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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40章
第40章 棄卒保車

  鐘奕其實覺得,池珺還有些未盡之意。

  但他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鐘奕簡單評價:「你們家的這些情況,太複雜了。」

  「複雜嗎?」池珺問,「自保、求生,動物世界也是這樣。」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宿舍樓下。

  池珺有感而發,道:「你可能有看出來。我真的挺羨慕笑侯,他比我更有選擇的權利。」

  鐘奕想:是啊,我上輩子就看出來了。

  他聽出,池珺的心情仍然沈重。

  於是笑了下,說:「你確定要在我面前說這個?」

  如果說池珺羨慕張笑侯,那鐘奕呢?

  果然,這話一出口,池珺便停了停,眼裡浮出一絲愧疚。他已經得到了許多,雖然家庭中有不完滿的地方,但與鐘奕相比,自己的苦惱,似乎又有些不值一提了。

  鐘奕拍了拍池珺肩膀,說:「好了,別想太多,回去早點睡。」

  ……

  ……

  這場對話,無形間,又把鐘奕與池珺的距離拉近許多。

  過了幾天,趙海東在項目組的群里公佈兩邊高層的商議結果,一句話:盛源那邊換人和咱們對接,一切價格按照原本簽好的合同來。

  再去盛源,果然,已經見不到朱鴻。

  組里有人好奇朱鴻的去向,私下討論,先得出結論:他手下過的項目的確偷工減料,但真正的質檢結果在國標之上——這是先前眾人已經知道的事——所以,姓朱的應該不至於進監獄。

  然後又被提醒:不危害公共安全,但也有經濟罪啊。

  這麼七嘴八舌地八卦了片刻,趙海東發話了:「都收收。到了盛源,也別多問。你們是跟項目的,還是當記者的?」

  諸人安靜下來。卻不知道,最大的消息源,就坐在他們旁邊。

  鐘奕甚至比趙海東更早知道盛源這邊的處理結果。

  是池珺說的,也很簡單:「孫章棄卒保車了。」

  鐘奕:「嗯,不意外。」

  池珺:「他自己被外調。之後至少兩年,別想撈到什麼油水。」

  鐘奕不咸不淡,評價:「輕了。」

  池珺:「但孫章手上也有不少料,」幾句暗示下去,海城派便有人被拿捏住,「能有這個結果,都扯皮了一個禮拜。」

  鐘奕想了想,問:「那新來的負責人呢,有什麼要留意的地方嗎?」

  池珺:「混資歷的。五十多了,還在這個位置上,就等退休拿養老金。」這種人,平時看上去很好打交道,但真到需要拿事兒的時候,能找出十幾二十個理由推脫。

  鐘奕反倒放心:「挺好。」總之合同簽過、科信這邊也早就投產。只要盛源的新負責人不作妖,至少這單可以安穩完成。至於以後,有了和盛源順利合作的資歷,哪怕再找與新甲方接觸,也是個優勢點。

  這筆買賣,一定要說的話,勉強能算科信與盛源海城派雙贏。

  實習公司這邊的事不用鐘奕上心太多,他的重心,便慢慢放在股市和學校課業上。

  隨著天氣愈來愈熱,晚間在宿舍,都能聽見樹上蟬鳴聲。到了端午假期,池珺與張笑侯果然飛去國外度假。從張笑侯發的照片看,和他們一起出去的,還有其他幾個年輕人。

  鐘奕認出,那就是池珺與張笑侯的另幾個朋友。也是一起長大的關係,但不比池、張二人那樣親近。

  幾人到了一處海島,張笑侯一副放飛自我的架勢,發了跳傘時的小視頻,一路搞怪尖叫。還有帶著氧氣瓶、去海底拍珊瑚的短片。

  可池珺的朋友圈很歲月靜好,只有張在沙灘上曬太陽的剪影。

  鐘奕有點好奇,不期然想起了張笑侯先前的話:「蘑菇,你不能因為自己不跳傘不深潛,就剝奪我玩兒這些的權利!」

  池珺不玩兒嗎?

  ……出去一趟,就光曬太陽?

  認真想想,連帶前世,池珺雖然喜歡運動、始終健身,但好像的確從未和任何極限運動搭邊。

  但話說回來,鐘奕自己,也不曾有過體驗一把跳傘、蹦極的打算。倒不是「不願」,只是完全沒往這方面考慮。

  等端午假期結束,他就這個問題,順口問了池珺一句。

  池珺曬黑了些,原本白皙的皮膚成了淡淡蜜色。

  去的時候,他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可回到學校時,行李箱成了兩個。

  池珺給班上所有人、連帶其他學校里能說上話的同學,加上有過接觸的老師,全部帶了紀念品,其中自然不會落下鐘奕。

  把紀念品一一送出去花了點時間。在人際關係上拿捏尺度早成了池珺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他選的東西既不會顯得刻意誇張,又的確帶著當地特色與一點心意,收到的人只覺得滿滿驚喜。

  也有人發現,池珺連班裡最沒存在感的同學都關注到了,卻偏偏沒送東西給袁文星。

  袁文星原本已經開始適應搬出宿舍的生活,並自我洗腦,覺得這樣獨居也很不錯。他給父母說時,用的理由是與宿舍的人作息不和、影響學習。父母聽了,倒是願意出錢讓他在校外租房。可一個謊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袁文星起先壓力極大,到現在,總算有所緩和,偏偏笑眯眯給所有人帶小禮物的池珺,唯獨落下他。

  他像是一個好不容易放空了氣、癟下去的氣球。這會兒又重新鼓起,只要碰到一點鋒利的地方,就瞬間爆炸。

  在其他人說起池珺性格開朗、又為人和善的時候,忍不住陰陽怪氣:「他?幾個小擺件就把你們感動成這樣?」

  看到旁人驚訝的目光,才回神,徒勞地彌補:「我不是這個意思……就覺得他這樣做,有點,呃,沒必要。」

  可惜沒起到什麼彌補作用。

  這麼炸了幾次,原本幾個還願意與他講話的同學悟了:池珺和鐘奕關係最好,鐘奕和袁文星在一個宿舍——這樣子,別是袁文星在宿舍乾了什麼缺德事兒吧?

  沒辦法,他們看著手上的精緻紀念品,實在沒辦法把池珺往壞里想。

  至於袁文星說的,「沒必要」三個字,平心而論,的確在幾個人心裡犯了點嘀咕。可同樣的事,由不同的人做起來,給人的感覺原本就不同。有池珺原本給人的印象打底,加上他俊秀的容貌、與人恰到好處的寒暄,往往暈暈乎乎、心裡暖洋洋的,就收下這份「心意」。

  不少人默默下定決心,以後出去玩,別人都能忘,就別忘了給池珺帶伴手禮。

  ……

  ……

  時間拉回現在。鐘奕問:「之前笑侯說,你不太玩一些項目。前兩天我看你們的朋友圈,你好像的確沒太參與,怎麼這樣啊?」

  池珺一怔,回答:「嗯。其實我知道,這些項目的防護措施都很到位,要說出事,走在路上還能出車禍呢——但我過不去自己心理那關。」

  這倒是出乎意料了。

  似乎是察覺了鐘奕的詫異,池珺難得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問他:「你不會笑話我吧?」

  鐘奕迅速調整神情,再看池珺,便覺得他這樣笑起來的模樣意外地有些……

  可愛。

  臉頰上甚至有兩個若隱若現的梨渦。

  很適合被親一親。

  鐘奕穩住呼吸,不動聲色,回答:「怎麼會。要說擔心,其實我也有點。」

  池珺:「人生無常嘛。」

  鐘奕:「對啊。」像他自己,好好開個車,都能被撞。

  兩人就這個問題達成共識。鐘奕又道:「袁文星的事——」池珺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

  池珺眨了下眼,有點意外:「他又做什麼了?」

  「那倒沒有。」鐘奕說,「但尚俊傑在宿舍講,這兩天好多人問他,袁文星到底為什麼搬出去。他被問得頭大。」

  池珺:「那他是怎麼說的。」

  「全都擋回去,說袁文星做了什麼,他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問袁文星本人。」

  這話一出來,問話的同學也都明白,果然是袁文星做了虧心事,才從宿舍搬離。

  再想想先前聽信了袁文星狡辯的自己,便覺得人心複雜、不得不防。

  說是防備,但都是學生,又沒什麼直面衝突,也不至於做出什麼真切舉動。

  只是袁文星很快發覺,在小組作業時,沒人願意與自己組隊;上課點名,自己遲到了,沒人會提前替他答一句到;班裡有什麼大小活動,他不小心錯過消息,也不會有人特地問他一句。

  在搬出宿舍月余之後,他遲來地,體驗到了被孤立的滋味。

  池珺承認:「說不上特地,但也想到這個結果了。」

  鐘奕靜了靜,由衷道:「謝謝。」不管怎麼說,池珺也算是曲線救國、幫他出氣。

  池珺又笑了下,和方才略帶難為情的笑容不同,這一回,他又回到以往那樣,眼睛彎彎的,是很清澈的年輕人模樣,說:「太客氣了。」

  至於袁文星。他完全有苦說不出,要說怨恨,的確有些。可這種時候,袁文星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恨很沒道理,難道還希望池珺真不計前嫌、送紀念品給自己?如若池珺真這樣做了,恐怕他又要在心裡罵一句,覺得這人沒腦子、活該被鐘奕當凱子騙錢。

  他遲疑著去找任課老師,問小組作業自己能否一人完成。

  老師看了他一眼。雖不知道學生之間的波濤暗湧,可這種問題,老師們也都不是第一次面對,很輕易就知道,是這學生的人際關係出問題了。

  在被孤立之外,袁文星過了個比其他人艱辛很多的期末。

  這還只是大學第一年。

  他還有三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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