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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39章
第39章 追師記15

 奚煥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憋紅的小臉。

 最後還是顏磬解圍道:“想必奚前輩已經有解決之法了,不知可有我們幫得上忙的?”

 奚煥終於放過了元臻臻:“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必須找到月桂木製成弓箭,在滿月之夜,彙集月華靈氣,才能將其射下。”

 顏磬沉吟道:“我聽說月桂木自帶微光,白日不顯,得入夜後才找得到。我們不如在此歇息,保存體力,待日落後再行動。”

 此時臨近晌午,地面燙得不行,綠洲也有曬乾枯死的跡象。顏磬從乾坤袋中找出一瓶清涼丸分發給每個人,蕭善拿了一顆遞給奚煥,奚煥謝過後直接服下,看得元臻臻又一陣刺眼。

 不過後來兩人也沒再有什麼交流,奚煥盤坐入定,顏磬把蕭善拉到一旁細細詢問慕泱被抓的情形,少女說著說著,眼眶又泛紅起來。

 元臻臻一時搞不清楚她到底喜歡哪個,看似對慕泱情根深種,可又和奚煥頗為曖昧。這姑娘不會是把奚煥當成備胎了吧?

 她托腮亂想,沒注意到奚煥暗暗打量她的目光。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太陽漸漸沉入晚霞,銅雀鳥果然跟在後面追隨。氣溫終於降下來,靈氣也漸漸充裕,眾人剛要鬆一口氣,就見奚煥目光緊盯著西天的某一處,突然喝道:“走!”

 大家立即起身,跟著奚煥禦風而去。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選擇往西,但在場之人裡他的修為最高,所有人都不自覺地信任他。

 飛行了約莫一個時辰,本應浸染夜色的天空竟又明亮起來。眾人不明所以,待離得近了,才發現前方叢林裡火光沖天,一隻金黃色的巨鳥正落在最高的那棵樹上休息,正是妖獸銅雀。

 這會兒沒有太陽,終於能夠看清它的模樣。銅雀身形巨大,雙翼展開足有數丈,每根羽毛都燃燒著火苗,照得周圍森林宛如白晝。大約是夜晚沒有日光吸食的緣故,巨鳥現在十分煩躁難受,時不時就對天嘶吼幾聲。

 奚煥示意眾人噤聲,細細觀察一番後,他做了幾個標記,然後帶著大家到距離此地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裡落腳歇息,並布下防禦屏障。

 大家都面露疑惑,競澤忍不住問:“師叔,咱們不是出來找月桂木的麼?怎麼只探了銅雀老巢,就不繼續了?”

 奚煥淡淡掃了他一眼,不置一詞。競澤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鄙夷,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忐忑不安。

 某元姓醫修清麗的嗓音又不緩不急地響起來:“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像銅雀這樣的高階妖獸,必然知道月桂木是它的死穴,所以一定會牢牢看守著它。”

 競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銅雀的巢穴裡一定有月桂木!”

 “對。”元臻臻笑語盈盈:“只是當前銅雀光芒熾盛,掩蓋了月桂木的微光,所以我們得在明日太陽將出未出之時,等它飛離巢穴了,再進去尋找月桂木。”

 大家這才明白奚煥的深意,競澤點頭讚歎:“元姑娘真是蕙質蘭心,在下自歎不如。”

 蕭善也暫時掩下了悲傷,笑道:“元姐姐又聰明又好看,也不知將來哪位公子能有幸娶得元姐姐這麼好的姑娘回去。”

 元臻臻羞澀一笑,眼梢偷偷瞥向火堆旁的白衣青年,沒想到對方也正在看自己,墨玉似的的眼眸裡,一絲探究轉瞬即逝,繼而就移開了目光。

 隔日天不亮,奚煥就叫醒了眾人。

 東方的天際還蒙著一層蟹殼青,只能勉強看清林中的景致。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尖利的吼叫聲,對熾烈日光的渴望讓銅雀有些等不及了,不消片刻,它就扇動著巨大的翅膀,一飛沖天,朝東方掠去。

 “快!就現在!”

 眾人快速奔向昨日奚煥標記的區域。銅雀在巢穴周圍設下了重重陣法壁壘,但是大家修為都不錯,齊心協力,很快就解決了絕大多數障礙。

 銅雀休憩的那棵參天巨木下,果然有一棵白色小樹,亭亭玉立,散發著乳白色清輝。

 大家對視一眼,紛紛面露喜色:這就是月桂木了吧!

 奚煥割破掌心按在樹幹上,緩緩注入一縷靈力。幾息之後,月桂木忽然興奮似的變亮了一瞬,隨後慢慢收斂光芒,像普通樹木一般乖巧。

 它竟然認奚煥為主了!

 在場諸人皆驚異非常!月桂木是神木,只有修為接近化神的人才能收伏它。難道永夜劍君的修為已經突破了傳說中的出竅期?和他師兄一樣進入了分神期?他才逾千歲啊!這也太逆天了吧!

 元臻臻滿心的驕傲都快溢出來了:我男人果然厲害啊嗷嗷嗷!

 奚煥收回手掌,將月桂木化作一根樹枝收入袖中,然後帶眾人迅速離開。這次他們躲遠了一些,免得銅雀回來發現月桂木被盜,大發雷霆被波及。

 整整一天,大家一邊蟄伏在山洞裡躲避日曬,一邊驚訝地望著那柄傳說中的稚燕仙劍,吭哧吭哧地把月桂木砍鑿成一把弓箭。

 元臻臻竊笑:“你現在越來越全能了嘛!”

 稚燕對這個不靠譜主人已經無語了:“唉,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啊,千梨是他親女兒,我只是他從亂葬崗裡撿回來的。”

 元臻臻偷笑,師父還是關心她的吧,千梨是他帶她找到的,如今陪著他,或許能安慰一下他失去徒弟的心。

 奚煥走過來查看稚燕的工作成果,繡著銀白竹紋的袖袂輕搖慢曳,讓元臻臻不知不覺就看得出了神。奚煥感受到那股視線,心頭莫名一跳,不動聲色地把袖子負到身後:

 “明晚就是滿月之夜。競澤、顏磬,你們二人屆時為我催動天象,確保月光能照在月桂木上。我將全力射出一箭,成敗在此一舉,望諸位勠力同心。”

 眾人紛紛稱是,此後大家都開始打坐調息,盡力將狀態調整至最佳。

 夜幕降臨的時候,外面不出所料傳來銅雀憤怒的嘶吼聲,它發現月桂木失蹤了,也必然明白自己危在旦夕。不過他們躲藏得極為隱蔽,又有多重結界遮掩,那妖獸再高階,也不可能越過奚煥去。

 所以大家都沒當回事,全神貫注地入定。只有元臻臻和愛人同處一室,難免心思浮動,難以平靜。

 某個瞬間,她忽然感覺洞口的結界幾不可察地震顫了一下,眼睛眯開一條縫,就見奚煥披了一件玄色罩紗飄忽而出,消失在烏黢黢的密林深處。

 黑色?他不是一向穿白色的嗎?怎麼突然換衣服了?

 ***

 篝火叢叢,劈啪作響。十幾個衣著相貌都平凡無奇的修士聚在一起,或打坐休養,或竊竊私語。

 丁籌又運轉了一遍心法後,終於將獵魂草完全消化在丹田中,感覺掌心的熱度又上了一分,代表他的煉魂功力又有了提升,頓時滿心喜悅。

 林中傳來細碎的聲響,眾人警惕地望去,很快就有人站起來恭謹道:“教主!”

 黑衣男子緩步而出,依然戴著面具,手中提著一把銀光水華的雪劍。丁籌趕緊走過去,聲音激動:“多日未見教主,教主可好?屬下們按照您的指令在這紅沼澤集合,未敢四處走動,靜待您蒞臨。”

 “本座無妨。”奚煥淡漠道:“你們如何了?”

 秋驪笑嘻嘻道:“教主的彤蛇血果然有用,咱們服用後,體內的魔煞氣息便消失了,沒有任何修士發現我們。”

 奚煥掃了眼她依偎著的年輕男子,頷首道:“彤蛇血只能維持十日,且一生只能用一次,你們將這裡的獵魂草吸食完畢後就可以出發了,記住儘量不要與正道修士起衝突,以免暴露功法。”

 諸人齊聲應是。奚煥踱步到莫泱面前,淡淡道:“聽說莫堂主也去太茯閣盜過茯經?”

 他聲音輕柔渺遠,意味卻重若千鈞,之前參與那次失敗計畫的所有魔修都被處死了,莫泱只覺得那面具的眼洞裡透出的目光猶如三九寒冰,凍得他脊椎骨都戰慄起來。

 “屬下自作主張,擅自行動,請教主懲罰。”莫泱咬著牙慢慢跪下,一道鮮血從嘴邊滑下來,奚煥的劍氣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他心口上。

 秋驪看起來毫不知情,她吃驚地望向小情人,連忙陪著跪下:“教主息怒!莫泱只是想為教主分憂,並未打草驚蛇!”

 話雖如此,秋驪也猜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動靜大的話,她不會沒收到任何消息。莫泱沒有請示教主就暗中行動,這在教中是大忌。

 面前的男人沒有接話,他慢條斯理地撫摸著劍穗,說:“太茯閣那個只沖入心動期的大小姐也進來了,說來找一個叫慕泱的男人。”

 在場的魔修都是惡貫滿盈之徒,奚煥話音落下,大家就都明白了,看向莫泱的目光頓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唯獨秋驪渾身僵硬,臉色難看至極。但現在不是和莫泱吵鬧的時候,他們必須全力應付面前的信任危機。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幫他解釋,莫泱卻一拉她袖子,搶先開口道:“這正是屬下的計畫。當時您還未成為教主,屬下已經潛伏到了太茯閣蕭善身邊。一時難以脫身,所以未及時向您稟報,還請教主恕罪。”

 奚煥點點頭,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蕭小姐身邊青年才俊極多,你要俘獲她的芳心,還需加倍努力。本座等你好消息。”

 莫泱手握成拳,緩緩攢緊:“是。多謝教主提點。”

 ***

 元臻臻的輕功自然不能和奚煥比,出洞後只見前方黑影一閃,就失去了蹤跡。這麼晚他要去哪兒?

 她修為不算頂尖,也不愛作死,遂決定不跟蹤了。索性攀上一棵最高的樹,像銅雀那樣在樹冠上小憩,等待奚煥歸來。

 涼意在濃稠的夜色裡彌散開來,浸染了衣衫,見縫插針地往皮膚裡鑽。元臻臻從夢中瑟瑟醒來,明月中天,皎潔的蟾光灑遍大地,將附近的森林景致照得清晰可辨。

 為什麼月亮不是兩輪呢?那該多美啊,簡直就是仙境了!

 正幻想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忽然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

 蕭善?山洞那裡出了什麼事嗎?

 元臻臻剛要跳下去詢問,就看到月白身影遠遠行來,轉瞬就到了近前。元臻臻心念電轉,決定先按兵不動。

 “奚大哥!”蕭善一眼看到他,急忙奔過去,連敬稱都忘記了。

 奚煥詫異地停住腳步:“蕭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蕭善慌慌張張道:“我、我醒來看到你不在、元姐姐也不在,我心裡著急,怕你們也像慕哥哥一樣被魔修抓走,就找出來了……”

 奚煥眉峰微動:“元姑娘也不在?她沒有和我在一起。”

 “那她去哪兒了?七殺城裡這麼危險,她大半夜的會去哪兒呢?難道、難道……”少女臉上露出一絲驚恐,不由緊張地抓住了對方的袖子。

 奚煥眸光掃過袖袂,卻沒有抽出手來,他凝視著蕭善那張憂愁的小臉,眸中似有隱約的懷念之意。

 “不會是魔修。”他輕歎道:“你先回去,我去找找她。”

 男子的聲音如清溪繞玉,帶著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

 “嗯,好。”蕭善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也不敢添亂:“奚大哥,你自己小心。”

 奚煥點點頭:“回去吧,別讓你師兄擔心。”

 蕭善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花前月下,郎才女貌。元臻臻撫了撫胸口,覺得自己快心梗了。唉。

 奚煥沒有離開,而是在月下靜立了一會兒,才冷聲道:“下來!”

 聲音不大,卻暗含內力。元臻臻渾身一哆嗦,呃,他修為這麼高,能發現她,也不奇怪吧……

 只好垂頭耷眼地跳下樹,走到奚煥面前,怯聲道:“奚前輩……”

 奚煥掃過她被露水沾濕的衣襟,語含厲色:“元姑娘半夜不睡覺,爬到樹上去做什麼?”

 元臻臻說:“我看前輩出去了,擔心您安危,所以出來看看。”

 “你跟蹤我?”

 “沒有沒有!我哪裡趕得上您的修為,追到這兒就看不到您了,我就在這裡等。”

 見奚煥盯著她不說話,元臻臻大著膽子道:“奚前輩,我看您剛才出門時怎麼穿了一身黑衣服啊?”

 奚煥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元姑娘莫不是太閑了?我衣衫如何,與你何干?”

 元臻臻一下子愣住了。

 她的確可以告訴他實情,那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但心裡又著實憋了一口氣,她就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認出她來。

 也許結果還是會失望罷……

 明明之前對蕭善那麼和藹的……

 元臻臻心想,她真是自討苦吃。

 酸澀從心底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化作一片冰涼。稚燕見她眼中水光微漾,忍不住道:“主人,你對蕭姑娘那麼客氣,對元姑娘也寬容一點嘛!”

 畢竟懟人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到時候你可別讓老子替你收拾爛攤子,哼。

 “閉嘴!”奚煥目光懾人,猶如冷電。這一屆仙劍真是太差勁了,他要考慮是否把它回爐熔了,重新造一把沒有嘴的劍。

 稚燕:……涼了涼了,沒救了。

 人有時候很奇怪,如果沒有人安慰,自個兒還能憋著挺著,一旦有人在旁安慰,壓抑的情緒就像找到了洩洪口,崩潰而下,一瀉千里。元臻臻聽得心尖抽疼,終是忍不住醋道:

 “我聽別人說,奚前輩與弟子甯姑娘師徒情深,對外人則不假辭色。如今看來,傳言果然不算數,奚前輩對像蕭姑娘那樣的窈窕淑女,也是可以和顏悅色的。”

 無視男子眼中的錯愕,她擦了擦眼角:“今日是我逾距了。小女子從小聽聞奚前輩驚才豔絕,心中傾慕非常,所以一時情難自禁……還請前輩原諒。”

 說完再不看他,施了個禮轉身就走。再待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情難自禁”到什麼地步。

 奚煥立在原地,怔怔望著少女遠去的孤獨背影,只覺喉頭發苦,胸中驚痛。

 他並不是會對別的女子和顏悅色,而是……那個人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他的心魔。蕭善的神情看起來特別像她,這位元姑娘的談吐聽起來也無比像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瘋癲癡嗔至斯,明明她們誰都不是臻臻啊……

 他的小徒兒,誰能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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