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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第18章
18

齊昭然起床的時候覺得疼。關律和自己做的時候從來不帶套,因為他基本上不內射而且都是一次就收。可齊昭然自己都,模糊地不知道關律昨天晚上內射了多少次,折騰到幾點。

隱約記得凌晨的時候自己醒過一回,天剛擦亮,窗外還是灰色的雲朵和烏壓壓的建築殘影,自己扭頭去捕捉他的身影,卻撞進關律清明的眼神,他像是一夜沒睡,性器還埋在自己腿間半勃著,齊昭然也懶得去動。

「幾點了?」

「五點多,再睡一下吧。」然後關律扯過被齊昭然無意踢開的毛毯蓋上,把齊昭然裹得嚴嚴實實,溫暖而舒適。

這再醒一回就是九點多了,自己開了機才發現宋姨昨晚給他打了七十多個未接電話,頓時驚醒,以為是齊若揭出了什麼事,打回去才發現是齊若揭昨天晚上因為自己沒去發脾氣,鬧絕食。

關律推門就看見齊昭然已經坐起來,從這個角度看見他赤裸的背和臀,坐在床沿打電話,脊背微微弓起,白到幾近透明的肌膚,頭髮有些長了,後頸有點兒扎脖子,脖頸、肩、腰上全是吻痕和乾涸的精液,像是在找衣服,齊昭然環顧四周之後扭過頭來,看到自己。

「讓他鬧,別管他,」齊昭然對著手機那頭說,眉頭微微蹙起,抓住床沿站起來,慢慢地向浴室挪去,聽到宋姨說昨天晚上鬧得太晚,這會兒已經睡了,齊昭然也就不急著去了。

關律識時地站在一旁,等著齊昭然掛了電話才開口:「還疼嗎?」

齊昭然搖了搖頭,不大想讓人攙著,推開關律緩緩走了兩步打開浴室浴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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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帶你去剪個頭髮?」關律從齊昭然後腦勺捋起他的軟發,拿起關萌萌之前留下的草莓頭繩給齊昭然紮了一個小揪揪,齊昭然面無表情地喝完面前的一碗麥片粥,晃悠著後腦勺多出來的兔子尾巴似的一小截短辮子去洗碗。

「我回來自己去吧。」

關律看著齊昭然這心神不寧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是擔心齊若揭,識時務地開口:「碗先泡那兒吧,去醫院還是學校?我送你。」

「先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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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揭從小被放養慣了,不樂意被人管著,醒後剛在醫院住了不到兩天就嚷嚷著要回家,好在齊昭然的話他也肯聽才把他攔住。

不過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昨天晚上還嚷嚷著齊昭然夜不歸宿,這會兒見齊昭然掂著鹵雞腿來了還是巴巴地湊上去,一手一個鹵雞腿,一手一杯豆漿,邊吃邊吐槽:

「查房、查房,有什麼好查的,是醫院又不是監獄,天天板著一張臉,跟誰欠他錢似的,一進來就『來,抽個血』『來,驗個尿』,態度那麼差,我明天就投訴他!」齊若揭正吃得歡,也沒看見主治醫生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好在人家醫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對於這種病人也見怪不怪,拿出一次性的密封袋扔給他:「驗個尿。」

「噗!」齊若揭正喝豆漿,被醫生嚇了一跳,噴了他一身,眼鏡上都掛著白色液體。

齊昭然突然站起來,覺得過於尷尬還補了句:「我上午有課,先走了。」

齊昭然今天上午的課都遲到兩節了,不過這會兒也沒想那麼多,只想趕緊逃離齊若揭製造的尷尬現場。出了門才發現自己連書包都沒拿,忘在關律家了,不僅有些懊惱,但也沒轍,沒拿就沒拿吧。

齊昭然在學校大門口徘徊了半晌就直接從側牆的牆頭翻過去了,還被玻璃渣子劃破了手,齊昭然隨便甩了甩正流血流的洶湧的左手,一路滴著血就上了樓。

李大個正上課,齊昭然突然從後門推門進來,跑上來頭髮有點兒亂,粗略地喘著氣,抬了抬眼皮也不顧全班都看著自己就往自己座位上走去,李大個本來想提醒齊昭然一句以彰顯一下他這個班主任的威嚴,見齊昭然一臉冷淡,壓根無視他,手上還滴著血就沒敢再說什麼,咳了兩下繼續講自己的《種樹郭橐駝傳》。

齊昭然被血弄得沒辦法,倒不是嫌疼,就是嫌一直流,問後桌女生借張紙,結果後桌女生很慇勤地遞給他一堆酒精棉片和創可貼,還調侃他兩句:

「你新髮型?」

齊昭然才想起來自己腦後被關律虛虛地拿草莓頭繩綁了一個小揪揪,見那個女生想把頭繩拿下來看,自己側過身躲開了女生的手:

「別動。」

「好嘛好嘛,挺可愛的。」那女生用書擋著臉偷笑。

齊昭然自己隨便弄了弄,流不出血就行,趙銘在一邊兒已經看傻了:「你這是被人砍了啊?」

「不是,玻璃插進去了,被我拔出來了。」

「操,狠。下課去醫務室吧,這不行。」

齊昭然「哦」了一聲,顯然沒放心上:「借我看看你語文書,我沒拿書包。」

趙銘早就見慣了齊昭然丟三落四,球場那回就是自己幫他拿的書包,倒也沒說什麼,把書索性往齊昭然那邊一推:「行,那你幫我做筆記吧。」

齊昭然心想,做了你也不看啊,但嘴上還是打住了,敷衍地幫他在書上翻譯了幾個老師點過的字詞。

齊昭然下課也懶得動,趁著趙銘睡覺,索性把受傷的手往袖子裡一塞,誰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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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昭然晚上放學,最後一節自習課還差幾分鐘下課的時候就準備往外走了,班上的同學都見怪不怪了。剛出校門口的時候就被後桌女生喊住了:

「齊昭然!等等,你怎麼提前走了呀!」那女生齊昭然不太能叫上名字,隱約記得是每次收英語作業的課代表,自己偶爾不寫作業她也不給自己記名字。

「怎麼了?」齊昭然回過頭去,就見後桌女生從書包裡掏出來一張自己的卷子:

「給你的,你剛走英語老師就進來發卷子了,她讓今天晚上改錯,明天抽查,我怕你不拿卷子萬一明天被她抽中了肯定被吵,喏。」

齊昭然道了謝謝就接過了卷子,後桌女生極其自然地抓起齊昭然的手看:「我就知道你沒去醫務室!」

那女生從書包裡拿了卷自己下樓時候從醫務室順過來的紗布,仔仔細細地捲了一通,又精緻地繫了個蝴蝶結。

齊昭然對於女生的接觸向來沒什麼感覺,能忍到現在純粹是看在這姑娘上午遞給自己一大盒酒精棉片和創可貼的份兒上。

關律今天一下班回家就發現齊昭然沒拿書包,正準備給他送到學校,就看見齊昭然在校門口跟一個扎雙馬尾的小姑娘卿卿我我。他也不下車,似乎早就意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心裡難受是肯定的,也沒下車去阻止。

關律太過於現實主義,不是沒想過自己和齊昭然的未來,只是每次想都是無結果,自己願意在齊昭然結婚之後還陪著他,又不甘心他和別的人在一起,知道齊昭然得到什麼樣的人生才是最好的,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車前的擋風玻璃遠處,後桌女生還在和齊昭然告別:「我看你挺喜歡這個髮型的,明天我送你幾個頭繩啊!」

齊昭然沒回頭,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像是看到了眼熟的車,齊昭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這車是關律的才拉開副駕駛一屁股坐上來:

「正要打電話找你你就來了。」

「書包忘拿了。」關律俯身幫齊昭然繫好安全帶,意思是自己要載他。

「嗯。」

「手怎麼了?」

「翻牆時候玻璃扎的。」齊昭然把剛包好的手往寬闊的校服袖子裡縮了縮。

關律也沒急著開車,先拆了齊昭然手上的蝴蝶結。

「怎麼了?」齊昭然問他歸問他,倒沒有縮回自己的手。

「誰包的?太醜了。」關律睜著眼睛說瞎話,從車裡拿出藥箱,關律記得賀寧這個老媽子往自己車裡塞過這種東西。

齊昭然低頭看關律小心翼翼地那紗布輕輕纏了幾圈,不敢用力,最後繫上耷拉著的蝴蝶結也不是那麼好看。

「送我去理髮店吧,我剪個頭髮。」齊昭然彈了一下自己後腦勺的小辮子。

「別剪了,挺可愛的。」關律往回打方向盤,準備和他去吃飯,齊昭然見他要變道忙制止他:

「別了別了,齊若揭在醫院等著呢。」

關律欲言又止,開車到半路開了口:「我下周就走了。」

「啊?」齊昭然像是被嚇住,愣了一下:「去哪兒啊?」

「出差而已。」關律用食指敲著方向盤:「去挺久的,三個月吧,回來到過年了。」

「哦。」齊昭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無意識地捻著關律給他剛剛包好的紗布。

關律知道最近齊昭然學校和醫院兩頭跑,晚上還熬夜學習,肯定應付不了,自己也善解人意地沒有佔用太多他的時間,更何況自己最近也是忙得腳不沾地,一會兒還得回公司一趟。

「用送你嗎?」齊昭然下車前這麼問他。

「不用,」關律升上玻璃車窗,在車窗閉合的前一刻說:「回見。」

「回見。」齊昭然繼續低頭捻自己左手的紗布,才發現關律給自己綁好的劣質蝴蝶結原來早就已經開了。

原來玻璃深深扎進去的傷口,也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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