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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39章
第39章 池銘

  三年沒進過八強的經金院,在隊員舊傷發作缺席、鐘奕臨時補入的情形中,出乎意料地進入十六強。

  但在事後,教練遺憾得知,鐘奕今天能來真的只是意外,平日要做的事太多,不可能把精力放在籃球隊上。

  此外,就連池珺,也表示:「平時玩玩兒也就算了,正式比賽,我上場,完全是拖大家後腿。」今天與化工院一戰已經證明,在沒有與眾人一起訓練的情況下,個人實力強,也只能起到一加一小於二的結果。

  教練:「……」行,有道理。

  說話期間,鐘奕把球衣脫下來,拿在手上猶豫片刻,說:「我洗完再還給學長吧。」

  教練豪爽道:「不用,洗球衣有公費報銷,都是統一送去洗衣店。」

  鐘奕放下心來,又客氣了幾句,才與池珺、張笑侯一同離開。

  張笑侯總算從實驗室里解放,此刻頗有興致,想拉有段時間沒聚過的池珺、鐘奕兩人一起搓一頓。

  「四月底、五月初,我就差睡實驗室了,」他吐槽,「來前也沒聽說這個系這麼麻煩啊。對了鐘奕,老張一天到晚拿你舉例子,讓我們和你學習。」

  鐘奕笑了下,不置可否。

  張笑侯碎碎念了幾句,又舊話重提,說起與池珺端午出遊的事。但他很有分寸,並未講太多,期間也照料到鐘奕,不至於讓他插不進話。三人三言兩語,決定了晚上去哪家吃。

  席上,自然而然聊到盛源近況。張笑侯對盛源京市分公司的瞭解不多,但以他家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也要管京市這邊的幾個股東叫「叔」。起先,他還只是蜻蜓點水的說幾句,不確定池珺到底與鐘奕講了多少。到後來,張笑侯也看出來了,鐘奕對盛源京市這邊情況的瞭解,沒准還在自己之上。

  他有些感慨,忽然說:「蘑菇,我其實有在考慮,要不要參加院裡的交換項目。」

  池珺一頓,驚訝,卻也不至於錯愕。他看向自己的發小:「為什麼?」

  張笑侯:「很多原因。我媽希望我爸給我安排,但我可能沒法適應體制內的狀況。」他們這圈朋友,大多數都會繼承父母衣鉢。張笑侯從前也這樣覺得,可在大學里待得越久,他越發覺,自己好像更願意做其他事,而非被家世束縛。

  可對池珺來說,這是個很奢侈的想法。

  他停了停,看著張笑侯。這畢竟是自己的發小,是他前十八年人生中關係最親近的朋友。

  他並未多說什麼,只道:「和你家裡商量一下吧。」

  張笑侯搖了搖頭:「怎麼忽然沈重起來了?我也就說說,還不一定呢。」

  他這樣講,可鐘奕知道,有些事,仍在按照前世的軌跡運行。

  雖然有許多人的命運因為他的重生與重生以來的各種決定發生改變,但張笑侯還是走上了那條既定的軌道。

  他想到先前操場上,池珺的面容映著月色,在融融夜幕下,對自己說,他有許多朋友,可大家各有其志——他忍不住想,池珺是不是早就看出,張笑侯想要跳出他們的圈子。

  可張笑侯有父母關愛,雖說可能有爭執、有不解,可他的父母最終還是選擇支持。

  池珺卻不同。

  ……

  ……

  回學校的路上,池珺有些歉意,問鐘奕:「今天下午是不是耽誤你做事了?我也沒想到,會花這麼久。」比賽、吃飯。

  鐘奕道:「還好。」

  池珺:「那果然還是耽誤了。」嘆口氣。

  鐘奕側頭看他。池珺手插在口袋里,看著前方,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鎮定和從容。他的瞳仁黑黝黝的,像是黑曜石,在路邊燈火的映照下,帶出一點光。

  鐘奕道:「你心情不好嗎?」

  池珺一怔。

  鐘奕又說:「原本也只是要看看最近的政策。」仍是為了股票,「不過沒有那麼急,不算耽擱,你別在意。」

  池珺抿了抿唇,輕輕應了聲。

  鐘奕:「池珺,」他難得叫了好友的名字,「之前笑侯說,他想出國……你呢?」

  池珺一頓:「怎麼這麼問?」

  鐘奕:「你之前說,家裡事情很多、很煩。你說你想要盛源的控制權,說你爸有其他孩子。那你有想過,跳出這個框架,和笑侯那樣,去外面看看嗎?」

  他前世沒有想過這個。

  覺得池珺與池北楊爭權奪勢是理所當然,漫長的你來我往、與股東們利益往來,都是必然之路。

  可在今晚,聽過張笑侯與池珺在餐桌上的幾句對話,再看如今池珺的表現,鐘奕倏忽想到另一種可能。

  以池珺的能力,哪怕不繼承盛源,他也能過得很好。

  雖說短時間內身家不會太高,但他會過得更輕鬆、更隨心。

  鐘奕想: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池珺為什麼對盛源的控制權抱有執念。

  讓他在很年少的時候,就將其作為目標,以此奮鬥經年。

  池珺有些意外。但聽完鐘奕的問題,他還是沈思片刻,才認真回答:「是有一些原因,沒法一言蔽之。」

  鐘奕抬頭看路,覺得離宿舍還頗有一段距離。

  於是他說:「你可以慢慢講。」

  語畢,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可能不合適。

  好在在池珺眼裡,兩人已經是可以談很多事的關係。

  未來的小池總笑了下,說:「‘控制權’這三個字,可以約等於‘控股量’。後者和財產直接掛鈎。」

  鐘奕「嗯」了聲。

  在和池珺說開之後,他把盛源集團的股票代碼也放在證券APP自選欄里,打開就能看到。

  截至目前,池家人手上共有51%的股份,另有19%股份在早年被轉贈給幾個元老。剩下30%,則是市場上的散股。

  池珺:「我很小的時候,奶奶去世。遺囑里,她把自己的股份給了我。但在我成年前,這10%股份會暫且放在我媽名下。」

  鐘奕:「嗯。」示意自己在聽。

  池珺:「但在來讀大學之前,我和我媽談了談,決定暫且不轉移她手上的10%。怎麼說,算是韜光養晦?池銘,」他的私生子哥哥,「已經在盛源了,雖然我坑了他一把,但客觀事實就是他比我多了四年時間,在本部籠絡人心。很難說我回去的時候,海城會是什麼情況。所以呢,我需要我媽幫我看著。」

  他和叢蘭簽了一份協議。叢蘭多拿10%的股份四年,這四年里,收益的八成歸她,同時她要幫池珺緊盯池銘。

  鐘奕:「……」光是作為聽眾,都覺得池珺活得很累。

  池珺:「扯遠了。盛源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發家,有政策原因,也有我爺爺的個人眼光。再有一點,是我媽家的關係。既然做出了成績,那我爺爺、奶奶,就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共同管理。可事與願違,興許是他們年輕的時候太忙,興許是其他原因,總之到現在,我爸和我姑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都是奇跡,」也就每年過年那幾天,在老爺子面前裝裝樣子,「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完全是被動地接受著‘你以後要管理盛源’這個理念。但在長大一點之後,我開始迷茫。」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我‘應該’成為繼承人,但我‘希望’自己成為繼承人嗎?」池珺咬重兩個字音,「也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消息,是我爸讓池銘進公司。嗯,一開始,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我爸更偏愛池銘。那時候,我的想法還是‘我對盛源有責任’,所以不能讓池銘在盛源籠絡人心。否則的話,幾年後,我會陷入一個很被動的境地。所以當時,池銘負責一個項目,是個商城建設。池銘在兩塊地皮之間猶豫,然後很‘意外’地知道,有一個大學的新校區會在其中一塊地皮附近建設。所以他選擇了位置更偏遠,當然,地價也更便宜的地方開工。」

  池珺:「但這個消息是假的。他會相信,主要是因為我和笑侯關係好,而笑侯他爸爸又是教育口這塊的負責人。在池銘看來,我通過笑侯知道這個消息,再‘無意中’漏了信,很理所當然。」

  池珺:「保守估計,這個項目,他讓盛源損失了三億。但是——」

  「我忽然發現,我爸的反應很奇怪。如果他真的是偏愛池銘,那這個時候,他應該生氣於我的所作所為。但他的態度,更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然後再拿著這個把柄,去和我媽談判。」

  「所以呢,我有了一個想法。」

  池珺緩緩講述。

  他像是又回到了自己十七歲時的夏天。

  「他其實不在乎池銘。他在乎的是我——是我年齡大了,馬上要上大學、步入社會,順理成章地進入盛源。而爺爺對他和我姑姑這些年的爭鬥,很失望。所以,在我畢業以後,爺爺會不會把他的股份交給我?或者哪怕不這樣做,只是表露出一些支持我的傾向?」

  池珺:「他把池銘看做一個棋子。把我看做一個,競爭者。」

  很難描述池珺發覺這一切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他眼下能平靜地和鐘奕描述,但在兩年前,有一瞬,池珺切切實實地遍體生寒。

  池北楊,他的父親,不愛自己的妻子、不愛自己的兒子,甚至在漫長的、與妹妹爭鬥的時光里,消磨掉了對父母的關懷。

  他自私又冷漠,只看重自己,以及自己手上的利益。

  「人和人是很不一樣的,」池珺道,「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明白這點了。可那時候,我才發覺,原來我一點都不明白。」

  鐘奕抓住重點:「所以,你是因為這個——」

  池珺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所以,我開始想。」他說,「如果我爸不再覺得我是個‘威脅’了,我會是什麼處境呢?」

  進攻是最好的防禦。

  池珺下定決心,不讓自己真的淪落至那般田地。

  鐘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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