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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刃》29.縱情(8)
程池當然不可能放過王坤,但是到底怎麼對付他, 她還沒有頭緒。

楊靖提議, 話不多說,直接把他暴揍一頓。

程池覺得, 這太便宜他了, 除非揍到死,否則, 解不了氣,還會惹一身腥。

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程正年神經繃得很緊, 這時候鬧出點動靜, 她吃不了兜著走。

那件事王坤乾得乾淨利落, 那幾個男人已經找不到了, 也不是學校周圍的熟面孔, 如果還能找到他們, 程池倒是不介意直接報警。

現在雁過不留痕,連證據都沒有留下一絲半點。

看著王坤氣焰日益囂張,程池心裡頭很是憋悶, 終於決定,管他媽的,先揍了再說!

日子定在下周一中午放學,楊靖的幾個手下,直接把他拖進男廁所,先按進尿槽裡洗腦子, 然後脫了衣服吊起來打。

然而,像是早收到風聲似的,王坤周一壓根沒來學校,而且一連好幾天,他都沒露過面。

周五放學,楊靖氣喘吁吁地追上了程池,許刃也在。

“打聽到了,王坤那傢伙,前陣子在紅燈區搭上一站街女,染上了病,現在他媽的已經住進醫院了。”他很解氣地扯著嗓門喊道:“別說我們不給活路,他自己要作死誰他媽都攔不住,這叫什麼?報應!”

程池皺了皺眉,問:“什麼病,艾滋麼?”

“不是,沒那麼嚴重,就是一般的髒病,死不了,但聽說下面都快爛了。”楊靖心情很是輕鬆愉悅:“這可比揍他一頓解氣多了。”

“是解氣。”程池說完看了看許刃:“可是感覺怪怪的。”

“怎麼?”

“是不是太巧了?”

楊靖接過話茬:“那可不是!”

許刃去見白思思的那一天,天氣依舊陰郁,正如程池被欺負那日一樣,黑雲壓頂,死氣沉沉。

鹿州火車站前。

“兩萬塊。”許刃將一個帆布口袋遞給白思思:“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不多,等以後有了,我再補給你。”

白思思沒有跟他客氣,接過了口袋,說:“我打算去上海,先治病,然後找個乾淨的工作。”

“嗯。”

“其實你不必給我錢。”白思思與他朝著候車廳走去:“我欠你一個人情,應當幫你。”

許刃面無表情,眸色深沉:“這種事,於你而言,終究是不好的。”

白思思看著他,良久,喃喃說道:“我發現你這個人,很矛盾,有時候好像心很硬,又狠,睚眥必報似的,第一次你找我,說要搞那男的,那種可怕的眼神,讓我覺得,惹了你,一定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你是很好的,你的心沒有那麼冷。”

許刃沉著臉沒有說話。

進站的時候,白思思接過了他手裡的行李:“你說事成之後會告訴我原因,現在能說了嗎?畢竟我是不願意沒有緣由地…做這一樁虧心的事。”

許刃說:“他打過我。”

“只是這樣?”

“他想傷害我的女人。”

“是這個原因了。”白思思突然笑了。

他這樣一無所有的男人,只會為深愛之人,跋涉刀山火海。

她拎著行李包轉身離開,許刃突然又叫住了她。

白思思回身,他頓了頓,說:“你不必覺得虧心,這件事是我造的孽,我來擔。”

白思思微微仰頭,看了看頂上的白燈,嘴角微微揚了揚,她說:“突然好羡慕她呀。”

程厲銘因為那一次燙壞了許刃的手臂被程池狠狠地冷落了好幾個月,生日之後關係才稍稍回暖些許,但是最近,大有死灰復燃之勢。

雖然不敢再做什麼,不過明裡暗裡,程厲銘對許刃威脅警告了很多次,讓他與程池保持距離,其中也不乏夾槍帶棒地貶損和侮辱。

許刃依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死樣子,不反駁,也不討好。

程厲銘對他恨得牙癢癢,卻又因著程池和程正年的緣故,不好對他做什麼。

最後的兩個月,全班同學的神經都已經繃緊了,就連平日裡鬧騰得最厲害的楊靖,因為老爸的壓力,都端起了書本,開始裝模作樣地學習了起來。

白悠更是臨時抱佛腳,啃起了課本,不管怎麼樣,高中生涯只剩最後兩個月,最終的那一戰,雖然明知可能會落敗,但也還是想盡全力一試。

包括程池。

看著許刃每日裡房間的燈都是到後半夜才會熄滅,她的心裡頭。莫名開始隱隱出現一些焦慮的情緒。

雖然她從來是獨樹一幟標新立異,然而當所有人,包括身邊一同玩耍的夥伴,都開始為著同一個目標而放手一搏的時候,全所未有的孤獨感便漫了上來。

上課的時候,大家都是專心致志,連陪她玩個三國殺的人都沒有,程池便無法再保持之前那樣良好的心態和無所謂的態度。

她既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大家都在溯流而上,只有她一個人停留在原地,甚至隨波逐流,越飄越遠的感覺。

當程池抱著一沓嶄新的習題冊和課本,躡手躡腳貓進許刃房間的時候,許刃回頭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程池表情頗為不自然,狡辯說,我只不過是無聊罷了。

許刃展眉,沒有拆穿她,對她招了招手。

程池抱著課本,乖乖地走了過去。

許刃伸手拎過她的課本隨意地翻了翻,眉心微蹙,這書就跟剛從書店裡買回來似的,完全是嶄新一片。

他索性從桌前的一沓厚厚的書山裡抽出了自己的課本遞給程池:“你就用我的書復習,上面紅筆勾勒的是要背的重點,藍筆是需要掌握的知識點,黑筆的可以看看,要是沒時間也可以略過。”

“給我了,你怎麼辦?”

許刃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都已經裝在這裡面了。”

程池“嘁”了一聲:“不謙虛。”

“我分析過你的二模考試卷,你的語文成績最好,當然,語文這門學科也挺特殊,有一部分是要靠天賦和積累,你看小說比較多,所以即使不認真學,分數也不會很低,但是數學英語和理綜,就實在臭得沒法看了。”

“嘲諷挖苦一個已經荒廢了三年的學渣有意思嗎?”程池撅著嘴很不服氣地說道:“信不信,要是咱們在同一起點,我不一定就比你弱。”



“信。”許刃不跟她爭執,從她手裡接過了高考模擬習題冊,翻開,從第一單元裡有選擇地勾勒了十幾道題目,遞給程池:“你先把這些題做了。”

程池看了看那些數學題,皺起了眉頭,搖頭:“除了阿拉伯數字和漢字以外,其他的…都看不懂。”

許刃將課本拍在她的腦袋上:“原理和公式,都在我給你勾的重點裡,不懂就翻書,先自己想,實在做不出來,空著,兩個小時後,來問我。”

程池看了看手錶,現在是晚上十點,她決定試一試,於是抱著習題冊和課本,直接趴到了許刃的大床上,開始苦思冥想地鑽研了起來。

十二點一刻,許刃做完了一套模擬試卷,回頭,程池已經趴在他的大床上,翹著屁股睡得不省人事。

許刃無奈地起身走過去,小心翼翼從她身下抽出那本習題冊,布置給她的十幾道題目,她一共做了五道,不過讓許刃驚喜的是,雖然前四道全錯,不過第五道,稍稍有點複雜的函數題目,居然讓她給做對了。

他略微詫異的目光落到了課本翻開的那一頁上,正是關於這道題目的知識點。

草稿紙上還有歪歪斜斜密密麻麻的演算過程,雖然步驟繁瑣了些,但是思路是正確的。

她完全靠著自學,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做對了一道難度適中的函數題目!

她腦瓜子靈活,不是吹的…

程池被許刃捏著耳朵,從床上揪起來,一個渾渾噩噩的呵欠之後,她像個乖學生一般,站在他的書桌前,俯身低頭,聽他挨個把做錯的那前四道題目給講了一遍。

程池深深地感覺,如果將來有志於投身教育事業,許刃一定是個好老師,因為他深諳對付程池這種皮慣了的學生,需要恩威並施,打一巴掌喂顆糖。



“老子要睡覺了。”程池打了個呵欠,起身要走,結果被許刃揪住衣領直接扯了回來,冷冰冰地說:“錯的題目,做對了才能睡。”

“不要,困死了。”程池眯著眼睛,又連著好幾個呵欠:“明天再做。”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一雙冰涼涼的手,已經從衣角探入。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胸,明顯突起了部分。

他大大方方地捏著她,輕輕地揉了揉,粗礪的指尖撥弄著那一粒小果實。

她全身一個激靈,隨即身體開始起了異樣的反應,臉上驟然泛起了潮紅。

“現在醒了?”他平靜地問。

“醒了。”程池紅著臉。

許刃的手從她的上衣探出來,放在習題冊上,指了指那幾道題目:“做。”

程池咽了口唾沫,潤一潤乾涸的喉嚨,俯身彎腰,埋頭開始做題。

許刃將自己的椅子讓給了她,自己站在了她的身邊,看著她一步一步地,按照他剛剛講的解法,將題目全部重做了一遍。

他俯身貼著她,呼吸近在咫尺。

“許刃,做對了有獎勵嗎?”程池留了最後一步,沒把最終答案寫出來,而是抬頭看著他的薄如刀鋒的脣,期待地問他。

“你想要什麼獎勵?”

程池紅著臉重新低下頭,在習題冊上寫下了一個大於等於一的最終答案,然後臉快要埋進桌子裡去了,低聲說:“你再像剛剛那樣…摸摸我。”

作者有話要說: 撩死我了23333

五一五天萬更啊!端午可能又有萬更,大家不要養肥呀!2333

ps,榴火昨天回家在汽車上碼字,書包放在行李架上,被中途下車的人順走了qaq

妹紙們如果出門在外,一定要記得僅僅攥著自己的包,現在壞人太多啦!

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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