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我在他的眼裡果然就是吃加吃加吃的三吃形象了
魔教因為在唐門上幫眾門派的人解毒,名聲大好,紛紛質疑魔教要稱霸中原是否是誤傳。而水行歌出手幫唐毅棠解了毒,自然不能再將水行歌的畫像不要錢的滿大街貼,而我也洗脫了嫌疑,和他走在街上,再也不用擔心被人砍了。
這幾日唐門盛情款待我們,吃遍大街小巷都有人付賬。如此過了五天,早上起來我捏了捏肚子,不由悲傷,推門出去,聽見腳步聲側身看去,視線漸漸挪向水行歌衣服下依舊不顯起伏的肚子,更是憂傷,他也太浪費食物了!
不一會,黑臉宋毅又不好好走樓梯,從屋頂上蹦了下來,橫插在我和水行歌中間,擋住了我悲憤的視線,抱拳:「已經依照教主吩咐,安排妥當,簽訂了盟約。」
我探頭問道:「什麼盟約?」
宋毅回頭,一臉你知道了太多是要被滅口的神色,眸子光亮明明滅滅,盯的我縮了縮腦袋,水行歌道:「借唐門陸路運送商品的協議。」
「教主!」
宋毅急聲,被水行歌抬手示意噤聲,又繼續說道:「簡而言之,是向唐門買它勢力範圍的路,魔教的貨物可以從這裡暢通無阻的經過。」
我哦了一聲,宋毅便道:「若是此事洩漏出去,你就等著死吧。」
「……」我看起來就真的這麼不可靠嗎!不對,我安慰自己,只是因為長的像他那個無良師父而已,不是我的過錯。
宋毅一走,水行歌說道:「這件事確實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只買下唐門這條路尚且不夠,打通中原腹地才可以。」
我恍然:「所以你們才會千里迢迢跑到這來。」不過這幾天水行歌明明和我一起去吃喝玩樂來著,根本沒見他有和宋毅商議過,一派輕鬆模樣。
「商路重開,並不容易。若早早讓其他有敵意的門派知道,這路就開不成了。所需簽訂的盟約,打通整條南北線,或許要花費大半年時間。」
我點點頭,又皺眉:「重開?你們魔教以前難道在中原就……」
他應了一聲:「只是後來因為魔教內部生亂,因此商路被迫中斷。」他又問道,「今天想吃什麼?」
我抬頭:「肉。」
沈秋你能不能不要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完了,我在他的眼裡果然就是吃加吃加吃的三吃形象了嗎,人生又頓時黑暗了。
到了天客居,因是喝早茶的地方,現在卯時已過,基本不見其他茶客。小二上好了茶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內心翻騰的問他:「水行歌,初一是不是快到了?」
他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是。」
我忍不住笑了笑,語氣無比誠懇:「水行歌,你知道貘嗎?」(貘:熊貓)
「不知道。」
「等下。」我抬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大圈,腦袋兩個小圈,手腳四個圈,臉上兩個圈,拍拍手,「就這樣的,下回你變這個吧,我想抱它很久了。」
水行歌懶懶瞥了一眼,臉抽了:「這東西竟然能讓你有去抱的慾望。」
「黑黑白白很可愛的,你們西域沒有,不然你也想帶一隻回去。」
他停也沒停,搖頭就答:「不想。」
我惆悵了,總不能我去深山老林抓一隻回來,那東西看起來溫順,可是那麼大個子,怎麼敢輕易靠近,而且根本就抬不動。我眼巴巴看著水行歌,多好的機會,可以任我調戲,還不會熊拍我。
大概是被我盯的不自在了,他起身道:「去洗個手。」
我立刻滿血復活:「你是不是藉口離開去讓宋毅抓只貘回來?」
他俯身盯來,眼眸微眯,輕笑:「秋秋,那些通俗小說不要看太多。」
「……」求不要再吐槽我六年來除了練功就只能看美好小說來慰藉受傷心靈的習慣!
等等,用這惡俗的語氣叫我秋秋是怎麼回事……我抖了抖,看著他下樓,想著他變成貘那胖乎乎圓滾滾的身形,差點沒萌哭。我決定待會語重心長的跟他說,水行歌,這是給你塑造平易近人形象的好機會,你真的不考慮了嗎?
想了一堆措辭,正滿懷期待等他回來,結果就見一個老頭霸佔了他的位置。我環顧四下,友情提醒:「爺爺,這裡已經有人坐了。」
老頭笑了笑,慈祥和藹,轉瞬卻是烏雲變幻。我立刻察覺不對,起身要逃,背後疾風掠耳,不待撒他一臉麵粉,已被反手擰住,用力一扣……手臂脫臼了……
不是我武功太渣,而是這人實在是個高手。我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他點了穴道,蒙上眼罩,架在肩上扛走了。一路疾速前行,踏水點枝,氣息不亂不沉,到底是哪個門派的人。
不對,我內心咆哮,本姑娘又得罪誰了!
如果說武林上要投票選舉年度倒霉蛋的話,我一定會以高票居首,然後賺得一票大嬸姑娘同情的眼淚。
老頭將我像包袱那樣丟在地上,扯了黑布條,依舊是笑的和藹可親:「姑娘既然敢挑撥我們與天機門的盟友關係,必然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
說完就離開了,老爺爺,你敢不敢不要丟下這讓人一頭霧水的話啊……
我打量這屋子,嗅了嗅,沒有過多擺飾,而氣味中隱約有血腥味。地上牆上卻看不到,想必是這裡曾流過血,卻又被擦拭乾淨後所致。想到這,我不由一咽。
過了片刻,屋外傳來腳步聲,聽聲響只有一人,只是那聲音太過平緩,幾乎感覺不到,驚的我冷汗直落,這人,又是個高手。
門悄然推開,只見是個身著冰藍色長衫的男子,長髮未束,散發白皙脖頸,劍眉直入雲鬢。眉宇間是淡漠得近乎冷漠的神色,面上緊繃,不露一絲笑顏。卻是個十足的美男子,看的我花痴了一把。
不知這人是體力不支還是有病,門口到裡頭只是七八步,他走的歪歪斜斜,走到跟前,彎身看來,盯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白皙的手指忽然撩起我前額碎髮,輕撥到後耳,嘆息一聲,眼神驀地幽怨了:「霜兒,你恨的是我,何必把整個風雨樓扯上。」
「哈?我歪了歪頭,霜兒是哪位,風雨樓是又是……等等,我頓時精神起來,風雨樓?那個勢力龐大門人遍地財力雄厚的大邪派風雨樓?
「唉。」他又嘆了口氣,摸摸我的頭,「怎麼?想裝作不認識我嗎?你知道我看見李滄把你的畫像貼的滿大街的時候有多擔心你嗎?我遲早要找到龍妙音,把她大卸八塊,竟然易容成你的樣子去偷東西,不可饒恕。」
我眨了眨眼,總算是想明白了,淡定道:「這位公子,我想你認錯人了。」
男子神色更是憂傷,握住我的肩膀,使勁的前搖後擺:「霜兒,是我,是我啊,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心!我當初確實是利用你偷《萬劍聖宗》,但是我後悔了,你偷了劍譜,可也偷了我的心啊!霜兒,霜兒!我錯了,你別假裝不認識我。」
手臂脫臼的我被他搖的痛不欲生,一邊快要痛暈過去一邊想著他說的事。萬劍聖宗……這不是前陣子鬧的紛紛揚揚的事嗎?華山女弟子程霜中了美男計,擅自偷盜劍譜,結果卻被美男拿到劍譜,卻被他一掌拍下懸崖,香消玉殞……
故事雖然很惡俗,但我還是拉著水行歌在茶館裡聽了兩遍,於是又被他嫌棄……扯遠了,我哆哆嗦嗦道:「我不是程霜,那大概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還有,你是哪位……」
「霜兒!我知道不該騙你,但是不要再演戲了!失散多年的姐姐……能不能不要看那麼多低俗小說,這種橋段早用爛了好嗎?」
我……我也知道這很惡俗但公子這是事實啊。到底又是哪個姐妹在坑我,我這是上輩子欠了她們嗎,為什麼又是我……嗚嗚嗚,還有不要跟水行歌一樣吐槽我看的小說……
他突然用力抱住我:「劍譜你拿回去,我跟你一起去華山,墨掌門要是不原諒你我就滅了華山。」
「……」語氣又大又霸道,華山到底是大門派,怎麼可能說滅就滅,我轉念一想,愕然,「你是……魚知樂?風雨樓樓主魚知樂?」
剛鬆開的手又啪的一聲把我抱了回去:「是,魚知樂。若你真的失憶了,我們再重新來過。」
我哭笑不得:「樓主,你能不能先幫我把胳膊接上,解開我的穴道,我就能好好跟你說話了。」
魚知樂幫我解開穴道,握了胳膊,嘆道:「霜兒,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把劍譜交給我後,就再也沒出現,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直到上月,突然探得李滄要滅我風雨樓,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誤會,而散播謠言的,據說是一男一女。我就讓長老去捉他們回來,結果沒想到那人竟然是你。」
我恍然,想起上次水行歌給錢叫花子,讓他們散佈的謠言,沒想到卻引出了這件事來。沒等我想完,手臂卡的一聲……
魚知樂笑似繁花,邀功般說道:「接好了。」
「……」
「怎麼了?」
我差點沒甩他一臉的繡花鞋,咬牙切齒:「我傷的是左手……你卡的是我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