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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辭職之後》第105章
第一百章

 江容易還未看清那裡有什麼東西,就感覺到心臟猛地一跳, 隨後又停止了片刻, 即使他周身有一股仙靈之氣阻止著冰雪入侵, 還是有一股寒意從心臟處產生, 隨著血液流通到渾身上下,讓他連一根小指都無法動彈。

 江容易想要轉開目光,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被迫地看向了那個方向。他的雙眸中映照出一片透明的冰壁,在冰壁中,一團漆黑的身影格外顯眼。

 他直視著那團黑影,只覺得喉嚨處仿佛被無形的雙手抓住, 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黑影讓他產生了恐懼。

 他甚至聽到了耳邊傳來牙齒互相碰撞產生的咯咯聲音, 將四周的所有聲響都掩蓋了過去。

 可能是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團黑影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絲絲黑霧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它想要從冰壁中鑽出,可是這面冰壁將它困住, 阻礙了它的動作, 在試了幾次還是無法出來後,它只能放棄這個想法,重新彙聚到了一起,再次形成了一團扭曲著的黑影。

 接著這團黑影顫抖了一下,露出了一雙被黑霧包裹其中的龐大的眼睛。

 這起來是屬於人類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 如果在一個人的臉龐上,必定是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但是,它實在是太大了,大得讓人感到噁心,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軀體能夠容納得下這雙眼睛。

 江容易與這雙眼睛對視了片刻,他看見漆黑的瞳孔中慢慢地浮現出了一股笑意,令人膽戰心寒的笑意。

 一雙眼睛……怎麼會笑?

 江容易的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發出聲音的人或許是常年沒有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但聽起來卻十分舒服,讓人不由自主地去傾聽他說的話是什麼內容。

 他說了什麼?

 江容易忘卻了身邊所有的事情,只專注得聽這個人所說的話

 “你可願意臣服於我?”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江容易的身影,裡面的人面色蒼白,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就算是在冰天雪地中,額頭上都滲出了點點汗水,只是還未從上面滑落,就被凍成了冰霜。

 “……”江容易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雙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將江容易身上無形的束縛解開。

 江容易捂著脖子處,大口大口地喘氣,可就算如此,他還是無法從那雙眼睛上挪開目光。

 那個人繼續說道:“臣服……或者死亡。”

 “臣服?”江容易緩緩抬頭,直視著這雙眼睛,勉強扯開一個嘲諷的笑容,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能讓他臣服,無論是什麼,即使這雙眼睛是一個讓江容易感到恐懼的東西。就算江容易無法抗拒它,也不會選擇臣服於它。

 這個回答激怒了對方,那雙眼睛周圍縈繞著的霧氣沸騰了起來,似乎要從冰壁中沖出,還好冰壁堅固,並未讓它逃脫。

 “你……”對方的情緒有些波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它用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口吻說,“你想要什麼?無上的法決,淩駕于世人的修為,永恆的生命……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想要嗎?”

 江容易的心緒有一瞬間的動搖,就在他即將開口答應的時候,渾沌的雙眸瞬間變得清明,他回答:“我不想要,什麼都不要。”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片沉默。

 可能是對方從未受到過拒絕,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江容易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呃……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圍繞在雙眼附近的黑霧翻滾了起來,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江容易。

 “你走不掉的。”那個人扯掉了外面的偽裝,聲音變得陰沉可怖了起來,他低聲說,“你是我的了……”

 江容易的身體一震,看著那雙龐大的眼睛,臉上漸漸被迷茫所覆蓋。似乎被蠱惑了一般,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

 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呢喃道:“來吧……”

 江容易與冰壁之間,只有一臂距離,馬上就要進入冰壁之中。

 就在江容易的手掌即將貼上寒氣四溢的冰壁的時候,他的神識勉強掙脫了控制,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看見前方白色月桂搖曳,透過枝葉縫隙,後方是懷抱玉兔的仙子,對著他淺淺一笑。

 隨後,江容易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沉沉黑暗中。

 唯有鼻尖還留有一抹冷冰冰的桂花香氣,久久未曾散去。

 與此同時,三方主宰以三角之勢坐在一張圓桌前。

 “……並不是為了西魔洲,而是因為其它事情。”

 確實,西魔洲的動靜在神帝這般境界的人眼中並不算多重要,畢竟一個小小的西魔洲,根本無法與三大洲相抗衡。

 聽完神帝所說的話,蘇東凰輕笑了一聲,問道:“不是為了西魔洲,那神帝邀請我們前來,是所為何事?”

 神帝表現得極為神秘,他壓低了聲音說:“自然是為了更重要的事……”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比如,長生不死。”

 蘇東凰的眸中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情緒,隨即被卷翹的睫毛掩蓋其下,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掌微微用力,握住了那一柄羽毛扇。羽毛扇誠實地顯現出了主人的情緒,羽毛上流光四溢,差點就要冒出點點火星。

 “哦?”蘇東凰眨了眨眼睛,壓下了所有的情緒,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神帝是什麼意思?”

 “妖後。”神帝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破了她的偽裝,“你我這般境界,難道還察覺不到自身生命力的流失嗎?”

 沒有等蘇東凰回答,神帝自顧自地往下說道:“以現在的修為,我們至少還能存活萬年、萬萬年,可是等到萬萬年之後,依舊無法抗拒時間流逝嗎?”

 伴隨著蒼穹上的一道驚雷,神帝說道:“我可不希望在那時,妖後這般的美人,都要容顏逝去,紅顏化作枯骨。”

 話雖這麼說,可是神帝的臉上還是冷冰冰的,有些沒有說服力。

 世上誰人能不死?就算是修煉成仙,也抵擋不住天人五衰。

 “哎呀。”蘇東凰輕歎了一聲,面上顯露出絲絲憂愁,她看向了神帝,問道,“既然這麼說,神帝是有應對的方法了?”

 神帝的目光掃過兩人。

 蘇東凰臉上的表情定是裝的,而周思危看起來卻並不感興趣。

 “自然是有的。”神帝收回了目光,回答了蘇東凰的問題,“四方主宰,按理來說自古不會變更,但白玉京執掌北洲之境不過千年時間,你可知是為何?”

 蘇東凰說:“願聞其詳。”

 神帝指了指上方,蘇東凰側臉望了過去,只看見白玉所制的橫樑,但透過這一層,神帝所指的方向正是月亮所在的地方。

 蘇東凰若有所思:“月宮?”

 “正是。”神帝收回了手,說道,“白玉京所修法決正是來自於月宮,為上古仙人所創,而我從白玉京的法決中得知月宮中蘊藏著一個秘密——正是上古仙人長生不死的方法。”

 神帝說完後,觀察了一番兩人臉上的表情,這才繼續說:“兩位主宰可願與我一同前去月宮?”

 月亮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地方,一般修士,只要多看一眼,就會神魂離體飄向月宮中,下方所見月亮上的月桂、宮殿與仙子,都是暗含殺機。

 “神帝這話說來有些難以服眾。”蘇東凰紅唇一翹,語調柔軟,可字字都是如刺一般的質問,“若是上古仙人長生不死,那為何現在不見上古仙人的蹤跡?”

 神帝看了過去,回答:“上古仙人並非因為天人五衰而滅絕,是因為……”他正想開口說,卻止住了嘴,擺出一副不能多言的模樣,“我只是告知二位,願不願意,還要看二位定奪。”

 “長生不死。”蘇東凰悠悠一歎,似有所心動,但話鋒一轉,“我本體為凰,為至陽,而月宮至陰,怕是無法相容。”

 蘇東凰委婉地拒絕了神帝的提議,她並非是不動心,只是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即使要去,也不能如此草率地答應下來。

 神帝並不強求,轉而看向了周思危。

 顯然,周思危對他所提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興趣,不僅如此,他還極為冷淡地說:“說完了嗎?”一副很想馬上離開的樣子。

 神帝也沒想著這兩人能立刻答應,畢竟月宮中存在著上古仙人的遺跡,就算是四方主宰這樣的修為,到了月宮中也是危險重重。

 越是身居高位,就越小心謹慎,這並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決定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後,神帝說:“希望二位再考慮幾日。”

 周思危站了起來,在離開前,好像想起了什麼,多問了一句:“在白玉京之前,是誰執掌北洲之境?”

 神帝像是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後,回答:“好像是……”畢竟是千年以前的事了,他費力地回想,才得出一個模糊的答案,他有些不確定,“一個名為上衍的門派?這個要查閱古籍才能知道。”

 周思危聽到“上衍”二字,心中一動,問:“能否借閱白玉京的古籍一觀?”

 神帝對這位有著殺子之仇的人還頗為客氣,點了點頭說:“自然可以。”

 周思危道了一聲謝,轉身從宮殿中走出,在邁出宮殿的前一刻,他突然察覺不到江容易身上的印記。

 他的嘴角抿起,身影消失,再次出現時,就到了印記消失前的地方。

 江容易正坐在池塘邊上,伸出手指輕輕劃動著下方的水面,以指尖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他發覺了周思危的靠近,抬頭看了過去,說:“談了什麼事?”

 印記只消失了短短片刻時間,周思危看到江容易的時候,又感受到了印記的存在,他上前走到了江容易的身邊。

 “沒說什麼重要的事。”周思危握住了江容易的手腕,有些濕漉漉的,或許是在池水邊上待得太久了,肌膚上透著一股冰涼,他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涼?”

 江容易的眸光落在了兩人相接觸的地方,說:“可能是池水太冰了。”

 周思危用自己的體溫捂了一會兒,才讓他手上的肌膚漸漸恢復了原有的溫度。

 “好啦,沒事了。”江容易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周思危的手,站了起來,朝著他笑了笑,“我們走吧。”

 周思危感覺有些違和,但又從江容易的身上看不出什麼來,只能將疑惑壓下,說:“我們去查閱白玉京的古籍。”

 雖然有點古怪,但身邊這個人確實是江容易,身上還有著周思危留下的印記。

 江容易親密地貼了上去,只是親密之餘,隔絕了任何與周思危肌膚上的接觸,只是虛虛地靠在周思危的身上。他的眼睛落在了虛空中的某一處,裡面似乎裝盛了白茫茫的霜雪,只不過是一瞬之間,隨後就被掩藏在了黑色眸子的後面。

 “好啊。”江容易笑眯眯地說,“去哪裡我都陪你。”

 周思危低垂下眸子,看向了身邊的人。

 即使兩人之間隔了兩層衣物,還是有一股寒氣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江容易仰頭,對上了周思危的眼睛,他看見裡面的探究之意,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輕笑了一聲,道:“看我幹什麼?”

 周思危與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對視了片刻,沒有說話,移開了目光。

 江容易也沒有再追問,在周思危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最終變為了面無表情。

 但只是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在周思危看過來的時候,又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笑眯眯的模樣,但只要仔細觀看,就能發現這個笑容有些僵硬,眼中更是沒有一點笑意。

 兩人在神都之中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一座宮殿前,這裡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一個人影。

 周思危踏上了門口的臺階,一仰頭就看見了一塊牌匾,上書“藏書樓”三字,牌匾古樸,筆跡猶如鐵斧銀勾刻成,一看就年月深遠。

 還未等周思危伸手推門,就聽見吱嘎一聲,藏書閣的門就自動打開了。

 周思危走了進去,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雖然無人管理打掃,但裡面佈滿了陣法,地上沒有一點塵埃。

 準確的說是,不僅沒有塵埃,還連一本書都沒有,並不符合藏書樓這個名字。

 周思危上前一步,像是觸動了藏書閣內的陣法,面前立刻亮起了一個光幕,藍盈盈的光芒灑滿了整個空間。

 他伸出了手指,在上面寫出了“上衍”二字。

 光幕將這兩個字收入其中,轉變為了無數光點,在藏書閣的每一個角落都轉了一圈後,無數光點又聚集到了光幕中間,接著一片玉簡從上面掉了下來。

 周思危接住了玉簡,裡面裝著的都是藏書閣中關於“上衍”的資訊。

 江容易的臉頰被淺藍色的光芒照得過於白皙,甚至透露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他看著周思危的動作,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查‘上衍’的書籍?”

 周思危的神識鑽入玉簡,將裡面的訊息一一查閱,便沒顧得上回答江容易的問題。

 由於“上衍”存在的痕跡是在千年以前,就算是白玉京的古籍也無法查到完整的資料,只能得到零星的幾段訊息。

 上衍,為北洲主宰,從古至今執掌北洲之境。

 本是一個有著近萬名子弟的宗門,但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宗門內的所有弟子都死於非命,只餘下了十餘名修為高深的宗門長老。

 後來這些長老去為弟子報仇,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名上衍宗主,也就是曾經的北洲主宰。

 古籍上還有關於這名上衍宗主的隻言片語,是一位天資絕豔之輩,只是姓名早已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周思危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才找到了這位曾經的北洲主宰姓氏,姓徐,名字是什麼卻不知道了。

 還有奇怪的一點就是,“上衍”這兩個字好像是存在著什麼詛咒,之後再以“上衍”為名字的門派,無論大小最終都會遭遇各種劫難,直至覆滅。

 而現在的上衍宗也是破財無比,在周思危沒來之前,還是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宗門。

 玉簡中的訊息被看完後,就化為了點點碎末,回到了光幕上。

 “徐……”周思危還保持著那個動作,將這個姓氏念出了口。

 “徐”這一字讓他不免聯想到了上衍宗的那位徐師祖,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著什麼聯繫——他要回上衍宗一趟,這說不定能夠解開上衍宗的某些秘密。

 周思危轉過身,正好撞上江容易探尋的目光,讓他止住了口中想要說出的話。

 “容易?”他輕聲喚道。

 江容易面容蒼白,但雙眼卻亮得嚇人,在一片藍光中顯得格外詭異,他看了周思危一會兒,輕輕問道:“你和上衍宗什麼關係?”

 江容易不可能不知道他與上衍宗的關係!

 周思危心頭一震,抓住了江容易的手腕,質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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