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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神不做鬼畜文女主》第72章
第72章

  在岑溪臥室的對面, 岑念剛剛結束了家教工作, 直到這時她才有時間打開從趙家帶回來的黑色筆記本。

  筆記本內是原身從三年前3月5日開始的日記, 那時候的原身13歲。

  13歲少女的日記開頭第一句是:

  「我想去死。」

  這句在黑紙上用白色熒光筆寫下的四個字,尖銳地刺進她的胸口。

  黑色本子上的日記每一篇都只有寥寥數語,少女的筆迹淩亂,前言不搭後語地記錄著沒有邏輯的念頭:

  「我又夢見她了。」

  「爲什麽那時的我會那麽做?」

  「我好後悔。」

  「如果我沒有離開,事情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我好害怕。」

  「我不敢告訴別人。」

  「我怕看見他的眼睛。」

  「我好害怕。」

  「我想去死。」

  日記的日期斷斷續續, 有時候一連幾天都有記錄, 有時候半個月也沒有記錄, 一直到日記的最後一篇——

  「我决定去死。」

  這一天,是2月20日。

  也是她穿越過來的那一天。

  岑念合上筆記本,久久沒有動彈。

  心中的那片迷霧不僅沒有因爲筆記本得到解答, 反而擴散得越來越多了。

  她從原著裡認識的那個原身,雖然膽小怯弱,容易受人影響隨波逐流, 但幷非是因爲身穿平價服飾就擔心被看不起的人。

  原身的性格是標準的鬼畜文女主標配,柔弱但堅韌,舉例來說的話,原著裡有個劇情是……

  岑念的思路像是撞上一堵看不見的墻, 毫無預兆地忽然卡住了。

  她要舉的例……怎麽想不起來了?

  對於一個過目不忘的人來說, 「遺忘」是最大的不可思議,岑念仔細搜尋著記憶海中關於原著的記憶, 發現原本就隻回憶得起大半的她, 現在連三分之一的劇情都回想不起來了!

  那些她覺得自己有印象的劇情, 像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她隱隱約約有個印象,却無論如何都看不清它真實的面貌。

  她渴求的「遺忘」,在她不需要的時候降臨。

  她還記得其他所有,却唯獨模糊了這本書的劇情。

  床頭櫃上的小鬧鐘安靜地走著,哢嚓,哢嚓——哢嚓。

  時停的黑暗籠罩了她。

  再次睜開眼後,岑念正躺在小木屋的柔軟大床上,她掀開被子,走到書櫃前站定。

  在穿過來的第一天,她用白紙回憶了所有能記起的劇情,按照時停世界的規律,那張紙應該就在這某一處。

  岑念的目光掃過所有立放的書籍,沒有。

  她打開中間的兩個抽屜,裡面塞滿她在現實生活中無意識記錄下來的廢紙。

  岑念一張張翻找著,終於,從一張被擠到角落的紙張上找到了她當時默背下來的故事。

  她拿著紙張坐到書桌前,一字一句地慢慢看了起來。

  原身——

  在故事一開始,她體貼善良,膽小怕事但不失保護他人的勇氣,總是將別人傷害她的行爲合理化,歸結爲自己的不好。即使到了故事最後,原身也不過是被磨平了勇氣和骨氣,她的善良沒有變,依舊會幫犯錯的傭人逃脫洪迪的懲罰。

  侯予晟——

  三大男主之一,原身的第一個男人,她被侯予晟的甜言蜜語所騙,心甘情願雌伏在他身下,因爲愛他,她一步步退讓,從眼罩到繩索,從蠟燭到皮鞭,她退到退無可退,依然被侯予晟利益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轉手送給了岳尊。

  岳尊——

  三大男主之一,原身的第二個男人,他對原身的愛起於見色起意,用盡手段從侯予晟那裡買來了原身。

  得到原身後,岳尊對她呵護備至,鮮花項煉一個不少,浪漫的羅曼蒂克約會一個接一個,然而他風流成性,得到原身後依然沒有改掉尋花問柳的毛病,他爲了追求刺激,從車內到試衣間,從辦公室到野外,他逼迫原身迎合他越來越難以滿足的要求。

  洪迪——

  三大男主之一,中國頂尖豪富的獨子,最後得到原身的感情贏家。他愛上原身的美麗和善良,却因爲原身和侯予晟、岳尊之間理不清剪還亂的糾葛而黑化,他以保護爲名,囚禁了原身,以項煉爲由,給她戴上了鐵煉。原身用聖母般廣闊的胸襟感化了黑化的洪迪,幷在故事最後拒絕了岑溪的提議選擇留在洪家,至此,她和洪迪獲得了僅兩人的happy end。

  這四個人中,已經有兩人的原著劇情和岑念所知的「現實」發生了難以調和的衝突。

  原著裡的原身聞到烟味就咳個不停,還會眼紅流泪,這樣的人不可能抽烟,面對種種非難和壓迫,她逆來順受,百般忍讓,這樣的人更不可能有勇氣在筆記本上留下「我决定去死」的話。

  原著裡的洪迪出身豪門洪家,他父親是中國富豪榜上數一數二的人物,然而岑念已經查過近五年的富豪榜,在前一百位裡,都沒有一個姓洪的人物。

  唯一一個在林新昶生日宴上見到的「洪總」,他坦言上一次進富豪榜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除開四個主角之外,這張紙上的劇情還有其他和現實相悖的地方:

  原著的岑筠連,人面獸心、口腹蜜劍,爲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可以出賣,岑溪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隨時可以捨弃的棋子,他誰都不愛,隻愛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岑念承認她認識的岑筠連是個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的人渣,可是岑溪對他而言絕非可有可無,如果說岑筠連心中最愛的那個人是他自己,那麽站在第二位的人,毫無疑問是他唯一的兒子岑溪。

  原著的侯婉隻愛錢財,爲了讓女兒多分一份錢,她肮髒下賤的手段層出不窮,在家中也是想盡辦法刁難折磨原身,然而岑念來了快三個月,侯婉的「刁難」僅限於不讓她吃飯和寒酸的一千元生活費上,除此以外,侯婉視她若無物。

  侯婉愛財不假,但岑念覺得,岑筠連比錢財更容易牽動她的喜怒哀樂。

  原著的岑琰珠刁蠻任性,有一張惡毒姐姐的標配臉孔,使出的肮髒手段比起侯婉毫不遜色,然而岑念認識的岑琰珠除了對她冷著一張臉以外,連惡毒女配最基本的惡言都沒有對她說過兩句。

  原著和現實裡的岑琰珠都很驕傲,但是原著裡的岑琰珠選擇了用抹除原身的方法來保持驕傲,現實裡的岑琰珠却選擇了對她不屑一顧來保持她的驕傲。

  還有不得不提的岑溪。

  作爲岑念在現實裡除自己外最瞭解的一個人,他和原著裡的形象也有不小的區別。

  原著裡的岑溪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保持著人畜無害的軟弱形象,因爲父親的不重視,不僅侯婉不怕他,連岑琰珠都可以對他動輒大吼大叫。

  故事結尾,岑筠連和他懷孕的情婦、岑家的司機齊佑,一車四人全數葬身火海后,侯婉和岑琰珠流落街頭,而岑溪却在洪家閃亮登場。

  那時的他已經執掌岑氏,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一雙平靜到淡漠的眼眸不再露出討好神色,他平靜地問原身要不要離開,被拒絕後也只是無動於衷地離開了洪家。

  對岑念來說,在洪家登場的岑溪才更接近於她現在認識的這個岑溪。

  岑念望著寫滿清瘦文字的紙張半晌,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原著有真有假,不可盡信。

  此時此刻,岑念心中橫亘著三個疑問:

  一,這本真假混雜的故事究竟來自哪裡,爲什麽她的記憶裡沒有絲毫綫索?

  二,讓原身决定去死的原因是什麽?

  三,原身的死意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岑念拿起放在桌上的筆,隨手轉了起來。

  鋼筆頭重脚輕,很少有人選擇鋼筆來轉,然而就連轉筆達人也會避開的鋼筆此刻却在她指尖然穩穩地飛旋。

  金色的筆夾在快到不可思議的手速中宛如一道流光,逐漸開出一朵金色的花。

  她望著金色流光若有所思,這個故事,比她想像得有趣多了。

  第二天,岑念再次見到了趙素芸,她帶著她在高檔商場裡轉了半天,幾次想爲岑念購置名牌服裝都被她拒絕了。

  岑念說:「我不喜歡。」

  「不喜歡?」她臉上笑容一滯:「那……要不我們去SKp看看吧,聽說那裡都是進口的奢侈品……」

  岑念看著她臉上小心翼翼的討好,說:「我想和你坐下來談談。」

  趙素芸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好啊!你想去星巴克還是什麽?我記得來的時候在一樓看見星巴克了……」

  岑念兩人來到星巴克後,她看著頭上的菜單,點了一杯醋意桃桃。

  「還要什麽?再點一些吃的吧!」趙素芸一副第一次和女兒喝下午茶的模樣,興奮不已。

  岑念搖頭後,她直接親自下場:

  「再給我一杯橘香茉吉托,還有你們的那個巧克力麥芬、可頌、紅豆燕麥鬆餅……」趙素芸指著菜單一眨眼就念了一串名字出來。

  岑念拒絕了她給買衣服,不想再在下午茶上拒絕她的好意,沉默站在一旁觀看。

  兩人在窗邊找了個舒服的沙發椅座位落座,沒一會,她們點的飲品和甜點都齊了,本來還算寬敞的木桌隨著桌上東西越來越多,也變得擁擠起來。

  「來,念念,你嘗嘗這個——這個好吃……」趙素芸熱情地遞來一塊紅豆燕麥鬆餅。

  岑念爲了不讓她失望,一點點吃下這塊幷不合她胃口的甜點。

  她等著趙素芸說話,然而她只是滿臉開心和滿足地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沒辦法,岑念只能自己開口。

  「……我想和你談談我們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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