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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寶小淘氣》第51章
五一

  鏽抖癟著苦瓜臉雪雪呼痛,這下子不僅是“相打電”,簡直是“脫線”了。

  “咱們別理這兩個臭瘋子。”小書生朝范及道:“這位有病的兄台,您是叫什麼‘賴皮’來著?”

  慘慘慘慘慘慘,越掰越離譜,居然被叫成賴皮。

  范及心想:賴皮就賴皮吧,跑江湖真得須要有點“皮功”,比如說吃虧時要“死皮賴臉”,打架時最好不要傷到“皮毛”,朋友間最好不要撕破“臉皮”,說話間兔不了要“吹牛皮”,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厚臉皮”!死漢怕賴漢,這可是闖江湖的不二法門呢!

  這“皮”的學問可還真不小。

  “走!小妹……的哥哥作東,請你喝兩杯,你付賬!”小書生說溜了嘴,轉得可真快!

  說實在的,小書生長得真俊,紅菠菠的臉蛋兒可以迷死城內四五百個姑娘家,有一股頑皮黠慧的風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可人的氣質,只是脂粉味重了些夕大概是有錢的公子,難免跟著流行擦點男性面霜吧!

  鏽抖這回耳朵可尖得很:“你說什麼?喝酒?妙極啦等一等,我馬上收拾收拾就走,只要有人要花錢請喝酒,我的主義是天塌下來也先讓別人頂!”

  “對對對!天大地大食比天大。”頹哥也附和:“有酒有肉先吃先喝,酒醉飯飽吆喝起來才串勁道十足。”

  “你說什麼?‘禁道失足’?一定是馬路翻修,你沒看見禁止通行的警示燈才會……”鏽抖又“鏽抖”了。

  “搞不過你,收東西,別人花錢至‘痛’也,我們喝酒至‘快’也,白吃白喝,痛快痛快!”

  頹哥七手八腳的收拾東西,鏽抖卻跑到場外趕人。

  “酒痛犯子,大事臨頭大事臨頭,走開走開,哥哥不在家,今天不賣藥,明天沒酒喝時大家請早,現在下班啦,雖說銀子是我的命,只要有酒喝,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邊說邊趕。

  天下居然有這種生意人,吆喝耍了半天賣,幾乎磨破了兩片唇皮,吼得喉嚨裡冒煙,好不容易招來了一大堆“沒錢捧人腸”的大票觀眾,結果一文錢都沒撈到手就下手趕起客人來了,這是搞什麼鬼嘛。

  頹哥忙跳將過去,又是一把扭住鏽抖的耳朵:“喂!你是怎麼搞的,怎麼趕起人來啦,領知顧客就是咱們的衣食父母鏽抖每一次像殺豬般的叫起來,邊叫邊嚷:“各位快走快走,當心咱們‘大溝心’(大國手)替你們‘醫死父母’(衣食父母)……”

  頹哥冷不防又在鏽抖剛才被小書生跺過的痛腳上:“禍不單行”的加上一腳,鏽抖這回叫起來比殺牛更大聲。

  頹哥幸災樂禍的笑道:“這確定是我幹的!”

  又惹得人群一陣哄堂,笑聲未完突然傳來幾聲驚叫,一個高大的少年正把旁邊的觀眾推得東倒西歪,大踏步向場中搶進來。

  喝!好像是法國艾飛爾塔斷了半截以後移到中國來,長得是又黑又高又長又大,偏穿著一襲儒衫,頭上歪戴文士帽,手中烏骨雞精……不,烏骨摺扇長達兩尺半,展開來足以遮住半邊天,走一步扇一下。”

  掃帚眉銅鈴眼,鼻孔像風霜,澎恰恰也自嘆不如,說話像打雷,沒半點讀書人的樣了,偏喜歡冒充斯文。

  “兀那漢子,俺大生正看得‘心灰怒放’好不高興,你怎麼可以‘半途廢了手腳’(半途而廢),俺大生給你銀子,你們再票上一段給俺瞧瞧。”

  這倒好,竟把擺攤賣藥的說成了唱戲的,話中一片‘渾’味,還搖頭晃腦一派酸氣衝天,實在不倫不類。

  鏽抖腳疼還沒溯,又挺身而出瞪了半截塔一眼:“老子今天不要銀子,要喝老酒,今天命日全部結束,明天同一時間再會。”

  半截塔一瞪銅鈴眼:“俺大生看得正爽,你們怎麼可以跟著流行‘罷工’?俺今夫非再看一段不可!”

  “你說什麼烏話,你給我聽著!”鏽抖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本來是要指半截塔鼻尖的,可是伸長了手臂、再加上踞起了腳尖,也只能點到半截塔的下巴:“老子說不賣就不賣,你卻又待怎的?”

  半截塔又翻起銅鈴眼,聲音像火車過山洞:“兀那臭小子,儒大生可是個‘抬死人’,呃,不不,是個‘毒死人’,俺說要瞧就要瞧,你又待怎的?”

  鏽抖擦去額上被噴的唾沫:“你說話就說話,別老拿‘血口噴人’,別瞧你像個冬瓜就可以欺負入!”

  “俺大哥還沒成婚,到今天還是幼齒的,怎麼會‘騎婦人’?”

  小書生臉一紅:“大黑鬼,你的話好髒。”

  “俺大王幼讀‘撕書’,當然出口成‘章’。”

  “你說你是‘大生’?”

  “你小子一下點大,比俺大生小了兩三號自稱是小生,俺大生比你大不了不只兩三號,不叫大生叫什麼生?”

  原來半截塔果然是“渾人”。

  小書生笑彎了腰。

  “照你這樣說來,商人該叫‘傷生’,農人叫‘膿生’補胎的是‘胎生’,賣蛋的是‘卵生’,畜牧的叫‘畜生’……咯咯咯……”話說未完已經咯咯的笑了出聲,人長得俊,笑聲也清脆好聽。

  半截塔仍然是一本正經:“俺大生管不了別人叫什麼生,俺大生看他們耍嘴皮子看得正有真來電,怎麼耍到一半就要‘去了’?”

  鏽抖怒道:“呸!呸!呸!童言無忌,你才要去了。”

  “你們又沒請俺喝酒,俺幹嘛要去?”

  鏽抖拿他莫法度:“該死的,你好像吃定我了。”

  半截塔仍然一本正經:“有人要請你喝酒,是你吃定了人家,怎麼說俺吃定了你?”

  這些活寶,一個比一個難纏。

  鏽抖火冒三千丈,扯起嗓門大聲吼,好像要跟半截塔比誰的嗓門粗:“老子不做生意又不犯法,你他爹他娘的瞎歪纏,惹毛了老子,叫你來時是黑個大生,去時變成了‘瘟生’!”

  半截塔或許聽不懂啥子叫“瘟生”,但聽鏽抖拉開了嗓門啼哩嘩啦暴跳如雷的樣子,大概也說不出什麼好詞兒,掃帚眉一豎,也粗起喉嚨大吼:“死那王八羔子,俺大生要不是啃了幾年‘生鮮酥’(聖賢書),早一拳打破你這王八羔子天靈蓋上的‘一頭皮’!”

  照這話聽來,半截塔大概不是個凶惡的人。

  “你譏什麼?憑懷也配!”鏽抖劉薄的道:“瞧你披這身儒衫,簡直是侮辱斯文,城隍廟裡的七爺八爺穿起來也比你多幾分書卷氣,你呀,你穿起來就像是狗穿衣服,外表人模人樣,終究還是一隻畜牲。”

  這句話鳥得太重了,鏽抖有時很“相打電”。

  半截塔怒髮衝冠,將二尺半的大招扇往背後一插,一聲怪叫赤手空拳火雜雜的沖上,缽大的拳頭像支大鐵錘,勁風排空而至火候十足。

  誘抖也一聲虎吼,身形不退反進,上盤手崩開大拳頭,左手拳“黑虎偷心”朝前轟出,這一拳本來要打胸坎的,但由於身材懸殊,只能打到腹部而已。

  誰知半截塔是張飛賣針線——粗中有細,上面的一拳竟是虛招,粗如象腿的大腳猛的一跺,鏽抖又殺諸似的叫了起來,抱著第三次被跺的腳跳起阿哥哥。

  作為鏽抖的腳板兒可真倒媚,有事沒事總挨跺。

  頹哥在旁幸災樂禍:“這絕對不是我幹的。”

  “兀那小子也別閒著,俺大王不打就不打,要打就打個又痛又快,你也上來挨幾下吧!”伸只嬰幾手臂粗的食指朝頹哥勾勾。

  “黑大個兒,你找我,沒錯吧?”

  “兀那小子,當然沒錯,俺大王不找你誰?”

  “我又沒惹你,你幹嘛找我?真搞不過你。”

  “俺大生就是要找你,也看癟了你。”

  頹哥本來就頹頹,哪受得了撩撥?身形一起如大鳥凌空般的撲向半截塔,一陣劈哩叭啦,兩個人拳來腳往的大打出手。

  拳掌著肉之聲此起彼落,漸漸打出真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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