兒童有關法律在伊莎貝拉眼中暴露出的缺陷。已經習慣了生活在一個對兒童權益與安全高度重視國家的她甚至沒法繼續看下去哈里斯先生拿來的那些案例——
「我們該從大不列顛法律中所缺乏的對弱勢群體的保護與關懷入手,」伊莎貝拉開口了,她簡要地把自己與哈里斯先生一起查閱案卷時的感想講述給了博克小姐聽,「這樣不僅能將艾格斯的案例寫進去,還能提到海倫•米勒,在凸顯出約翰•米勒是如何無耻地對待她們的同時,提及他要逃脫法律的懲罰是多麽的簡單——甚至可以預先寫出一些他可能會使用的辯詞,從一開始就把『那都不過是一個罪犯的狡辯』這個觀念植入人們的腦海中。」
「『植入人們的腦海之中』,我喜歡這個表達,您不介意我在報導中用這個句子吧?」博克小姐說著,又點燃了一根烟,刷刷地往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今天早上,我在伍德斯托克收集到了不少村民們對這個案件的看法——老實說,它們都非常有意思。顯然,大部分的人都認爲米勒小姐根本沒有被約翰•米勒所弓雖女幹,反而堅信她是一個主動勾引品行正直的紳士的淫□□性。讓我看看,噢,是的,我這兒還收集到了一個也姓米勒的村民信誓旦旦的『證詞』,他一再向我保證他看到了米勒小姐半夜三更只穿著一條單薄的睡裙敲響了約翰•米勒家的大門,幷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就撲上去給了對方一個**的親吻——就像我說的,公爵夫人,沒人能知道一個男性在性方面的想像力會有多麽充沛。」
「他們的想法能够用於辯駁爲何陪審團成員都是男性這一點,」伊莎貝拉靈光一現,立刻說道,「這些可以被描繪成男性對女性慣有的刻板印象。」
「刻板印象!很好,我喜歡這個詞,公爵夫人,新穎,但是又不至於讓人無法明白它的含義,然而又能精准地切中要害。」博克小姐狠狠地吸了幾口烟,瞬間讓它燃燒掉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長度,興奮地叫嚷了起來,「但是這些不能是我的觀點,公爵夫人,人們要是知道這些文字是出自一個女記者的大腦,那麽力度就會立刻大打折扣,甚至連帶著不可信起來。鑒於這一點,它們也不能來自於一個貴族夫人,否則人們會立刻對此嗤之以鼻,認爲那不過是某個養尊處優,無所事事的女人無聊的大放厥詞罷了。因此,我們需要一個貴族男性作爲我們的發言人。」
博克小姐突然停下了話頭,她若有所思地將香烟從嘴唇間拿下,白紙上粘上了她艶麗的口紅,像梅花不經意在雪上留下的吻,她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真奇怪,人們對貴族男性與女性的印象可以差別如此之大,一旦換成了另一個性別,這些話似乎瞬間就被鍍上了一層閃閃的金光,『這可是勛爵大人說的話啊』,人們會如此感嘆著,將其奉爲圭臬,幷深信不疑地記住,這是多麽滑稽的一件事啊——」
我喜歡她。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她與伊莎貝拉對話的康斯薇露說道。這麽久以來,這是我們第一個遇上的與你有同樣思想的女性。
「總而言之,公爵夫人,我們剛才說到——需要一個貴族男性,一個來自斯賓塞-丘吉爾家族的人,但又不能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男人,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篇報導會不會在未來爲對方帶來什麽麻煩,因此,一個假名是最好的。我有時也會把我所採訪的證人名字換成一個男性的名字。唔……喬治•斯賓塞-丘吉爾如何?這是一個典型的貴族姓名,不至於引起任何的懷疑。」
「聽上去不錯。」
「那麽我基本就有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了,公爵夫人,我必須現在就趕回倫敦去,這樣才能趕得上將我的稿件在各個報紙送去印刷以前交上去,敬請期待明日的報紙頭條——儘管我不確定有哪一家會採用我的稿件。」博克小姐一躍而起,匆匆地將剩下半截的香烟摁滅在烟灰缸中,一邊將自己的筆記本與鋼筆塞進手包中,一邊拿出了一顆薄荷糖含在嘴裡,含糊不清地繼續向正要去拉鈴的伊莎貝拉說道,「謝謝您,公爵夫人,您讓我聽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故事,還有一些非常精彩的概念。該說,您不愧是能被兩位英國貴族男人愛上的女人才是——」
「博克小姐,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那幷不是真的——」
已經轉身準備向門口走去的她扭過頭來,衝著伊莎貝拉狡黠地一笑,眼角就如同正在伸拉腰的猫一般向上眯了起來。
「那可不是我在床上聽見艾略特勛爵所說的內容,公爵夫人。」
「難道你爲了那篇報導而將自己——」伊莎貝拉愕然地反問道,倒不是因爲她對這件事有任何的反感,相反,她從未想過任何出生在這個保守的時代的女性會爲了自己的理想事業做出這樣的事情,刹那間,她感到自己仿佛對面前這個媚態百生的女性多了幾分奇异的敬重。
「噢,別這麽說,公爵夫人。艾略特勛爵意外地是一個溫柔而富有技巧的情人,您該認爲我不僅擁有了一個美好的夜晚,享用了一頓免費的高級晚餐,還換來了一篇轟動至極的報導才對,不是嗎?」
說完,博克小姐就在前來開門準備送她出去,仍然臉紅著的男僕的注視下,搖曳生姿地離開了布倫海姆宮的會客廳。
作者有話要說: . Stereotype,刻板印象,這個英語詞匯來自於法語,而法語的這個詞匯又可以拆分成兩個部分,stereo和type(typos),兩個都來自於古希臘語中的詞,前者意味著「固定的,堅硬的,堅實的,不變的」,後者意味著「印象,想法」。因此這個詞對於以英語爲母語的人來說,即便之前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也能輕易地猜出它的意思。這個詞在1798年首次作爲指代一種印刷版的詞匯出現,從1850年開始以「刻板印象」的意義出現,但是在1895年,這仍然是一個非常冷門而且沒人使用的詞匯,所以博克小姐從未聽說過這個詞。直到1922年開始,刻板印象才以心理學詞匯的身份正式進入大衆眼中(因此,是的,這是一個心理學詞匯,而不是像大多數人認爲的那樣是個社會學詞匯。)
瑪德•博克歷史上確有其人,又稱「翡翠夫人」,是後來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愛德華八世的其中一個情婦。這篇文中的瑪德•博克與歷史上的瑪德•博克幷不是同一個人,只是套用了這個歷史人物的名字還有部分性格特徵,其他部分全部爲我的私設,請將她當成一個架空人物來看。
這篇文我堅持以先想好英文再翻譯過來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這是一個一百多年以前的時代,許多我們如今習以爲常的英文詞匯,在那個年代可能會有不同的意義,甚至可能還沒有出現。如果直接以中文寫作,就有可能會出現伊莎貝拉說著一個來自現代的詞匯,而這些「古人」毫無知覺得劇情。爲了完全還原一個現代人與維多利亞時期的人們說話時會有的場景,使用英文設計這些情節——即便意味著寫作時間會加長一倍——我仍然覺得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