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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風華今眇然》第64章
第64章

  不知是出於自保, 還是真的不知道,胡明伍身邊的親信並沒有提到半句關於舞弊之事,倒是把這些年他的其他罪行供了個乾淨。比如口出狂言、私佔軍功、欺壓百姓等等, 條條都是死罪。

  加上被他搶回府上做妾的女子其實中心一直有恨,終於等到能揭發之日,自然是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說了。包括胡明伍私下強壓百姓充入他的私軍,囤兵西南,不知欲以何為。

  皇上看到這些證言和私自囤兵的實證,盛怒之下直接下旨斬首。刑部這次倒痛快得很, 次日就問斬了。

  朝中氣氛一片慘淡, 大臣們也不敢在這時去觸皇上眉頭,甚至一些重要但不急於解決的摺子也被壓了下來, 只等皇上氣消了再說。

  四皇子依白君瑜所言, 每日入宮請安, 只關心皇上身體, 不議半句朝政。有時陪著皇上下棋、看畫,皇上這氣也消得快些, 對四皇子更為讚賞。

  「你這整日的往朕這跑,不覺得無聊?」皇上笑問。他之前一直比較忽略榮滄, 加上榮滄也不是爭強好勝的性格,所以他對榮滄也沒有格外厚待。只是近來這孩子的確貼心, 閒聊時也愛說些民間趣事給他解悶,慢慢地,他倒盼著榮滄來了。

  榮滄親手給皇上泡茶, 目不斜視地看著面前的茶具,微笑說:「兒子見父皇,怎麼會覺無聊?親情天性,兒臣只怕父皇事忙,沒空見兒臣。」

  皇上更高興了,「你年紀也不少了,也理應成家業立才是。」

  榮滄將茶倒進茶杯,奉於皇上,「先盡孝道,再談成家業立也不晚。」

  皇上哈哈大笑,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你之前為朕辦事,做得都不錯。成家可以再等等,立業倒是可以打算起來。」

  上頭還有老三沒有正妃,老四拖一拖也無妨。

  榮滄也沒急切地謝恩,否則就像是另有目的了,「父皇有用得到兒臣的地方,兒臣自當盡心揭力。若朝堂之上不缺為父皇分憂者,兒臣倒更希望像現在這樣,陪父皇喝喝茶,解解悶。」

  說罷,榮滄重新將皇上的茶杯倒滿。

  「你的心意朕明白。但整日把你圈在朕身邊可不成,你是皇子,父子天倫可享,朝堂社稷也應該上心。」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皇上點頭,「你上回出征,因為糧草一事差點出了亂子。那些亂臣想必也是見你並無權勢,才敢不顧你的安危,如此算計。那件事之後,君瑜就一直在養傷,至今未痊癒,這也是給朕提了個醒,戶部之中還是應該有皇子坐鎮,軍方後備才不容易出紕漏。正好現在戶部也缺人,明日起,你就到戶部任職吧。」

  榮滄還是非常謹慎,沒有立刻謝恩,而是有些為難地說:「父皇,兒臣於戶部事務毫無經驗,怕無法勝任。」

  皇上大手一揮。「都是慢慢學的。想當年朕做皇子的時候,也在戶部歷練過。你且放心去就是了,朕會為你安排妥帖之人帶你的。」

  榮滄起身,跪地叩首,「多謝父皇,兒臣定不辜負父皇信任,竭力為父皇分憂。」

  新宅裡,祁襄正剝著核桃看書,就見白如帶著人抬了個錦鯉紋的白瓷大水缸進來了。

  「慢點慢點。小心些。」白如指揮著他們,「可以,就放這裡,輕點放,別碰了。」

  祁襄不解,「什麼東西?」

  白如笑著上前兩步,道:「公子,這是我家少爺給您準備的,說是讓您解悶。是一缸錦鯉,現在天寒,您先養屋裡,等天春暖了,就放進花園的池塘中。」

  祁襄失笑,「我又不會覺得悶,弄這些花樣做什麼?」

  他是只要有書就不會覺得悶的人。

  白如當然地為自家少爺說好話,「少爺就是給您添個樂,讓您笑一笑少爺也開心。」

  說著,將裝著魚食的小盒子呈給祁襄。

  祁襄接過來,「去吧,廚房今日包了餛飩,潘叔特地給你留了,快去吃了暖暖。」

  白如笑應著就帶人下去了,他今天一早就出門忙活了,現下正餓得緊。

  祁襄走到缸邊,白瓷缸被屋內的光照著,一點也不暗。缸裡的錦鯉只有手掌大小,六七條的樣子,顏色各異,正歡快地游著。

  祁襄隨手撒了一把食,錦鯉就爭先恐後地湊到水面上搶奪食物,很是熱鬧。

  白君瑜帶著一身寒氣走進來,屋內屋外簡直像兩個世界。他今早陪祁襄吃完飯,回了府裡看看。祁襄沒跟去,這兩日天越發冷了,他這個身子在家裡待著最為合適。

  而祁襄也趁他回去的工夫,讓師父去安排了些人手辦事。只是各中消息暫時還不便直接回給他,得等他師父出門帶信回來。

  「已經送來了?」白君瑜看到大缸,並沒太多意外,也沒有立刻湊近祁襄,不想將身上的寒氣過給祁襄。

  「你也太費心了。」白君瑜送的東西,他當然不會說是多餘的,否則除了掃興外,也太不識情-趣了。

  白君瑜烤著炭盆,「你每天不是看書,就是弄那鎧甲,都是累眼睛的事。看看這缸魚,休息一下也好。」

  「將軍和夫人都好嗎?」祁襄問。其實就是對門住著,他要去也沒什麼問題。只是白君瑜不讚同,白夫人也不讚同,他就只能老實待著了。

  「都好。我剛才回來時正好遇上四皇子府上的小廝,說是殿下讓他來報信,皇上讓殿下進戶部學習。」

  這事說意外也不意外,卻比祁襄預計得更早些,「不錯。近來三皇子縮頭做人,二皇子氣焰太勝,都不會得皇上的心,四皇子多言父子之情,皇上必然安慰。現在下時機好,若等大皇子回來再這樣做,恐怕就沒什麼用了。」

  「殿下還想問問接下來要如何,是否還要每日去給皇上請安。」白君瑜說。

  祁襄悠哉地坐回去繼續剝核桃,「大皇子快回宮了,那才是皇上父子之情的歸屬,殿下與大皇子爭,是佔不到便宜的。而且殿下要去戶部學習,整天往皇上那裡跑顯得不務正業。若不去,怕又會有人挑撥說殿下的孝道本就是有目的的。所以去還是要去,但比正常皇子請安的次數多一些便是,儘量避開大皇子,明面的被拿出來比較,殿下可佔不到便宜。」

  「好,我晚點讓人去回話。」

  為著大皇子要回宮的事,宮裡熱熱鬧鬧地佈置著大皇子的宮殿。大皇子並沒有被分府出宮,一直住著的地方當然也不能算他的府邸。現在要回宮了,皇上知道他身體不好,自然不願意他折騰,還是讓他住之前的宮殿,好歹都熟悉。宮中又有太醫照看,更為妥當。

  現在宮後是德貴妃主持,以她對大皇子的喜愛程度,自然是盡心盡力地幫著操持,生怕這孩子住得有一點點不適。皇上也是高興,所以即便鋪張了,也不曾阻止。

  皇后恨得牙癢癢,卻沒有辦點辦法。皇上並沒將管理後宮之事交還於她,她的兒子現在也不得皇上召見,她一天天的都不知道還能指望什麼。可憤怒歸憤怒,她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就連砸個花瓶都不敢,生怕皇上覺得她對皇上不滿。原本以為解決了弟弟,就能高枕無憂了,但現在是弟弟沒了,她和兒子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娘娘。」嬤嬤一臉憂心地走進來。

  「怎麼了?」皇后按著額角,這要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嬤嬤,她真是連句話都懶得應。

  嬤嬤小心翼翼地回

  道:「玉梔宮來報,嬌昭儀她……她有喜了,剛足一月。」

  「什麼?!」皇后失聲尖叫。

  「娘娘,娘娘您小點聲。」嬤嬤趕緊勸著。

  「這個賤人!就知道狐媚皇上,不要臉的下賤胚子。」皇后恨恨地咬牙,「這下玫妃恐怕更得意了,若生下皇子,必定是玫妃撫養,到時候玫妃的地位……」

  「娘娘,生男生女還不知道呢。眼下要緊的是備份賀禮,娘娘再自親去給嬌貴人道喜,才能顯出您母儀天下的氣度,皇上對您的態度才會有緩和啊。」嬤嬤勸著。

  「我給她道喜?她算個什麼東西?!」皇后哪裡能說出「恭喜」這兩個字?把嬌昭儀肚子裡的孩子生吞活剝了倒有可能。

  「娘娘。」嬤嬤好聲勸她:「不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為了皇上啊。您現在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初雪夜皇上都推脫朝政事忙,自己歇下的。您得見著皇上,說上話了,才有機會哄皇上心軟。就算不將後宮之權交還於您,好歹也能重新厚待咱們三殿下啊。」

  「我……」說到這些,皇后也委屈的紅了眼,她自認能做的都做了,而且做得很好,奈何皇上對她卻半點轉意沒有。

  「娘娘。皇上看重子嗣,嬌昭儀這一胎皇上必是要時時去看的。您只有在她那兒,才能順理成章地見到皇上,別人也阻不了您。現在宮裡有多少人盯著這一胎您心裡明鏡,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後宮之權暫時不拿回來也無所謂,等孩子順利出世再說。奴婢也知道娘娘去給她道喜是屈尊獎貴了,她一個連封號都不那麼正經的下人,奴婢也替娘娘委屈。但咱們沒辦法啊,現在是現成的機會,娘娘一定要抓住啊。若是再拖下去,等到大皇子回宮,那德妃只會更張狂,您再想討皇上的好就更難了!」

  皇后默默了良久,抹了一把臉,說:「去,挑給像樣的賀禮,我們這就去!」

  嬌昭儀的喜事也由淑妃傳給四皇子,四皇子傳到了祁襄這兒。

  祁襄躺在榻上,腿隨意地搭在白君瑜腿上,白君瑜在給他揉膝蓋。昨天在床上趴跪的時間太長,今天早上看膝蓋還是紅紅的,白君瑜暗惱自己的同時,趕緊讓白如去府上多搬幾床軟褥過來。

  祁襄倒沒覺得如何,昨天他也是太忘情了,根本沒在意,今天早上也不覺得腿疼,就是紅了一片。

  「我給二皇子出了讓嬌昭儀有孕的主意,原本是想讓後宮亂一陣,皇后就沒空管那麼多了。她少與左相遞消息,對我們也有利。當時也是那麼一說,沒想到皇上老當益壯,嬌昭儀還真懷上了。」祁襄笑說。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就算生下個皇子也是一樣,小小的孩子,成不了什麼事,連六皇子都跟不存在一樣,何況是個還沒有六皇子大的嬰孩兒。

  「如果生下皇子,玫妃就等於是有兩個兒子,淑妃娘娘的處境怕是不好吧?」這點是白君瑜有些擔憂的。都知道後宮生活難,淑妃若不好,四皇子也不會好。

  祁襄單手枕在頭後,「那是你想差了。嬌昭儀就算只是個下人出身,自己生的孩子,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給外人撫養?萬一養不好呢?退一萬步說,就算孩子在玫妃手裡長大,若是資質平平,皇上大概也不會多看一眼,對玫妃和二皇子也形成不了助力。若資質出重,你以為二皇子容得下他?」

  白君瑜一愣,笑說:「你真是想得長遠,的確如此。」

  「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短時間看,嬌昭儀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大皇子就要回宮了,那才是皇上心上真正的兒子。嬌昭儀仗著有孕,是能得不少恩寵,但前提是大皇子無視於她。否則真爭起來,是大皇子更得皇上重視,還是那個男女未知的孩子?」

  白君瑜低頭輕吻了祁襄膝蓋

  內側,笑道:「看來後宮也要亂了,我們只看戲就是了,我也會跟四殿下說,讓他別過問,也請淑妃別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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