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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53章
第53章 雙龍記11

 兩位侍女對視一眼,微微點頭,隨即挑燈引路,帶她去見秦煥。元臻臻忽然有些莫名的緊張,唉不就是去吃個飯麼,搞得這麼隆重幹嘛,她還是更習慣穿簡便的男裝啊!

 前廳燈火通明,秦煥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正垂眸沉思著什麼。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霎時一凝:

 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裙袂翩躚,款款而至。青夷山裡那個勇敢能幹的小蜜蜂似的少年褪去偽裝,竟比他想像中更為明珠生輝,端麗無雙。

 秦煥眸光含笑,滿是驚豔之色:“臻臻睡醒了?快來坐。”

 元臻臻高高興興地坐到他身旁。侍女們隨即上前試毒、布菜,然後在乖覺地躬身退下。

 “不知道臻臻喜歡吃什麼,所以讓膳房多備了些菜,你隨意取用。”

 “謝謝蒼梧,這也太多啦!”元臻臻笑眯眯掃過滿桌佳餚,然後不客氣地扒了兩條烤鴨腿下來,一條自己狼吞虎嚥了,另一條用小銀刀切碎,喂到秦煥嘴邊:“蒼梧,來——!”

 他微笑著張嘴,由著少女一點點餵食。

 喂著喂著,元臻臻想起一事,略略皺眉:“蒼梧,你給我的這支鳳簪,我覺得——”

 秦煥像沒聽見一樣截過話頭:“今夜雲州城中有放燈祈福儀式,想不想去看?”

 “呃……好啊好啊!”元臻臻驚喜不已,立刻忘了剛才沒說完的話。放燈活動她早有耳聞,卻從來沒機會參加,一直心癢得不行。

 秦煥向她介紹了雲州城的種種風物、明日他們可以去玩耍的地方等等,聽得少女滿臉嚮往:“蒼梧你懂得真多啊!這麼偏遠的府城,你居然也能瞭若指掌。”

 秦煥微微一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非也。只是答應過要陪大哥遊歷江湖,所以提前做了一番功課。”

 小小的甜蜜幾乎溢出唇角,元臻臻紅著臉悶頭扒飯,心裡卻想著:攻略目標她都快拿下了,試煉考官怎麼還不出現呢?

 飯後,秦煥帶元臻臻去逛集市,樓重徐和幾個侍衛跟在他們身後,隱沒在人群中。

 夜晚的雲州城,魚龍旋舞,笙歌如縷,才子佳人三五成群,熙熙攘攘。元臻臻被滿街的花燈映得眼花繚亂,秦煥問她想買哪一盞,她糾結了半天挑不出一個最愛的來。最後還是秦煥做主,選了一盞繪著少女騎馬踏春的花燈送給她。

 元臻臻很高興,也挑了一盞回禮,燈上有山川河流,雄鷹翱翔。

 秦煥挑眉:“遊山玩水?”

 元臻臻搖頭,咬著唇指了指山巔那一對鷹:是比翼雙飛啦!

 秦煥恍然大悟。

 燭光下的少女梨渦淺淺,臉頰緋紅,他心裡一動,身體情不自禁地靠過去,手臂環住她纖薄的腰背,將人輕輕帶入懷中:

 “臻臻……”

 秦煥歎息著,聲音如春水潺潺,酥軟了元臻臻整個心房。她羞澀地“嗯”了一聲,順從地摟住他腰身,小臉靠在他肩上:“阿煥……”

 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麼久,她終於能順理成章地喚出那個徘徊在心底的愛稱。

 秦煥被這兩個嬌糯的字擊得渾身一震,像是有什麼沉睡已久的東西,忽然從靈魂深處蘇醒了。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絲絲縷縷彌漫而出,他如饑似渴地將元臻臻擁得更緊,在她耳畔輕聲道:

 “臻臻,這支鳳簪原本有一對,大的那支隨我母妃下葬了,小的這支,母妃讓我送給未來的王妃。你……願意替我收著嗎?”

 元臻臻心尖一顫,脫口而出:“好。”

 定情信物,收下就不許反悔了啊!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交頸擁抱,任憑周圍火樹銀花,笑語喧嘩,他們兀自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裡,享受著這一刻的喜悅和美好。

 雲州民風開放,路過的人們非但沒有反感,還向兩人投去或祝福或羡慕的眼神。元臻臻愈發羞澀了,臉埋在秦煥懷裡,怎麼也不肯抬起來。

 一聲輕笑從他胸膛裡傳出:“快到時辰了,臻臻不想去放燈了嗎?”

 “想……”元臻臻不情不願地鬆開他,被他牽著手向護城河邊走去。

 河畔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男女,盞盞小河燈在水面上明滅閃爍,熒熒煌煌,宛如九天銀河墜落凡間。元臻臻也取了一盞,在燈芯的小紙條上寫下心願,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雙手合十,默默禱告。

 秦煥站在不遠處含笑望著她,樓重徐慢慢走到他身後:“公子。”

 秦煥嗯了一聲,目光卻不離開元臻臻:“如何?”

 “兩位姑姑說,元姑娘仙姿佚貌,舉止尊貴,絕非小家之女。她們二人一位是從前太后宮裡伺候的,一位是尚儀局出來的,見過的官宦小姐不知凡幾,所以可以確定,元姑娘並非我大樑貴女。”

 “我也發現了。”秦煥微微頷首:“她嗜鹹。方才用膳,我們梁人喜愛的甜食,她幾乎都未碰,倒是濃油赤醬的菜,用了不少。”

 樓重徐低聲道:“元姑娘應該也不是西隋人,不然當初早就被認出來了。這麼看來……”

 答案呼之欲出。

 “北燕的線很久沒動了吧?讓他們動動筋骨罷。”秦煥注視著那道纖嫋的倩影,緩緩道:“三品以上公侯將相,家風開明的,看看哪家走失了十六七歲的姑娘。”

 頓了頓:“包括宗室。”

 樓重徐沒想到他能把範圍框得這麼細,心中更加篤定了那少女在秦煥心中的重要性,於是沉聲應下:“是。”

 元臻臻跑回來的時候,樓重徐已經隱沒于人群了。秦煥與她十指相扣,慢慢往回走:“臻臻剛才許了什麼願?”

 “嗯……希望阿煥平安、健康、快樂呀!”

 秦煥失笑:“都是我的嗎?沒有你自己的?”

 我啊?我當然是希望能快點推倒你啦!元臻臻竊笑著搖頭:“沒有。”

 秦煥笑而不語。

 第二天,兩人又一起去城外的揚春湖泛舟垂釣,元臻臻一時興起,在湖邊擺了野餐,架起篝火烤魚吃。

 烤著烤著就想起前一世的煥煥,將本命仙劍稚燕來串魚,然後用三昧真火燒得稚燕嚎啕大哭的糗事。她看著秦煥笑得不能自已,而後者一臉懵圈,無奈地搖搖頭,任由她去發癡。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著烤魚,樓重徐忽然上前,輕聲稟道:“公子,小公子到了。”

 兩人俱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秦玏來了!

 於是立即打道回府。

 元臻臻坐在馬車裡,心中不由忐忑。她已經意識到,每次考官出現,都意味著她要開始倒楣了。但是如果不出現,她又無法完成任務回去。真是矛盾啊……

 也不知這位十歲的小陛下,要給她出什麼難題。

 回到宅邸,空氣一下子嚴肅起來,庭院回廊中站滿了腰挎長刀的御前侍衛。秦煥感受到元臻臻的緊張,握了握她的小手,笑道:“別怕,把他當成家中幼弟即可。”

 正廳中,一個身穿青藍錦袍的小男孩正無聊地把玩一條絡子。他身量不高,坐在太師椅上,兩條小短腿晃蕩晃蕩的,還碰不到地面。

 聽到人聲,他抬起頭,烏溜溜的大眼睛頓時一亮:“皇叔!!”

 立馬跳下椅子朝這裡奔來!

 身後的公公尖著嗓子急道:“陛下慢點!小心著門檻!”

 秦玏充耳不聞,沖到秦煥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嗚嗚嗚哭起來:“皇叔!玏兒好想你啊……”

 元臻臻瞅了一眼,確定小皇帝就是墓中畫像上的小天才。她慢慢鬆開秦煥的手,悄悄後退了一步。

 秦煥撫摸著男孩兒的發頂:“陛下已經是男子漢了,怎麼還動輒流淚呢?”

 秦玏用手背擦著不斷滾下的淚珠:“皇叔只顧自己在外頭逍遙快活,玏兒都快被奏摺活埋了,也不見皇叔回來幫朕。”

 見他當著臣工侍衛的面,越說越不像話,秦煥搖著頭歎氣,把他抱起來:“咱們進屋去說罷。”

 秦玏趴上秦煥肩頭,立刻就不哭了。水洗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從樓重徐看到元臻臻,又把元臻臻從頭打量到腳,只看得元臻臻心裡發毛,他才似笑非笑地咧咧嘴,移開了目光。

 小天才果然可怕,元臻臻心想。

 回到正堂,秦煥首先向元臻臻介紹秦玏:“這是我大樑皇帝陛下。”

 元臻臻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民女元臻,拜見陛下。”

 秦玏示意她平身:“樓將軍已經告訴朕了,是你救了皇叔,還幫助他逃出青夷山。後來你混入大隋長公主府邸,想再次救出皇叔。姑娘巾幗忠勇,理當嘉獎,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明明是奶聲奶氣的男童音,卻一板一眼用上位者的口氣打著官腔,元臻臻強忍笑意,恭謙道:“民女只是正好路過青夷山,是太上皇陛下福星高照,天命所歸,所以即便沒有民女,太上皇也是可以脫險的。民女不敢向聖上邀賞。”

 秦玏皺眉:“不賞賜你,只怕天下人都要笑話朕不識英雄、不辨是非,皇叔也會怪罪朕的。所以你有什麼心願儘管提,朕會酌情滿足的。”

 元臻臻心頭發笑,臉上假裝羞赧道:“民女不求別的,只求能跟在太上皇身邊伺候。”

 秦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原來你喜歡皇叔啊!”

 噗!元臻臻差點絕倒,小朋友你含蓄點行嗎!

 “可是你是北燕人,若是收在普通官宦家倒也罷了,皇叔是掌握我朝軍政機密的重臣,只怕不能收留外族人。”

 這下輪到元臻臻笑不出來了,不僅是她,在場的秦煥和樓重徐臉色都變了。

 見所有人同時望向自己,小皇帝得意道:“你是不是好奇朕是怎麼知道的?你的口音和母后身邊的徐嬤嬤一模一樣,徐嬤嬤就是北燕闞京人氏。”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細心,元臻臻心裡一突,立即跪下發誓:“陛下,民女的父親是燕人,母親卻是梁人,民女有一半的梁國血統,絕不會背叛娘家人的!”

 小皇帝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此事容後再議。”

 元臻臻無法,只得先退下。秦煥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少女回以一笑,表示自己沒有關係。

 轉身離開正廳,卻是滿心歎息。宅邸到處都是侍衛,氣氛壓抑得不行,元臻臻決定出門上街透透氣。

 結果走到門外,還有兩個侍衛盯著她:“陛下有令,邊疆不寧,府中所有人需得我等陪同方可外出,還望姑娘見諒。”

 ……行吧,就當你們是空氣好了。

 本來挺好的一場野炊,就因為這小屁孩兒的到來而泡湯了。如果他只是一個小皇帝,不高興就不高興吧,反正她是一定會和秦煥在一起的,大不了以後不生活在小皇帝眼皮子底下,本來她就想住到菀州去的嘛。

 可他偏偏不只是小皇帝,還是這個小世界的考官。元臻臻必須得到他的認可,才能通過試煉,回到現實中。

 出師不利,他一出場就表明了對她的不喜,還一言道破她帶著大燕京城口音,讓她心亂如麻,也不知秦煥和樓重徐會怎麼想。

 路漫漫其修遠兮,面對這樣一個天真又霸道的孩子,哄不來,又不能耍手段,她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了。

 元臻臻心緒繁雜地在雲州城裡閒逛,兩個侍衛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距離他們幾十步開外的地方,有個相貌平平的百姓,若無其事地悄悄尾隨了一路。

 ***

 元臻臻走後,秦玏讓閒雜人等都退下,屋內只剩他和秦煥兩個人。

 坐在對面的男人一言不發,只不疾不徐地吹著茶霧。最後小皇帝自己憋不住了,絞著小手,可憐兮兮地說:“皇叔,我錯了……”

 秦煥慢條斯理地用杯蓋拂了拂茶沫:“陛下何錯之有?”

 “我不該聽信母后的話,拖延樓重徐出京的時間……”

 秦煥:“嗯。”

 “我……我不該放任外祖父給雲州巡撫寫信,扣住此處的駐軍……”

 秦煥忽然抬眼看他:“陛下認為,所有的錯誤,都是他人造成的嗎?而你只有聽之任之的錯?”

 秦玏咬著唇不說話,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秦煥默默地歎了口氣。是的,他早就發現了,邊關重鎮、西門鎖鑰,何時變得如此鬆懈?隨便偽造一張文書也能蒙混過關?還帶著那麼明顯的兵士一起入關?

 如果沒有皇帝的默許,隋人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地綁走他?樓重徐的人來得晚,那負責暗中保護他的禁軍暗衛又去了哪兒?

 結合樓重徐報上來的宮中動向,什麼太后說、外祖父說,十有八九是這小皇帝自己不放心他,動了除掉他的念頭了。

 正好朱恣馨欲圖不軌,秦玏便順水推舟,把他送出去。之前秦煥還以為他年紀小、心思淺,容易被人欺負,現在看來,卻是他自己輕敵得不行。

 不愧是先帝的孩子啊……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秦煥心裡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絲失望:“當年我答應先帝,便知道會給自己招來無盡的麻煩,可最後還是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先帝于我,是兄,更似父,幼年撫育教養的恩情不敢忘。試問這十年,我對你們母子可有苛待?”

 秦玏結結巴巴地搖頭:“沒、沒……”

 “我既立下重誓,就沒想過要反悔。說將這江山還給你,便是真的還給你了。陛下若對我心存疑慮,只肖一杯毒酒便可了卻大患,何必以放任隋人隨意出入邊關、平白增添隱憂為代價?”

 無視小男孩逐漸煞白的臉色,秦煥語重心長道:“陛下順水推舟洗脫了弑叔的惡名是不錯,可你是否想過,隨意放任大隋皇帝和重臣入關的後果?”

 “他們但凡有一絲別樣居心,陛下需耗費多少人力財力,才能將這毒瘤拔除?你年幼不懂事,任性而為,卻要害得許多人枉送性命!”

 他聲音陡然淩厲,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上書房教導太子讀書的時候。

 “我、我……”秦玏冷汗涔涔,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他必須緊握住藏在袖下的小手,才能勉強不發抖。

 對面那個男人的威壓還是太強了啊!計謀心智,遠遠勝過他的,他什麼時候才能像他一樣厲害呢?

 秦煥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他知道,小皇帝終有長大成人、翅膀硬的一天。不趁他還小,下一劑猛藥,只怕後患無窮。不如索性同他撕破臉,明明白白地談清楚,也免得日後互相猜疑,徒生煩惱。

 起身走到秦玏面前,他蹲下身,握住他冰涼汗濕的小手:“陛下,我如今無權無勢,只想做個富貴閒人。剛才向陛下請安的那姑娘,便是我此生所愛。”

 “她喜歡遊歷,我會陪她遨遊四海,她喜歡菀州,或許最後我們就定居在菀州。還望陛下體諒成全我,權當太上皇已經薨逝了罷。”

 “什麼薨逝,不許亂說!”秦玏急了,抬起眼不禁一愣,面前半跪的男子墨眸如淵,裡面流動著的,不再是從前教導他時的嚴厲冷肅,而是無限溫軟的柔情,如三月春風,四月碧穹,只叫人要溺斃在其中。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秦玏有些懵懂又有些好奇,他吸了吸通紅的小鼻子,有些為難道:“可是她是北燕人啊……”

 秦煥微笑:“無論她是北燕人還是西隋人,她都只是蒼梧喜歡的女子。陛下長大後也會大婚,如果有幸,也會遇到為之心動的佳人,到那時,陛下自然會明白的。”

 小男孩已經略略懂得“大婚”的意思,一時害羞,耳尖都微微紅了起來:“我、我知道了……皇叔的傷可還好?”

 “我無妨。”秦煥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髮。想用今天一番棍棒蜜棗,就讓小皇帝回心轉意,那他也和他一樣幼稚了。

 只是玏兒畢竟還只有十歲,太小了,容易被居心叵測的人帶偏。只能先這樣恫嚇並安撫著,等他空下來,再把小皇帝周圍的人清一清罷。

 叔侄倆又靠在一起說了些體己話,秦玏到底孩子天性,打心底裡羡慕皇叔能夠縱馬江湖,秦煥同他說了些路上的趣聞,總算把小皇帝逗得破涕為笑。

 晚上,元臻臻逛街回來,還不忘給家裡兩尊大神帶一些地方美食。小皇帝雖然仍不是很待見她,但總算沒再給她擺臉色,只是忍不住酸了兩句:“元姑娘不是說要陪著皇叔的麼,怎麼一下午沒見你來伺候。”

 元臻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是你叫我先下去,“容後再議”的麼!

 話雖如此,她還是笑嘻嘻地拿出幾個五顏六色的小玩意兒,朝秦玏揚了揚:“陛下難得出宮,民女特地去買了些當地特產,獻給陛下玩賞。”

 小皇帝看到那些玩具,眼睛唰的一下亮了!當即興衝衝跑到元臻臻身邊,摸摸這個、翻翻那個,命令她陪他玩。

 哼,要拿下小孩子還不容易?元臻臻得意地朝秦煥眨眨眼。後者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等到快用晚膳的時候,一大一小兩隻還在比誰的七巧板拼得快。樓重徐進來,看到毫無形象地趴在榻上的兩人,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他剛想對秦煥稟報什麼,在後者眼神示意下,驀地醒悟,腳步一轉朝秦玏走來。

 “何事?”小皇帝手裡忙個不停,眼梢已經瞥見了靠近的臣子。

 樓重徐沉聲道:“陛下,剛才西隋傳來消息,長公主朱恣馨病歿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屋內三個人都聽到。

 “病歿?!”秦玏和元臻臻同時吃驚地抬起頭來。

 “是,大約也就是昨日的事情,說是突發急症,還沒回到京城,人就沒了。”

 秦玏沒見過朱恣馨,元臻臻卻是見過的,她那個生龍活虎、日禦四君的樣子,哪裡像是會得病暴斃的?

 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秦玏下意識地看向秦煥,嫋嫋的茶霧後面,男人微垂著眸,不辨喜怒,只是眉宇間那份波瀾不驚,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男孩心頭微顫,皇叔的手段,果真令人難以望其項背。不過,敢那樣折辱虐待自己的女人,換做秦玏,也必然是要除之而後快的。

 秦玏以為是秦煥下的手,元臻臻以為是大隋宮闈黑暗。兩人俱是神色凝重,心裡五味陳雜,不知說什麼好。

 只有秦煥繼續老神在在地啜著茶,嘴角噙著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

 釜底抽薪,這個大麻煩算是徹底解決了。

 只是,長公主府空了,大隋後宮卻會多出一座熱鬧的寢殿。至於那些面首會不會被勒令殉葬,就看朱恣馨自己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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