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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見陸心/老師來了叫我喔》52|第52章《一隻船累了》
馮蔚然循著味爬起來,眼巴巴盯著陸允信手裡剩下那半個:「你一中的房子轉出去了?」

「嗯。」陸允信咬一口。

「反正你有自己的主意,」馮蔚然拍一下陸允信的肩,「以後發達了別忘記帶帶兄弟。」

「獨生子女。」陸允信把最後一口饅頭塞嘴裡。

馮蔚然「臥槽」一聲:「老子口水都吞得這麼響了,你特麽真聽不到假聽不到啊都不分點!」

「有手有腳自己去買。」陸允信轉身背朝他揮手,栽床上準備睡回籠覺,「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叫我,」陸允信想到什麼,勾唇,「對了,她說七點人好像很多,你可以晚一點再去,不過晚一點的話,食堂那些東西估計也冷了。」

陸允信說完,扯被子蒙頭。

馮蔚然踹一腳他床鐵杆,氣得直罵娘。

………

陸允信嘴欠歸欠,第二天,江甜借下課接水的空隙,路過後桌的陸允信旁邊,扔一張紙條給他。

陸允信本來趴上桌睡著,頭頂卻像長著眼睛一樣,撈過來展開,回:「看你方便。」

「方便方便。」

數學老頭在講台上給問問題的同學板書,教室裡困倒一片。

江甜蹲在陸允信桌邊撿筆狀,小聲說:「他們是你朋友,又和你在一個寢室,早飯帶一份也是帶,三份也是帶,我對他們好點他們也對你好點。」

她眼睛彎得像月牙。

陸允信揉她頭髮:「卷子做完給我看。」

江甜臉紅地「嗯」一下,就因為他這個小動作,成功把自己變成了點餐機。

她每天早上趁秦詩擬計劃的空檔,小跑去男生宿舍一樓敲窗,陸允信開窗,江甜把早飯遞了,看他半夢半醒、惺忪又真實的側顏,所有困意登時消散,打了雞血一樣奔回去和秦詩吃完早飯衝到教室刷題,幹勁十足。

有同學當江甜好說話,也來問「甜姐兒可不可以幫忙帶。」

換作以前,江甜推脫不過也就應了,現在她心裡裝著明鏡,面上打著哈哈:「我也想要個三頭六臂,這樣就可以多帶,做卷子也快……或者千手觀音也可以。」

同理,陸允信課間睡再好,江甜轉身輕輕一撓他耳朵,他便揉眼睛坐起來:「哪道?」

講得思路清晰,耐心仔細。

其他同學來,陸允信打著哈欠三言兩語,其他同學見他倦得不行,也不再多問。

反覆之後,東郭瞧出點端倪,把陸允信叫到辦公室:「你和江甜什麼情況?我看你和其他同學說不了兩句,給她講題講那麼久。」

「她媽媽托我輔導她。」

東郭被戳到軟肋,臉色好看了些:「那你好好輔導就好了,我看你有時候還瞪人小姑娘。」

江甜用簽字筆畫在陸允信腕上的「江甜丹頓」表、等他解題時沒忍住給他塗紅的月牙蓋,在他背後貼的空□□色兔子便利貼……都沒長嘴巴不能辯解。

陸允信「哦」一聲,面不改色:「她比較笨。」

「得了得了,陸允信你再傲成這樣,小心人騎你頭上。」東郭眼不見心不煩地把陸允信趕出辦公室。

其他老師羨慕:「我們也想要這樣的笨學生。」

腳踏實地,積極向上,進步可以具象至每一天,一天又一天……

江甜高一高二,屬於成績好,但起伏不穩型。

高三之後,隨著每早的亢奮,她整個人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脈般,效率高,規劃好,從最開始的前十名,到前五,再前三。

幾次大考下來,秦詩穩在第四沒動,而江甜和陸允信保持三十分左右的總分差,幾乎是把自己綁在了第二的位置。

其他媽媽打電話都是勸自己孩子別緊張,尤其心態放平。

程女士則是感慨陸允信真的太強悍,然後眼睛放光:「寶貝你覺得你和陸允信還差多少,有希望超過他嗎,超過他媽媽給你一份大禮,超大驚喜。」

「人家好像已經在看大學那種高數了,」江甜有意在程女士面前美化陸允信形象,「而且人家費心費力給我講題,我卻想著超過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合理的野心是進步的動力,你不覺得這樣很帶感嗎?」

江甜被教唆得蠢蠢欲動時,程女士又冷靜下來:「看緣分吧,」她說,「身體最重要……你和小詩還在每天跑步嗎?跑完步洗個澡睡覺確實挺好。」

「……」

「阿政說小詩有哮喘,最近天這麼冷就停一停,開春再跑吧,」江甜嘟囔什麼,程女士笑,「我叫小詩你還吃醋了,不是你說的不喜歡別人叫你小甜嗎。」

江甜童年雖然迷戀二郎神,對自己和「嘯天」犬諧音還是很不滿。

電話的最後,程女士沒急著道別,反而咳兩聲,不確定地問:「你外婆打電話給我說,外公又住院了,腦血管不好?」

「啊?」江甜怔一下,「什麼時候」問話到了嘴邊,反應很快地打轉,「你現在才知道?」

對面默了一會兒。

「我和你爸爸今年回來吧,回南大過年,順便請陸允信他們一家吃飯,好多年沒見那孩子了,」程思青道,「我給你做你愛吃的排骨,」程思青鼓勵,「期末好好考。」

「考好可以吃爸爸做的魚嗎,爸爸做的藿香魚真的超好吃啊!」

「就這麼嫌棄媽媽嗎,」程思青吃醋,「媽媽做不一樣?」

「不敢不敢。」

江甜和程女士打諢,笑聲飄過凋敝的灌木,暗黃的葉片上凝著一層晶亮的白霜。

元旦假期結束一返校,就是一診。

臨考前夜,江甜給陸允信打電話,連打好幾個噴嚏,陸允信聽得冷臉:「讓你洗完澡記得穿外套,說多少次你不聽,再不聽別想著我以後晚上接你電話。」

「我緊張,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風這麼大,趕緊滾進寢室,」陸允信不耐,「要怎麼安慰?等你明天咳嗽頭疼發燒給你買葯幫你請缺考假?」陸允信呵,「還是等成績出來看你努力一學期一診滑鐵盧小哭包哭唧唧勉為其難給你遞張紙——」

「陸允信你很煩——」

「要乖。」嗓音低醇無奈。

江甜驀地沒了脾氣,癟嘴:「好啦,晚安啦……」

晚上十點半,陸允信這邊剛掛電話,立馬被教導主任叫了出去。

整幢行政樓亮如白晝,教導主任把陸允信帶到辦公室給他示意,自己卻退了出去,陸允信狐疑地接起電話。

「是陸允信同學嗎?你好,你電話之前一直佔線所以冒昧打這裡了,」對方很客氣,「我們這邊是清華本科招生辦,一直有關注你,之前頒獎禮上我們也簡單溝通過……想問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還是不限專業,然後北大他們的新生獎學金是一般是二萬五,我們最高可以給到四萬……」

老生常談的內容。

末了,「你還有什麼想了解的嗎?」

「你們的降分條件。」陸允信平淡問。

「你應該已經拿到預錄取資格了?」對方茫然,「所以這降分……」

外面老師們點了宵夜說話聲熱鬧,陸允信身體斜在教務處方正的辦公椅上:「會考慮異地戀問題。」

「可以冒昧問問女朋友現在的成績嗎?」對方措辭,「我們降分渠道主要三條,競賽,然後一診南城全市前二十有三十分降分空間,再有就是下學期華約自主招生。」

「如果她在五十到六十左右呢?」

「可能有些難度……」

陸允信輕描淡寫:「謝謝您,那我再思考一下,因為中午也接到了您隔壁招生辦的電話,他們似乎更人文關懷些……」

又過了半個小時。

陸允信眉眼微揚地出來,遇到老師,禮數周全地叫「老師好」「老師好」,嚇得幾個平時習慣他面癱的老頭差點摔了手裡的杯子。

………

考試兩天過得很快,等待的十天卻極其漫長。

程思青和江近城在第九天回來,剛好趕上陸允信生日,夫婦倆包了一個大紅包。

兩大家人坐一起吃飯,程思青誇:「小允個高成績好,人也這麼帥噢!」

江外婆端雞湯過來:「就是眼睛睜不開,整個人看著沒有精神氣。」

江爸爸:「以後進社會就好了。」

「媽你懂什麼,我們公司小年輕最近才給我說什麼,這叫痞帥還是頹帥來著,」見江甜向自己走來,程思青「誒」一下,推女兒,「過去挨著陸允信坐啊,同齡人交流交流。」

「可我好久沒見你想你啊。」

「你個磨人丫頭。」程思青嘴上嫌棄,卻是疼愛地把女兒摟在懷裡,她給江甜舀了多少肉,就一視同仁給陸允信舀多少,明瑛時不時插兩句趣話。

一頓晚飯其樂融融,吃了很久。

陸允信時不時瞟到江甜的酒窩,程思青在傅逸嘴裡「教科書級的寵愛」,琉璃燈流轉生輝。

他忽然有種冬天熱湯入喉的感覺,熨帖溫暖,讓人流連。

第二天下午四點五十,江甜和陸允信並排坐在書桌前。

第三天江甜遊戲直接掛機,陸允信還在敲鍵盤。

書房恆溫,花藤招展,江甜偏頭問:「我如果沖不到前二十,拿不到降分怎麼辦?」

「涼拌。」

「我在認真和你說……明明癥狀不明顯,你還逼我吃感冒藥,我考語文的時候真的超想睡,白加黑很無敵。」江甜緊張地轉筆。

「那應該讓你嚴重一點,垮掉後面五場?」陸允信還在「哢哢」點滑鼠。

「程女士說考好了給大禮啊,大禮啊,」江甜咽口水,「她想我超過你,但超過你應該不可能,前二十就夠了……真的,我以前光一中都要排到二十開外。」說著,她拉陸允信,「來,我們一起默念,前二十,前二十。」

陸允信見她臉紅熱,把空調溫度從27調到了26。

江甜發著小音節拽他:「來嘛,來嘛,一起念,前二十。」

「像智障。」陸允信任由她搖。

江甜撇嘴:「還有兩分鐘。」

「哦。」

「還有一分鐘。」

「哦。」

「三十秒,」江甜盯著時間直搓手,「待會兒你先查啊,你先查!我要給自己做思想準備。」

「分已經改不了了,你再怎麼做思想準備也沒用。」陸允信說著,流暢輸入學號密碼。

「你怎麼不遮一下,要以後我是不是可以給你把志願也改了。」

「記得住嗎,rsyswxc0111,」陸允信把她腿上的暖手寶搶過來,嗤,「小傻樣。」

「你才傻……」她忿忿著沒了聲音,指著屏幕,「你怎麼會是第二,總分不低啊,都快七百了,你不該是第二啊。」

「第一是機改閱卷老師的模板,正式發紙質通知的時候排名會進一位。」陸允信點屏幕,「人家白底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再看什麼——」

「你不要和我說話!我輸錯了學號!」江甜屏息。

「你密碼用陸允信名字和生日陸允信同意了嗎——」

「你不要和我說話!我忘記輸了幾位!」江甜氣得不行,陸允信搶過她鍵盤「劈裡啪啦」。

江甜:「陸允信你真的很——」

頁面載入出來那一刻,江甜「啊」一聲,趕緊用手遮牢。

毛線在朋友群裡瘋狂艾特兩人,排名不錯的秦詩亦是。

傅逸小心翼翼在秦詩下方跟了個艾特,又被毛線碾下去,陸允信和江甜眼瞪眼。

陸允信無奈拿起手機:「她緊張,不敢看,你們要是沒看到她發動態就別問了啊。」他放下手機。

江甜深呼吸,挪開一個數字,「2」。

她「啊」地再尖叫,手不敢動了。

偏偏陸允信一手撐書桌,一手穩著她椅背,還要湊到她耳邊:「某些人可是說了要騎我頭上,要是考個二十幾名,兩百多名,嘖嘖嘖……」

第一個數字是「2」,對江甜來說,意味著只有後面是「0」一個機會,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數字,那麼,她和陸允信之間的台階便會跟著寬一級。

三十分。

安靜間……

「好像有人回來了,」陸允信聽到門響,欲起身,「我去看看——」

江甜倏地放手,視線觸及排名,整個人怔住。

饒是陸允信,望著她屏幕上那個和自己一樣孤零零的「2」,都楞了楞。

一秒,兩秒,三秒。

江甜長長籲一口氣,問陸允信:「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

「我需不需要重新登一次?」

「網會卡爆。」

「我是不是,」話說一半,江甜抓著陸允信的手用力搖,「完了我覺得自己是天才怎麼辦,」把他手貼在臉上,「完了,你說我給程女士和爸爸說了他們會不會嚇懵,啊啊啊!」

江甜完全剋製不住,「他們承諾我的大禮,我們一家三口還沒一起拍過藝術照,我還想去蘇杭長遊啊啊啊!」

陸允信身體後仰著,避開她欣喜若狂:「你,你冷靜一點……」

「我要怎麼冷靜啊!J姓在L姓前,我就是騎你頭上,」江甜「嘖嘖」用他的語氣噎他,「怎麼著?想打我?打我啊打我,放心,」她臉變著玩似地,又眉眼彎彎拍他肩,「我去玩會記得給你帶一把烏木骨的油紙傘回來,讓你這種保送的異類體會一下頭上有重物的感覺順便cos丁香姑娘。」

陸允信唇角稍稍抽了抽。

「你剛剛說是不是程女士回來了啊。」江甜想起來,哼著歌轉著圈推開書房門。

陸允信埋頭插兜不想認識她的表情跟著出來。

江甜蹦躂著撐住二樓扶桿,看到樓下兩人,眉飛色舞正要喊。

陸允信察覺出什麼,突地反手捂住江甜的嘴。

樓下。

江爸爸一把將鑰匙丟桌上,叉腰來來回回圍著茶幾走,還是沒忍住:「所以你就完全不顧我感受,當著那麼多下屬那麼多員工的面讓我難堪?!」

「你小聲點,甜甜估計還睡著懶午覺沒起來,」程思青放下包,儀態優雅地斟茶,「自己決策失誤,還要怪我給你難堪,」程思青抿一口,「你家那些人打著你名頭在公司胡作非為的時候就該想清楚後果——」

「我二叔不是你二叔嗎,不就一個分公司,過年過節緩一緩何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挪用公款你給我說緩一緩?」

程思青「啪」一聲把茶杯罷茶幾上:「是不是你家那幾隻耗子改明兒偷-稅-漏-稅把你我弄進去你也覺得可以緩一緩?我在紐約辛苦兩年敲鐘上市可不是為了讓雙程成為偉大的鄉鎮企業!」

「鄉鎮?」江近城脖子漲紅,死盯著程思青,盯著頂著,他突然笑出聲,「我給兒子錢花,你說少年男子漢自己有手腳自己出去闖,仗父母耍威風算什麼本事,我阿爸阿媽節約點給甜甜衣服買便宜點,你又說女孩子皮膚細貴……好好好,女孩子嬌養,我說甜甜健康快樂開開心心,以後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就行,你轉臉又教她說什麼獨立,什麼讀書上進……程思青。」

江近城咬著牙喚她名字,「這麼多年了,」他自嘲,「你是不是還是嫌我山裡人出身差大字不識倆侮辱了你高知家庭高貴的血統。」

程思青不想多說地撐臉別過頭。

江近城哂然:「又被我說中了……」

「沒什麼中不中,之前講好的,」她眼睫微微顫,出聲強撐平靜,「等甜甜高考完就離,股份房產該歸你的歸你,該歸我的歸我,該歸兩個孩子的歸兩個孩子——」

「哐啪!」樓上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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