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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小娘子(重生)》第54章
第54章

  秦艽被安排在客房住下後,身邊還跟了個小丫鬟,貼身服侍她。

  她雖有些不適應,但也沒有多想。

  她將人救醒了, 府上有些禮待也實屬正常。

  不過這小丫鬟年紀小,性子跳脫話也多。

  不管做什麼, 都愛在她耳旁嘰嘰喳喳, 碎碎念個不休。

  秦艽算是在那丫鬟口中,知曉了一些事情。

  比如救醒的那姑娘,是定安侯府表親家的小姐。

  還有宋初渺曾經那些苦難的遭遇, 小丫鬟說起來一籲三歎,能頻頻將聽的人心都勾了起來。

  著實叫人生憐。

  秦艽也就明白了最開始的疑惑, 為何那姑娘體內會被磨搓著留下這種病根來。

  她是大夫, 見過不知多少死傷, 而苦難之人更是不少。

  儘管如此,還是被小丫鬟三言兩語勾出了幾分心疼來。

  而聽上去,似乎這宋姑娘溫純善良, 性子也極好。

  如此經歷, 也並未心生怨懟, 實在難得。

  原本已存有的兩分好感,不知不覺又上升了幾分。

  聒噪的小丫鬟晚上服侍著秦艽歇下後,不知累的嘴這才停下來。

  退出來時, 正瞧見了沈三少爺。

  丫鬟見禮稟道:“三少爺,聽您吩咐,將表小姐的事都告訴秦大夫了。”

  沈青洵微微頷首, 讓她退去了。

  沈青洵在見到秦艽時,就發現她與記憶中的那人有所不同。

  年紀尚輕,心思也不似那個秦艽深沉。

  多出幾年的經歷讓那時的秦艽,性子更偏於沉穩冷靜。

  好在她那一手的醫術,並未讓人失望。

  秦艽得了沈青洵刻意放出去的消息後,就趕往京城來了,算是一路勞頓。

  即便是在陌生之處,這一晚也睡得很好。

  隔天等了半日,秦艽也沒見到那沈三少爺有來尋她。

  於是主動讓小丫鬟去傳了個話,說她要見沈青洵。

  如此一來,等沈青洵再見到秦艽時,不等他先說什麼,秦艽便先按耐不住,試探起定安侯府手裡的那株藥材。

  前世是在宮中,秦艽面對的是生殺奪予的帝王,多有設防也是自然。

  而那時秦艽雖將宋初渺從生死一線間拉了回來,卻很清楚她已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她尋此藥多年,不敢有閃失,也就暗中瞞了一計。

  眼下一切尚早,秦艽面對的是一個傳聞兇惡,但實則和氣有禮的沈三少爺。

  宋初渺的病症更是在她把握之中。

  二人幾句之間,秦艽就卸了防備,直言了自己所要之物。

  沈青洵爽快同意。

  但作為更換條件,她需將宋初渺的寒症徹底根治。

  秦艽考慮了一刻鐘後,如他所料,應了下來。

  秦艽所要之物就在定安侯府。

  她倒不怕侯府食言,只怕消息傳多了別有變數。

  於是為了盯好東西,她也就決定了在侯府裡住下不挪地。

  這等好消息,做長輩的最為振奮激動。

  而為了方便診治,商議之後,宋初渺也自然就被留了下來。

  ……

  剛醒來不久的宋初渺,暫且還在沈青洵的院中待著。

  她也是後來才知,表哥竟直接帶她回了他的房中。

  她睡了幾日的,還是表哥的床……

  小姑娘的面子,顯然不似某人的那般厚。

  這會喝了藥後,她就只在桌邊坐著。

  好像離了那床遠一些,便就會想不起這事似的。

  素夏剛剛出去了,宋初渺無事可做,就認真打量起表哥的屋子。

  表哥房中的擺置很少,素淡到挑不出什麼來,像是只要日常起居夠用便成了。

  一眼看去,除了乾淨整潔,更是有些空蕩蕩的寂寥。

  跟姑娘家的全然不同。

  還有一些,瞧著明顯不一樣的。

  顯然是為她所用,而臨時擺放進來的。

  宋初渺心想,也不知表哥平時在房中,都會做些什麼。

  她轉過了頭,瞧見了牆邊的一方小櫃,裡頭擺了幾本書。

  表哥大多的書都放在書房裡,房裡的這幾本更像是擺飾,一看就是沒怎麼動過的痕跡。

  宋初渺過去取了一本,翻動了兩頁。

  用詞晦澀,儘管她能夠看進去,但小姑娘還是先被書冊邊上的東西引去了注意。

  她仔細看了眼後,發現竟有一種熟悉之感。

  將書放了回去,小姑娘探頭去看,而後在驚訝之中拿了出來。

  是只草編蝴蝶。

  看上去放了很長的年月,有種輕輕就會碰壞的脆弱。

  但卻被保存得很好,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連她挑出的兩根細須都完好無損。

  對,這是她編的那只。

  宋初渺想起那時她編完蝴蝶送給他,表哥瞧了一眼就冷著臉推開了。

  她當表哥是看不上她玩的這種東西。

  宋初渺很是意外。

  她以為他定是扔掉了,誰想他竟收了起來,還好好地存放在這裡。

  除了草蝴蝶,宋初渺還在櫃上找見了她犯了蠢,買給表哥的香粉盒。

  還有些與她相關的東西。

  直到抽出了一方整齊疊好的帕子時,小姑娘的臉紅的,一點都不比帕子上的花色淡。

  宋初渺自是還記得,這是她貼身用過的,那時拿來替表哥包紮了傷口。

  宋初渺拽著帕子,還沒回神。

  連身後來人的腳步聲都沒留意到。

  沈青洵不知她在做什麼,走近了才發現她手裡的東西。

  身子驀地一僵。

  這些偷偷收起來的東西,藏著他那點不為人道的私心,不料偏偏被她給瞧見了。

  沈青洵臉上顯出幾分窘意,又無奈輕咳了一聲。

  好在他勝在臉皮厚,淡漠神色一擺,就能裝作無事發生。

  “渺渺在看什麼?”

  “呀?”小姑娘被嚇了一跳,轉身一對上表哥的視線,下意識就把帕子背去了身後。

  如此舉動,反倒更像是她偷藏了什麼似的。

  沈青洵不禁被小姑娘惹笑了。

  見表哥笑起,宋初渺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她將帕子拿了出來,拿給他看,指控似地說:“我的。”

  只是清甜軟軟的聲音,聽起來並無威懾。

  沈青洵坦然承認:“是,渺渺的。”

  小姑娘問:“為什麼留著呀?”

  表哥不說話,只看著她笑,漆黑的眸子深處投出熾亮的光。

  小姑娘等了會才反應過來,抿著唇,不問了。

  沈青洵怕她真要惱起來,從她手中拿了過來,放回了原處。

  他聲很輕,僅有她能聽見,似有些漫不經意:“只要是你給的,表哥自當珍視。”

  宋初渺擰了擰指尖,沒再說話。

  心底卻有甜甜的泉流湧出。

  被心悅之人,這樣珍重仔細地放在心上。

  勝卻無數。

  素夏回來時,正好遇上了秦大夫。

  秦艽是救醒姑娘的人,素夏心裡感激,見了人也極熱情。

  一聽秦大夫說是來看姑娘的,忙引著人進來。

  到門外時,似乎聽見裡頭有說話聲,一想這是三少爺的屋子,老實地先叩了叩門。

  過了片刻,聽三少爺在裡頭道了聲“進來”。

  宋初渺醒來時,還沒留意到秦艽,是之後才知道了這位秦大夫。

  此時看見人,認出了是表哥那幅畫卷上的女子。

  她略有驚訝地看了眼表哥,沈青洵笑著點了點頭。

  秦艽在給宋初渺把脈時,聽宋姑娘向她道了謝。

  聲兒婉婉,莫說男子,女子聽了也喜歡。

  而且性子也果真像那小丫鬟說的一樣。

  秦艽不由更親近了些,一笑道:“姑娘客氣了。”

  來前秦艽已琢磨出了幾道治方,再一探情況後,一邊解釋著一邊就取了她隨身的銀針出來。

  見宋初渺神色刹那間一僵,沈青洵頓時反應了過來。

  小姑娘昏睡著時,還不知自己被紮過銀針。

  那時的情況管不了那麼多,可現在並不是。

  沈青洵才皺起眉,就聽小姑娘輕了聲在問。

  “要,要扎針麼?”

  能說話了,害怕就順著些微發顫的聲音流露出來,更令人不忍。

  秦艽取針的手一頓,這才發現宋初渺是怕施針的。

  她聽沈青洵擔憂問起:“可有別的法子?”

  二人一個凝重一個無辜地盯著她,秦艽無法,只好停下了這個治法。

  “那就換,藥浴。”她看向素夏,“我去重新調整方子,藥浴有許多注意之處,你隨我來。”

  素夏頓時身負重任,急忙跟著秦大夫過去了。

  宋初渺鬆口氣,一雙感激的小眼神向表哥看去,軟軟地說:“不許笑話我……”

  “好。”沈青洵很聽話的把半絲笑意都收了起來,“不笑。”

  秦艽回去重擬了一系列治療的法子,在寫藥浴方子時,薛大夫也過來了。

  在醫術上,秦艽甚為大方,並不藏私。

  但凡薛大夫有所問起,她知無不言。

  還大方的將方子給他看。

  二人商討起醫術來,不僅友善還甚是投契。

  薛大夫對宋初渺的調養診治,一直都難以再進一步。

  聽秦艽如此這般一說,有種豁然之感。

  小小年紀有此醫術造詣,實為難得,也不知師從何人。

  宋初渺的病症,顯然薛大夫更為瞭解。

  秦艽也仔細向他討問起了宋初渺的病情。

  聽說她身上還落了舊傷頑痕,便打算趁著藥浴之時再細查一番。

  調整完了方子,又煎熬好藥時,時辰已晚。

  秦艽親自替宋初渺藥浴治療,順便教著素夏該如何做。

  同時也細看了宋姑娘身上的那些傷處。

  不少經過薛大夫的藥,已經去了痕跡,但仍有頑固的。

  秦艽當下就已經在腦中琢磨起玉膚及傷藥的配置了。

  宋初渺在藥浴時,沈青洵去見了關在那一直沒來得及處置的小山。

  儘管渺渺已暫時無事,可沈青洵壓抑多日的怒氣,並不會輕易被平息。

  小山被看押多日,清秀的少年沒了這些日子的乾淨俐落,坐在一角。

  知公子來時,才抬頭看了過來,便有掌風挾裹著利銳之氣迎面而來。

  小山受過一次,知道其中厲害。但這一回他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因他被突然現身的啼鶯擋在了身後。

  啼鶯受下一掌,擦去嘴角血跡,跪在公子跟前請求饒恕。

  小山呆了片刻,才驚惶地跑上來扶住姐姐。

  宋姑娘沒醒前,啼鶯知道公子並不會搭理她,怕自己再在公子眼下杵著,會更惹怒他,這才一直等著。

  可見公子一來,二話不說就動手,她就想也沒想便擋上去了。

  沈青洵對於小山,並無半分耐心。

  但他知道啼鶯在附近,手下才故意留了幾分。

  此時他低頭看向啼鶯,原本那個風月場中撫琴侍人的女子,已是截然不同。

  她身上的氣息堅韌機敏淩利,與前世他的那個得力屬下並無二致。

  雖走了不同的路,但磨出的仍是同一柄尖刃。

  若宋初渺有任何閃失,沈青洵都不會再留小山一息性命。

  但方才他的出手,則更是傾於威懾。

  渺渺終是無事,甚至陰差陽錯能夠開口說了話。

  再加上鐘全少見得敢跟他求情,啼鶯又甘願以命相抵。

  小山的性命,他便已決定暫且留下了。

  啼鶯對他還大有用處。

  不論是折了她,還是殺了小山,逼得啼鶯將這把刀對準自己,都並無好處。

  但也不會就如此算了。

  沈青洵在啼鶯的再三求情之下,神色冰冷地點了頭。

  啼鶯受的這一下不算輕,便當罰過。

  另要她將人送走,無論哪裡,但不許留在她身邊。

  亦不可再讓他看見。否則便殺了他。

  啼鶯在公子手下做事,早知曉他無情雷厲的手段。

  一聽便知公子已給她留了情面,鬆了口氣。

  謝過之後便趕緊帶著小山離開。

  小山即便不懂其中歪歪繞繞的,也知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又是姐姐替他受傷,替他求來的。

  他被關押了幾日,還與姐姐起了爭執。

  認清自己的小山頹喪,自卑心更甚,連一心想帶姐姐離開的打算也被湮成了沙粉。

  同姐姐回去之後,他想看看姐姐傷勢,卻被啼鶯伸手拂開了。

  她當下就在給他收拾東西。

  小山靜靜看著,一言不發。

  啼鶯到底關心著弟弟,收好一個包袱回頭,看他這樣消瘦,便道:“別任性了,我會先替你找一處安穩的地方,你先住著。”

  “銀子我也會定期托人給你。你放心,公子既已這樣說了,就不會再有事的。”

  “以後沒我在旁看著,自己要當心,記得別餓著。鐘哥若有空,我請他去看看你。”

  沉默良久的小山突然輕聲道:“姐,我是做錯了,可你就不要我了嗎?”

  啼鶯按了按傷處,無奈道:“你是我弟弟,我如何會不要你?”

  “今後的事再說,等時日長了,或是見你乖了,公子興許會鬆口。”

  她說著手下一頓,想起什麼似的。

  “對啊,你住這也習慣了。而且請的先生還會來教你念書。”

  “還是我走吧,我也不常回,再隨便找個地方就好。”

  “我走。”小山打斷她,“去哪,我自己定。姐留下,養傷。”

  啼鶯一愣:“你要去哪啊?”

  “從哪來,我回哪去。”

  小山說罷,什麼也不拿,轉身就走。

  聽著像是賭氣所言,但神色卻又異常平靜。

  蕭媽媽再看見小山時,手裡搖著的絹扇都停住了。

  再看見後頭跟來的鶯雀兒時,絹扇打了個旋兒就掉在了地上。

  她打量二人片刻,習慣使然地開了口:“二位熟人上我瀟香樓,找姑娘,還是找倌兒呐?”

  啼鶯怎麼也沒想到,小山竟要回瀟香樓去。

  她覺得他胡鬧,加以阻攔,可小山只道瀟香樓住著熟悉,執意如此。

  小山一見蕭媽媽,就說明來意,想請蕭媽媽收留。

  蕭媽媽沖小山笑了下,趕緊拉著鶯雀兒到一旁,小聲問:“你們姐弟倆鬧脾氣了?”

  沒見過贖了身出去的伶兒,還巴著想要回青樓的。

  雖說這姐弟,當時被侯府的少爺給贖走了。

  可鶯雀兒畢竟跟了蕭媽媽多年,交情還是在的。

  很久沒見人時,偶爾還怪想的,是以突然看見二人回來,還當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蕭媽媽有些擔心。

  啼鶯看了看小山,倒真不像是意氣用事。

  且他所說的那些,也有些說動到她。

  那日之後,她也不想再與小山起什麼爭執了。他既要在這,那便在這吧。

  她與蕭媽媽說明來意,就道鬧了彆扭,希望媽媽讓小山在瀟香樓住些日子。

  小山說瀟香樓住著熟悉,啼鶯則想這兒的人也熟悉。

  除了蕭媽媽,樓裡她有交情的姐妹也不少。

  有人替她看著小山,她也放心些。

  況且身契不在青樓了,小山不再是倌兒的身份,也就不必擔心什麼。

  啼鶯給蕭媽媽塞了一大錠銀子,央了央蕭媽媽。

  蕭媽媽顛了顛銀子,笑呵呵道:“喲,我的雀兒跟了貴人,發財了。”

  啼鶯笑道:“這些是謝蕭媽媽以前照顧的。小山吃穿用度的花費,我之後再送來。”

  蕭媽媽:“放心吧,人在我這,保管替你護好了,餓不著也凍不著。”

  “小山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當個小爺我給供著。”

  小山便回瀟香樓裡了。

  蕭媽媽叮囑過,樓裡沒人會找他麻煩。

  他知自己的皮相,在青樓這種地方容易招惹事端,樓裡開門迎客時,無事都待在房中不露面。

  小山在樓裡住了幾日,這晚也是聽說姐姐來了,才會出來。

  依公子的意思,他們不便多見。

  小山只不被發現的,遠遠看眼姐姐身子如何了便回去。

  一微醉了酒,油面腩肚的男人,起身時正好瞥見小山從人群中匆匆走過。

  雖是個側影,心裡卻立馬像是被勾起了蟲兒,心癢得很。

  他才要過去攔人,手臂卻被幾個姑娘過來挽上了。

  姑娘們聲膩膩地喚:“爺來喝酒啊。”

  男人不耐煩地抽出手,問:“那小倌叫什麼?爺要那個。”

  一姑娘看了蕭媽媽一眼,與男子說道:“哪有小倌啊,是客人吧。”

  男人疑了一下,眨眼間人已不見了。這樣一個尤物,竟不是倌兒啊?

  幾個姑娘纏了他去喝酒,男人擺手道:“爺我不要姑娘,要小倌。”

  姑娘們默默白了眼,都散了,讓管事的給他找男人去。

  小山回去時,碰上了蕭媽媽,喊了一聲。

  蕭媽媽看著小山,心道確實好皮相。

  當初她因著鶯雀兒,真是舍了個小金山,不過如今一樣補回來了。

  蕭媽媽讓他這種時候別出來亂走。

  小山好好道歉並應了。

  蕭媽媽倒是有所改觀。

  以前就是個膽小軟弱的悶葫蘆,只會躲在他姐後面,見人了聲也不會吭。

  出去跟著貴人一陣子,倒是有點長進了。

  這時前頭有人來喊,蕭媽媽便出去招呼了。

  左家公子熟門熟路地進來。

  見蕭媽媽過來,笑鬧了兩句,而後點了幾個熟悉的姑娘,便拉著秦元銘上樓去。

  秦元銘嘖了聲甩了他手,不滿道:“你不是說找我喝酒來的,然後就把我拖青樓來?”

  左煥:“青樓有酒一樣喝啊。”

  “懶得理你。”秦元銘轉身要走。

  “哎怎麼了,我也沒聽說你們秦家有不進青樓的家規啊。”

  “秦家沒有,可我娘管。被她知道了,要氣得掉淚珠子。”

  左煥又拽住他:“行行行,那你就陪我聽曲喝酒。至於姑娘,都我來享用。”

  “我那新得了幾匹好馬,陪我喝酒,回頭我送你啊。”

  嗜馬的秦元銘被戳中軟肋,頗沒骨氣的被拽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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