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
苗多財頷首:“他必定另有住處,照雷震宇所言,他已在武館呆了不少日子,可見此處只是他暫時落腳地方。”
唐小山道:“這麼說,他另有陰謀了!會不會是為了迎接李欣欣才落腳於此?”
苗多財道:“有可能,看看有無其他線索?”
兩人於是再仔細搜尋,可惜空空如也,除了幾件換洗衣衫,已找不出線索。
唐小山忽而發現不對,道:“看這衣衫……”
將一套拆疊整齊素黑衫打開:“看到沒有,它小得多,根本不是冷嘯秋自己所穿,而且它摺疊整齊,該是欲送給某人。”
苗多財目光一亮:“衣衫上可有寫名字?”
兩人開始翻找,並未發現名字,不過卻發現衣領上縫有印章式紅線,那該是某間神廟用來消災祈福之用。
苗多財仔細瞧其字體,喃喃唸著:“醒……天……醒天宮吧……”
唐小山道:“這會是哪裡廟堂?”
苗多財道:“一問便知,把它帶走再說。”
甚快將衣衫折妥塞入懷中,雖鼓出來他卻不在乎。
再次搜向四處,仍未發現什麼,便笑道:“看來已無其他線索可尋,回去休息啦,今晚可算大豐收!”
唐小山滿意一笑:“待我明兒去看看李欣欣怎麼說。”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隨即吹熄燭火,掠身退去。
第九章 魔鬼天使
歸途上,唐小山不放心李欣欣,遂又探向大莊,果然發現她已返回,他和苗多財這才甘心回家休息。
深夜中,於雙兒也不多說,稍問幾句得知已證實李欣欣會武功,她已心花大開,終能證明並非空口說白話了吧!
三人隨即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醒來。
唐小山己然再探大吉莊,想探探李欣欣消息。
李欣欣今日倒是挺乖,並未踏出大吉莊。
她正在行館前,研究會冒煙的石燈。
忽見唐小山現身,她瞄眼道:“你騙我,說什麼石燈會發熱,可以蒸出白煙霧,我摸它,冷得跟冰一樣,到底是何原因?害我昨夜想了一夜差點失眠!”唐小山暗笑不已,這傢伙竟然想掩飾,說道:“冰塊也會冒煙,反正冷熱都冒煙便是。”
李欣欣白眼道:“這還用你解釋?聽說你出身唐門?對機關陣學很有一套?教我如何?”
唐小山邪邪一笑:“可惜我只是小兵兵,不像你,高來高去,實在叫人捉摸不定。”-
李欣欣怔愕:“你這話什麼意思?”
唐小山道:“有人發現你輕功高強,你敢否認?”先把於雙兒所見招出來、對方較不易起疑。
李欣欣怔然,隨即笑道:“誰發現的?可能嗎?我在哪裡被發現,我怎會不知?我多麼希望高來高去呵!”
唐小山冷道:“一位始娘發現的,她是我請來的助手。”
李欣欣笑道:“她?她敢確定?你在調查我?”
唐小山道:“早出晚歸,著你在忙什麼?”
“忙什麼?有嗎?哦,大概忙著誑街、欣賞風景吧!”李欣欣道:“我一直跟金湘蘭在一起,由於她和大吉莊不合,所以我才未說紿你聽,或許你助手看到的是金湘蘭而非我呢!”
唐小山皺眉:“真有此事……”暗自笑罵,睜眼說瞎話的傢伙。
李欣欣笑道:“如果你有顧忌,今後我少出去便是,聽說你已找到有關我爺爺恩人的線索了?”
唐小山道:“大概吧,不過,可能先找到他兒子。”
“兒子?”李欣欣征詫道,“恩人有兒子?你如何肯定此事?不大可能吧!聽爺爺說那人是獨身……”有意替冷嘯秋開脫。
唐小山道:“你爺爺連人家姓名都搞不清,怎知他是獨身?”
李欣欣呃地干笑:“或許獨自一人出現的關係吧……既然有線索,下一步該如何走?”
已無法開脫,乾脆問明對方行動,也好有個防範。
唐小山暗笑於心,道:“今天可能要到北郊去查消息,因為有人說常鬍子即住在那兒,我看這一趕下去,恐怕又得三更半夜才能回來了。”
李欣欣目露喜悅,輕輕一嘆:“辛苦你了,何不快去快回,夜晚奔波,平添凶險啊!”
唐小山笑道:“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去了,明兒見!”
說完拜禮,從容而去。
李欣欣瞧他背影逝去,喃喃念道:“昨夜不像他,會是誰呢?”陷入疑惑思考中。
唐小山則帶著竊笑離開大吉莊,心想李欣欣聞此消息,若真有事,恐怕將忍不住溜了吧?
他得先去查探那棟巨宅,也好有個瞭解,而後擬定行動計畫,
照例地,他在明處,苗多財在暗處,如此相互探索,將能減少失誤。
不到半個時辰,那棟豪華府院已近,只見得兩扇紅門宏偉高聳,已知乃非常人家。
唐小山行近,而後敲門,竟然沒有回音。
“難道躲起來了?”
他當機立斷,掠牆而入,三院兩廳格局甚是氣派,花木修剪整齊,庭院打掃乾淨,怎會沒住人?
他再喊聲:“有人在嗎?欽差大人到了!”想以官威逼人。
然而喊了數聲,仍沒反應,他疑惑心起,立即搜向內廳後院。
結果當真空無一人,就連犬畜之類全然不見。
唐小山不由狐疑:“去了哪裡,難道會找錯地方?”
可是怎麼看都沒錯。
他反掠回牆,找向昨晚被踢落的瓦片。
果然發現失瓦凹處,的確是此棟府宅沒錯。
人呢?
他不信,再次搜去。
終於在後院發現秘道。
他潛了進去,行約百丈,終在左側小屋找出通路,可是仍不見人蹤。
他苦笑不已,難道冷嘯秋等人為了斷線索,甘心放棄如此豪華宅院?
苦笑中,只好退回府院,想另找線索。
方想轉入東廂房之際,忽又見及白影一閃。
唐小山冷喝:“誰?”趕忙掠追過去。
那白影奇快無比閃入廳中,唐小山亦自追去。
及進廳堂,卻見一位白衣白袍公子打扮年輕人,他扇著白玉扇,一副瀟灑坐太師椅上,含笑迎著客人前來。
唐小山見及此人,皺眉道:“你是誰?”
光見及他明明一張國字檢,張飛眉,本是孔武模樣,他卻裝出一副風流書生神態,他似乎還上了胭脂,讓黝黑嘴唇看來更紅潤,想弄出玉面朱唇效果,總讓人覺得格格不入。
那年輕人淡聲笑道:“你說我是誰?”
唐小山道:“總不會是女人吧?”
那人忽而哈哈暢笑,立身而起:“好個不是女人,相信不久,你就會明白我是誰。”
唐小山道,“你是此屋主人?”
那人道,“不是。”
唐小山道:“那你為何在此?”
那人道:“跟你來的。”
“跟我來的?”
唐小山怔楞:“你一直跟在我身後?”未免太可怕了吧!
那人淡笑道:“在下無此閒工夫,老實說,你在查冷嘯秋,我也在查他,如此而已。”
唐小山道:“你為何查他?”
那人反問:“你又為何查他?”
唐小山道:“告示貼得很清楚,你自個兒不會去看?”
那人淡淡一笑:“當真如此而已?”
唐小山冷道:“我懶得解釋,再見!”
說完,甩頭欲走。
那人忽而暢笑,突地閃身已截在唐小山前頭,那身形之快,頗讓人詫訝,唐小山看得出,他武功甚高,絕非一般庸手。
他笑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查他?”
唐小山道:“別人之事,我沒興趣。”
那人談笑:“有個性,老實說,我總忍不住要說出來,因為……”
唐小山冷道:“我不想聽,告辭!”
說完一閃身,穿出那人阻攔,掠向外頭。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起:“好功夫!”
見人已走遠,便道:“因為他也是我要找的人,有機會咱們合作吧!”
唐小山置之不理,即刻掠出府宅。
掠向巷街,奔行不及百丈,苗多時已追上來,急問,“方才有個白衣人飛去,他是誰?”
唐小山道:“噁心的傢伙,人若張飛,卻裝成玉面書生,談不來,只好溜了。”
苗多財道:“至少也該問清他來路吧?”
唐小山道:“他也為找冷嘯秋而來,不會是好路數,我甚至懷疑上次射你屁股者就是他。”
苗多財怔愣:“那他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唐小山道:“可能是,又不像,走吧,另尋線索,有他在,沒人會現身。”
說完,帶領苗多財復往暗處掠去,轉轉折折之間,忽又找向荒廢古宅院。三度造訪,唐小山仍小心翼翼要苗多財潛伏暗處,他則掠身入內。
一切似乎沒變,雜草、野樹、無盡落埃、灰塵……
他本想探行一番,立即前去打探那衣服上所繡醒天宮是在何處,或許線索更明顯。
誰知方轉至雅軒,忽見白晝卻有燭火。
他怔愕不已,昨晚明明吹燈,燭火怎仍發亮?
疑惑未解,燭火竟然移動,他冷喝是誰?運功戒備。
燭火移門而出,一位素青男士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