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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171章
第171章 二選一

  在等池珺出來的時間,鐘奕已經與方源一起,聯繫了所有明確站在己方的盛源股東。態度不定的慎偉茂被留到最後。

  他們做這些事,張媛則聯絡芭蕉的輿情部門,開始監控網絡動向,不讓輿論超出控制太多。

  等池珺進了ICU,已是深夜。張媛叫了外賣,帶著三罐咖啡。她和方源都知道,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反倒是鐘奕。他抽出心神,拉開咖啡,抿一口,對兩位助理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張媛和方源對視一眼:說不累,肯定不可能。但這一波能和老闆一起扛過去,未來就是前途無量。他們原本就是鐘奕、池珺的心腹,這種時候,當然要共同進退。

  鐘奕看出兩人的態度。

  他手指捏在咖啡罐上,鋁制的罐身微微凹陷,淡淡道:「張媛,我大概會有一個月不在芭蕉,所有事線上聯繫。有要簽字的東西,來盛源找我。」

  兩人一凜。

  張媛回答:「好的,鐘總。」

  以今天下午的所見所聞來看,有小池總全面授權,叢女士多半也會出手相助。加上先前聽說的,鐘奕曾在京市分公司那邊做過很長時間項目。至少扛過下周董事會,並不算難。但鐘奕要做的,顯然不止這些。

  他是想直接把盛源捏在手裡,不容他人染指。

  鐘奕略帶疲憊,說:「好了。我去隔壁酒店住一晚,明天,」這時候,就又要說到保鏢,「何哥、郭哥,你們先休養,不要著急返崗。讓其他人跟我,還是要去一趟老爺子那邊。」

  一頓,「小池總這裡,留人看住。」雖然醫院監控嚴密,但幕後之人顯然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不知還會做出什麼。

  到了這種時候,鐘奕再不願意出一點差錯。

  「今天的事,」鐘奕對保鏢們說,「不能全怪你們,但你們內部應該也有條例。」讓主顧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是被解職,還是其他,定有懲處措施。

  但眼下情勢如此,要說換人,鐘奕同樣不能安心。還是先讓他們跟著。

  「……唐懷瑾那個瘋子,」鐘奕停一停,眼神冷漠,「在看守所,給他一點‘特殊照顧’吧。」

  能建起一家安保公司,背後要打點的關係、經營的人脈,都不止是明面上那麼「乾淨」。

  鐘奕對此心知肚明,亦聽過幾句若有若無的暗示。

  他此前不曾打算利用。可現在,池珺昏迷不醒,鐘奕的心態截然不同。

  保鏢聞言,相互看看,由預訂休假的領頭何哥出聲應下。

  他們內部也有打賭,覺得大環境如此,鐘奕這樣有原則的主顧實在不多。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鐘奕遲早也得破戒。

  果然,到今天,鐘奕終於踩上那條線。

  但平心而論,自己的枕邊人在急救室里搶救幾個小時,再不報復,就是聖人了。

  鐘奕理一理思緒,覺得暫時沒什麼其他事要交代。

  從現場情況看,唐懷瑾多半無法逃脫一個「故意殺人罪」。

  只要不再橫生枝節。

  鐘奕垂眼,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將易拉罐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聽到「哐啷」一聲。

  這是七月末尾,海城的伏天,最熱的時候。

  但在場諸人,都只覺得心裡發冷。

  鐘奕思緒轉動。

  其實他隱約知道,劉芳先前宣判時,池珺從中……嗯,做了點什麼。

  到現在,他也要做一樣的事:從法官選擇,到檢方律師、辯方律師的選擇。唐懷瑾會在審訊階段經歷漫長的折磨,然後迎來一個死刑宣判。

  只能如此,必須如此。

  但這還不夠。

  唐懷瑾能做出今天這樣的事,說明他原本就心存死志。可找他來的人,仍在幕後,想要享受這份血腥的果實。

  這怎麼行?

  ……

  ……

  夜裡,鐘奕進了酒店房間、打開燈,才發覺,原來自己的頭暈、惡心感仍未消弭。只是先前這些生理上的不適,都被意志力暫時壓了下去。

  到現在,一切捲土重來。

  難受,卻還能忍。

  他在盥洗室里,面向鏡子,見到自己身上乾涸的血跡。衣服成了皺巴巴一團,再看不出原先的價值。

  鐘奕想:明天去老爺子那邊,得要換一身乾淨衣服。

  現在太晚,天亮之後讓人去買。

  擰開水龍頭,涼水透過指縫,像是把血液的溫度都降下來。鐘奕高強度運作整整七個小時的大腦慢慢放鬆,明白自己應該休息、必須休息。只有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一周、一個月里,應付各種大事小事。

  「他」大費周章,對池珺做這些,不顧一點血緣親情,無非是為了那些利益——對,還能是誰?和池珺有衝突的、能接觸到池容身邊人的,還能有誰?!

  越是如此,鐘奕就越要把一切搶到自己手上。池北楊注定要在下周董事會上出局。至於其他,或許幕後之人——池北楊、池銘,二選一,或者兩者皆有——確實有把握,覺得唐懷瑾會安然赴死。

  很難說。

  他放了一滿洗手池水,俯下身,臉埋進去。冰涼的水,在這會兒,有效地舒緩了大腦的脹痛。可他閉上眼睛,眼前就都是車里時,血順著額角蜿蜒流下的池珺。

  靜靜地、溫柔地看著他,叫他:「鐘奕……」

  說:「別動,我……好痛。」

  鐘奕猛然從水里抬頭。

  他頭髮濕淋淋的,這會兒低落,打濕了衣服。水珠沾在臉頰上,染上皮膚的溫度。

  他痛苦地、清醒地想:我要撐住。

  想:唐懷瑾……如果池珺之前的想法沒有錯——

  那他手上,的確能有一張王牌。

  ……

  ……

  到第二天,鐘奕按照計劃,清早出門。換上保鏢買來的衣服,再度前往郊區。

  他和叢蘭通過氣,知道昨天覃叔情急之下,說出一個小小謊言。但當時覃叔並不知道更多情況,不曉得肇事者是有備而來,只當是純粹意外。

  更不知道,池珺的傷勢有多重,之後幾個月時間,都無法撐出一個「無恙」的假象。

  他的謊言,注定不能維持太久。

  既然如此,不如實話實說。只是說的時候,仍要照顧老爺子的心情。

  鐘奕到前,叢蘭已有幾次欲言又止、諸多鋪墊。老爺子結合兒媳昨天下午匆匆趕來後的所作所為,心中浮想聯翩。的確,叢蘭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探望」,原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等看到鐘奕獨自一人,手臂上還纏著紗布,池容心中頓時驚濤駭浪,昨夜的猜測得到證實。

  他沈默片刻,嗓音沙啞,問:「小珺呢?」

  鐘奕一頓:老爺子這輩子,看了多少風風雨雨。能走到今天,心性不可謂不堅韌。

  他也不糾纏,直接道:「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他或許今天、或許明天,就可以醒來。」到底報喜不報憂。

  問題在於,如今池珺的情況,要說「喜」處,是在乏善可陳。

  老爺子聽完,眼前一黑,「重症監護室……」到這個年紀,各種病痛,各種生離死別,都是常事。可這不代表,他願意自己二十出頭的孫子年紀輕輕,就與「生死」掛鈎。

  鐘奕:「爺爺,越是這樣的情況,您越要撐住。」

  他的聲音里帶著異乎尋常、近乎冷漠的鎮定。

  鐘奕:「我昨天也和叢阿姨說過了,或許您身邊有什麼問題,只是您和覃叔一直沒有發覺。當然,‘對方’也心慈手軟,始終蟄伏……昨天、前天的事,實在太巧合了,不能不多上點心。」

  覃叔暗暗皺眉,怎麼也沒想到,鐘奕開口就是這些。

  但話都說到這裡,自己沒在第一句的時候攔下來,到後面,也就攔不下來。

  鐘奕:「所以,我和叢阿姨的想法是,帶您去市區,換一家機構,做個突發的、全面的體檢。正好,前天您摔了,原本就該這樣。」

  老爺子一頓。他不在盛源任職太久,於是所有人都覺得,他只是個普通的、帶著點嚴肅,可性格仍算慈和的老人。到這一刻,池容眉眼一厲,道:「小鐘,你在懷疑什麼?」

  鐘奕沈默片刻,說:「能影響身體,無非是飲食、藥物。又是這種特定情況,我也不知道,具體會是什麼……爺爺,我明白,在這邊工作的人,大多都服務您很多年。但這不是一句‘信任’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果真有這麼簡單,小珺也不會在ICU……昨天我看最後的單子,他一共輸了六千毫升血。」

  正常情況下,成年人體內的血液不過四千毫升。只是池珺手術時,內臟不斷出血,醫生便也只能不斷給他輸血。花了極大精力,終於讓他情況穩定。

  老爺子呼吸都要停滯了。

  鐘奕不打算再說太多。他很堅持:「爺爺,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如果老爺子真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那現在去做藥物檢測,興許來得及。

  哪怕來不及了,至少「幕後者」來不及安排更多。

  話是這麼講,但最初的時候,鐘奕其實不抱什麼希望。

  他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解決」了另一件事:上一世,老爺子在三四年後,纏綿病榻,最後病逝。而鐘奕的好友在悲痛之余,一直不解。爺爺有定期體檢,家庭醫生一直說爺爺情況很好,怎麼就忽然成了這樣?

  這一切,在之後兩天,突然有了答案。

  池容拿到體檢報告,看著上面幾個陌生的、與尋常自己報告里完全不符的指數,眼神沈沈。

  他捏著紙頁,對管家覃叔道:「小覃啊。」

  覃叔仍然沈浸在驚愕中,喃喃接口:「怎麼會這樣。」

  池容閉了閉眼,說:「當年,也是這樣……」一心為人,不代表會換來旁人真心,「當時,是阿秀家裡的老鄉,介紹來一個花匠。你還記得吧,那小子,整天跟在你後面,要認你做師父。」

  覃叔沈默。

  池容喃喃說:「你也很相信那小子。我也是,阿秀也是。誰能想到呢,看上去那麼老實,實際上,是那麼一個壞種。」

  覃叔憂心道:「老爺子。」

  池容:「報警吧。查查我們這位醫師,到底是收了誰的好處。」

  才會多年如一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池容的體檢單上造假。

  老爺子身體的確還算康健,但並不像過往那些器材檢驗出的一樣,完全無病無憂。事實上,他已經有幾項指數不對,需要持續地、長期地關注。

  ……

  ……

  池銘焦頭爛額。

  按照他給唐懷瑾寫好的劇本,唐懷瑾只需要喝上一瓶酒,再「恰巧」遇見鐘奕的車。

  根本扯不到高速上。

  遑論之後的連環車禍。

  到這一步,事情太大,上了《新聞聯播》。等到第一個重傷不治者出現,更是引發了一頓「將肇事者死刑」的輿論浪潮。先前的一點對於動機的「引導」,完全被淹沒在更大的聲音里。

  到這時候,池銘覺得遺憾:怎麼死的不是池珺呢?

  對這個「弟弟」,他嘴上,從來會叫「小珺」,看似親熱。但要說親情、倫理……的確半點沒有。

  池銘頭痛,覺得自己先前給池北楊打了包票,事情卻辦成這樣。引起的注意太多,事已至此,不可能把唐懷瑾撈出來。之前半真半假,畫出的「保外就醫」餅,徹底失去作用。

  當然,唐懷瑾無論是一時上頭,還是其他原因,既然那麼做了,就該知道後果。

  問題在於。

  池銘喃喃自語:「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安分一點,閉嘴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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