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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奶了影帝后發現我竟是白月光[娛樂圈]》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長番外(終)

 蜜月的地點最終還是選在了海邊。為此,兩人拉鋸了很久,後來各退一步,雷浮潮答應不下水了。

 不下水的情況下,海邊說不定還要比山區對雷浮潮的身體更溫和些。

 來到海邊的第一個早晨是陰天,沒有日出可看,五點來鐘,沒有明晃晃的陽光,惟有略顯憂鬱的涼冽海風默默掀動著潮水,天空晦暗,雲樓澎湃,不知怎地,僥倖沒有掩住殘月。海灘幾乎空無一人,潮聲寂寞,甲板清閒。

 倒也別有風情。

 雷浮潮乖乖聽勸地裹了一張很厚的毯子,把自己裹得像一團絨球似的,足下踩著皎潔的沙子,一會張望海上顛簸舞蹈的浪花,一會抬頭注視那鉤半清不楚的月亮。

 不曉得是第幾次流雲過月時,蕭憑突然聽見他叫:“蕭憑,星星!”連忙把目光從他的側臉上挪開,隨著他的視線和手指也舉頭一望,果真,月亮附近短暫地迸現了一粒星星。

 星星每天都可以見到,然而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下,卻就成了驚鴻一瞥,不得不說頗有運氣了。作為一個許願狂魔,蕭憑立刻開始默念願望,隨後飛快地握住雷浮潮用來指星星的右手食指,吻了一下指尖。

 “我許了兩個願。”蕭憑得意洋洋地告訴雷浮潮,滿臉都寫著“快表揚我快表揚我”。

 “一個是我的?”雷浮潮笑笑問他。

 “兩個都是你的。”蕭憑越發得意地宣佈。

 ·

 這座臨海城市兩人其實還是頭一度來,十分不幸地,三天之內他們迷路了四五次。

 前幾次迷路時,至少他們還是一起丟的,今天黃昏雷浮潮獨自出門尋找霜淇淋店,一個不小心,孤零零地迷路了。

 繞來繞去、連攔人問路帶研究地圖、不甘心地找了好半天正確的路而無果後,雷浮潮終於必須得承認,他就是徹底迷路了。

 而且是在一系列崎嶇彎折的小巷子裡迷路了,連車也打不到一輛,沒法直接請司機開回酒店去。

 他只好給蕭憑發了條消息,說明了周圍的地標和能觀察到的大致情況,指望蕭憑可以找到一名熟路的計程車司機,準確地找到他。

 然而事與願違,收到消息後,不多時蕭憑就發了一張流淚貓貓的表情包,告訴他:“雷哥,我也迷路了。”

 “……”雷浮潮眼前一黑。

 事情陡然複雜了起來。

 雷浮潮想去尋找蕭憑,然而不太敢輕舉妄動,蕭憑也誠懇建議他留在原地,口稱:“不管我在哪裡,我一定都會儘快找到你的!你放心地找家小店坐下來吃頓甜點玩會手機好了!我在飛奔!”

 雷浮潮真的很擔心他飛奔進海裡去。

 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為免再度迷路,雷浮潮只好暫時就近坐進了一家奶茶店的露天桌椅裡。

 接著他每隔十分鐘詢問一次蕭憑的情況,蕭憑一開始回復:“還在迷路中……”後來回復:“TAT努力走上了一級馬路。”不久變成:“打到了計程車~。”很快驚愕地:“被宰客了,緊急下車,再次迷路了!”

 起初雷浮潮看得還有點焦急,後來硬生生被他的語氣給逗笑了。

 反正度蜜月圖的就是輕鬆愉快,他們沒有緊鑼密鼓地安排一大串固定節目,手邊沒有什麼事情急著做,只要放平了心態,這樣吹著晚風玩玩迷宮,倒也挺有意思的。

 這麼一想,雷浮潮逐漸放鬆了下來,一邊安慰急得滿頭大汗的蕭憑,一邊慢悠悠地喝著奶茶。

 一杯奶茶將近見底的時候,突然一名身穿漂亮禮服的陌生女人抱著一籃婚禮捧花走過了他面前,逕自邁進了店裡。雷浮潮恰巧也要走進小店裡去結帳,見狀愣了一下,又隨著她推門往裡一瞧,這才發現半個多小時前尚還普普通通的這家小奶茶店,眼下已經變成了一間半完成的婚禮主題樂園。

 四周擺好了香檳、新郎娃娃、甚至十二層的婚禮蛋糕,蛋糕頂端是兩個跳舞的小人,一個黑西裝一個白西裝,都是新郎。還有一些沒擺好的東西,譬如氣球門,半卷的袖珍紅毯和空花籃,奶茶店的後門中,正有幾個人奔走匆忙,在一大捧一大捧地往花籃中投放花瓣。

 條件反射地,雷浮潮馬上以為是蕭憑又在搞什麼么蛾子了,轉念想想,又不禁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總不能全世界無論在哪裡遇到有人結婚,都和他們有關係吧?

 說不定店老闆是個同性戀呢。

 於是雷浮潮只是尋尋常常地付了賬,順口笑問了一句:“老闆,今天有喜事?新婚快樂。”

 然而話音剛落,還不等老闆做出回答,立即有一雙手從後頭輕輕蒙住了他的眼睛。

 接著蕭憑有點懊喪的聲音從他肩膀後頭傳了過來,小聲抱怨他:“雷哥,你是不是不想等我了?你不是應該慢慢地喝,然後在外面提出續杯嗎?”

 “……”雷浮潮啞然無語了,果然還是蕭憑在搞事情。

 “你不是迷路了嗎?”雷浮潮又好氣又好笑地問。

 蕭憑回答得特別無辜特別哀怨:“對,我還在迷路,你真的不等我了嗎?”

 其實雷浮潮跑來結帳,自然是擔心天色晚了,他一個冤大頭碰上什麼新的宰客事件,想要反客為主,去尋找尋找他了。

 不過雷浮潮眼下哭笑不得,懶得再和他解釋那麼多。

 雷浮潮只管仰了仰頭,掙開蕭憑擋在他兩眼前面的手,不等蕭憑及時反應過來進行追擊,搶先飛快地親了他手心一口。

 圍牆轟然倒塌,警報完全解除,蕭憑立刻像珍藏戰利品一樣收起了這兩隻手,雷浮潮再回頭一看,便看見蕭憑眉眼彎彎,根本一點也沒有生氣,只是在故意耍賴罷了。

 雷浮潮自然也沒有生氣,雷浮潮一向喜歡死他這些小花招了。

 不過批評還是要批評兩句的,裝迷路不是好習慣。

 於是雷浮潮假裝嚴厲地捏了一下蕭憑的耳垂,認真批評他道:“小碰瓷精!”

 ·

 十一月份蕭憑拿了個最佳男配回家。打從戒酒後,無論境遇好壞浮沉,他的演技一直是穩定線上的,今年沒拿到影帝的一大核心原因是,今年他還沒演上電影男主角,最高番位的角色就是男二號。

 雷浮潮本來想給他慶祝一番,但蕭憑拒絕了。

 蕭憑說:“等拿下了影帝再慶祝,最好是用你的片子拿到。”

 雷浮潮聞言由衷一笑,清楚他不是在懲罰自己,而是認真地在制定目標,便也不堅持要張羅慶祝了。

 十二月底,兩人打算用一部電影跨年,整理藍光碟片時,雷浮潮忽然翻到了五年前的元旦跨年夜,自己獨自看過的那部最喜歡的電影。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豁然開朗了,對於那個夜晚如同嚼蠟的冷清心情,他還依稀存有印象,人一走神,動作不由得頓了一頓。

 “雷哥?”蕭憑馬上發現了他的停滯,湊過來從後面摟住他,呼吸灼熱地打在他頸間,“不開心嗎?”

 “沒有。”雷浮潮搖了搖頭。他的確沒有不開心,正是因為這段日子很開心,此時才會有一點心情複雜。

 想了想,他晃了晃手中的碟片,問蕭憑:“能不能陪我看這一部?”

 蕭憑定睛一瞧,認出那是一部由於雷浮潮特別喜歡,從而兩人一早已經看得倒背如流了的片子。

 不過恰恰因為雷浮潮有這麼喜歡,他當然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好啊。”

 隨後在肩挨著肩看電影的過程中,蕭憑才漸漸發覺出不對勁。

 有時候明明不是淚點的地方,雷浮潮也會歪身直往他身上靠,全片沒有恐怖驚悚的情節,然而雷浮潮時不時就要悶不做聲地抱住他,不斷忽然偷親他。平日裡雷浮潮可不是八爪魚擔當,而且兩人之中的那名柳下惠也從來不是蕭憑,一來二去,蕭憑很快就兄弟起火了。

 “……”電影還在播,蕭憑沒好意思吭聲,等著雷浮潮自己發現。

 如他所願,蹭蹭抱抱間,雷浮潮沒花多久就順利地發現了,也不含糊,立即推了蕭憑一把。他一推,蕭憑就迫不及待地倒下,就著影片中槍戰的音效和他廝殺了一場。

 最後一聲槍響下,蕭憑眼前一花,天靈蓋神清氣爽,雷浮潮刹止攻勢,全片結束,設置好的手機鬧鐘中,零點跨年的聲音響起,一氣呵成。

 聽到鬧鐘聲,剛剛開始陷落疲倦的蕭憑一下子又精神奕奕了,興高采烈地宣稱:“我又大了一歲!”

 蕭憑特有的演算法是,元旦他大了一歲,春節他又長大一歲,生日他還會再長大一歲,一年長三歲。

 所以,他得出的結論是——

 “現在我比你年紀大很多了,”蕭憑擲地有聲地說,“以後我要更多地照顧你,我是你蕭哥了。”

 雷浮潮縱是有通天感懷都要被他一蕩而空了,頓時啞然朗笑,笑著拂了拂蕭憑微微汗濕的頭髮,溫聲配合:“好,蕭哥,我沒力氣了,你能換張碟片,從臥室抱條被子出來嗎?”

 這有何難!新哥上任三把火,蕭憑當即邁下沙發去了,還帶回來了一大碗水果沙拉。

 雷浮潮嗅著沙拉的甜香味撐住沙發慢慢坐起身,一眼看出蕭憑抱來的是那床幾年前快遞匿名送來的澳洲羽毛被。

 當年收到那件禮物後,最初他懷疑過蕭憑,可惜半信半疑;後來用了它一年左右,伴隨著日久年增的心灰意冷,覺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遂把它深深塞進櫃子最角落,再不啟用了。

 此後儘管蕭憑歸來,兩人逐步和好,他早就已經有點忘記這床被子了,眼下蕭憑能在一干被子中不偏不倚地挑出它來,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巧合。

 固然心下已有了恍悟,雷浮潮還是面向蕭憑確認了一遍:“把它送給我的是你?”

 “是。”蕭憑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坐下來仔仔細細地為兩人披上了同一張被子,樣子乖乖地點頭,“對不起,下次不搞匿名那一套了。”

 “你要補償我。”雷浮潮開始趁機撒嬌了。

 “好。”蕭憑連連點頭,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拿牙籤紮了一塊蘋果喂他吃,“你想要什麼補償?”

 “你以後都要陪我一起過年。”雷浮潮懶洋洋地要求,“每一年。”

 這要求半點也不過分,與此同時,蕭憑也猛然明白為什麼今晚雷浮潮的狀態不時稍顯低落了。

 “我發誓,”蕭憑馬上豎起兩根手指指住自己的太陽穴,“我陪你過六十年的年,就算是海嘯要把我卷走也絕對不走了,鐵定跑到哪裡都黏著你。”

 雷浮潮屈指算了算,一下子又被他給逗笑了:“六十年?那我豈不是得活到九十多歲?”

 “一百歲!”蕭憑不樂意了,“活到一百歲!”

 噗哧。雷浮潮笑得兩肩直搖,一百歲對當代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想像的高齡了,蕭憑可真會發豪言。

 可他還是答應了。

 “好。”他說,目光追著晦暗中蕭憑形狀漂亮閃閃發光的眼睛,嘴角持續上揚,“君子一言,牛頭馬面難追。”

 牛頭馬面慘遭cue。

 蕭憑上一刻還把臉繃得緊緊的,這一刻不禁也笑了。

 ·

 除夕前一天,雷浮潮又抱起吉他去火車站唱歌了。

 蕭憑陪在他旁邊,起初只敢音量虛飄地淺和兩句,後來漸漸瞭解到了街頭唱歌的核心樂趣——忘我。

 簡單地說,就是在經過五六首歌的氣氛煽動後,蕭憑也開始拿出關門唱KTV的勇氣狂吼高飆了。

 反正吉他在雷浮潮手裡,就算他唱得忽快忽慢,甚至唱串了歌曲的段落,雷浮潮也會配合他調控好一切的。

 雖說是除夕前一天,但大城市的火車站這地方還是談不上真正冷清,依然人來人往,有人趕赴火車,有人夜班回家,也有人僅僅在街頭徘徊散步。這座城市總有忙人,總有閒人,有漂泊在外、一時歸不去家的人,有無處可歸、尚需拼搏明日的人,有遊子,有浪子,有狼狽的人,有欣喜若狂的人。

 也有不少認出他們是公眾人物,在夜半十一點鐘停下步子來聽他們唱歌的人,有的連連拍照,有的默不作聲,各有心情。

 在街頭唱唱歌並不是什麼缺德事,曝光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雷浮潮沒有在意拍照,蕭憑就更加不在意了。

 事實上,蕭憑興奮著呢。

 不過他還是牢牢把握著分寸,在旋律的間隙裡低聲提醒雷浮潮:“最後一首,快要十二點了,你得回家休息,不能吹太久的冷風。”

 雷浮潮沒提出什麼異議,只是聞言偏了一會腦袋,慎重地思考了一會最後一首歌的曲目。

 今夜他們唱過屬於思鄉遊子的歌了,也唱過屬於家人的歌,唱過“經過多少失敗,經過多少等待,告訴自己要忍耐”,唱過“星河,有一串星際流火,掌舵尋覓獵戶星座”,唱過“萬水千山縱橫,豈懼風急雨翻,豪氣吞吐風雷,飲下霜杯雪盞”,思來想去,一撥絲弦,換了副調調。

 他唱:“寒風吹起,細雨迷離,風雨揭開我的記憶,我像小船,尋找港灣,不能把你忘記……”

 蕭憑原本亦步亦趨地追著他的聲音在唱,臉色都過癮得有點泛紅,認出這個調子,卻驟然停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飛速側過頭來看他。

 雷浮潮乾脆也把目光轉向了他一個人,仿佛在場的聽眾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似的。實際上,周圍很是圍著幾撥嘰嘰喳喳的聽眾。

 實話說,哪怕婚已經結了不知道多少遍,恩愛已經秀得花上翻花,雷浮潮委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樣操作的。

 但他還是倒吸一口氣,唱了下去。

 “……我愛你,我心已屬於你,今生今世不移。在我心中,再沒有誰,代替你的地位……”

 “……我愛你,對你付出真意,不會飄浮不移。我要為你再想一想……”

 一口氣唱到這裡,雷浮潮才陡地收手停下,一記急刹車。

 四周有人在更密集地拍照了,他沒有在意,似乎也有人吹起了口哨起哄,他沒有在意。

 他刻意沒有在心中默數自己和吉他一致沉默了幾秒鐘,免得過於瞭解他的蕭憑清晰地記得這種時刻,他究竟要沉默幾秒鐘,才會接上最後一句旋律。

 他僅僅是亂七八糟地隨意等了等,甚至故意多拖延了幾秒鐘,才重新深呼吸,撥響吉他。

 然後果不其然,不出他的意料,蕭憑還是及時地跟上了他。是的,蕭憑回過神來了,陪他一起唱出了最後一句,同時又一次穩穩地逮住了連他自己都無從掌握的他停頓的時長。

 洶湧的黑夜與森清的冷風中,雷浮潮淡淡一笑,聽見了自己的嗓音,也聽見了蕭憑的嗓音,混淆在一處,不辨高低。

 唱的是:“我決定愛你一萬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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