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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飴》第37章
第37章

  蕭朗拿著鬥笠出門,恰巧遇上薛時濟。

  這小子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蕭朗望了眼他手中那把眼熟的油紙傘,知曉這是宋書煙送過去的,淡淡笑了笑。

  薛時濟手中有避雨的工具,眼睛卻還覬覦著蕭朗手上的玩意兒:「蕭大哥,你這鬥笠是哪兒來的?」

  「自己做的。」

  「好厲害啊,我也要!」薛時濟說著便要伸手去拿,蕭朗後退一步,一把打開他的手,好笑道:「你不是已經有傘了麼,怎麼這麼貪心?」

  「你說這個?」薛時濟道:「這個是大些,但是得佔著我一隻手拿,要行事還是鬥笠方便啊。」

  蕭朗起了逗他的心思,笑道:「那這樣,你將傘送我,我這鬥笠便給你了。」

  誰料薛時濟片刻猶豫也無,坦坦蕩蕩地將傘往前一遞:「喏,拿去。」

  這回換成蕭朗一愣,他馬上發現了不對,收起笑意問:「你這傘是哪兒來的?」

  愣頭青薛時濟道:「不知道啊,我在我房門口撿著的,可能是張姨送來的吧。」

  蕭朗一口氣堵在胸膛,像看豬一般盯著他看了半晌才恨恨道:「時濟啊時濟,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你這個榆木腦袋!」

  「為什麼突然罵我?」薛時濟委屈道,隨即腦子終於開始轉動:「啊……難道,難道是書……」

  「我可不知道。」蕭朗沒好氣道:「我只看見她拿過一把相同的傘,也許是屋子里傘太多了隨便給的吧。」

  薛時濟瞬間喜笑顏開:「什麼呀,一定是她關心我,才特意放在我門口的!」

  「既然知道人家掛心你,還每日躲著避著。」蕭朗嘆了口氣:「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整日為了你們的事情而操心。你呀,千萬不要辜負了書煙對你的一番心意。」

  薛時濟兩只腳併攏著,乖乖地聽他訓斥:「哎,那蕭大哥,你這鬥笠到底能不能給我啊?」

  「不能。」蕭朗將鬥笠藏到身後,像怕被他搶去了似的:「這個是要給阿木的。」

  又是給阿木的,上次送了阿木劍,這次又送親手編織的鬥笠,自己真是越來越不遭他疼了。

  薛時濟撇嘴道:「蕭大哥對阿木可真好,我可羨慕極了。」

  蕭朗好笑:「你這話說的,我之前對你不夠好嗎?」

  「好是好,但不是同一種感覺……」薛時濟嘴笨,一時間想不出確切的形容來:「哎,怎麼說呢,反正我感覺,你對阿木和對我是不太一樣的。」

  蕭朗心中一動,捏著鬥笠邊緣的手指緊了緊:「那是因為你現在有書煙,有一堆朋友,阿木他無依無靠……」

  況且,這鬥笠不僅是照料,也是一半向他賠罪的。

  他晚上翻來覆去地想了想,雖然當時事態緊急,但阿木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與自己那樣接觸,覺得心煩也是正常的。

  站在穆雲翳門前,蕭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地敲了敲門:「阿木?」

  門應聲而開,穆雲翳疑惑地望著他,蕭朗咳了咳,道:「我可以進去嗎?」

  穆雲翳讓開身來,蕭朗一邊進門,一邊將身後的鬥笠拿了出來:「咳,我看最近雨勢一直不停歇,想著你要是出門也挺不方便的,便給你做了個鬥笠,你戴戴看合不合適。」

  他將鬥笠輕輕擱在桌上,轉頭假意去端詳四周。穆雲翳將那鬥笠拿起,上下仔細看了看,聲音中染上層笑意:「你親手做的?」

  「是啊。」蕭朗轉回身:「如何,大小還合適嗎?」

  「正好合適。」穆雲翳笑道:「你怎麼會做這些?」

  「以前四處遊玩時,和村落的老人學的。」蕭朗道:「合適就好,你……」

  穆雲翳鮮少見他有說話猶豫的時候:「怎麼?」

  「你……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蕭朗道:「好些了麼?」

  穆雲翳伸出手來,無所謂道:「傷的也不重,很快便要好了。」

  蕭朗湊過來看了一眼:「平時小心些,別沾著水,書煙那兒還有藥,不夠了再向她拿些。」

  說到一半,他突然感到對方的呼吸正平緩溫熱地落在自己的頭頂,立刻意識到兩個人現在的距離有些太近了,於是猛地往後一縮。

  穆雲翳一愣。

  他很早就發現,蕭朗這人有些輕微的後知後覺。每每二人距離過近時,自己都是先有反應的那一個,現下好不容易習慣了,怎麼輪到他大驚小怪了?

  蕭朗也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有些欲蓋彌彰了,眼神遊移了會兒,輕聲道:「那個,在木龍山的時候……抱歉。」

  「什麼?」

  「那時事發突然,外邊還沒出現咱們人的信號,我怕貿然激怒他會功虧一簣。」蕭朗誠懇道:「所以,如果冒犯了你,我和你道個歉。你放心,那幾個弟子我已經交代過了,此事只有咱們幾人知道,不會傳出去的。」

  他一本正經地認真,穆雲翳越聽越不對勁,打斷道:「你以為我生氣了?」

  難道不是麼?蕭朗哽了哽,只道:「你已經幾日沒和我說話了。」

  穆雲翳將鬥笠取下,一雙眼睛牢牢地盯住他:「我以為,生氣的那個是你。」

  什麼?蕭朗一愣,下意識地解釋:「沒有,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那日在木龍山上的表情,不是生氣了麼。」穆雲翳坐下,竟然從蕭朗的解釋中感到一絲高興:「你批評我不顧大局,回來後又一直忙著處理那些山匪,我以為感到受冷落的只有我一人,沒想到原來你也一樣。」

  蕭朗仔細觀察對方,發現他的確露出沒有自己想象中那副抗拒的表情,笑道:「原來如此……」

  「所以,你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穆雲翳道。他解開鬥笠的系繩,將它輕放在一旁:「難怪你會將這個送我,原來是心頭壓著事。」

  「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會將它送你的。」

  穆雲翳笑了笑:「知道了,我會珍惜它。」

  解開誤會,蕭朗心中陰霾減輕不少,聞言笑道:「那是當然,時濟方才向我討要,我也沒捨得給呢。」

  穆雲翳道:「說到薛時濟,他這兩日一直拐彎抹角地在向我打聽,那日木龍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朗笑容一僵:「你沒和他說吧。」

  「沒有。」

  「那就好。」蕭朗舒了口氣:「那小子的嘴可不牢,要讓他知道了,所有人都該知道了。」

  「你很怕他宣揚出去?」穆雲翳的動作一頓,突然望著他道:「若是那日,與你一起上山行動的人是他,發生了一樣的情況,你是不是也會照做不誤?」

  蕭朗怔了怔,不知他為何要問這種問題。他思考片刻,輕聲道:「也許……會吧。」

  意料之中的結果,穆雲翳失望地閉了閉眼,但很快復又睜開,一雙眼炯炯地將蕭朗抓牢:「但可惜,假設只是假設,那日與你一起的人,是我。」

  「木龍山上的事情,薛時濟知不知道我都不在意,他愛不愛傳開,我也不會插手。」

  「燕南回離開那日,我曾問你是否反感斷袖之癖,你當時否認了。」穆雲翳執起一杯清茶,垂眸望著杯中糾結在一塊的茶葉,輕聲道:「我也一樣。」

  轟的一聲,蕭朗腦袋中頃刻空白一片,穆雲翳的嘴唇張張合合,他耳中卻只能聽見嗡嗡的蜂鳴聲。他無法確定對方話中包含著的意義,只撐著桌子嘩一下站起,磕磕絆絆道:「我突然想起來盟中還有事待我去處理。」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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