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szd

　　鳴溪聽得背後一涼。

　　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這個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陳瀟暮跟蕭熠有往來的這些事顧明勳肯定知道， 不然也不會提醒自己小心燦文。可是他那邊之前怎麼就沒點動靜？直到現在才微博上親自下場表示。

　　前幾次陳瀟暮跑到顧明勳辦公室里跟顧明勳吵， 自己也是聽到了的。顧明勳都已經把他架空了跟他撕破臉了， 怎麼還留著他， 難道等過年？還是說， 顧明勳想放長線釣大魚？

　　好吧， 自己的確就只會演戲，其他的什麼都不懂， 在他們的世界里， 自己就是一個傻白甜。搞不懂他們想幹甚麼， 也幫不上什麼忙。

　　鳴溪錄了音，不過後面這倆人渣沒說什麼有營養的話。趁他們還沒發現有別人在， 趕緊下樓梯離開。

　　回去的時候顧明勳剛好要出來找他， 兩人就打了個照面。

　　「回來了？跟我來。」顧明勳直接牽上他的手。

　　王安林之前一直在接受採訪，他們兩個就沒去搭話，現在倒是沒事了。一見他擺脫了那幾個記者， 顧明勳就帶著鳴溪過去跟人打招呼。

　　「王導。」顧明勳跟人握了手， 而後用手臂輕輕碰了碰鳴溪， 提醒他跟人打招呼。

　　鳴溪乖乖地朝人笑：「王導好。」

　　王安林入行也快三十年了，拿過國際獎項， 什麼東西都會嘗試拍。掙的錢要麼瘋了一樣投進去拍新片，要麼就捐出去，就留夠自己一家人生活的錢。是位大部分時候活得特別瀟灑自在的特別老前輩。不過……沒錢又需要錢拍新片的時候就不一樣了，要不然之前也不會一直在天明和燦文之間糾結。

　　鳴溪對他的印象， 就是一位有點脾氣，但還算慈祥的老人。

　　「鳴溪？」王安林一看顧明勳身邊的鳴溪，有些語重心長，「今天的新聞，可到處都是你啊。」

　　鳴溪一怔，急忙解釋：「不是那樣的……」

　　「對手不正當競爭而已，王導不用太在意。」顧明勳輕輕摟住鳴溪的腰，一副親暱模樣，「我的愛人是什麼樣子，我很清楚。」

　　鳴溪推推他：「別亂碰。」

　　顧明勳微一挑眉：「我碰你都不讓？」

　　顧明勳都那樣說了，王安林自然心知肚明，沒有再想今天那對真真假假的爆料，注意力倒是放在了顧明勳那不安分的手上：「你們這些年輕人……收斂著點。」

　　顧明勳一笑：「這人平常木頭一樣，連我都不碰，我就不清楚那邊怎麼還想得出這種伎倆了。可惜我家這傻子缺心眼，人家一裝摔就上鈎。」

　　「你才缺心眼！」鳴溪瞪著他，特別小聲，幾乎只能看見嘴型。

　　目睹他們打情罵俏的王安林連連搖頭，感慨一下這些個小年輕。

　　「王導，我們敬你一杯。」顧明勳總算收斂了點。

　　敬完酒隨便聊上幾句，也差不多完成今天的任務了。

　　「唉……好好拍戲演戲，非要弄那麼多事。」王安林臨走拍拍鳴溪的肩，「這一行裡浮躁的人太多了，不要太在意，踏踏實實走下去，那些人倒了你也還會好好的。」

　　鳴溪聽得心裡一暖，連忙點頭：「嗯！」

　　還是有很多人是相信自己的。

　　後面捐款合照完，兩個人沒有多待，直接回家。

　　在別人面前裝了那麼久，總算能卸下面具。

　　鳴溪剛坐下就忍不住叫人：「顧明勳。」

　　顧明勳倒杯水：「怎麼？」

　　「我今天看見陳瀟暮和蕭熠了。」鳴溪翻出錄音來，調大手機音量。

　　顧明勳遞給他一杯水，在旁邊默默聽著。等錄音放完，鳴溪才補充：「前面還有，蕭熠那邊好像打算放棄王導的戲了。陳瀟暮又說要除掉某個人……我感覺他說的是我。」

　　顧明勳的手繞過他的腰際：「我知道……我會保護你的。」

　　鳴溪對他的觸碰還是很抗拒，不禁想要往後躲，可惜躲避失敗，被人摟了個滿懷。

　　「別動手動腳……」鳴溪皺眉。

　　「你就不能對我有點意思？」顧明勳嘆口氣，手卻沒松，「到底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我？」

　　前一句話還有那麼點輕佻，像是句玩笑。後面一句卻是認認真真在問。

　　鳴溪一時語塞。

　　他的心就是水，凍起來了跟石頭一樣堅硬，也隨隨便便就會化掉，再怎麼樣本質也還是水。容易心軟這種特性就在他身上了，變不了。

　　他也不是討厭顧明勳。

　　就算是現在，他也不敢說自己不愛這個人了。

　　只不過是愛並恨著吧，而且失望的感情還多於恨。他對顧明勳有感情，和他這輩子不想再靠近顧明勳，並沒有衝突。

　　有時候他都奇怪，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莫非是斯德哥爾摩了，明明因為他受了不少傷，明明不被他重視，卻還是很喜歡他。

　　喜歡他的人，失望的恨的只是他對自己的態度，都不是恨他這個人。

　　「我沒有討厭你，我只是不喜歡我們之間有別的關係。」鳴溪按下自己那些躁動的情緒，盡量鎮定，「戲演完了就該停止，多的我一點都不會做。」

　　「那我也說過，我希望我們之間不是演戲……」

　　鳴溪笑了：「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別人。你既然那麼喜歡你那位會做菜還喜歡吃蟹粉獅子頭的白月光，就繼續懷念他維持你的深情人設去，別在我身上找安慰。」

　　顧明勳沈默許久，望著他雙眼，緩緩道：「你介意的是這個？」

　　「我當然介意，我有潔癖，容不得兩個人之間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不過就算沒有這事，我照樣對你沒意思。」鳴溪不想再跟這人扯這話題，掙脫他雙手起身，「說了不喜歡，沒可能，顧董就別白費心力了。人與人總歸是不同的，非要在另一個人身上找別人的感覺，你會失望。」

　　顧明勳看著他身影消失在樓梯鏡頭，無奈地笑了笑。之後是很少出現在他眼裡的落寞。

　　這回的劇組「猥褻」事件，在幾天之後總算告一段落，熱度降下來了。

　　顧明勳弄了一出禍水東引，把林穆然給卷了進來。

　　那些媒體寫的是林穆然沒能履約按時拍王安林的戲，導致可能被換下，由鳴溪頂上。因此燦文那邊就選擇往鳴溪身上潑臟水，保住林穆然的角色。

　　大家的目光就轉到了林穆然為什麼會一個多月都沒能進組拍戲上。

　　後面更是扒出了一大堆猛料，林穆然那麼久沒進劇組，是因為他攤上點大事，根本沒辦法去。

　　鳴溪知道這事的時候，倒是松了口氣。

　　原來林穆然是真的不乾淨，那他也不用有任何愧疚感了。

　　林穆然這樣地位的藝人，要是被弄垮了，燦文的損失難以預估。之前燦文是想保他，花那麼大力氣把事情壓下來，結果這一回被翻了個乾淨。

　　也不知道燦文那邊有沒有後悔要弄鳴溪那麼一下，本以為只是往雞身上拔根毛，結果卻是扯到了老虎尾巴，被老虎轉過頭來一口吃了。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燦文那邊只能棄車保帥，跟林穆然解約，讓羅歡閉嘴。一通折騰下來燦文已經弄得氣息奄奄，自己還在左右互搏，哪裡還有力氣來跟天明對峙。

　　那邊腥風血雨，鳴溪這邊卻是非常歲月靜好。

　　《心靈流感》最後還是讓鳴溪上，顧明勳不知道哪裡來的錢，跟王安林商量了要繼續打磨打磨劇情，過段時間再拍。

　　鳴溪趁這段時間又新錄了幾個綜藝，接了幾個代言，活動一個接一個。一有點風吹草動論壇上就有人通報，粉的粉黑的黑，每次開樓必翻頁，偶爾還能屠個版。

　　看別人掐架甚至成了鳴溪解壓的娛樂活動之一。

　　顧明勳也很忙，天天出差，泰華別墅那邊一下子變得很空。

　　鳴溪有時間又無聊的時候，就會找朋友出去放鬆一下。這天剛好秋恬寫完了那堆論文，他就約了秋恬去吃火鍋。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入座，鳴溪才拉下了口罩，瘋狂扇著風：「憋死我了。」

　　都怪那些成天胡編亂造的媒體，為了不被狗仔拍到，現在他出個門都得又是墨鏡又是口罩把臉遮嚴實。

　　今天跟秋恬出來吃個飯，萬一被拍到了，又要說他剛訂婚就出軌，性取向存疑，疑似交了女朋友。這些人，給他們一根魚骨頭，都能追溯到盤古開天地去。

　　「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自己長了那麼一張臉？」秋恬依然在咬著吸管。對面的鳴溪憋得臉上都有些紅暈。

　　鳴溪：「又不是我想長這個樣的！」

　　秋恬笑：「剛剛在大街上看到自己的海報和人形立牌是什麼感覺？」

　　鳴溪：「想把口罩再往上拉一點的感覺。」

　　人紅了就是這樣，什麼代言，什麼品牌大使，走大街上都看得到。

　　身為鳴溪頭號鐵粉的秋恬，當然是砸鍋賣鐵支持老同學。順便在吃火鍋的時候跟老同學吐槽：「話說你怎麼淨代言些化妝品護膚品啊，我口紅粉底水乳都買夠三年的量了。不只是你……你們現在的小伙子怎麼回事？」

　　鳴溪笑：「這不已經是你們新時代女性消費男色的年代了嘛，找男明星代言更容易賺到你們的錢啊。」

　　秋恬涮肉片的手頓了一下：「可是你一個gay為什麼還那麼多女粉？」

　　秋恬說完，突然想起來，鳴溪的女粉都是媽粉姐粉妹妹粉還有和顧董的cp粉，好像沒有女友粉這個物種。

　　廢話，哪個人會對有夫之夫有意思。況且這位有夫之夫的對象還那麼有顏又有錢。雖然說之前鳴溪自己說跟顧明勳只是演戲而已……

　　可最近這段時間，秋恬從鳴溪身上找到了追星和搞cp的樂趣，並且非常懷疑鳴溪之前那話的真實性。

　　秋恬思考許久：「小溪……你跟顧明勳，真不是真的？」

　　鳴溪一口牛奶差點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