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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第29章
29

關律曾告訴齊昭然,這世界上有無數條岔路,這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大多數路都不能一條道走到最後。

或許有這麼多條路吧,齊昭然當時想,我不願意知道那條路更好更壞,我只選擇通往你的那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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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時候齊昭然被熱醒,看了眼表,四點半。齊昭然坐在床邊迎著窗戶,吹懦弱細小的熱風。趿著板鞋,鞋跟壓得扁平,雙腳穿著白色的棉船襪埋進鬆散著鞋帶的鞋裡,校服褲子有些短了,露出乾淨瘦削的腳踝。

齊昭然還是感覺有些難受,有點兒感冒,喉嚨又腫又疼。微微張嘴,發出幾個沙啞短促的音節,索性放棄了掙扎,披著一身熟透了的夜色去倒水。夏季的燥熱是乾涸的源頭,齊昭然一杯水下肚,至少嗓子的乾澀好多了。

齊昭然端著一隻透明樸素的玻璃杯,如瓊漿甘露般啜飲涼開水,一面垂下頭去,編輯一條刪刪改改的短信,寬大的領口露出誘人的鎖骨與大片白得透明的皮膚,手指頎長,骨節分明。

「你現在在哪?」

關律過了幾分鐘回他:

「回來的路上,怎麼還沒睡?」

「剛醒。」

「再睡會兒吧,天還沒亮。」

齊昭然沒回他,是因為自己還是有點兒餓,昨天一整天只吃了兩碗粥,這會兒打算下樓走不遠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點兒東西吃,還不打算睡。

齊昭然就穿著睡得皺皺巴巴的黑色短袖和校服長褲,趿著鬆散著鞋帶的板鞋,拿了串鑰匙,裝了十塊錢零錢就下了樓。

天空黑成濃稠的黑紫色固態,空氣有些黏熱,風很細很小,街邊只有幾豆如燭火昏黃的路燈,城市的燈都睡了,便利店只剩一個個子不高的男生在值夜班,百無聊賴地坐在結賬處低頭刷手機,旁邊的關東煮蒸騰出熱騰騰的香氣。

齊昭然在冷粥與關東煮和泡麵之間思索片刻,一眼不發地盛了兩串魚丸拿了一盒泡麵去結賬,小個子男生指了指旁邊的熱水壺示意有現成的熱水可以泡麵。

齊昭然悶起來泡麵就低頭吃著魚丸,坐在臨街邊大玻璃窗的一張高腳椅上,門口就是一盞橙色的路燈,填平了城市的溝壑,齊昭然低頭吃完,又在冷氣豐沛的便利店刷了會兒消消樂,直到天色稀釋。

在每一個天色朦朧的早上,都會有長在遠處叢生的樓房,煙聚成的雲與月,光影交錯的樹枝,看到光斑與樹葉切磋武藝,如漲潮一般洶湧,細小又壯闊。

齊昭然在樹下駐足,回頭。光斑就又漏在他的發間。

「你怎麼下樓了?」

關律停好車叫了他一聲,似乎剛剛開了不短的里程,有些疲憊,但見到齊昭然還是綻出一個徐徐的笑。

齊昭然張了張口沒說話,關律也不介意他有沒有說話,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又突然湊得極近,齊昭然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關律微微蹙起眉頭:

「你吃方便麵了?」

齊昭然下意識地搖搖頭,掙開關律本就鬆散的懷抱。而關律只是退了一小步,蹲下幫齊昭然繫好鬆散的、被土弄髒的鞋帶。

「醫生說你只能吃流食,你的嗓子還說不出話。」關律有些不贊同齊昭然的做法,齊昭然只是張了張嘴,雖然發不出聲音,但關律從他的口型看出,齊昭然應該說的是:

「我也愛你。」像是對昨晚他的回應。

關律沒了脾氣,去捉住齊昭然在便利店吹得有些涼的手,在凌晨五點多一點點的時候,與他十指相扣。路上沒有別人,夜的邊緣,日出在那頭接應,隨伸縮的公路一同蜷縮成兩個黑點,最終湮滅在濛濛日色。

天更亮一點的時候,關律拉要著他去醫院複查。再加上齊昭然今天早上的行為,關律已經不信他能照顧好自己了,齊昭然反倒不以為然,不願意去醫院再檢查,在紙上用加粗的黑筆寫給關律看:「我已經好了!」

關律去拉他,齊昭然就躲開。

「你不要這樣,」關律最後坐在又硬又狹窄的沙發裡揉了揉眉心,開口:「我很擔心你。」

齊昭然也不是不懂關律的意思,他只是不想關律帶著他來回折騰,只是關律這樣疲憊的時刻是他第一次見,他也不是不通人情,忙著自己拿出就診卡和鑰匙蹲在關律身邊,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晃了晃就診卡,做出「我去」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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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止關律說教了他一通,連帶著醫生也吵了他一遍,很凶。齊昭然被說得窘迫,一路上不太開心的樣子。不過這次去醫院抽血發現白細胞依舊高,醫生給他換了一種消炎藥試試,說實在不行就再來輸液。

齊昭然不太喜歡輸液,上次去小診所輸了一次就沒再去。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只是關律,他一般晚上不會出門辦公,昨晚臨時又出門,今天早上凌晨才回來,已經疲乏難耐了,齊昭然只是擔心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兒。

「沒事兒。」關律看出他的擔心,揉著他的肩膀到:「你快點好起來我就也好了。」

但願如此。齊昭然坐回關律的車裡,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煙味兒,關律打開車窗,窗外的風很快就把這段味道給打散了。

齊昭然對此沒有發表什麼看法,關律也沒有辯解,本身戒煙這件事就不是齊昭然強迫他去做的。

把齊昭然送回家後關律又看著他吃了藥,赤裸著上半身拾了浴巾去洗澡,在浴室門口回頭,張嘴說了什麼,關律沒聽見也沒看清,齊昭然就關了門,打開浴蓬開始沖澡。

關律一夜沒睡,現在倒不睏,只是有些疲憊,去廚房打開水龍頭沖了把臉,冷水頓時驚醒了關律,讓他疲乏的狀態得到了暫時的緩解,才去給齊昭然做早飯。

齊昭然出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一身水汽,昨天晚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地被扔進洗衣筐裡,齊昭然套了件寬大的白色長T,灰色棉內褲,正坐在床沿穿一隻白色襪子。

關律剛摘了圍裙準備進來叫齊昭然吃飯就看見齊昭然大喇喇地不穿褲子坐在床邊穿襪子,兩隻腿又白又直,一隻屈起在床邊,一隻鬆散地搭下去。

沒等齊昭然穿上另一隻,關律就蹲下來,抬頭去吻齊昭然的唇,又軟又溫熱,但齊昭然躲開了,像是怕傳染,雙唇開開合合就是發不出聲音,關律看著可愛,索性張嘴含住他的唇舌把他按在床上親。

齊昭然見關律不聽,又怕自己傳染上他,兩條腿亂蹬,雙手抵著他的肩膀。關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別推開我。」

齊昭然一下子臉紅地像蒸熟了的蝦,游也游不動了,張嘴也發不出聲了,腿蜷起來搭在關律腰間,只穿著一隻襪子有些滑稽,齊昭然晃蕩著雙腿。

齊昭然本來還有些難受,又不捨得放開關律,閉緊了眼才發現關律只是蹲下來輕輕地含住了自己的性器,自己的雙腿搭在他的肩膀上,關律也毫不在意地賣力吞吐。

齊昭然知道關律也肯定憋得久了,又好不容易互通心意,卻也顧忌著自己難受,不願意把他弄傷。

高潮過後,齊昭然也不急著推開關律,啞著嗓子喊了聲關律的名字,聲音不太好聽,但關律差異地抬起了頭:

「怎麼了?嗓子還是疼嗎?」

齊昭然搖了搖頭,親掉關律嘴角的白濁,手伸到齊昭然褲襠上揉了一把他早就漲起來的慾望,關律抿了抿唇,知道齊昭然是故意調戲他,罵他:

「小色鬼。」

齊昭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依舊拉下關律的拉鏈,去握了握手中沉甸甸的性器,已經硬得發漲。

關律執意不和齊昭然做愛,不是怕傳染上自己,是齊昭然發炎沒好,還有些低燒感冒,之前做完還跟小死一回似的,現在再來怕不是得真做暈過去。

齊昭然嗓子一能發聲便不知愛護,啞著嗓子喊關律的名字。關律,關律。

關律皺著眉頭,性器在齊昭然手中磨蹭,大半晌也不射出來,最後齊昭然懷疑是關律故意忍著,自己手腕都酸疼,小臂肌肉僵硬難耐。最後像是個拼裝飛機模型拼了一下午連只機翼都沒拼好的少年,又氣又餒地鬆開了手去洗手去了。

關律知道齊昭然就這性格,也不怪他,自己閉眼加快手上動作,低喘幾聲射出不少白濁,攤開雙手陷進齊昭然的被單裡,深聞像是洗衣皂淡淡的香味兒。

齊昭然去把關律做的飯重新熱上,才發現自己的另一隻襪子找不見了,他回屋翻遍了每一個角落,甚至床單床墊都扒拉下來也沒有找到莫名失蹤的那一隻襪子。

關律一邊幫忙找,一面看著齊昭然穿一隻襪子在地上踩來踩去。他把自己的一生舒展開來,學會成熟和謙遜,大多虛假而碌碌,齊昭然是他唯一一份幼稚與衝動。

能讓他在一個並不閒散的清晨,幫著找一隻失蹤的白色襪子,能看著他幼稚地笑出來,衝動地想抱住他。

鍋裡的麥片粥還在冒泡,咕嘟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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