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抹殺（7）

　　【那些埋藏在我們心裡的傷疤，總有一天會被揭開。】

　　聽了秦淵和木九的分析後，趙強疑惑道：「如果黃青青改了身份呆在韓佳麗身邊，即使韓佳麗沒有認出她來，可韓佳麗和顧文輝走得這麼近，顧文輝也認不出來嗎？還有沈逸雲，他們是青梅竹馬，還找了她三年，肯定能認出來啊。」

　　一旁的洪眉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個驚人的猜想，「等等，要是黃青青不光改了身份，而是整容了呢！」

　　陳默：「整容？」

　　洪眉接著道：「是啊，如果是大面積的整容，她整成了另外一個臉，那看上去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秦淵點頭，「即使她整了容，有些東西卻是無法改變的。石頭，查查韓佳麗身邊的人，包括她工作上的工作人員，符合黃青青身高的還有近兩年生活工作上發生變化的。」

　　「行，隊長，包在我身上。」

　　這時，蔣奇峰他們也趕了回來，高雲看見他們哼了一聲，臉色不好。

　　蔣奇峰道：「秦隊，我們找到了顧文輝體內致幻劑的來源，據那個賣貨的人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買的。」

　　根據那人的描述，人像拼圖很快就完成了。

　　藍筱雅感嘆道：「哇，冰山美人哪。」

　　「這個女人我看著好像有點眼熟。」唐逸有著看人不忘的記憶力，所以他這麼說就證明他肯定是見過這個女人的。

　　洪眉摸摸他的頭，「唐逸，別急，慢慢想。」

　　唐逸皺著眉頭咬著嘴唇苦思冥想起來，突然瞪大眼睛道：「啊，對了，如果沒有這麼濃的妝的話，她確實很像一個人，是韓佳麗的一個女助理，姓黃。」

　　石元斐趕緊在之前找到的人中搜索了一下，「有了，隊長，是黃婷！」石元斐把她的資料調了出來，「黃婷是名孤兒，一直住在Y市，是名超市營業員，三年前得了胃癌住院，第二年就成了韓佳麗的助理，而且體檢時身體一切正常。」

　　「天哪，她不會是整容整成了黃婷的樣子，然後完全頂替了她的身份！」

　　秦淵當機立斷道：「石頭，查到她的住址，我們去她的家裡和公司。」

　　黃婷家裡沒有人，秦淵他們趕到黃婷的公司，結果黃婷今天也沒有上班。

　　正下樓往外走的沈逸雲看到了他們，停下腳步問：「你們找誰？」

　　「知道黃婷在哪嗎？」

　　「昨天她找過我，說她今天有事請假，所以沒來上班，怎麼了？她出什麼事了？」 看到秦淵的表情，沈逸雲感覺肯定是黃婷發生了什麼事情，神情立馬緊張起來。

　　看來是因為陳默找過沈逸雲所以引起了黃婷的警惕。

　　秦淵又問：「黃青青的繼父現在住在哪？」

　　「住在W市。」沈逸雲這下聽出不對勁來，「等等，這跟黃婷有什麼關係？」

　　「她應該是去找她繼父了。」秦淵沒時間跟他解釋，馬上撥通了洪眉的電話，「眉姐，馬上通知W市的警局讓他們現在趕到黃青青繼父的家裡，她現在可能就在那裡。」

　　沈逸雲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名字，「青青！你剛才說青青！你們找到她了嗎？」

　　「安靜點。」木九面無表情地看著沈逸雲，然後對趙強道：「強哥，把他帶上吧，有用。」

　　W市的警察雖然很快出警，但還是晚到了一步，黃青青的繼父周成偉家裡的門大開著，但周成偉卻已經不在了。

　　因為W市就在Y市旁邊，所以秦淵和蔣奇峰他們也驅車前往那裡，接到電話的秦淵沉著臉掛了電話，對後座的沈逸雲道：「黃青青原來的家在哪裡？」

　　「那裡已經拆遷了，但位置我記得。」 沈逸雲已經不知道此時應該是什麼心情了，他不知道此去能不能見到黃青青，或者說是見到怎樣的黃青青，他應該對她說些什麼，或者她又會對他說些什麼，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索性一門心思給秦淵指路。

　　黃青青和沈逸雲原來住的地方已經全部被拆遷，房子已經被夷為平地，上面正在建造工廠，周圍仍然找不到黃婷，或者說黃青青和她繼父的蹤跡。

　　木九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山，問沈逸云：「那裡是什麼地方？」

　　沈逸雲道：「我們叫它鬼山，小時候我和青青經常去那裡探險。」

　　趙強聽了有些緊張地道：「為什麼叫鬼山？難不成鬧鬼？」

　　沈逸雲解釋道：「因為那裡有一片墓地，村裡的人去世了都是葬在那裡。」

　　注意到木九的話，秦淵轉過頭問她：「你覺得他們會在那裡？」

　　木九點頭。

　　眾人開車來到山下，那裡果然停在一輛車，而車主正是黃青青的繼父周成偉，車還有一些溫度，顯然是剛到不久。

　　留了一些警察在山下守著，唐逸也被留在山下，而秦淵和蔣奇峰帶著其他人往山上爬，秦淵本來想讓木九也在山下等著，可木九卻堅持要上去，只是她一直缺乏運動，爬了沒多久，就漸漸喘了起來，臉上也紅紅的，但她還是緊緊跟在秦淵的旁邊。

　　秦淵注意到她的不適，偏過頭對她道：「要不要緊？」

　　木九隻是搖搖頭。

　　秦淵嘆了口氣，索性拉起她的手帶著她往上走。

　　秦淵的手完全包住了木九小小的手，他手裡的溫度傳到了木九的手上，木九低頭看著兩個交合的手，咬了咬嘴唇。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給你錢，你別殺我！」又走了十多分鐘，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男人的喊叫聲，眾人趕緊尋著聲音往上方前進。

　　沒走多遠在一塊平地上就看到了拿著尖刀的黃婷和跪在地上求饒的周成偉，他的旁邊是一塊很簡易的墓碑，但上面刻的字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黃青青之墓。

　　黃青青難道真的已經死了？

　　「青青，青青。」沈逸雲看著墓碑上的字，感覺如遭雷劈，他找了三年的人，如今出現在他面前的居然就是這個墓碑，他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前方，腦子裡一片空白。

　　拿著刀的黃婷注意到了身後過來的警察，把刀架在周成偉的脖子上，周成偉全身被捆綁著，一動都不能動，看到警察後，拚命大喊：「警察，快來救我！快把這瘋女人斃了！」

　　「你給我閉嘴！」黃婷惡狠狠地道，同時握到的手往稍稍一用力，周成偉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周成偉頓時感到脖子後面一疼，他拚命扭動著，繼續亂叫起來：「啊啊啊，不要亂來，快來救我！我不想死！」

　　黃婷直接重重踹了他一腳，威脅到：「再叫我馬上把你殺了！」

　　果然周成偉哆嗉著不敢再說話了。

　　蔣奇峰走到最前面向她喊話：「黃婷，快放下刀，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先後殺害了韓佳麗和顧文輝的證據。」

　　黃婷冷冷地笑著，看著她前面的警察沒有一點的慌張，「是，我承認，韓佳麗和顧文輝都是我殺死的，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木九開口道：「那你腳下的這個男人呢？」

　　黃婷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又踹了周成偉一腳，「讓這個禽獸自己說，你都對黃青青做過些什麼？」

　　周成偉聽了卻死命搖頭，哭喊著：「沒有，我什麼都沒對她做過。」

　　黃婷衝他吼叫：「沒有做過！你敢說你沒有做過！」

　　木九眯了下眼睛，開口道：「你□過她，對嗎？」

　　「我…我…」周成偉抖得更厲害了，似乎被木九說中了。

　　「快點說！是不是？」黃婷的刀又往裡進了一點。

　　周成偉一下子閉上眼睛苦求道：「我說，我說，我是幹過，就，就一次，一次。」

　　黃婷整個臉都陰沉下來，手臂因為憤怒發抖著，她咬著牙低吼道：「一次？你敢說就一次！從她7歲那年開始，一直到她14歲，是一次嗎？」

　　黃婷的怒吼就像是一塊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裡，黃青青小時候究竟經歷過什麼，他們沒有辦法想像，7歲到14歲，她居然一直受著自己繼父的侵犯，而他的繼父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

　　沈逸雲臉色慘白，這樣的衝擊讓他快要支撐不住了，他只知道黃青青一直躲避著她的繼父，他原以為是她繼父經常打罵她，但他萬萬沒有想過黃青青居然受著這樣的痛苦，她在他面前總是淡淡微笑著，自己被父母打了她還會拿糖來安慰自己，他以為自己能成為黃青青的依靠，結果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在青青身上發生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

　　周成偉的臉上滿是眼淚和鼻涕，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黃婷，驚恐地道：「你，怎麼知道的？你難道是黃青青？不，不可能，她不是死了嗎，你是鬼？」

　　黃婷看著她身後的墓碑冷冷道：「黃青青已經死了。」

　　木九往前走了兩步，漆黑的眼睛看著她的臉，「那你又是誰？你不是黃青青，也不是黃婷，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