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草莓味大白兔!
南亞不似洛城,白天太陽直衝頭頂,走兩步都要汗流浹背。
參加婚宴的諸位到了下午也逐漸到齊,差不多就要準備登輪,往公海出發。
一排排人順著梯子往上走,謝晚松靠在最頭上說是迎接,其實對著幫子三桿子打不著的謝家人沒什麼好感,敷衍著笑笑握個手,也就作罷。
只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在林風以他的意思向穆家發了婚禮請柬之後,穆何竟真的來了。
不僅僅是他,旁邊還跟著洛有道。
洛大少這段時間顯然是飽受摧殘,臉上瘦了不少,眼下淤青清晰可見,反觀他媳婦兒,面龐紅潤光澤,走路自帶風。
穆何輓著洛有道對謝晚松問好,今日他脫了警服,轉了一件版型修身的休閒裝,可依舊打扮十分妥帖。
「感謝穆隊長賞光。」
謝晚松與他稍一握手,而後側身讓出了江跖所在的位置:「這位是我未婚夫,江跖。」
「你好,在下穆何。」
穆何的目光原本是在江跖臉上一掠而過,卻突然記起什麼一般,又重新落了回去。這一次目光里帶了些許疑惑不解的意味,但也不過轉瞬即逝,他的神色再次恢復如常。
穆何從警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幅好眼神,什麼重要人物的臉看一遍都能大概認得。第一次在月上會所時光線較暗,面容隱晦,那會兒他以為就是個謝三少找來玩的少爺,鬼知道謝晚松真的送上了請柬。
今日仔細一看,這個叫做江跖的男人竟覺得無比眼熟。
穆何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聽得那邊有熟人喊道:「穆隊長!」
他轉頭與洛有道輕聲細語說了一句,又同江謝二人道了聲歉意,這才抽身向那人的方向走去。
洛有道好不容易擺脫了限制,當即如同脫繮的野馬,湊過來就想勾謝晚松的脖子,結果胳膊伸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人家已經是有夫之夫,更何況人家夫君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瞧著,只得悻悻將胳膊收了回來。
謝晚松看著他,頗為嘲笑地勾起唇角,喜聞樂見道:「五千字檢討書,老實了?」
「屁!」洛有道大怒,又怕別人聽去了笑話,壓低聲音,「整整三萬字檢討,寫不完出不去局子,一個字兒都不能少!最可怕的是他還真的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數下來了,還不允許我有錯別字,老子從小到大寫過的所有作文加起來都沒這麼多字這麼認真過!」
謝晚松似笑非笑地抱著胳膊,顯然對他的遭遇並未同情:「前人的疼痛教訓告訴我們不要同警察過不去,痛改前非吧,洛有道同志。」
洛有道痛心疾首,表示他已經整整一周沒有見到過警局外的陽光,一日三餐都是麵包,原本的風流大少的氣質也被殘酷無情的現實磨沒了。
「穆何這個人……唉。」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大概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謝晚松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跟自己過來一些。
謝晚松原本在傘陰涼下站的好好的,非得給他扯出去曬太陽。走開了些許距離後,謝晚松眯著險些被陽光灼到的眼睛:「怎麼?」
洛有道看了看江跖所在的位置,皺著眉問:「你跟你未婚夫,那天在會所究竟怎麼回事?」
「你懂什麼。」謝晚松不急不緩,給了他一個分外旖旎的表情。
「這叫情趣。」
洛有道乾笑:「呵。」
謝晚松拍了拍洛有道的肩膀,象徵性的以示安慰後,走開了,留給他了一個充滿遐想的背影。
謝晚松才剛走幾步,就又被洛有道連拖帶拽地扯了過來。
「回來回來!」
謝晚松被拽地莫名其妙,甩開對方的手理了理被扯歪的衣服:「我還等著去招呼客人,你去找你媳婦兒,跟我這兒胡鬧什麼。」
「不是。」洛有道擰著眉頭,顯然是一幅不知所以的表情,「這人你到底哪找的,你別不是綁架了哪家出走的少爺吧?」
他用下巴點了點江跖的位置,謝晚松順著他目光看去,恰好與江跖的視線輕輕一撞,對方馬上就移開了視線。
筆挺的西裝襯著高大挺拔的身軀,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發下眉眼冷冽英俊,這般相貌氣質的人往人群里一扔便是十分注目,若說是名門貴族也不會有人心生疑惑。
謝晚松收回視線,輕輕斂下了眼簾。
「誰知道呢。」
參加婚宴的賓客盡數登船,游輪也就往公海行去。
謝晚松站在甲板上,發絲被海風吹的十足凌亂,吹散熱意,陽光照射在翻滾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卻不知是個什麼心緒。
被邀請來參加婚宴的人不多,除去謝家以外,就是一些謝長遠與謝晚松的熟人,期間還包括被謝晚松友情邀請的陸城。
實際上經過幾日的調整,除去謝晚松失態的那一晚之外,他對於陸城的態度早已不咸不淡,畢竟愛恨情仇都已經是八年前的往事,現在不論對方講什麼他都不會有過大的心情波動。
眼看著天幕漸暗,半邊天幕都被染成緋色,看上去倒是十分漂亮。
船上亮起燈,藍黃色的光線相互交織,漂泊在海上成為了一道光線炫麗的獨特風景。
一件外套突然落在謝晚松的頭頂。
「海上風大,別吹著了。」
謝晚松從寬大的外套里露出頭,看著站在身旁的江跖。
他盯了江跖一會兒,輕笑著問:「你看上去有點緊張,是因為明天的婚禮嗎?」
江跖喉結輕輕一動,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有什麼可怕的。」謝晚松饒有興趣地撐著下巴,「因為怕自己在眾人面前演不好一齣戲?」
江跖手指緩慢地落在扶手上。
他轉過頭來,安靜地直視著謝晚松,泛著琉璃光澤的眼底驚鴻一瞬,帶著彷彿要將人灼傷的熱度。
他認真的說:「不是。」
「……」
謝晚松似乎明白他潛台詞是什麼,頓時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注視,沈默著將自己的頭又縮回到了外套下面。
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跟粉色棒棒糖遞到江跖面前:「吃糖嗎?草莓味大白兔。」
江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