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眸子沉沉,“如果我不回去的話,我還能支撐多久?”
方丈看著她的腦袋,眸光銳利,發出電光似的寒芒,注視了約莫有十秒鍾之久,緩緩地道:“三個月。”
元卿凌心頭被什麽重重地擂了一下,慌亂從心中滋生。
“其實你別太擔心,你的孩子是能量的坐標,坐標在這裡,你會選擇回到這裡來的。”方丈寬慰道。
“誰能保證呢?”元卿凌苦笑。
“做人不能太悲觀,有時候只要你願意,事情總是有轉機的。”方丈意味深長地道。
元卿凌沒辦法樂觀,三個月,無法想象等老五回來已經不見了她的情況。
“這事你不能跟老五提半句,他馬上就要帶兵出征了,不能被我的事影響。”元卿凌難過地說。
“我不會說,但你也別太擔心,這事一點都不悲觀,在我看來,這事有一個很好的結局。”
元卿凌看著他,狐疑地道:“什麽好的結局?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沒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別讓我一個人瞎擔心。”
方丈眸子閃了閃,“我方才說,事情會有轉機,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
“你倒是說啊!”元卿凌氣得跺腳。
方丈頓了頓,眼底竟閃了一絲算計的神色,“我可以替你回去,我幫你的身體注射藥物,但是要有所交換,你前生所研究的所有資料,包括絕密的那些,都要給我。”
元卿凌一怔,“你可以回去?你方才不是說你的能量沒為你挑選到合適的身體嗎?”
“我說的是沒能在我所處的年代裡挑選到合適的身體,但是,在你所處的年代可以,我此生別無所求,只求繼續做我的研究,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我可以回去,那麽,我新的身份就是一所研究所的所長,我大有可為,只要你把你的研究資料全部給我。”
他歎氣,臉有窘迫之色,“我知道這樣做,似有剽竊的嫌疑,但是,我保證所得研究結果我所發表的論文,都會冠上你的名字。”
元卿凌卻十分奇怪,“你為什麽還要我研究的那些資料呢?你已經比我成功,且你自己也製造出開發大腦的藥物。”
“我研究出來的所有試驗,所注射的人和動物,全部死亡,包括我自己。”
“我也死了啊。”
方丈搖搖頭,“你還記得那猴子嗎?猴子是意外死的,它不是因為注射藥物死亡,你還記得嗎?你其實成功了,只是藥量上你沒把握好,所以你死得很可惜,但是世人都不知道你成功了,你留下的資料大部分被銷毀或者鎖死,我只能從你身上獲取。”
元卿凌驚得無以複加,是這樣嗎?
“你相信我,我只是想繼續研究,並沒有多大的野心,研發結果一出來,我會馬上來找你,而且,這藥一定也能幫到你,你到時候想回去或者留在這裡,都隨你自己的意願,如何?”方丈紅著臉再三保證。
元卿凌心動的,這是她自己研究的課題,她希望有人能繼續下去,如果說她真的成功了的話。
可這些藥物一旦面世,會否引起大亂?她不敢保證,因為這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她沒有在那個年代了。
“我會在這裡住兩三天,你可以考慮考慮,到時候再答覆我。”方丈知道她的顧慮。
元卿凌胡亂點頭,心裡頭確實是複雜得很。
晚上宇文皓回來,她沒說一句,宇文皓去問了方丈關於孩子的事情,方丈的說辭很官方,和元卿凌說的一樣,天賦異稟。
宇文皓只能接受這個解釋,和方丈在書房裡談了有半個時辰,便回了房中。
元卿凌在燈下看書,見他回來,起身為他脫掉外裳,“和方丈都談了什麽啊?”
“當今局勢。”宇文皓回身親了她一下,抱她入懷輕歎道:“老元我過兩天就出發了。”
“嗯,知道。”元卿凌伏在他胸口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宇文皓抱緊了她,萬般的不舍。
她微笑,“不等你,我能去哪裡?”
宇文皓放開她,牽著她的手坐下,伸手撥弄她的頭髮,琥珀色的眼底充滿了眷戀,“我一天都舍不得和你分開,此去起碼三五個月啊。”
元卿凌心頭微痛,“三五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等你大捷回來,我到城門口去迎接你。”
“好,我回京第一個想見到的人就是你。”宇文皓唇瓣壓下,便是霸道的探索,一手抱起往床上走去。
最近煩事纏身,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麽熱烈過,直至酣暢。
半宿的激烈,並沒讓他們覺得疲憊困倦,反而一直想說話。
元卿凌躺在他的懷中,手指繞著他的發絲輕聲問道:“如果你出征回來,沒見到我,你會不會生氣?”
“你要去哪裡?”他拉開她的手,看著她問道。
“不去哪裡,只是假如嘛。”她笑著,“都聊到沒話題了,就聊一些假如的事情。”
“如果你去辦正經事,我自然不會生氣,可不能去得太久,得早些回來。”
“那若是以後都回不來了呢?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她唇瓣還帶著頑皮的微笑,就像是開玩笑一般的戲謔。
“那我就去找你啊。”宇文皓說。
“你未必能找到我。”她趴著,眸色悵然。
宇文皓樂了,“普天之下,還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你能躲到哪裡去?”
元卿凌輕輕地撫摸上他的臉頰,認真地道:“如果真有一天我沒在這裡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把孩子撫養長大,繼續為北唐為百姓辦實事。”
宇文皓雙手枕在腦後,“是啊,到時候沒你阻礙了,我娶一妻一妾,再生幾個娃娃,徹底把你忘記好嗎?”
元卿凌心中一痛,眼底便驟然上了霧氣,“到時候我也看不到了,你怎麽做,我管不著。”
說完,側身背對著他。
宇文皓笑了起來,從身後抱著她,“不是你說的假如嗎?你嚇唬我,不許我嚇唬嚇唬你嗎?你敢走?我告訴你,我出征回來,第一個要見到的就是你,你便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能走,必須要在京中等我回來。”
他把她的身體轉過來,壓了上去,狠狠地親了一口,“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