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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52章
第52章 雙龍記10

 秦煥說:“我與樓將軍有事要談,其他人先到院外等候。”

 他發話了,眾人莫敢不從,當即魚貫退出了擎風院。人快走光的時候,秦煥又突然開口:“誒,重徐,我想吃蜜瓜了。”

 樓重徐一愣,似乎有點不適應他的心血來潮,但還是道了聲是,起身環顧——哦門口正好有個捧瓜的侍女,遂走過去:“你——”

 乍一看清那侍女的臉,他大吃一驚,猛地刹住腳步!好在多年的臨陣對敵經驗讓他牢牢穩住了情緒:“陛、陛下想吃蜜瓜,你過去侍奉罷!”

 元臻臻強忍著笑,垂首屈膝:“是。”

 她低眉順眼地跟在樓重徐身後,發現這位將軍走路的姿勢都歪歪扭扭了,終是忍不住撲哧笑出來:我的女裝看起來有那麼震撼嗎?

 樓重徐回過頭,表情複雜地嘟囔了一聲:“原來你是個丫頭……”

 “丫頭怎麼了?丫頭不也救了你家太上皇!”元臻臻不客氣地回敬一記眼刀。

 樓重徐撇撇嘴不接話,其實他想說的是:頂著這樣一張臉的女子,會活得比尋常女子更艱辛罷?他尚且滿腹同情,她卻笑得沒心沒肺,也是……唉。

 一進水榭,元臻臻就扔下瓜盤,開心地飛向秦煥:“蒼梧——!”

 秦煥微笑著接住撲過來的少女,上下端詳一番,打趣道:“大哥終於捨得換回女裝了?”

 “嗯。為了進府當丫鬟嘛!”

 明眸皓齒,烏髮垂腰,裙裳勾勒出她纖細窈窕的身段,只可惜是婢女打扮,到底太素了些。

 秦煥從袖中摸出一支精雕細鏤的玉簪,不由分說插進少女髮髻裡:“這樣更好看。”

 元臻臻摸了摸頭上,喜滋滋道:“真的嗎?謝謝蒼梧!”

 旁邊的樓重徐盯著那支玉簪,滿眼震驚,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最終在秦煥的威視下閉了嘴。

 元臻臻還沉浸在和心上人重逢的喜悅中,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蒼梧,這幾天你沒有挨打吧?我只能混在書君院子裡,沒法接近你,你不要怪我不來救你啊!”

 她斜了一眼樓重徐:“至少,我來得比這個人早!”

 秦煥神色溫柔:“我知道,那天你尾隨書君進來,我聽見你說話了。”

 元臻臻:“……”汗,原來只有她一個人自作聰明啊!

 樓重徐懶得和這小女人一般見識,朝秦煥拱手道:“陛下英明,消息一遞過去,隋帝就坐不住了。末將三日前已在城外駐守,只等隋帝一入關,末將就跟了過來。”

 秦煥頷首:“辛苦重徐了。”

 元臻臻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敢情人家是早有準備?

 秦煥摸摸她的頭髮,安撫道:“一會兒和你解釋。”

 樓重徐忍著滿身的雞皮疙瘩,問:“陛下,我們何時離開?小陛下已經出京,往雲州來了。”

 “玏兒要來雲州?他真是越來越任性了。”秦煥無奈地搖搖頭,隨即笑道:“重徐,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們此刻尚在大樑,為客的是他們,怎是我們先走呢?”

 “呃……說的是,是末將糊塗了。”樓重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過這隋帝也太失禮了,末將都帶兵進府了,他怎還不出現?不會是想賴著不走了吧?”

 秦煥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不急,貴客難得到訪,自然是要讓他舒心滿意了,再送出去。”

 樓重徐覺得自己明明是個執掌千萬雄兵的統帥,為什麼每次一站到這位面前,就變成了智障呢?他說的每個字他都懂,可是怎麼連起來,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呢?

 元臻臻也是滿臉問號,不過她很乖巧地抱著蜜瓜啃,只當個吃瓜群眾。

 秦煥愛憐地看著她,小姑娘吃瓜的樣子都那麼可愛,若是好好打扮,該是怎樣一副嬌美相貌呢?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樓重徐忽然說:“有人來了。”

 三人都明白這時候能進院子的人是誰。元臻臻立刻放下瓜皮,蹭蹭小手,跑到稍遠一些的石階下端正站好。

 很快,一行人穿過假山回廊,朝這裡大步走來。為首的少年金笄束髮,輕袍緩帶,行止間滿是天潢貴胄的氣勢,正是隋帝楊晟。

 元臻臻望了一眼就被迷住了:好帥氣的小鮮肉!

 大約是祖輩世代生活在西域的緣故,少年五官俊挺如玉,細看之下,一雙墨色瞳仁還蒙著淺淺的藍灰色,獨特而又漂亮。

 元臻臻一時晃神,人已經走至近前。楊晟似乎心情不錯,對這位小侍女的花癡也不以為忤,還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叫元臻臻羞澀不已。

 步入水榭,少年朝秦煥虛拱一禮:“朕與皇姐有急事密談,耽擱了時辰,還望太上皇陛下勿怪。”

 秦煥自然看到了他與元臻臻之間的互動,他負手身後,緊握成拳,面上笑容不變:“陛下活龍鮮健,朝氣蓬勃,我何以怪罪,只怕羡慕還來不及。”

 一抹饜足與驕傲之色閃過眼底,楊晟看了眼旁邊肅容虎立的樓重徐,唇角一勾:“既然太上皇已有親兵來迎,那朕也不多打擾了。朕即刻帶皇姐出關回京。這些日子叨擾陛下,望您海涵,待朕回到大隋,之前應承之物會立刻奉上。”

 秦煥頷首:“陛下客氣了。”

 兩人又隨意寒暄了幾句,元臻臻覺得很神奇,在這個不起眼的邊關小城,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裡,兩個國家的皇帝正烹茶對飲,進行著親切而友好的會談。

 楊晟坐了片刻就離開了,所有公主府人員也一併帶走。元臻臻陪秦煥送他出去,一路上竟沒有看到朱恣馨,也沒看到齊棠。

 心下好奇,等他們自個兒也坐上了前往府城雲州的馬車,元臻臻才將滿腹疑問一吐而快。

 秦煥老神在在地靠在榻上閉目養神,聞言指了指水盆巾帕:“先把臉洗了。”

 誒?元臻臻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吧,連秦煥都看出她的胎記有問題?!

 她撇撇嘴,只好不情不願地把臉上的胭脂洗了。

 白皙的小臉只剩下一片淺淡的印子,說話的聲音也從原來的乾澀低啞恢復成少女特有的清新柔婉。

 秦煥滿意地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褪去偽裝,向原本的模樣靠攏。她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易容,他總會查清楚的,但是現在,他只希望她放輕鬆。

 喜歡的女人在自己羽翼保護之下,無憂無慮,沒有性命之虞,這是所有男人都樂見的事。

 “長公主用迷香將我熏倒之後,帶去了狼州,她日日用藥物麻痺我的神志,逼我就範,但始終沒能得逞。後來她失去了耐心,在一次醉酒後將我鞭笞一頓。棋君以為我是不入流的奴才,便以□□之名,帶了兩個相公樓的龜公來對付我。”

 他聲音平靜,彷彿在訴說別人的事。

 元臻臻卻幾乎不忍再聽下去,他身上有多少傷,她再清楚不過了,除了鞭打,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疤,棋君是怎樣虐待他的,她簡直不敢想像。

 “所以你就自毀容貌……”

 秦煥:“是。那兩個龜公看我堅決,怕出人命,嚇得逃走了。這時候長公主來了,她看到我,以為我是不願意侍寢才自殘,惱羞成怒之下就紮了我一刀。”

 元臻臻驚呆了,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一言不合就暴力傷人的潑婦,真該拖出去抽個三百鞭,讓她嘗嘗味道。

 跟著朱恣馨一起趕來的還有書君齊棠,他在院外正好撞上那兩個容色慌張的龜公,齊棠多留了一個心眼,派人暗中跟他們回去,再借機搭上關係,一起喝酒吃肉,從中套出不少話來。

 得知秦煥劃臉的真相後,齊棠立即稟報朱恣馨,朱恣馨派人抓來那兩個龜公,親自審問,這才知道是自己冤枉了秦煥,一切都是棋君的謀害。

 而那個時候,秦煥已經在齊棠的幫助下,趁朱恣馨惱怒冷淡、放鬆了對他的看守,而悄悄逃離了狼州。

 後來的追蹤和遇險,元臻臻就知道了。

 “我總覺得,齊棠並不簡單。”她想了想,說。

 “豈止是不簡單,此人心機深沉,穎悟絕倫,若在朝為官,怕會是我大樑心腹之患。”秦煥音色轉冷:“棋君之所以會向我發難,一方面是他自己愚蠢無腦,另一方面,也是齊棠挑撥的結果。”

 “棋君盛寵多年,自視甚高,在齊棠煽風點火之下,他嫉妒心起,以為自己隨意處置一個小面首,長公主也不會對他如何。可他偏偏錯信了齊棠,也錯估了公主的這次心血來潮。”

 所以最後落得那麼慘烈的下場。

 而齊棠呢,站在棋君立場上“為他考慮”的是他;秦煥被虐待後、及時把公主請來救場的是他;憐惜秦煥、傾力助他逃走的是他;捉住龜公、挖出棋君陰毒心思、了卻公主怨念的也是他。

 他永遠是一副溫潤儒雅、善解人意的模樣。互啄的是棋君和秦煥,他雲淡風輕,置身事外,半點血腥都不沾。

 可不是個頂尖聰明的人物?

 元臻臻也品味出一些意思來,心裡不由一陣後怕:她還曾近身服侍過齊棠呢,他要弄死她,簡直比掐死一隻鳥兒還容易。可人家從一開始就目標明確、計算精准,將每個人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大,來達成自己霸寵的目標。

 能帶走秦煥的元兒,自然也算他的助力之一。

 只可惜千算萬算,終究棋差一招。秦煥垂眸掩去笑意,那些宮闈齷齪事,就不要讓這純善的小姑娘知道了。

 其實會再次落入朱恣馨手中,秦煥是有心理準備的。朱恣馨的脾氣手段,以及頌京那邊若有似無的無視,他都心知肚明。

 所以之前在檀江鎮與樓重徐會和,他已經和這位唯一能信任的摯友秘密約定:如果他再次被抓,樓重徐就立刻通知埋在大隋那邊的暗線。他們在隋宮經營多年,總有辦法將長公主到大黎境內強搶太上皇的事巧妙地傳給楊晟知道。

 說來,他還是上次被困狼州時發現了一些端倪,公主府的侍君們忙著爭風吃醋,竟沒有人察覺潛伏在背後、虎視眈眈的那雙眼睛。

 其實秦煥也只有六七成把握,無非是死馬當活馬醫,才讓樓重徐賭上一把。結果不出他所料,楊晟聽聞後大為光火,立即不顧身份安危地趕了過來。

 男人最瞭解男人,到底比他多活了這些年歲,楊晟的心情、思維、行動,秦煥就算不能百分百料准,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那位陛下雖然未及弱冠,但絕不是不知輕重的君王,他此行既能解困大樑太上皇、化解兩國危機,又能抱得美人歸、實現多年心願,何樂而不為呢?

 元臻臻依舊不解:“那隋帝一來,朱恣馨就乖乖跟著回去了?她可不像是會那麼聽話的人啊!”

 “或許人家陛下有自己的手段呢。”秦煥笑著啜了口茶。

 “人是蒼梧你叫過來的,你不知道?”元臻臻懷疑地瞟他。

 “咳……我是覺得,我身份特殊,事關兩國安寧,所以不得不請隋帝出馬。若是連一國之君都壓制不住飛揚跋扈的長公主,那這個國家也沒什麼希望了。”

 說得也有道理。元臻臻猜想著,朱恣馨大概有什麼把柄落在皇帝手裡了吧……

 樓重徐策馬在旁,馬車裡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地傳入耳中。太上皇只讓他把事情捅到隋帝面前,卻沒解釋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臣子,要做的只有執行命令,個中緣由,只能自己想。

 秦煥對元臻那丫頭的解釋明顯是在敷衍,樓重徐可沒見過他做沒有把握的事。他不願意說,必然有自己的道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們知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了。

 但還是忍不住想膜拜一下我家運籌帷幄、神機妙算的太上皇陛下啊!

 車行轆轆,元臻臻很快就覺得無聊了,她決定好好學習騎馬,以後萬一再遇上亡命天涯的事,也不至於老是騎到溝裡去了。

 樓重徐想教她,結果被少女無情拒絕:“我要蒼梧教!蒼梧上次帶我騎馬,跟飛一樣快!你肯定不如他!”

 樓將軍氣得仰倒。不過她說得也沒錯,太上皇當年御駕親征嶺南,那精湛的騎術是所有將士有目共睹、贊服不已的。要說整個大樑最好的馬術師傅,確實非太上皇莫屬。

 但是太上皇身份尊貴、病體未愈——“我來教臻臻吧!”秦煥牽過士兵手裡專門為元臻臻準備的溫順母馬,微笑道。

 ……好的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我什麼都沒說。樓將軍非常自覺地閉緊了嘴巴。

 元臻臻很高興,連他直喚自己小名也沒在意。秦煥坐在她身後,把上次教過的內容又講了一遍。這次他們不急著逃命,元臻臻學起來就輕鬆多了,很快就有模有樣,能小跑起來。

 秦煥半攏著她溫軟的身子,少女馨香縈繞鼻息,小臉上清晰可辨的細小絨毛在陽光下撓得他心頭發癢。

 偏生她還總是無知無覺地扭來扭去,往他懷裡靠。秦煥扶額歎息,只覺這輩子的定力都快在這一天用完了。

 “大哥想更有趣一點嗎?”他低下頭在她臉側呢喃,如願以償地看到少女的耳尖一點一點變紅:“怎、怎麼有趣呀?”

 秦煥狡黠一笑,突然一夾馬肚,長鞭輕揚,駿馬立刻撒蹄躍出!元臻臻猝不及防往後一倒,撞進他懷裡驚叫連連,長髮被風吹得如絲緞般飛舞。

 樓重徐:“……”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太上皇這麼會撩的呢?

 飛翔的快意充斥著元臻臻的心神,她很快適應了節奏,能獨立牽扯韁繩來控制馬匹的速度。

 兩人一路疾馳,遠遠甩開後面的車隊。等踏入一片林蔭道,秦煥才攏住少女的腰身,讓她漸漸放慢速度。

 元臻臻興奮極了,嘰嘰喳喳地和他分享剛才的極致心情。秦煥邊含笑聽著,邊用巾帕為她拭去滿頭薄汗,她臉上的胎記一天比一天淡了,他的心情也愈發愉悅起來。

 三日後,車隊終於抵達雲州。

 雲州是一座府城,雖靠近西疆,但因為來往的商販多,繁華程度比之其他府城也不遑多讓。

 秦煥力求低調,因此沒有入住府衙,而是選擇了一處僻靜的宅院。抵達後,他與前來迎接的巡撫閒談了幾句。過幾日,小皇帝還要駕臨,雲州城史無前例地同時迎來兩尊佛祖,可把那巡撫緊張壞了。

 元臻臻站在一旁,見他受寵若驚,年紀不大頭髮卻白了不少,也是悶笑不已。

 秦煥和官員們說著話,眼梢卻沒有離開過元臻臻。見她滿臉疲色,站都站不住,又心疼起來,很快就結束了會談,讓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元臻臻這一個多月疲於奔命,精神和肉體一直是強撐著的,也多虧了這具身體底子好,不然早就歇菜了。如今萬事大吉,她也終於徹底放鬆下來,回房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正堂裡,早就等候在此的太醫正為秦煥檢查傷勢:“陛下的外傷已經無礙,只需早晚塗抹生肌祛疤膏即可。只是右臂還得靜養,不宜勞動,否則將留下終身之患。”

 “幸好如今不需批摺子了。”秦煥笑道。這話太醫沒法接,只好硬著頭皮開了方子,親自下去煎藥。

 等屋中閒人都散去,樓重徐才恭謹地奉上一本摺子:“陛下,這是從您第一次離京至今,朝中的動向記錄。”

 “嗯。”秦煥左手接過,緩緩翻閱起來。

 室內一片寂靜,素蘭幽幽,綻放暗香,浮塵在窗櫺散入的陽光裡飄蕩,最終落定在地。

 樓重徐侍立一旁,大氣不敢出。這個東西是秦煥在檀江鎮的時候吩咐他去收集的,他不知道他要這個有何用,但還是依言去辦了。

 秦煥沒有要求密封,那就是默許樓重徐過目的意思。樓重徐雖然是武將,但粗中有細,一目十行地看下來,也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

 只是,有些話不便由他說出來罷了。

 秦煥神色淡淡地看完,然後將摺子放在燭火上燒了。

 “陛下還有多久到?”

 樓重徐略一思忖:“最遲後日,也該到了。”

 秦煥點點頭:“西隋那邊,讓他們把尾巴掃乾淨。楊晟冷靜下來必定會有所懷疑,讓他們先蟄伏三個月再動。”

 “是。”

 樓重徐最佩服秦煥的一點,就是他從登基那天起,就開始著手佈置安插在西隋、北燕宮廷裡的線人。十年苦心經營下來,如今兩國內廷中,都有一兩個六七品的掌事宮人,是他們的探子。而安排在宮外京城裡的線人,更是數不勝數。

 統領這件事的便是樓重徐,他全面掌握這些人的情況,定期將他們回饋的資訊向秦煥彙報。秦煥退位的時候,並沒有把這柄利器交給侄兒秦玏,個中原因樓重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他心裡,真正的主子只有一起出生入死過的秦煥,讓他去為一個十歲的奶皇帝賣命,他也不情願。

 現在看來,重要的武器掌握在自己手裡,還是有必要的,關鍵時刻還能自救。

 ***

 元臻臻一覺醒來,已是斜曛入戶,紫霞漫天之時。

 聽到動靜,兩位侍女捧著衣物進來,行禮笑道:“姑娘,奴婢二人奉命前來伺候,主子正在前廳等您用膳,請您更衣梳洗。”

 元臻臻從善如流地起身,由著她們給自己換上新衣裙。淺銀紅的百蝶穿牡丹絲裙,質地輕盈細膩,金絲勾蕊,銀線描蝶,在燭光下熠熠閃耀,精緻而華美。

 最奇怪的是,裡外衣裙的尺寸居然不肥不瘦剛剛好,一位侍女將元臻臻驚歎的表情看在眼裡,抿唇一笑:“這些衣衫都是主子命人訂做的,昨日剛剛送到,今日姑娘就穿上了。”

 秦煥讓人訂做的?元臻臻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穿什麼尺寸?

 侍女們把元臻臻引到鏡前,一人描妝,一人挽發,手法純熟無比,應該是貴人面前伺候慣的,兩人都梳著婦人發飾,大概是外放出宮後嫁在了雲州城。

 元臻臻很快就被拾掇好了。本就淺淡的胎記完全被細粉覆蓋,肌膚瑩白如玉,雙頰嫣若粉桃,紅唇飽滿,勾勒出姣好的菱形,羽睫微顫的秋瞳水光瀲灩,嫵媚盈盈,看得元臻臻自己都愣神。

 秦煥送她的玉簪仍舊插在髮髻上,元臻臻這時才從鏡中看清,那簪頭上竟是一隻引吭高歌、栩栩如生的鳳凰!

 鳳簪?這也太、太貴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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