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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152章
第152章 第二場戲

  在座椅上靠了幾分鐘,唐懷瑜重新打開剛才整理到一半的文檔。

  學姐學長們之間,總流傳著有人論文不能通過、最後延畢的江湖傳說。研究生還好一些,到讀博階段,被卡兩年、三年,都算好的。

  文科學科尚可,理工科更是一把辛酸淚。萬一運氣再差一點,遇上人品糟糕的導師,被騷擾、被直接拿走成果,或者被對方要求數據造假、以便盡快去「發表成果」,都不算罕見。

  唐懷瑜覺得自己不可能淪落到那種地步。可多用一些心,總沒錯。

  如今是冬末春初,在海洋性氣候的國家,沒有家鄉那麼凜冽、刺骨的冷。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電腦沒電,才伸展一下身體,準備回家。

  走在路上,天色已經逐漸暗下。唐懷瑜又躊躇,想:要不要和爸媽說一下自己今天做了什麼呢?

  鐘奕也說了,希望她先和爸媽談談。

  可媽媽每天都在哭。

  唐懷瑜想:還是先和爸聊一聊。現在國內已經是凌晨了,等明天吧。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唐德正在飛機上。唐德心焦不已,偏偏什麼都不能做。他有商人的冷酷決斷,可到家人面前,就只剩下柔軟。

  十三個小時飛機,唐德睡了兩個多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想: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過去的幾天,他有多希望懷瑾無辜。此時此刻,他就多麼懊悔:我怎麼沒看出,家裡養了這麼個白眼狼!

  唐德不是傻子。至此,唐懷瑾先前的痛哭、痛苦,在唐德面前,統統不值得信任。他回顧往昔,覺得自己簡直愚蠢到極點。怎麼能因為唐懷瑾的一點頹然,就覺得對方是真的沒有去看檢驗報告——還是兩份!

  他顧念親情,覺得孩子何辜。

  可唐懷瑾顯然不是。

  如果他明知懷瑜與鐘奕是親生兄妹——他做出那樣的事。

  唐德明白,池銘在這上面的證詞,只能信五分。池銘絕對沒有他所說的那樣清白。

  可哪怕池銘才是主導者,也不能改變,懷瑾隱隱推動一切的事實。

  唐德遍體生寒:我和玲玲、懷瑜,再加上鐘奕,都對這份血緣關係一無所知。如果唐懷瑾與池銘真的事成,那懷瑜和鐘奕,不就……

  唐德有些反胃。

  他去了趟洗手間,洗臉,看著鏡面中的自己。這樣勉強冷靜下來,又有了另一重思緒。

  要怎麼辦?

  懷瑜還沒有畢業。她沒辦法離開英國。如果因為一個畜生、白眼狼,耽誤女兒的理想,唐德也不願意這樣。

  可唐懷瑾自己有手有腳,又有錢——用自己家的錢,去害懷瑜。

  唐德手指發顫,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藥,吞了一粒。

  他命令自己:懷瑜、玲玲還需要你。撐住。

  這樣強行冷靜下來。沒有儀器,不知道血壓還有沒有升高。多半是有的,可眼下,也只能掩耳盜鈴。

  他想:唐懷瑾之後會做什麼?

  自己到了英國、到了倫敦,把唐懷瑾趕離妻女身邊後,唐懷瑾還會做什麼?

  他在心裡快速計劃。之前還是太衝動了,上飛機前明明可以先做點什麼,譬如停掉唐懷瑾的卡。懷瑜要在英國再留小半年,這是好事,可以申請限制令給她。國內法律不能制裁唐懷瑾,英國或許有其他辦法,前提是他再做出什麼。可唐懷瑾真的會做出什麼嗎?

  唐德頭腦發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飛機上有通知,說降落是在當地時間凌晨一點。從機場到懷瑜住處,還有一段時間。再有,玲玲光是知道孩子抱錯,就哭成那樣。如果知道是唐懷瑾要害懷瑜——

  那個畜生。

  偏偏頂著自家的姓氏。

  這時,再想到那次與朱雪的會面,唐德慢慢察覺不對。他早該發現的,朱雪口中都是無奈、恐懼,可她對鐘奕做了什麼?這種不負責任、狠心冷酷的女人,與另一個家暴犯,一起生下懷瑾。

  唐德思路漸通,想到朱雪話語中的很多破綻。那個女人……興許姓鐘的打她,還真不是本性如何。她恐怕當真出軌,又哭哭啼啼,只知道博人同情,然後忽略掉自己的錯誤。

  這一刻,唐德萬千情緒翻攪在一起。對妻女的憂心,對鐘奕的愧怍,還有對唐懷瑾的憤怒。唐德自認,自家並未有什麼對不起他。可是——

  ……

  ……

  唐懷瑾與謝玲一起在客廳講話。

  唐懷瑜有些不願、也沒法加入這種親密氣氛。她尚且不知道唐懷瑾在28號晚上做了什麼,只是直覺性地貓回房間。而謝玲拉著兒子的手,又講到兒子小時候。

  說到童年,除去幸福時光,當然還是惱人的親戚。那些惡意的「玩笑」在今天成為現實,可謝玲不會感謝他們。她身心俱疲,唯一慶幸的是,鐘奕如今生活很好、不愁吃穿,也是青年俊彥。

  這是唐懷瑾有意無意灌輸給謝玲的,說:還好鐘先生現在是芭蕉總裁。從前讀書、做事都很認真。媽,你也不要太放不下。

  謝玲就一個激靈:丈夫說過,鐘家那副慘淡境地……對啊,鐘奕能成長到現在的地步,當然是一件幸事。可萬一在哪個步驟行差踏錯,他沒有成為一高學生、沒有考上京大,沒有遇到後來傾力為他投資鋪路的小池總。那到如今,鐘奕會是什麼樣子?

  唐懷瑾還找了社會新聞給她看。沒有那麼多恩恩怨怨,但也有有關部門的倏忽。總歸,「抱錯」這種事雖然很偶然,但此類厄運不止降臨在自家身上。看著新聞裡那個沒念完初中,三十歲仍然一事無成的男人,謝玲默默感嘆,老天爺到底還是厚待自家的。

  她對鐘奕的歉疚無形中少了很多。

  唐懷瑾還柔聲說:「原本也不是媽媽的錯。」

  謝玲想,也對。要說罪魁禍首,當然是劉芳。至於朱雪,她沒有像唐德那樣,見過面、聽對方說很多話。但出於一種原始的道德觀念,她還是篤定:「蒼蠅不叮無縫蛋。那個護士能做出那種事,沒准那女人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老公的事兒……」摸摸懷瑾的手,看看自己一手養大的俊秀兒子,「懷瑾,媽媽不是故意的,但……」

  但還好沒有讓你在那樣的家庭里長大。

  唐懷瑾笑一笑。醖釀到差不多,就開始要進入正題。他能看出來,謝玲是唐家幾口人里最好攻破的薄弱處。她心軟、心疼自己,不像懷瑜那樣莫名兢戰,也不像唐德那樣總抱著一點疑心。哪怕是假話,到謝玲耳中,都要成為對兒子的另一番心疼。

  他做出點難過模樣,說:「媽。其實今天,我聽國內的朋友說了一些事。」

  謝玲問:「什麼?」

  唐懷瑾停一停,猶豫:「說是,盛源那邊,池銘被警方帶走了。」

  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唐懷瑾會「聽說」,無可厚非。

  謝玲眼睛睜大,看著身側的兒子。電光石火間,她就想到:「果然,商宴的主持人是他!」她當時就對池銘有所懷疑,只是這份「懷疑」波及的面兒太大,謝玲後面冷靜一些,也覺得自己想太多。可眼下,兒子這樣講了,池銘一定有問題。

  唐懷瑾熟練地「痛苦」。他垂眼,看著自己擺在膝蓋上的手,說:「我聽到這個消息,才想到,池銘先前曾經來見我。」

  謝玲一怔,追問:「他來見你做什麼?」第一反應,是池銘要害自家兒子。

  唐懷瑾說:「那個時候,我剛回來不久,是爸讓我去瞭解一下鐘奕的時間點。池銘不知道從哪裡聽說這事兒,就過來說,他其實也想撮合鐘奕和其他人,讓鐘奕早些成家,好與小池總離心。」

  仍然是那個訣竅:謊話里,也要摻雜真相。真相越多,謊話就越容易讓人相信。

  池銘的目的、動機都在,唐懷瑾只需要把自己的「責任」減輕到最低。他是無辜的,在不知情的時候做了一個推手。他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妹妹呢?

  懷瑜晚上回來,勉勉強強和自己笑了笑,像是有什麼心事。

  唐懷瑾皺眉,總覺得有些事,已經脫離自己的掌控。可當下,還是要哄好謝玲。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了,不能丟掉。

  謝玲:「鐘奕、小池總……」講到這裡,她信了。

  這樣喃喃念著兩個人的名字,追問:「然後呢?」

  唐懷瑾說:「我那時候,也問他為什麼,覺得他並不好心。他倒是承認,可又說,這對咱們家不會有壞處。可我以為,他的‘撮合’,不過是多製造一點機會,讓懷瑜與鐘奕接觸。他到底是盛源的人,有這一重關係,沒准可以把懷瑜安排到芭蕉工作。懷瑜的專業,去芭蕉,有很多對口的崗位。」

  謝玲咬牙切齒:「這個畜生——」看看表,國內現在是凌晨,不好打電話給丈夫。可既然懷瑾都知道池銘被傳話,為什麼老唐不與自己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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