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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神不做鬼畜文女主》第165章
第165章

  岑念最近拿獎拿到手軟。

  今天的早會上,她又拿到了化競國决賽理論實驗雙第一的成績, 從陳文亮手裡接過又一萬元的獎學金時, 她已經心靜如水, 拿獎拿疲了。

  陳文亮笑眯眯地把獎和獎金拿給她後,用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說:

  「空了來我辦公室一趟。」

  第一節 數學課——順便一提,陳文亮走後又來了個新的數學老師,年輕, 帥氣,講課水平也高,聽說是陳文亮從京大附中重金挖來的,學生和老師們都喜歡他。

  莊輝還在底下八卦,康媛似乎特別喜歡他, 以後說不定會出一對辦公室情侶。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岑念在第一節 數學課後前往校長辦公室, 原以爲他要說什麽,結果陳文亮是想叫他不要加入化學競賽的國家隊。

  「……你這次發揮出色,如果沒有其他意外,肯定會被選入國家隊,但是你之後還有三門競賽, 又要準備參加天賦异禀——我建議你回絕掉國家隊的邀請,把精力放在接下來的競賽和天賦异禀比賽上。」

  陳文亮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她的神色, 生怕引起她的不快。

  她哪有那麽容易生氣?

  岑念神色平靜,說:「我知道了。」

  即使沒有陳文亮這一遭, 她也不打算參加國際賽。

  人的精力就那麽多, 她可以涉獵多門, 但無法專精多門,適可而止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陳文亮聽了她的回答,鬆了口氣,滿意地笑了:

  「嗯,你一直都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有什麽學習上的需要就來和我說,能滿足的一定滿足,你就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好好爲之後的競賽和比賽準備。」

  ……

  爆料岑念在化學競賽的决賽上獲得雙第一的帖子很快就上了學園論壇的熱門。

  因爲帖子的首發地在六中論壇,所以回帖大多是友善和崇拜的聲音。

  其中當然也混雜著別校學生嫉妒的惡言惡語,但馬上就會有岑念的支持者反駁諷刺回去。

  岑念的路人緣在這時可見一斑。

  「比她那個廢物姐姐有用多了。」

  趙珺琦靠著墻面,打出這句話後,按了回帖。

  鋼琴教室的門又一次打開,兩個神色一喜一悲的學生走了出來。

  文辭雪拉住玻璃門,對門外等候的趙珺琦和岑琰珠看了一眼:「準備一下,下一組就是你們。」

  玻璃門關上後,趙珺琦收起手機,懶洋洋地笑了:「你看學園論壇了嗎?你妹妹又大出風頭了。」

  岑琰珠冷冷看著玻璃門內,對她的言語不屑一顧。

  趙珺琦就是看不慣她那副鼻孔望天的高傲模樣,從小到大,她們都不對頭:

  岑琰珠語文課上舉了一次手,那她一定會在下一節數學課上舉兩次回來;岑琰珠十六歲用DIor,那她就一定要用海藍之謎;岑琰珠每天彈琴五小時,那她就一定要彈上六小時——

  無論什麽事情,她絕不輸岑琰珠一頭。

  趙珺琦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給岑琰珠添堵。

  一想到她認下的人生對手竟然拋下她,跑去倒追一個花花公子,趙珺琦就覺得臉上被人啪啪打了兩巴掌。

  她、鋼琴、豪門千金的尊嚴和驕傲——在岑琰珠看來竟然都比不上一個夜店咖?

  岑琰珠不說話,她想裝作聽不見,趙珺琦偏不讓她如意。

  「你知道嗎?文老師對你那個妹妹可是贊不絕口,上次聚會你沒來,我聽見她喝醉了對她老公說,你妹妹放弃鋼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她再也不會遇到像你妹妹那麽有天賦的學生了。」

  趙珺琦目不轉睛地盯著岑琰珠,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岑琰珠逐漸龜裂的平靜讓她笑得更歡。

  「文老師很可惜呢,身爲姐妹,你却沒有你妹妹那樣的天賦。」

  掌心傳來一陣銳痛,岑琰珠鬆開緊握成拳的雙手,冷笑著看向趙珺琦:

  「文老師如果可惜我,那她豈不是更可惜你?」

  她冷笑著說道:「趙珺琦,有時間搬弄是非,不如花時間提升一下你自己的水平?上次那首奏鳴曲,老實說——完全垃圾。」

  趙珺琦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她深呼吸幾次後,說:

  「真是抱歉,你連完全垃圾的我都比不上呢,文老師已經問過我願不願意參加阿布拉莫維奇國際青年音樂家比賽了——她問過你嗎?」

  殺人捅要害,打人踩痛脚,趙珺琦深諳此道。

  她毫不意外地看到岑琰珠的臉白了。

  玻璃門在這時打開,文辭雪站在門口,說:「進來吧。」

  趙珺琦笑著離開墻面,走進岑琰珠後低頭靠近,輕聲說:「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拿什麽和我爭?」

  厭惡她的頽廢和不清醒,趙珺琦心情複雜地最後看她一眼,大步走進鋼琴教室。

  毫無意外。

  十分鐘後,趙珺琦獲得了這次比試的勝利。

  文辭雪面露失望地對岑琰珠說:「你最近的心思根本沒在鋼琴上,下個月就是决出阿布拉莫維奇參賽人選的最後一次組內賽,多的我也不說了,你自己把握吧。」

  岑琰珠低著頭沉默。

  「你們都出去吧。」文辭雪說。

  趙珺琦跟在岑琰珠身後出了鋼琴教室,她看著前方失魂落魄的背影,咽下了已經在牙縫前打轉的冷嘲熱諷,面色不虞地轉身離開了。

  沒意思。

  岑琰珠提起自己的書包,默默走出寫字大樓。

  地平綫上日薄西山,她覺得自己也是那即將被夜色吞沒的夕陽。

  天才都是要墜落的,就例如她。

  明明身上穿著羊絨大衣,她却覺得有冷風不斷從骨頭縫裡竄進來。

  回到家後,她把自己關在琴房裡。

  纖長的十指輕輕拂過黑白琴鍵,十多年苦練,她爲的難道就是止步於此?

  變形的手指,粗糙的指腹,每一次練習後的大汗淋漓——過去的所有辛勞,難道爲的就是止步於此?!

  她不甘心!

  岑琰珠勃然變色,狠狠一掌拍向琴鍵。

  ……

  聽到那飽含憤怒的鋼琴轟鳴聲,躲在臥室裡心煩意亂的小許不禁一個哆嗦。

  幾秒後,大許開門走了進來。

  她皺著眉頭,說:「你今天怎麽了?」

  「我……我沒怎麽啊?」小許避開她的眼神,竭力笑了笑,裝作一如往常地起身往外走去。

  大許一把拉住她,說:「你心裡有沒有事我還看不出來?說吧,你又闖什麽禍了?」

  「真沒有,你別疑神疑鬼……」

  「許佳莉!」姐姐一瞪,叫出了她的大名。

  一般姐姐叫出大名,說明這事就沒有回旋餘地,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她滿意爲止了。

  小許心裡亂,也想找個人商量商量,說不定……說不定是她想多了呢?

  「我可以悄悄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小許低聲說。

  「我什麽時候大嘴巴過了?」大許瞪她一眼:「趕緊說!」

  小許憋了已久,大許一問,她就竹筒倒豆子地把早上撞見的事說了出來。

  她想從姐姐那裡尋求一點安慰,「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她想聽到這樣的安慰。

  然而,她却看到大許的臉色白了。

  就像她早上剛撞見這一幕後的表情,驚惶不安。

  小許的心沉了下去,不用姐姐再說,她已知道自己看到的絕不是尋常一幕。

  「這事你和其他人說過嗎?」大許用力握住她的手臂,指甲硌得她生疼,她的神色也嚴厲得嚇人。

  小許怯弱,低聲說:「沒有……我沒有和別人說過。」

  「那就好。」大許稍微鬆了一點手上的力量,她盯著小許,一字一頓地强調道:「這件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今天早上你看到的,把它爛在心裡,誰都不要說——你明白了嗎,小許?」

  「我、我明白了……」

  小許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她們誰都沒有發現,一門之隔,貼著一隻不懷好意的耳朵。

  張嫂聽見脚步聲朝門口走來,慌慌張張躲進隔壁自己臥室。

  大許的脚步聲在門口停了片刻,然後走到她的臥室門前,皺眉看著她:

  「……張嫂?」

  「嗯?什麽事?」

  張嫂像是才注意到大許似的,放下手中裝著炸花生的塑料瓶朝她看去。

  她的心跳快得像要從喉嚨眼裡蹦出來,面上却平靜如常。

  張嫂把畢生演技都用在了這一刻。

  大許的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之處,臉上懷疑的神色才漸漸退去。

  「……沒什麽,聽見隔壁有聲音,過來看看。我打掃衛生去了,你也看著時間準備晚餐吧。」大許說。

  「嗯,好,你忙去吧。」張嫂說。

  大許離開後,張嫂的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她放下裝著花生的塑料瓶,在門口鬼鬼祟祟望了一眼,確認大許進了洗衣間後,甩開雙腿往樓上跑去。

  ……

  「你說什麽?!」

  侯婉坐在梳妝鏡前,疑心自己聽到了幻覺。

  就在幾分鐘前,她還在滿懷愛意地清點自己的貴重首飾和寶石收藏,張嫂進來說有要事相告的時候,她還不快地想把她趕出去。

  誰能想到,張嫂要說的要事,竟然真的是能把岑家炸得分崩離析的要事!

  侯婉激動地起身,緊接著又察覺自己太不冷靜,連忙又坐了回去,僞裝那泰山崩於眼前不動聲色的貴婦風度。

  「你確定沒聽錯?」她再次追問。

  「我確定!」張嫂激動得臉色泛紅,她指天發誓道:「我說的絕對是我親耳從小許口中聽到的事實!您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下去問!」

  「不——我不問。」侯婉馬上說,她的眼珠飛快轉動,顯然在謀劃著什麽大事,張嫂偷看著她的神色,識趣地閉嘴不言。

  「這些話你誰也別說,當沒聽到。」侯婉終於開口。

  「是,我明白,我絕不會多說一個字。」張嫂說完,雙脚仍釘在地面不動。

  侯婉明白她的意思,說:「回去等消息。」

  張嫂如同吃了定心丸,歡天喜地走了。

  她人還沒走到樓下,已經收到侯婉的微信轉帳。

  她把上面的零圈圈數了四遍,心花怒放地回自個臥室了。

  二樓的主臥裡,侯婉看著張搜的背影完全消失後,動作利落地關門上鎖,接著撥出了一個貴婦好友的電話:

  「敏兒,是我呀,你最近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喝茶……沒有什麽大事,我想問問你,你上次對付你先生的針孔攝像頭是在哪裡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侯婉打完電話,心如鹿撞,仿佛多年前第一次看見岑筠連的時候。

  初戀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壓抑住和誰聊聊的衝動,决心在摘下勝利果實之後再行慶祝。

  人們都說錢能買到萬物,這話沒錯,侯婉雖然沒有足够多的錢買到岑筠連的心,但區區一個針孔攝像頭,還是想買就能買的。

  第二天早上,她拆開快遞來的盒子,用比高考還認真的心態,把說明書來回研讀了好幾遍。

  之後又趁著其他人都出門了,握著針孔攝像頭的盒子悄悄上了四樓。

  藏攝像頭的地方她一開始想的是岑溪臥室,高清無碼勁爆畫面才能震碎面對岑溪毫無原則的岑筠連,然而她試著開岑溪的門,却失望地發現有門鎖存在。

  呵,她早就知道這個繼子心思重,沒想到竟然連家裡臥室也要上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裡面藏了什麽齷蹉嗎?

  侯婉在心裡駡駡咧咧,打不開門又沒理由找小許要鑰匙,只能退而求其次,將攝像頭安裝在了電梯出來後旁邊的盆栽裡。

  小小的一個黑點,隱藏在土裡根本看不出是個攝像頭。

  她買的是最好的三防産品,就算有人往上面澆水也不用擔心。

  侯婉左看右看,對自己的作品滿意得不行,懷著馬上就要功成名的期待和喜悅離開了走廊。

  黑色的針孔攝像頭,靜靜地對著走廊兩扇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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