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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愛美人纖阿》第142章
第142.

  玉纖阿打扮的不過是清秀少年郎的模樣,她扶著範翕入座, 看他迷迷糊糊、一身血迹的樣子, 她的心臟跟著沉下去。

  玉纖阿試探問:「你以爲我是誰?」

  範翕抬頭, 有些糊塗。他眼底隱有些赤紅色,癲狂之色被他掩藏, 他抬臉看人時, 一張臉如以前一般隽秀, 眼中神情却飄忽而迷離。範翕糊塗得有點厲害, 他手撑著額頭,抱怨道:「我頭疼, 你幫我揉揉額頭。你還能是誰?你不是月奴麽?」

  范翕見玉纖阿不動, 他蹙著眉, 不悅道:「你假扮男兒郎隨軍,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又發什麽待?」

  玉纖阿的心, 在他提起「月奴」時, 沉到了谷底。

  「月奴」這個身份, 隻短暫出現過一次。是在城父大戰中, 玉纖阿扮作男兒郎跟隨範翕, 一同去城父相助當時還是周太子的范啓。

  範翕竟覺得她現在是「月奴」。

  她手搭在他肩上,看他頽靡又虛弱地坐著。面容蒼白,意識迷離。玉纖阿靜靜地看他片刻,她縮回了自己搭在他肩上的手, 轉身遠離他。她不管他要不要換下他那身沾了血迹的衣袍、他要不要洗把臉弄乾淨臉上的血迹了, 玉纖阿向門外走去。

  範翕驀地抬頭, 看向她的背影。

  他啞聲:「你去哪裡?」

  他停頓一下:「你幹什麽?」

  他頭疼得已經意識模糊,他沒有情緒低迷到一定程度,便只是有些恍惚。記憶錯亂十分在他腦中亂轉,範翕臉上神情變來變去。他站了起來,黑沉沉的眼睛盯著玉纖阿背影。

  玉纖阿柔聲:「我去給你拿身乾淨衣服。」

  她一步不停地向門外走。

  她心中想她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縱著範翕了。他都病成這個樣子了,說是瘋子也不爲過。他自己諱疾忌醫,但她不能再放任了。她要找醫工來!要把範翕捆住!要人家醫者好好看看,範翕這毛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給一個瘋子了!

  「咚!」

  玉纖阿的手才扶住門打開一點,身後人瞬間壓來,按住她的手,將門重新關上。玉纖阿聽到頭頂上方撞擊的聲音,她愕然回頭,見範翕壓來,手肘撑在了門板上。他手肘撞在門板上發出巨大聲音,而他壓著她,鉗制住她的去路。

  範翕低著頭,眼底神色變來變去。

  他面無表情:「我的乾淨衣裳都在屋中,你去哪裡給我取?」

  玉纖阿隨口找的藉口,沒想到他都糊裡糊塗了,還能記住其中區別。玉纖阿便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範翕觀察著她,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玉纖阿柔聲:「我只是看你好像受了傷,想請醫工幫你看看。」

  範翕頭微偏,他不在意地笑一下。他俊秀臉上的幾滴血迹斑斑,照著他漆黑的眼睛。這人清冽又寒冷,如浸著冰川一般。范翕這個樣子,强勢漠然,真有些從地獄走出的修羅王的可怖模樣。

  他柔聲繾綣:「說謊。我看你是要找醫工,看我是不是瘋了。」

  他手抵她下巴摩挲,溫柔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玉纖阿:「……」

  她心想:你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你覺得你自己沒瘋麽?

  範翕目中一寒,如她肚中蛔蟲一般,他看她一眼,就心知肚明她在想什麽。范翕冷聲:「我沒瘋。」

  範翕道:「我一點病都沒有,不許找醫工來。」

  他這時候,又想起來他現在是怎麽回事了。

  玉纖阿垂下眼,微微閉目。

  睫毛輕輕顫抖。

  玉纖阿輕聲:「範翕,是我錯了。是我對你太忍耐了,最近對你太包容了,讓你越發狂妄,越發『恃病而驕』。你這般的人物,沒我想像的那般脆弱。我太護著你,太心疼你,反讓你真的脆弱虛弱起來。我不該對你這麽好。」

  範翕:「……」

  他眸中發紅。

  他奇怪道:「你在說什麽胡話?」

  他來摸她額頭,擔憂道:「你、你……和我一樣瘋了?」

  玉纖阿驀地抬眼,柔亮清如玉的眸子望來。範翕搭在她額頭上的手一僵,他有些出神,被她這樣直白的美貌所吸引,一時間竟大腦空白,忘了自己方才是怎麽回事。他的眼神緩緩變柔,他又想起了他對她的痴迷。他搭在她額上的手向下游走,眼神越來越詭异……

  玉纖阿偏過臉,冷聲:「不要玩了!你有沒有病你自己不清楚麽?」

  範翕怔一下。

  他本低頭想吻她,却被她凶得楞住。

  他甚至有點委屈:「怎麽了?」

  他頓一下,又陰聲:「我當然沒病。」

  玉纖阿冷笑。

  範翕立即扣住她手腕,厲聲:「你笑什麽?你在嘲笑我?你覺得我瘋了?」

  玉纖阿有心激怒他,不讓他那般虛弱蕭索下去。她便道:「只是請個醫工看看病,你都不敢。你心虛成這樣,我能怎麽想?」

  範翕眸中赤紅血絲浸染瞳眸。

  看著陰測測得有些嚇人。

  他表情猙獰一瞬,不耐道:「我懶得和你計較!」

  他不想提那茬,他手扣住她下巴,現在眼底只有她的美麗面容。他有些嗜血,又有些迷戀她帶來的刺激。範翕心不在焉,扣住她下巴俯身,就想和她厮磨。玉纖阿猛地用大力,將他向後用力一推。她推開了他,讓沒有防備的範翕向後跌了兩步。

  幾綹淩亂長髮貼著面頰散下,範翕猝不及防地被推開,他沒有得到滿足,眼神便又開始陰沉,冷冷盯著她。

  玉纖阿揚下巴:「你這眼神,莫非是想對我動手?」

  範翕袖中的手指動了動,他隱忍下去,只是睫毛顫了顫。他當然不是真的瘋了,他心中有一條綫,他知道他不能越過那條綫,不然他會失去一切。範翕便只是隱忍的:「沒有。」

  他再强調:「我方才只是神志恍惚一下,我真的沒有瘋了。你不要再用看瘋子的眼神看我。」

  玉纖阿:「我沒有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你,是你自己疑心病重,覺得誰都看你不正常。」

  範翕被她反駁回來。

  他一時說不出辯解的話,他永遠說不過玉纖阿。他默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反正我沒有瘋。」

  他瘋了的話,成家就不會把玉纖阿交給他了。

  他當然沒瘋。

  他還沒看到該死的人遭報應呢。

  他才不會瘋。

  他頂著臉上的血、頂著那陰沉的眼神說他沒瘋,換一個人都不會信。玉纖阿心臟却素來强大,她只是不耐地瞪他一眼後,皺著眉頭,不悅道:「沒瘋就沒瘋,沒瘋的話好好將衣服換了,把你臉上的血擦一擦。跟我出門!」

  範翕:「哦。」

  他乖乖轉身。

  却又頓一下,範翕覺得自己未免太聽話了,太沒有氣勢了。

  他回頭問:「跟你出門去哪裡?」

  玉纖阿嘆口氣,幽幽地向他望來一眼。

  范翕警惕,立時有一種自己又要被她氣吐血的熟悉的感覺。他抿唇,强硬地冷起心臟,等著玉纖阿的新一波刺激。

  果然玉纖阿憐惜無比地望著他說:「你看你瘋得都記不住之前說過的話了。我說想和你一起出門偷偷看你兄長,告訴你兄長我們成親的事……算了,已經指望不上你了,我自己想法子去吧。」

  範翕握住她的手,不許她走。

  他辯解道:「我當然記得!你稍等我一下。」

  範翕背過玉纖阿,捂了下自己的心臟,偷偷鬆口氣。還好,沒有吐血,他已經練出來了。她怎麽擠兌他他也不生氣,不生氣,絕不能生氣……若是生氣就是順了這個小女子的意,她等著看他的笑話,他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他還要等著娶她呢!

  之前不能出任何意外!

  --

  不到半個時辰,範翕甩丟了的衛士剛剛找回府邸,範翕又趁夜色,和玉纖阿離開了。一晚上這麽來來回回地折騰,衛士們心累無比。還是呂歸體諒大家,說讓人歇歇,自己一人跟著範翕就好。

  呂歸抹把臉:反正王上現在整日就是這副詭异的狀態,習慣了就好。

  範翕帶著玉纖阿離開了府邸。玉纖阿之前爲怕人盯著,特意扮了男兒郎來見範翕。但現在要去見範啓,玉纖阿自然要換身能見人的女兒裝。範翕府上幷沒有她的衣裳,聽她要換衣裳,他立刻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幸灾樂禍地抱怨了幾句。

  玉纖阿瞥他一眼,鎮定地讓姜女去取自己帶來的女兒裝。

  範翕哼一聲,撇過臉不理會她了。

  玉纖阿却道:「你只是想看我笑話,看我拿不出能見人的衣裳,却一點沒有幫我的意思。你這樣,是娶不到妻子的,你知道麽?」

  範翕疑心她想悔婚。

  他心中驚跳幾下。

  慌亂無比。

  面上却一派平靜地裝著鎮定:「不用你操心。反正我已經訂了婚,婚期馬上就到了。你改不了了。」

  玉纖阿含笑:「你覺得我能不能改掉?」

  範翕站起來,胡亂地將兜帽扣到她腦袋上,將她臉完全遮住。好似這樣子就能避免玉纖阿開口一樣。玉纖阿眼前被兜帽遮住,黑乎乎中,她「唔」一聲,範翕就作出不耐煩的樣子捂住她的嘴,幫她重新整理兜帽。

  範翕趁機炫耀道:「你看,你說話那麽不客氣,我還是對你很好。」

  玉纖阿瞥他:「我對一個時不時可能犯病的男人不離不弃,我對你不好麽?」

  范翕的臉便重新沉了下去:「我沒有病。」

  玉纖阿哂笑不語。

  被範翕報復地在額上重重拍了一下,她吃痛捂額,仰頭瞪他。範翕怕她報復回來,一把摟住她將她胡亂抱入懷裡,拉開了門,帶她跳上屋檐:「走了走了!去看我兄長!」

  玉纖阿被他抱在懷裡。

  她勾唇,輕輕露出一個嘆息般的笑容。

  她本想對範翕很好,但是現在發現,她也不能對範翕太好。

  範翕便是這樣的人。

  不能一味順著他。

  他之得寸進尺,使你越順著他,他會越糟糕,越自憐自艾。他本就時刻覺得自己很委屈,若是玉纖阿也覺得他委屈,他能自己抑鬱得不行。只有時不時激他一下,他才能活過來——

  外人越恨他,他越是不服輸。

  誰越想他死,他越是不會死。

  骨子裡的忤逆和反叛,一直自小就伴隨著範翕。玉纖阿自然不恨他,自然不想他死,却也想讓他有點兒生機,不要總是一副病歪歪的不堪重負的虛弱得足以啜泣飲泪的模樣。

  --

  范翕帶玉纖阿走夜路,悄悄去看望自己的兄長。范啓被囚,範翕自歸來洛邑,從未親自去看過範啓。他心中壓力大,自覺自己一人在外,兄長却被囚,他至今不能救出兄長,分外無能。他不願意見範啓,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無能。

  玉纖阿却覺得成親大事,應該讓範啓知道。

  這一路,範翕都越行越艱難,心事重重。

  偏玉纖阿之前和他吵了一頓,兩人在路上也互相損幾句,範翕賭氣,就不想跟玉纖阿剖心了。

  一路躲開衛士,終到了範啓被囚的府邸。范翕帶玉纖阿站到墻頭,靠樹木的影子擋住兩人的身形。玉纖阿好奇又激動,因她從不曾有過這種被人帶著飛來飛去的體驗。一路上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驚訝好奇。穩穩站到墻上,風吹衣袂,只覺得自己隨時會摔下去。

  玉纖阿手抓住範翕的衣袖,防止自己掉下去。她衣袂輕揚,眸中清亮如雨。

  範翕看她依賴自己,便又有些得意。他說:「是我帶你來的。我厲害吧?」

  玉纖阿含笑:「是我告訴你你應該讓你兄長知道你成親的事,我若不說,你就想不起來。你病得這麽糊塗,你有什麽好炫耀的?」

  範翕:「……」

  他微惱:「我真想把你從墻頭推下去!」

  玉纖阿立時回頭,抱住了他的腰。他一僵,她在他懷裡抬目,有點兒調皮:「還想推我下去麽?」

  範翕俯下眼,手指揉著她臉頰上細膩的肌膚。他專注地凝視她,紅著臉小聲:「一會兒見了兄長,不要和我吵。你要當個賢妻良母,知道麽?不要讓我兄長覺得你欺負我。」

  玉纖阿微笑:「我本來就沒有欺負你。」

  範翕心想你都氣了我一晚上了,多虧我今非昔比,心臟强大。

  他冷哼一聲,不願多和她計較,抱著她就向墻下跳去。長袖大縱,身形如鶴,玉纖阿這次真嚇得抱緊他腰躲入他懷中,換得範翕洋洋得意,勾住她的後背不放。

  --

  二人打打鬧鬧,但在這座荒凉的府邸轉悠時,心境便不一樣了。這座府邸明明這麽大,却沒有一點僕從的影子。景致荒凉,有處墻倒塌,也沒有重砌。夜梟凄厲叫著,二人抬頭,看到烏鴉拍著翅膀在屋檐上轉圈。

  一切荒蕪。

  哪有昔日周太子風光的模樣。

  範翕心情沉重,微微發抖。他幾次停步走不下去,幾次又艱難地抬步。

  到主屋前,範翕心中已經做好了各種極壞的打算。他腦海中幻覺不斷,頻頻見到自己兄長瘦骨伶仃、躺在床上吐血、却無人照顧的凄慘模樣。他想的眼圈發紅,想的眼中水漾,想的心焦難耐……然而到了主屋前,他和玉纖阿立在窗外,聽到了屋中的讀書聲。

  一燈如豆,照在窗上。

  範翕牽著玉纖阿悄然繞步,見到一扇窗開著。他二人凑過去,立在窗下,看到屋捨中的青年男女。

  二人粗布衣裳,妝容簡樸。女子蹲在地上一邊洗衣,一邊擦汗笑:「詩中,我最喜歡『風雨如晦,鶏鳴不已』這幾句。想來倒和我們現在很像。」

  郎君也是麻布粗衣,伏在案頭寫字,聞言笑道:「是因爲下一句是『既見君子,雲胡不喜』麽?那我最喜歡『有女同車,顔如舜華』那首了。」

  蹲在地上洗衣的女郎聞言笑,她抬起臉,一張清秀面容脂粉不施,乾淨到極致,透出舒雅柔和的氣質。女郎笑道:「原來夫君是誇我『顔如舜華』,多謝多謝。請夫君多寫幾張字,明日才好讓那來我們府上的小厮換了錢,我們能在年前吃頓像樣的葷菜。」

  那伏在案上寫字的郎君,自然是周太子范啓。

  而自己洗衣的女郎,是祝吟。

  范翕和玉纖阿立在窗前,靜靜看著這一幕。看他夫妻二人落魄至此,却還能談笑自如,坦蕩十分,溫馨十分。

  玉纖阿怔忡而望,有些出神,想著若自己和範翕感情也能這樣好……那該多好。

  範翕眼中看到的,却是兄長過得這麽差,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連飯都吃不好……他恍惚地向後退兩步,袖子掃到窗前梅花樹枝上。簌簌聲傳入屋中,屋中的男女齊齊側頭,向窗口看來。

  範啓站了起來,目中閃著複雜的光。溫潤清朗的青年粗衣布服,看著窗外的清致青年。

  萬般情緒,在二人眼中流過……

  良久,范啓溫聲:「原來七郎回洛了。」

  範翕低頭:「我……我是回來娶玉兒的。」

  範啓看到了玉纖阿,玉纖阿向他行禮。范啓目中流光若水波動,他輕聲笑:「甚好。」

  範啓輕聲:「那要小心些。別讓人發現你們偷偷來我們這裡,七郎長大了,終是娶妻了。還是玉女……倒是一段好姻緣。」

  他溫聲:「飛卿,能走到今日這一步,不管日後如何……兄長都爲你而自豪。」

  範翕身子輕輕顫抖。

  他哽咽不住,向前一步。身子挨在窗口,他想向前,又知此時還不到機會。範翕道:「我會救出兄長的。」

  祝吟站在範啓身後,目光溫柔地看著窗外的範翕和玉纖阿。兩對情人隔窗而望,祝吟眼中的泪流了下來。

  --

  和兄長夫妻寒暄,范翕和範啓說話,玉纖阿和祝吟說了些話。

  兩人不敢在這裡多待,因據範啓說,這裡還有衛士盯著,雖然現在巡邏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嚴格。

  范翕和玉纖阿離開範啓府邸,不過是在府上待了小半個時辰而已。

  范翕送玉纖阿回成家,一路上范翕默然無語。

  他又是翻墻行動。

  將玉纖阿送到屋捨門口,眼看玉纖阿要進去時,範翕伸手扶住門框,低頭問她:「玉兒,我們還在吵架麽?」

  玉纖阿回頭抬目:「你覺得呢?」

  範翕抿一下唇。

  他問:「你還在生氣我之前認錯你是男子的事吧?是不是你很生氣,太生氣的時候就不想嫁我了?」

  玉纖阿在想著自己方才和祝吟說的那些話,便只是敷衍範翕:「算是吧。」

  範翕立刻從善如流,握住她的手,深情道:「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玉纖阿:「……」

  範翕一下子服軟認輸,讓她頗爲不適應地眨眨眼。

  範翕故作虛弱地咳嗽兩聲,他柔弱道:「我錯了。你接受我的道歉,便是原諒你,便是還願意嫁我。」

  玉纖阿:「你爲什麽……這次認錯認得這麽快?」

  範翕斂目溫柔道:「我想與你,變得像我大兄和嫂嫂那般。」

  玉纖阿錯愕,小心翼翼問:「你的意思說,是讓我嫁給你,穿粗布衣裳,沒有銀錢施脂粉,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吃不上?」

  範翕:「……」

  他面無表情,瞪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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