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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神不做鬼畜文女主》第48章
第48章

  「你們不一樣, 你是爸媽的寶貝,我們不會拿你一輩子的幸福去做交易。」

  「我還寧願你們拿我去和岑家交易……」傅芳麗嘀咕道,她話沒說完, 被傅母的一通瞪視逼停了講話。

  「這話我不想再聽你說第二次, 你更別去你父親面前說——如果你不想被嚴加管教的話。」

  傅芳麗不快地鬆開了母親的手臂, 撅著嘴氣鼓鼓地轉身下樓了。

  「芳麗!」傅母在身後無奈地喊了幾聲,她都沒有回頭。

  傅芳麗賭氣下樓後, 左右看了看, 和其他賓客一樣, 皺眉避開了用蛋糕玩樂的林新昶。

  她想起樓上風度翩翩的岑溪,更加覺得有著一部分相同血緣的林新昶粗鄙不堪。

  岑溪22歲就讀完博了,他呢?28歲還在讀博,身爲一個藥企的唯一繼承人, 他對醫學和經商都沒有興趣, 一門心思學什麽歷史——

  在他這個身份上,學歷史有什麽用?

  以後和孩子講故事嗎?

  有這樣不知輕重的繼承人, 林家早晚要完蛋。

  傅芳麗本想在一樓大廳裡找個認識的人說話,環視一圈後,她發現了幾個同齡男生正聚在玻璃墻前對著外面說說笑笑,其中就有一人是她熟識的童年玩伴。

  上流社會就這麽大, 家境相當的孩子從小就互相認識。

  傅芳麗正打算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時, 忽然發現他們看的是玻璃墻外, 坐在小圓桌前獨自玩手機的黑髮少女。

  岑念居然也來了?

  下一秒, 傅芳麗回味過來, 岑溪來了,岑念怎麽會不在?

  私生子而已,這個圈子裡屢見不鮮的東西,除了貴婦們會背著正妻取笑幾聲外,沒有人會爲此産生多餘情緒。

  少女穿著白色的裙子,泳池幽幽的藍光折射到她身上,也給她的裙子染上了一抹迷幻的幽藍,她神色沉靜,黑髮的映襯下更加顯得膚白如雪,即使身在人群之外,也不妨礙她成爲人群的焦點。

  圍在玻璃墻邊看她的少年們不知說了什麽,集體發出一聲哄笑。

  傅芳麗壓下心中的嫉妒,走了過去。

  「你們在說什麽?」

  「你什麽時候來的?」和傅芳麗熟識的發小驚訝地看著她。

  「剛剛。」傅芳麗看向玻璃墻外:「你們在看什麽?」

  發小剛要說話,被他同行的朋友制止。

  「咳,沒什麽……我們要上樓去吃鶏,你來嗎?」發小問。

  「算了,我對游戲沒興趣。」傅芳麗說。

  發小也沒再勸,幾個少年勾肩搭背地走向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傅芳麗等他們離開後,推開玻璃門走出客廳。

  她向著池邊的岑念徑直走去。

  岑念專心致志地看著屏幕上飛逝的數字,直到一個陰影投到手機上才發現傅芳麗的存在。

  岑念對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她和諸宜不對頭。

  她對傅芳麗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毫不在意,看了對方一眼後就平靜地起身了。

  諸宜討厭的人,她也沒法和對方談笑風生。

  傅芳麗見她要離開,一個跨步擋到了她面前。

  「你去哪兒?」

  岑念直到這時才給了傅芳麗一個正眼,她冷冷地看著對方:「和你無關。」

  傅芳麗被這句話噎得好一會說不出口,她瞪著岑念,想起樓上玉樹臨風的岑溪,生生把這口氣憋了下去,說:「你一個人不無聊嗎?」

  「在你來之前都不無聊。」岑念說。

  傅芳麗差點被一口氣死,她沉下臉,說:「你是因爲諸宜才這樣和我說話嗎?」

  岑念沒承認,也沒否認。

  「她能給你什麽,我給你更多。」傅芳麗說:「你來做我的朋友。」

  岑念還以爲她要說什麽,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就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傅芳麗惱怒地瞪著她。

  「笑你可笑。」岑念斂起笑,眼中只剩譏諷,說:「憑你也想買得起我的友情?」

  傅芳麗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她怒視著岑念,胸脯急劇起伏著。

  「那不是傅家的千金嗎?」三樓露臺上,一個吊兒郎當的男青年望著泳池旁的兩個劍拔弩張的身影說:

  「她旁邊的女孩是誰?長得可真正點——」

  「打住——那是岑溪的妹妹,把你的招子給我放亮點。」岳尊白了他一眼。

  「岑溪的妹妹?你少來——你以爲我沒見過岑琰珠嗎?漂亮是漂亮,還是比不上這個……」

  「這是他的小妹妹岑念——」岳尊不屑地說:「擦擦你的口水,就你這模樣,輪得到你?」

  青年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尊少肯定排在最前面——」

  岳尊給了他一拳,轉身向樓梯處走去。

  「尊少,你去哪兒?」身後傳來朋友的詢問。

  「到了英雄出場的時候了。」岳尊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泳池旁,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依然還在對峙中。

  「讓開。」岑念言簡意賅地說。

  她頭疼得厲害,實在不想和傅芳麗繼續拉扯下去,有這個精力的話,她寧願回大客廳裡吃點東西。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你以爲自己是誰?你只是一個私生女!要不是我看你可憐,我才懶得理你!」傅芳麗怒氣衝衝地說。

  「現在求一個私生女和她做朋友的人,是你吧?」岑念冷笑。

  「你——」傅芳麗氣結,「你們岑家以後都是我們傅家的狗,你憑什麽對我這麽說話——」

  岑念冷冷地看著她,好像她現在是在胡言亂語。

  傅芳麗越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越生氣,她明明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憑什麽拒絕自己遞出的橄欖枝?

  難道自己還比不上那個牙尖嘴利的諸宜嗎?她爸只是一個台長,有什麽了不起的!

  在傅芳麗絞盡腦汁想著還有什麽威脅話語的時候,岑念已經失去耐心,直接略過她向大客廳的方向走去。

  傅芳麗在她身上折損了面子,怎麽可能讓她輕易離開?

  「你站住——」傅芳麗氣急,向著岑念毫無防備的後背抓去。

  她把岑念往後用力一拉,初衷只是爲了讓她停下脚步,沒想到岑念却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順著她的力氣往身後踉蹌退去。

  她的身後,是閃著幽藍色光芒,在夜色中恍如怪獸巨口的無邊泳池。

  岑念已經感覺到脚下水泊濺開,她的意志儘管拼命想喚回身體平衡,沉重的身體依然遲鈍地向後倒去。

  少女黑髮飛散,下意識伸向空中的右手五指張開,試圖抓住什麽能讓她停下的東西——

  她抓住了。

  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

  她順著這股力道跌入一個寬廣的懷抱,淡淡的香氣縈繞鼻尖,對她而言,那是月光的味道。

  岳尊駐足站在玻璃門前,呆呆地看著擁抱的兩人。

  他就晚了那麽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岑溪幾步幷做一步趕到快要跌進泳池的岑念身旁,一把拉回了她——

  他和岑溪交好十一年,沒人比他更瞭解岑溪。

  潔癖如岑溪,冷漠如岑溪,居然會主動和人發生肢體接觸——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傅芳麗面紅耳赤地看著眼前的岑溪,想要解釋又礙於自尊開不了口,她定定地看著岑溪,希望他主動詢問事情來龍去脉,但他一直沒有朝她看來。

  他視她如無物,關切的目光始終落在岑念身上。

  岑念站穩脚跟後,從岑溪身上馬上離開了,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岑溪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岑念避開他的視綫,說:「嚇的。」

  岑溪皺眉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嘴唇,忽然伸手貼向她的額頭。

  「你發燒了?」

  「沒有。」

  「頭疼嗎?」

  「不疼。」

  「能堅持到晚宴結束嗎?」

  「能。」

  岑溪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後,眼中露出無奈神情。

  「……傻念念,跟我過來。」

  岑溪轉身向大客廳走去,岑念看了眼杵在一旁的傅芳麗,覺得不需要猶豫,抬脚跟上了岑溪的步伐。

  經過玻璃門的時候,站在門邊的岳尊攔下兩人。

  「你們去哪兒?」

  「我們先走了,你替我和舅舅說一聲。」岑溪說。

  「哎,你們到底去哪兒?」岳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岑溪已經帶著岑念走出別墅大門。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已經停在大門前,一名穿黑色制服的服務人員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車鑰匙,岑溪接過後,說:「上車吧。」

  「去哪兒?」岑念問。

  「先上車。」岑溪打開副駕駛車門。

  岑念只得先坐了進去,等岑溪上車後,他發動引擎,將車緩緩開向豪宅大門。

  「吃過藥了嗎?」岑溪問。

  岑念剛想說她不需要吃藥,抬眼從前後視鏡裡看到岑溪意味深長的眼神。

  「……吃了。」

  「頭疼嗎?」他又問。

  事到如今,也沒有死鴨子嘴硬的必要了,岑念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說:「疼。」

  「還有什麽症狀?」

  「剛開始很冷,現在不冷了。」岑念說。

  「那是因爲你燒起來了。」岑溪瞥了她一眼:「傻念念。」

  岑念沉下臉:「不許說我傻。」

  岑溪反而望著前方笑了起來。

  「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他笑著說。

  另一邊,岑溪和岑念的默默離去沒有阻礙生日宴的繼續進行,在別墅的二樓露臺上,岑筠連和岳秋洋正肩靠肩地站在一起高談闊論。

  中年男人的話題總離不開那麽幾個,經濟、政治、女人。岑筠連同樣不能免俗,在他抨擊如今滲入各行各業的嚴苛考核制度時,岳秋洋笑而不語地聽著,偶爾附和幾句。

  在玻璃門的另一面,本想和岑溪他們一起提前離開的岳尊被哥哥岳寧攔下,不得不加入他和岑琰珠的無聊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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