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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47章
第47章 雙龍記05

 第二天天一亮兩人就開始趕路,可是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前方一棵大樹上畫了一個熟悉的符號。

 元臻臻不算太驚訝,確實是他們走得慢,追兵速度快。她擔憂地看向蒼梧,他眼神一下子變得鋒銳,臉色晦暗無比:“速速離開此地!”

 本來是沿著獸道走的,這下只能鑽進叢林裡,元臻臻心擂如鼓,走在前面撥開草叢開路,蒼梧緊緊跟著她,抿著唇,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不適的樣子。

 然而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跟了上來。蒼梧飛快推了元臻臻一把,低聲道:“別管我,你快走!”

 “就不走!”元臻臻也惱了,拉著蒼梧就往草木茂密處鑽去。他是真的輕,那麼人高馬大一男人,居然也被危急關頭爆發出驚人力量的元臻臻半架了起來。

 兩人七拐八拐地摸到一片水塘邊,元臻臻心念電轉,隨手折下兩根蘆葦杆塞在蒼梧手裡:

 “快下水,我去引開他們。”她不由分說就把男人往塘裡推,天氣不冷,水質看著也乾淨,雖然對他的病體不好,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你——!”蒼梧驚住了,有心想說兩人一起下去,但也知道其實元臻臻說的才是上策。

 追逐的腳步聲漸漸響起,蒼梧終是忍痛握住她的手:“大哥珍重,若有意外,自己逃命要緊,別管——”

 “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廢話那麼多!”元臻臻忍無可忍地甩開他的手,推搡著他入水。

 蒼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複雜得似有千言萬語。見她堅持,他輕歎著轉身,悄無聲息地潛了下去。

 看來水性不錯啊!元臻臻還擔心他不會鳧水呢,現在看來人家的本事還是挺大的,難怪能招惹那麼窮凶極惡的仇家。

 她趕緊把地上的腳印抹亂,然後重新踩了一遍,顯得自己往深山裡逃去似的。

 蒼梧沉到水下,緊緊扒住一塊石頭,兩根蘆葦從岸邊水草裡悄悄探出來,維持呼吸。

 元臻臻走後沒多久,便有五六個黑衣人追尋著腳印,從池塘邊匆匆掠過,沒有人停留。

 蒼梧目光轉冷,心也緩緩沉到了塘底:但願大哥能逃脫,否則,他著實不介意效仿北燕皇帝,下達戰書,發兵踏平西隋。

 ***

 元臻臻這輩子從沒跑得這麼快過,風從耳邊呼呼刮過,路邊的尖葉荊棘割得皮膚火辣辣地疼。

 但她絲毫不敢鬆懈,只求自己跑快一點、再快一點,好引開那些追兵,為蒼梧求得生機。

 原主雖是武將之女,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但終究比不上練家子,黑衣人們很快就包抄上來,飄至身後。

 元臻臻心急如焚,一時沒注意腳下,竟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腳,整個人失去重心朝一邊摔去!那裡是一片陡坡,她沒來得及抓住什麼,就骨碌碌滾了下去!

 漫山的碎石彷彿都碾在了身上,元臻臻死死咬著唇,雙手盡力護住臉,哪兒殘了都沒關係,臉不能殘啊!

 好不容易滾到平地,元臻臻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轉頭望去,就見一排黑衣人站在不遠處看她,見她還有氣,立刻從山坡上沖下來。

 該死!連我這樣一個小少年都不放過嗎?!元臻臻掙扎著撐坐起來,卻發現左腕一陣鑽心的痛,再一看,已隱隱泛起青紫。難道剛剛滾下來,把手腕弄折了?!

 尼瑪兩個傷患,真是湊成一對難兄難弟啊!

 就在黑衣人疾速撲來,元臻臻覺得自己小命要交待在這兒了的時候,周圍忽然響起一片尖利的狼嚎!

 二三十頭灰黑色野狼從密林中漸次走出來,身形又高又壯,碧綠的獸眼陰鷙地盯著面前的人類,此起彼伏的嗥叫聲在寂靜的山林中一圈圈蕩開,在這個愁雲慘澹的情境下更顯駭人。

 元臻臻嚇呆了,前有追兵,後有猛狼,老天爺是在讓她選擇一種死法嗎??

 那我還是跟敵人走吧,至少在他們手裡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元臻臻剛要哭喪著臉爬起來,投入那幾個黑衣人的懷抱,忽然發現狼群們不知何時竟以她為中心,形成一個保護圈。

 高大威猛的頭狼領著幾匹健壯的灰狼擋在她身前,朝黑衣人怒目而視,緩緩逼進,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吼叫。

 這是怎麼回事??

 元臻臻腦子又宕機了,她可不記得自己和狼有過什麼交集,這些狼為什麼會保護她?

 黑衣人也露出驚疑之色,面前十幾頭狼凶光畢露,尖牙森然,大有他們敢上前一步,它們就會撲上來咬斷他們喉嚨的架勢。

 不,不是敢上前一步,而是他們根本還沒動,頭狼已經長嘯一聲,騰躍而起,風馳電掣般撲向中間的領頭人!

 那人大驚,急忙拔出匕首與頭狼戰作一團。其餘灰狼們紛紛跟上,一時人狼混戰,慘呼吼叫聲不絕於耳。現場很快見了血,看得元臻臻毛骨悚然。

 人數遠遠少於狼數,兇悍也遠不及猛獸,六個人很快擋不住攻擊,被咬得鮮血淋漓,慘叫連連。空氣中充斥著腥鹹的氣味。元臻臻不敢再看下去,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等打鬥撕咬的聲音漸漸止歇,她才小心翼翼地調轉視線,結果就看到六具殘破的屍體倒伏在地,身下是大灘刺眼的鮮血。狼群們歡呼著一擁而上,開始分享戰利品。

 只有頭狼慢悠悠踱回元臻臻身邊,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番,又輕嗅她每一處。元臻臻驚恐萬分,整個人抖得跟糠篩似的,這、這不會是餐前禮儀吧?

 更讓她驚恐的事還在後面——頭狼將毛茸茸的腦袋貼在她手上蹭了蹭,還舔了舔她骨折的手腕。

 像……像只想討主人歡心的狗子一樣。

 元臻臻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直到頭狼蹭了她幾次、有些委屈地對她嗚咽之後,她才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它的腦袋。

 頭狼高興極了,一爪踏在她腿上,身子前傾,湊上來舔了一下她的臉。

 元臻臻被它的動作逗樂了。其實她並不討厭狼,相反,對這種驕傲獨立的野獸,她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莫名其妙的好感。

 對方救了自己,那自己也該有點表示不是。元臻臻想了想,用茯經在周圍找了些止血療傷的草藥,揉成碎末汁液,挨個敷在掛彩的狼身上。

 她做這些的時候,頭狼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等她忙完了,才上前蹭了蹭她的手,表示感謝。

 元臻臻不能再多停留,她得趕快回去找蒼梧。只是……呃,剛才慌不擇路地逃跑,並沒有去記路徑。這會兒可怎麼回池塘呢?

 元臻臻想了想,試探著問頭狼:“我想去附近一個池塘,塘邊長著一片蘆葦叢的,你認識嗎?”

 對於狼族能聽懂她的話,元臻臻其實是不抱希望的,但是上一個世界裡,一棵海棠樹都能理解她的意思,她莫名就對自己多了幾分信心。

 頭狼歪著腦袋看了她片刻,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她。

 這是叫她跟上的意思嗎?!元臻臻驚喜萬分,也不顧身上的傷了,拍拍衣服爬起來跟在它後面。

 頭狼帶著她和狼群踏過叢林草地,走了好一陣,果然回到了池塘邊。元臻臻急忙跑到蒼梧下水的地方往下看,塘底卻是空空蕩蕩,一片碧水。

 他去哪兒去了?不會是被抓走了吧?!

 正心焦著,耳畔忽然一聲低喚:“大哥,我在這裡。”

 循聲望去,蒼梧從一塊石頭後面探出笑臉,朝她招招手。元臻臻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小跑過去:“你怎麼樣?沒被發現吧?”

 青年全身都濕透了,坐在石頭背後微微顫抖:“沒有。我一直在水下,見沒什麼動靜了才上岸的。”

 他目光落在元臻臻身上,唇角頓時凝住:“大哥怎麼受傷了?!”

 元臻臻扶他起來:“先別說這些了,咱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蒼梧一瘸一拐地走出來,這才發現外面圍著一群土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他大吃一驚,身體瞬間緊繃,本能地將元臻臻拉到身後。元臻臻忙道:“別緊張,它們不會傷害我們的,剛才就是它們救了我。”

 “它們,救了你?”蒼梧難以置信。

 元臻臻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蒼梧拉起她的手,眸色幽深:“大哥的手腕也是滾下坡的時候折到的?”

 “嗯……沒事的,就當是陪你吧!”她渾不在意地俏皮一笑。蒼梧卻滿是自責和不忍,歎道:“終究是我害了大哥……”

 元臻臻安撫完他,又轉頭對狼群說:“這是我小弟,自己人,不許咬他哦!”

 蒼梧和頭狼對視片刻,考量了對方的實力後,同時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在頭狼的幫助下,元臻臻找到一個隱蔽的洞穴過夜。十幾頭狼就守在洞外保護他們,安全係數簡直爆表。

 蒼梧在洞內給自己擦身,他傷勢漸好之後,照料自己的活兒就全部親力親為,再也不讓元臻臻服侍他了。

 元臻臻背對著他,坐在洞口給自己處理傷口。給對方上藥的時候不覺得,用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這草藥有多酸爽,直刺激得她齜牙咧嘴,眼淚汪汪。

 頭狼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嘴裡叼著一條灰撲撲的東西,往洞口一丟。元臻臻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兔子!

 她高興壞了,摟著頭狼的脖頸拼命擼毛,頭狼舒服得直咂嘴,看得蒼梧目瞪口呆,辣眼不已。

 他到底還是體弱,在池塘裡泡了水,出來後又吹了風,晚上便發起熱來。元臻臻衣不解帶地守在一旁,給他煎薑喂藥,好不容易哄睡了,他卻像個小孩子似的,緊緊拉著她不鬆手。

 元臻臻只好合衣躺在他身旁。

 緊張疲憊了一整天,元臻臻睡得極香,連夢都沒做一個。第二天睜開眼睛,就直直對上一雙澄定溫潤的眸子。

 一聲“阿煥”差點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蒼梧卻先微笑道:“大哥醒了?”

 元臻臻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睡著睡著,臉都快貼到人家胸前去了!

 臉上騰的燒了起來!她想爬起來避開,卻忘了自己左腕受傷,一撐牽動傷口,又“哎呀”痛呼出聲。

 蒼梧慌忙起身:“可是手疼?”

 元臻臻連連說無礙,雖然她很想撲倒煥煥,但她現在是個男兒身啊!怎麼能和他貼得那麼近呢,萬一讓煥煥以為她有龍陽之好,進而疏遠她,那就大事不妙了!

 她假裝跑去添柴燒水:“蒼、蒼梧,你是不是還不舒服?要不咱們在這裡再歇一日?”

 剛才聽他聲音嘶啞,顯然發熱還沒痊癒。

 見少年逃得遠遠的,刻意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蒼梧一貫平穩的心境忽然泛起一陣酸澀和煩躁。

 “不了,此處距離檀江只剩一日腳程,那些人隨時會追上來,咱們還是快些出發吧。”

 “好。”元臻臻應下,又面露憂色:“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

 “無妨。”蒼梧嘴角又不自覺地勾起來,她還是在意他的,對嗎?

 元臻臻和頭狼湊在一塊兒小聲說了些什麼,頭狼輕輕嗚咽了一聲,便轉身朝外走去。

 蒼梧看得吃味:“你們在說什麼?”

 元臻臻:“我讓它帶我們儘快出山。它們常年生活在這裡,一定知道近路。”

 果然,一群狼發揮地頭蛇優勢,帶著二人爬山涉水,盡職盡責地將他們護送出去,一路上別說人,連野獸都沒遇上一隻。

 等終於望見遠方山谷裡的粉牆黛瓦和嫋嫋炊煙,做了十幾日野人的元臻臻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狼群不會進入人類的地界,元臻臻與頭狼依依惜別,又給每只狼擼了一遍毛以示感謝,這才和蒼梧一起踏上蜿蜒的土路,往檀江鎮去。

 檀江鎮彙集三國風土人情,有溫文爾雅的大樑書生,有美豔奔放的大隋少女,也有孔武有力的大燕武士。

 元臻臻和蒼梧兩張陌生面孔一上街,立刻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不過,他們倆臉上不是胎記就是傷痕,蒼梧身形高大,舉手投足隱隱透出上位者氣勢,一時倒沒有人敢上前找他們麻煩。

 兩人先到成衣店買了兩身新衣,蒼梧一直穿著元臻臻的小號男裝,不舒服得很。又經歷多日跋山涉水,兩人現在的外形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元臻臻特意選了不起眼的樸素衣衫,可是套在蒼梧身上,還是掩不住這人通身的清貴氣派。若是不看他那張傷疤猙獰的臉,這分明就是哪門大戶的世家公子。

 他從不提及家世,元臻臻也不問,反正遲早會知道的。

 若能得他權勢庇佑,那她也能躲得容易些;若他已經脫離士族,那也沒關係,她有錢嘛,兩人找個小府城,和和美美地過日子總是可以的。

 倒是沒想到,真相來得那麼快。

 兩人都有傷在身,於是決定買兩匹馬做代步工具。大約是山裡人不怎麼出遠門的緣故,檀江鎮的馬市很小,生意也不太好,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馬棚開張。

 元臻臻他們一去,三五個打著盹的商販立刻圍上來,無比熱情地介紹他們自家的馬。

 元臻臻是不懂馬的,便由蒼梧上前和商販們交流。其中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商販最為熱情,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刻不停地誇讚自家的馬如何如何之好。

 蒼梧本有些不耐,但無意中瞥見小鬍子家的某匹馬時,突然頓住腳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它:“你那馬頭上的額飾挺不錯。”

 小鬍子高興道:“公子好眼光呀!那是我兄弟征戰嶺南蠻子的時候繳來的,戴著它可威風了!”

 蒼梧微笑:“不知你那兄弟在哪位將軍旗下當差?”

 小鬍子想了想,說:“聽說是一位姓錢的將軍。”

 蒼梧:“哦?我還以為是徐將軍呢,聽說徐將軍智勇雙全,在他旗下效力的士兵最多。”

 小鬍子抓了抓頭髮,訕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子如此感興趣,不如入內一談?我兄弟今日正好在家呢!”

 “好。”

 元臻臻聽得一頭霧水,見蒼梧真的要跟店家進屋暢談,不由拉了拉他的袖子:“蒼梧,我們是來……”

 他忽然朝她眨了一下眼。

 元臻臻一怔,隨即閉嘴跟上。

 把他們帶進裡屋後,小鬍子示意僕從在外看守,他笑容盡斂,朝蒼梧躬身一揖:“公子,可把您等來了!”

 蒼梧抬手免禮:“重徐讓你等在這兒的?”

 “正是,主子猜測公子會經過此鎮,若到來則必買馬,便交待了小人暗號,小人已在此等候月餘。”

 蒼梧點點頭,要說這世上有誰能瞭解他至斯,也非那個人莫屬了。

 “小人已經派人飛鴿傳書給主子,他晚上就會趕來。公子先在小人家裡歇息,這邊僕從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絕無問題。”

 “多謝。”蒼梧想了想:“麻煩你先去請一位大夫來,我與……大哥身上都有傷,急需醫治。”

 小鬍子一驚,立刻道:“是!小人這就去找相熟的大夫過來。”

 等他走後,一直默立在旁的元臻臻才開口:“原來你早有準備……”

 “並無。”蒼梧搖頭笑道:“是我的好友重徐,他猜測到我會從這裡經過買馬,所以安排了人在這兒接應。”

 “就是那位‘徐將軍’嗎?”

 蒼梧說:“不是,‘徐將軍’是重徐的母親,女中豪傑,年輕時也常上戰場,可惜後來生重徐時去世了。那匹馬的額飾是我送給重徐的,只有我認得,所以他以此為暗記,若我看到,必會去尋他。”

 元臻臻了然,難怪剛才他們會在馬市上聊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是在對暗號啊!

 不過,好友是將軍,那蒼梧的身份,應該也不低吧?

 大夫很快請來了,元臻臻的左腕只是扭到了筋,紗布包纏幾天便能養好了。

 蒼梧的右臂問題就十分嚴重,大夫說再晚來幾天,這手就掰不回去徹底廢了。聽得元臻臻心驚肉跳,慶倖他們趕路速度夠快。

 至於蒼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大夫贊他恢復得不錯,用藥也精准,只要清淡飲食,少憂心勞力,很快就能痊癒。

 元臻臻暗自得意,看來以後她要是窮困潦倒混不下去了,還能開個醫館什麼的。

 當晚,元臻臻吃到了近一個月來第一頓正常的飯。蒼梧仍然脾虛著,只坐在一旁靜靜地喝湯,笑容滿面地圍觀元臻臻狼吞虎嚥。

 樓重徐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臉上長著醜陋胎記的少年,捧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幾個飽嗝,而他的好友正用絲帕幫少年擦嘴,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暖。

 那少年先注意到他,“咦”了一聲:“蒼梧,那是你朋友嗎?”

 樓重徐腳下一個趔趄,這這這小孩兒居然敢直接稱他的字!

 而那位大人沒有半點不滿,他看了樓重徐一眼,對少年柔聲道:“大哥先回房休息好嗎?我和重徐有事要談。”

 大、大哥?!樓重徐又差點跌倒。

 少年乖巧答應,朝樓重徐笑眯眯地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待他出門後,樓重徐望著青年滿臉的傷痕和吊綁著的右臂,終是忍不住單膝跪地,聲淚俱下: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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