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德石一高(十一)
杜若:「許願人會是趙瑞嗎?」
顧奚櫟搖頭:「證據不足以支撑這個結論。」
提到天賦能力, 杜若特感興趣:「顧哥, 你這個『智慧』算是被動的天賦能力嗎?」
因爲顧奚櫟幷不介意將天賦能力拿出來說,因此杜若也就大方的詢問了。
顧奚櫟:「腦子這個東西每個人都有, 但有些人長著只是爲了好看。我要是不主動去想,非得放空它, 結論也不會憑空冒出來。由此可見,這應該不算是個被動的天賦能力。」
張靖聽出了顧奚櫟話裡的諷意, 沒忍住笑了一聲。
杜若:「顧哥,你是不是還記著我沾你光的事呢?!別啊,你就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顧奚櫟回頭幽幽的看著他:「我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杜若:「什麽事啊?」
顧奚櫟:「你在賭場裡面遇見過櫟櫟……」
杜若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聽顧奚櫟淡淡的說——「你是不是對櫟櫟動歪心思了?」
杜若:「……」
這瞬間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奚櫟一字一頓:「你很好!」
杜若汗毛都竪起來了, 求生欲讓他口不擇言:「我是見色起意,可顧妹妹沒搭理我啊!我跟顧妹妹絕對沒什麽, 我連她一根小指頭都沒有碰到過……」
顧奚櫟看了他好一會, 慢慢的放鬆了面部的表情:「我也是一時想岔了,櫟櫟看人的眼光我該是放心的。」
杜若:「……」
他不敢說自己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可是誰都得承認他這美麗的外表是萬里挑一。
杜若:「顧哥, 我也不差啊!我給你做妹夫,顧妹妹天天看著我的臉就能心情特棒。」
顧奚櫟微笑著說:「相信我, 你做不了我妹夫。」
語氣可以說是特別古怪了。
杜若這一瞬間想到了留言板上的「永遠消失」四個字, 仿佛明白了顧善安笑容底下的深意, 冷汗直往外冒,還退後兩步遠離了顧善安,小聲嘀咕:「妹控不是病, 控起來要人命。」
同時,杜若也忽然想明白了顧善安爲什麽會待新人這麽好,在巴士上的時候,他明明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是個『好人』,但骨子裡是有些淡漠的——這兩者幷不衝突。
先前跟新人說話了,却再沒有搭理後面來的人。
因爲新人有三個都是妹子,小凡還剛剛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這當然會令顧善安想起自己的妹妹,所以另眼相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妹吾妹以及人之妹』。
雖然不明顯,但杜若發現了顧奚櫟對三個妹子更溫柔,這一度令花叢中游蕩的老手感到困惑,因爲這是來得沒有企圖的關愛,他明顯不想與三個妹子中的任意一個發展點什麽。
現在就說得通了。
自己沾的原來不是顧哥的光,而是顧妹妹的光。如果他不是與顧妹妹有過一面之緣,大概沒機會和顧哥組成臨時隊伍。
……不知道這人腦補了什麽,反正能量漲了好多。
這就是顧奚櫟喜歡杜若的地方了。
張靖撞了下杜若的肩膀:「妹控什麽意思?我兄弟還有個妹妹?」
杜若小聲跟張靖把顧妹妹的事情說了一遍。
很好,顧奚櫟的能量條又漲了。
三個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閒著,翻箱倒櫃的找了一遍,沒再找到有用的東西,杜若往凳子上一坐,問顧奚櫟:「顧哥,你說名字被劃掉的六個人怎麽了?」
這裡全部都被搬空了,除了趙瑞和孫放的物品,屬其他人的痕迹少得可憐。
顧奚櫟:「劃掉和沒劃掉無非是代表兩種狀態,名字還在的孫放死了,我猜趙瑞也死了,因此反而是名字被劃掉的人還更有可能『活著』。」
杜若順著她這個邏輯想:「那六個人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是因爲他們搬離了這個宿舍。」
大家一起翻過月考的成績單,這個月的名單裡一個孫放都沒有,上個月三個孫放都參加了考試,也就是說三起意外死亡時間都發生在最近一個月以內。如果一個寢室裡出了一起死亡事件還好,倘若短時間內出現了兩起,同一個寢室的人肯定會怕吧!
搬離這個寢室,可能性很大。
這個要驗證比較簡單,去查一下這個六個人是否有搬到別的宿舍就好了,總不會六個人都剛剛好離校回家住了吧!
「臥草……」
杜若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喃喃的說:「剛剛好像有什麽東西碰了我一下。」
有什麽呀?
顧奚櫟坐在他對面,視綫能把他全身籠罩進去,啥都沒有。
張靖搓了搓手臂:「你說得我渾身刺撓……咦,這是什麽?」
以爲是張靖發現了什麽,他蹲下去看床底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在意,他蹲的動作改爲趴下的時候,顧奚櫟覺得有點不對了。
張靖一脚把旁邊的凳子蹬翻了,身體還在往床底下擠。
杜若扯住他的腿:「臥草,你怎麽啦?」
顧奚櫟拉住了他另一隻腿,扯了兩下發現張靖手上的青筋都□□了,意識到不能就這麽往外扯他了,沒准這種行爲是加速他死亡。她當機立斷,拿過旁邊的掃帚往床底下亂捅,杜若明顯感覺到拉著張靖的力道放鬆了。
顧奚櫟趁機也鑽入床底下,這她比真正的男人可瘦弱多了,張靖的背部幾乎是卡在床下的,動一下都困難,她就沒這個問題。地面上浮現出一張臉,顧奚櫟以刁鑽的角度狠狠的用掃帚柄戳了那張臉一下,一陣刺耳的叫聲差點沒震破她的耳膜,腦子裡嗡嗡嗡作響,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當時在男生寢室外面聽到的叫聲是什麽。
這叫聲根本不是游客發出來的。
床底下太暗了,暗得不同尋常,顧奚櫟掏出了寶鏡,鏡光能依稀將床底下照清楚。原來張靖的脖子上套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被一雙伸出墻壁的手牢牢的攥在手中,怪不得他說不出話,舌頭都吐出來老長了,當然發不出什麽聲音。
地面上浮現出來的臉又在干擾顧奚櫟,她用寶鏡照射那雙手臂,寶鏡裡發出來的光把那雙鬼手燙得全是泡,又是一陣尖叫。
顧奚櫟:「快拉。」
張靖被迅速拖出去了,外面的杜若半點沒可惜力氣。顧奚櫟不敢讓寶鏡的光再照到哪,主要是這尖叫聲再來一次,她就得聾了,拼著差點被鬼臉咬掉,倉惶爬出了床底。
杜若:「顧哥你耳朵流血了。」
顧奚櫟沒反應,他這才意識到顧奚櫟很可能沒聽到他的聲音,畢竟……耳朵受傷了。
確實,顧奚櫟短暫的失去了聽力,不過很快就好了,她走過去探查張靖的情况,還把地上的麻繩踢遠了一點。情况有點慘,張靖還在不停的翻白眼,以他喉嚨受傷的嚴重程度來看,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法說話了。
好在人還活著。
顧奚櫟的反應要是再慢一點,他很可能就被勒斷脖子,小命玩完了。
兩個人將張靖搬到這間寢室外面,顧奚櫟盯著窗戶看了一會,忽然說:「你去找個電筒來。」
話肯定不是對著張靖說的,張靖還沒喘勻氣。
杜若啥都沒問,很快把顧奚櫟要的東西拿來的。他回來的時候顧奚櫟已經將寢室的窗簾拉起來了,也不知道是窗簾太厚還是這間寢室本來就有异常,現在寢室裡除了門口照進去的一點光外,沒有別的光源,黑漆漆的一片。
顧奚櫟輕輕念了一聲:「現形!」
除了她自己外,就只有看直播的人能聽到她如此小的聲音了,反正旁邊的杜若什麽都沒聽到。
只見電筒打開照向房梁,黑色的繩影子顯露出來,接著是一個吊在繩子上的黑影。上吊的地點就在杜若剛剛坐的板凳上方,所以剛剛杜若覺得後頸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也許幷不是錯覺。
杜若脖子上全是剛剛才冒起來的鶏皮疙瘩,他之前坐著的時候應該是不會被上吊者的雙脚碰到的,可如果他動一動或者外面的風一吹……
不能想不敢想別想了。
杜若的臉上血色全無。
顧奚櫟關上了寢室門,三個人都坐在走廊上休息,原地回血。
……
杜若:「顧哥,手電筒照出鬼影是個什麽原理啊?」
杜若要大聲一點,才能保證顧奚櫟聽得到。
言靈原理唄!
顧奚櫟:「我的天賦能力告訴我,當時那種情况,可以嘗試使用手電筒,結論是有了,怎麽分析出這個結論的,我還真不知道。」
杜若一臉的羡慕:「我就瞎問問……哎,人類的智慧是多麽多麽的可貴。」
可惜他的不够用。
顧奚櫟看了看表:「得走了,寢室關閉的時間就要到了。」
杜若扶著張靖起來。
剛走出寢室大門,顧奚櫟就喚住兩人說:「你們到旁邊等等我。」
杜若:「顧哥,怎麽了?」
顧奚櫟:「我得把這個粘好。」
杜若就見他顧哥指了指地上印著《男生宿舍管理條例》的那張破紙,從兜裡面取出了一隻膠棒,靈巧的揭開了它的蓋子,打量著光滑的墻面,似乎在想把這紙貼哪更好更顯眼。
這tm就有點騷了,膠棒是啥時候揣兜裡的……他根本沒察覺!再說了,這腦子到底得是啥構造,才能發生了剛剛那一系列事情後,還惦記著這個事兒?
哎喲我去,顧哥有毒吧?!
我的媽呀!
杜若低下了頭,沒勇氣去看宿管阿姨的臉……
=……=
【杜若大概死的猜不到,顧哥哥顧妹妹其實是同一個人……】
【這精分水平,我tm給滿分,不怕主播驕傲。】
【看這能量條噌噌噌往上漲,我就想知道杜若都腦補了啥~】
……
【媽呀,魂都差點給我叫散了】
【我直接關聲音了,真受不了】
【著急,杜若不能幫張靖蹭一蹭顧哥運嗎?】
【他那種蹭運的行爲都是投機取巧了,你以爲天賦能力沒限制的啊!倒是說過能幫別人借運,我猜能應該是真的能,就是現在的情况也來不及啊。】
【嚇人!】
【我都不敢看啊啊啊啊!】
【顧哥:別問現形的原理,能量還是你給提供的。】
【哈哈哈】
……
【我剛剛真的被嚇到了,可是顧哥騷操作一出,我就hahahahaha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