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最終， 羅雪晴挑了一間面朝南的大三居，面積足足有一百四十平米。

　　這套房子唯一的缺點是坐落在一樓， 灰塵比較大， 夏天有蚊蟲。

　　不過這都是小瑕疵了， 老小區沒有電梯， 在一樓還省得爬樓梯。

　　羅漪和尤念瑤各自得了一間側臥， 羅漪對新房間還算滿意。

　　高一新生要參加學校統一組織的軍訓， 所以七月底她們就張羅著搬家。

　　羅漪特地回了桐澤一趟， 把家裡她喜歡的東西搬運了過來。

　　等到她終於安定下來時， 羅恒洲已經給羅漪買好了去奈及利亞的機票，簽證也辦下來了。

　　葉瀟揚前腳回來，羅漪後腳就走了。

　　大半個月沒見著她，葉瀟揚覺得自己快相思成疾了。

　　難怪學校不讓早戀，他現在三不五時地就會想起她， 心底多了份牽絆， 卻也多了份力量。

　　好不容易捱到夏令營結束， 本以為可以回家找她，結果連片衣角都沒見著。

　　葉瀟揚更鬱悶了。

　　【一葉書：……】

　　【一葉書：你走了為什麼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啊？】【羅漪：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件事呀。】葉瀟揚回想了一下， 羅漪貌似只是在上次月考之後偶然跟他提及她暑假要去非洲的事。

　　隻那一次， 再無下文。

　　他還一度認為她計畫有變，取消了行程。

　　結果她突然悶聲不響地出發，他倒是撲了個空。

　　【一葉書：你下次能不能通知我一下？】起碼也得具體到哪天走哪天回來吧， 她這樣一言不發自作主張，完全不像是小情侶之間該有的樣子。

　　【羅漪：知道了。】

　　葉瀟揚的右手摘了石膏， 換成了夾板。

　　醫生說他的手傷還要再養一個月，所以他不方便坐飛機。

　　往年寒暑假紀舒都會帶葉瀟揚出國旅行，但是今年因為手傷，所以原本定於去北歐的旅行計畫只能作廢。

　　羅漪不在汐水，葉瀟揚在家閒得都快長蘑菇了，所以他約周佳航出來玩。

　　周佳航：「喲，老天下紅雨了，你居然約我出來玩？你家羅漪呢？」

　　葉瀟揚：「她出國去了。」

　　「哇，羡慕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周佳航感慨道，「一個個一放假就英國啊美國啊到處飛，我都沒出過國。」

　　「她去非洲了。」葉瀟揚顯然悶悶不樂。

　　「非洲？怎麼會想起來去非洲？」 周佳航驚訝，「一般不都是去發達國家旅行嘛。」

　　「她爸在那兒。」

　　「哦，我上次聽幾個同學說，她爸好像是桐澤哪個企業的老闆。」

　　「嗯。」

　　「兄弟，真有眼光啊。」周佳航拍了拍葉瀟揚的左肩膀，揶揄道，「你這也算是嫁入豪門了。」

　　葉瀟揚：「……」

　　葉瀟揚：「爪子拿開。」

　　周佳航笑嘻嘻地換了個話題：「我倆有什麼好玩的，我再叫幾個同學，一塊去桌遊吧玩，人多熱鬧。」

　　葉瀟揚沒管他，周佳航張羅著聯繫同學，好些都是外班的，但以前都是修文中學的，葉瀟揚也認識。

　　桌遊吧提供食物和飲料，還有各種桌遊和麻將，是學生聚會的好去處。

　　葉瀟揚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拿了一聽可樂，一口一口地喝著。

　　周佳航呼朋喚友，呼啦啦一下子來了不少人。

　　大家放假也都在家沒事幹，一聽說有同學組織出來玩就都來了。

　　周佳航沒有喊秦紫曦，他知道葉瀟揚好像對秦紫曦有點意見，所以他很識相。

　　可是他叫來的同學裡，有一個跟秦紫曦關係還不錯的小姐妹，名叫孫瓊。

　　孫瓊見葉瀟揚也在，連忙打電話跟秦紫曦通風報信。

　　秦紫曦問孫瓊：「那你看沒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短頭髮的女生？」

　　孫瓊環顧四周：「沒有啊，一共才來了兩三個女生，你都認識的。」

　　秦紫曦心想，葉瀟揚很少參加同學聚會，這次難得出來玩，居然沒有帶他的小女朋友？

　　莫非兩人是……分手了？

　　這個認知令秦紫曦欣喜不已。

　　就說嘛，高中生的戀情是很脆弱的，她才不信葉瀟揚會真的跟那個女生一直在一塊。

　　這下他孤身一人來參加聚會，是在釋放什麼信號嗎？

　　原本秦紫曦覺得葉瀟揚不談戀愛是因為他心比天高，看不上身邊的女同學。

　　可現在他既然破了戒動了凡心，那就說明他不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草。

　　也許她還是有機會的。

　　秦紫曦掛了電話，立刻在家對著穿衣鏡打扮一番。

　　她把挽著的長髮放下來，用卷髮棒卷成蜷曲的大波浪，還特地畫了淡妝。

　　她換了一條短裙，裙擺到膝上二十公分，筆直纖細的長腿顯露無疑。

　　出門前，她還噴了點兒香水，狀態堪稱完美。

　　秦紫曦快到樓下的時候，孫瓊才通知道：「秦紫曦也過來了。」

　　周佳航：「……」

　　這位姑奶奶是誰請來的？他可沒請啊。

　　周佳航偷偷看了眼葉瀟揚，他神色冷漠，眼神像是結了霜一般。

　　這種同學聚會，一般都是AA制，不存在誰請客誰買單的情況。

　　周佳航叫來的那些男同學裡，不乏對秦紫曦懷有好感的，一聽說女神要來，個個都精神抖擻。

　　而且，秦紫曦都到樓下了，周佳航萬萬沒有不給她來的道理。

　　於是，當秦紫曦推開門的時候，大家都笑顏逐開，歡迎她的到來。

　　除了葉瀟揚。

　　他沉默地靠在沙發上玩手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好久不見，女神又漂亮了。」幾個男生連忙過來拍馬奉承。

　　「哪有，你們別這麼說啦。」秦紫曦嘴上謙虛，但臉上卻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看吧，她果然是魅力四射的聚會焦點。

　　秦紫曦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葉瀟揚，他面容冷峻，對她的到來完全沒反應。

　　周佳航悄悄拽了下葉瀟揚的胳膊，小聲說道：「我發誓我沒叫她。」

　　葉瀟揚乜了他一眼，眼神裡有警告的意味。

　　讓他張羅個聚會都能搞成這樣，要他何用？

　　「哎，你也真是的。」周佳航埋怨道，「人家又沒怎麼你，幹嘛擺出這麼一張臭臉啊。」

　　葉瀟揚當然不會告訴周佳航，秦紫曦曾經親眼目睹他親了羅漪一口。

　　嗯，她還看到，羅漪拒絕跟他接吻。

　　前面這件事不打緊，後面這件事就很要命了。

　　葉瀟揚是愛面子的人，被女朋友拒絕也就罷了，還被人看到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所以他對秦紫曦提不起半點好感度。

　　然而，秦紫曦的想法跟葉瀟揚正好相反。

　　他沒親羅漪，說明兩人感情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啊。

　　幸虧沒親，要是真親了，那她估計得傷心得死去活來。

　　大家圍坐一圈，開始玩桌遊，人多的情況下，男生們首選三國殺。

　　幾個女生不會玩，便要去一邊打麻將。

　　「秦紫曦，你不來嗎？」她們問道。

　　「我玩三國殺，你們打吧。」秦紫曦說道。

　　「你會玩三國殺嗎？」周佳航好奇。

　　「不會玩，你們可以教我啊。」秦紫曦眨眨眼，語氣撒嬌得恰到好處。

　　立刻有男生自告奮勇來教她，秦紫曦跟著學了一會兒，還是沒太弄清楚規則。

　　大家建議直接開一局，邊玩邊學比較好。

　　這次玩的依然是身份場，周佳航摸到主公，他選了劉備。

　　葉瀟揚選的將牌還是司馬懿，他很擅長玩這個武將。

　　秦紫曦選的是貂蟬，她覺得貂蟬這個武將很適合自己。

　　首先，她們都是美女。

　　其次，貂蟬的技能可以指使場上任意兩名男性角色決鬥。

　　這種紅顏禍水的角色，怎麼能不惹人愛呢？她向來享受男生們為了她爭風吃醋的樣子。

　　葉瀟揚上來直接揍周佳航，絲毫不遮掩自己反賊的身份。

　　周佳航疾呼：「糟了，葉瀟揚是反賊，估計我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來人，護駕啊！」

　　秦紫曦聽到葉瀟揚跟自己是一個陣營的，心底竊喜。

　　這也算是某種緣分吧？

　　葉瀟揚回合結束，掛了一張閃電牌在頭上。

　　周佳航：「臥槽，你又來？你是多喜歡玩閃電牌啊。」

　　葉瀟揚冷嗤。

　　從下一輪次開始，大家輪流摸牌來判定閃電。

　　輪到秦紫曦的時候，她一翻牌，正好黑桃九。

　　「啊，我是不是中閃電了？」她驚叫。

　　「怕什麼，咱們不是有司馬懿嗎？」同為反賊陣營的一個男生很自信，「葉哥，趕緊改個判定啊。」

　　葉瀟揚冷道：「沒有牌。」

　　周佳航：「？」

　　如果他沒看錯，葉瀟揚手裡有四張牌，怎麼可能都是黑桃2～9呢？

　　其他人也不信，隊友要被閃電劈死了，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不可能吧，你一手牌啊。」

　　「真沒有，愛信不信。」葉瀟揚道。

　　司馬懿不給改判定，那貂蟬只能死路一條。

　　好在另外兩個隊友給力，丟了兩個桃把秦紫曦救了回來。

　　等到下一回合葉瀟揚出牌的時候，他上來就丟了三張紅色牌。

　　就算回合初摸的兩張都是紅色牌，那第三張紅色牌是哪裡來的？肯定不是憑空冒出來的，而是他原本就有的。

　　秦紫曦沒有搞清楚規則，所以她不明白葉瀟揚的意圖。

　　可在場的其他男生都心知肚明瞭。

　　葉瀟揚是故意不救秦紫曦的，可他們誰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難道兩人有過節？不像啊。

　　秦紫曦喜歡他，所以他不待見她？這叫什麼邏輯？

　　一局遊戲下來，葉瀟揚興致不高，可反賊陣營還是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葉瀟揚把牌一攤，說道：「我不玩了，你們玩吧。」

　　周佳航：「怎麼這就不玩了？」

　　明明贏了，難道不應該乘勝追擊，多玩幾把嗎？

　　葉瀟揚指了下右手，說道：「不方便。」

　　剛剛他勉強用右手握牌，左手出牌，確實有些難受。

　　一個戴眼鏡的小胖子問：「都忘了問你，你手怎麼弄的啊？到現在還沒好？」

　　葉瀟揚答道：「沒怎麼，小車禍。」

　　孫瓊正在那邊打麻將，她見葉瀟揚下了場，便主動問道：「你要不要來打麻將，這個是全自動麻將機，你左手可以玩。」

　　葉瀟揚推辭：「不了。」

　　說完，他就獨自一人坐到那邊沙發上看手機去了。

　　葉瀟揚發現，試圖通過跟朋友出來玩的方式來排遣寂寞就是個錯誤。

　　他不光提不起興致，心情還更低落了。

　　越熱鬧的場面襯得他越孤獨。

　　他想羅漪了。

　　葉瀟揚點開QQ，煩躁地翻著QQ列表。

　　羅漪的頭像顯示手機QQ線上，也不知道這個點兒她會不會看手機。

　　【一葉書：在嗎？】

　　在等待她回復的空檔裡，葉瀟揚點進了羅漪的QQ空間。

　　葉瀟揚私下裡看過很多次她的空間，每次想她的時候就會翻進去看一看。

　　她偶然也會來看他的空間，但次數很少，屈指可數。

　　她甚至從來沒有給他留過言。

　　他一張張地翻看她的相冊，思念滿溢。

　　他那麼想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他？

　　葉瀟揚發現她更新了幾張新照片，是她在非洲旅行時拍的。

　　蔚藍的天空，高聳的雪山，蒼茫的草原，荒涼的沙丘。景致繽紛，倒也不像想像中那樣破敗荒蕪。

　　最後一張照片是她和一個中年男人騎在大象背上。

　　她戴著鵝黃色的寬簷帽，抿唇笑得靦腆，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

　　她身後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她爸爸了。

　　她爸爸被曬成古銅色，相襯之下，羅漪倒是白得驚人。

　　興許她的膚色是遺傳自她媽媽。

　　葉瀟揚想給羅漪點評兩句，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合適。

　　於是他只能默默給她點個贊。

　　這個時候，羅漪回了他的消息。

　　【羅曼蒂克：有事嗎？】

　　葉瀟揚不喜歡她用這樣陌生的口吻跟他說話，就好像她跟他是保持著安全距離的普通朋友一樣。

　　不得不承認，兩人在暑假裡分開的這一個月，羅漪對他生分了不少。

　　葉瀟揚想說「沒事不能找你嗎？」，可打下這行話之後，他又覺得口氣過於生硬。

　　於是他一個字一個字刪了，只留下了一句「沒事」。

　　接著，他又發了一句話。

　　【一葉書：就是有點想你。】

　　羅漪那邊的狀態顯示輸入中，他等了好久，她卻沒了下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一直在聊天介面等她的回復。

　　過了十分鐘，她才回他一個消息。

　　【羅曼蒂克：我爸爸在旁邊，不太方便。】葉瀟揚心底的失落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放大。

　　他暗自苦笑，他這是在做什麼呢？自取其辱嗎？

　　葉瀟揚沒再回她，兀自退了QQ。

　　與其煎熬地等待回應，不如做隻掩耳盜鈴的鴕鳥。

　　他沒有看到羅漪發來的下一句話。

　　【羅曼蒂克：等我幾分鐘，我找個沒人的地方。】葉瀟揚把手機收進兜裡，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對周佳航說道：「我回家了。」

　　周佳航看了眼時間，這才玩了不到一小時，他就要走？

　　說要出來玩的是他，現在拍拍屁股第一個走的也是他。

　　都說女人心思變化莫測，在他看來，葉瀟揚比女人還難伺候。

　　「葉哥這就走了啊？不多玩一會兒？」

　　「是啊，難得修文的一起出來聚聚，別掃興嘛！」

　　大家紛紛出聲挽留，葉瀟揚執意要走。

　　等葉瀟揚走了之後，孫瓊才後知後覺地問道：「葉瀟揚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周佳航感慨道：「心情可謂差到極點了。」

　　秦紫曦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怎麼了呀？」

　　周佳航敏感地察覺到秦紫曦在探聽風聲，立刻收緊嘴巴：「沒什麼啊，大家接著玩吧。」

　　秦紫曦佯作無意地問道：「是不是跟那個誰怎麼了啊？」

　　周佳航：「那個誰？」

　　秦紫曦：「嗯，就是你們班那個，跟我一塊上體育課的。」

　　周佳航見她沒有直接點出羅漪的名字，便放鬆了戒備，說道：「沒什麼啊，就是放假了一個月沒見面，有點小情緒了唄。」

　　孫瓊聽出了些端倪，忙問道：「誰啊？」

　　秦紫曦笑道：「沒誰，你們玩吧，我出去上個洗手間。」

　　秦紫曦抓著包推門而去，留下一群男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怎麼感覺秦紫曦是奔著葉瀟揚去的？

　　周佳航見秦紫曦走了，才「啊呀」一聲叫了出來，他對孫瓊說：「你快去把她叫回來。」

　　孫瓊不解：「怎麼了？」

　　周佳航說道：「她現在去找葉瀟揚，就是往槍口上撞。你趕緊的。」

　　孫瓊聽到秦紫曦是去找葉瀟揚，也沒放心上，她說道：「這有什麼的啊，秦紫曦又沒怎麼他。」

　　她知道秦紫曦喜歡葉瀟揚很久了，所以她才不會現在去壞秦紫曦的好事。更何況，秦紫曦今天的目的就是葉瀟揚。

　　周佳航丟了牌推門往外走，他說道：「你們玩吧，我去找她。」

　　說罷，頭也不回地追著秦紫曦走了。

　　「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跑了？」在場的其他男生更迷惑了。

　　周佳航火急火燎往樓下趕。

　　秦紫曦是他的初中同班同學，雖然周佳航不像其他男生那樣對秦紫曦這種漂亮女生犯花癡，把她奉若女神，但是好歹二人同窗情誼在，他不想見到秦紫曦被葉瀟揚弄得下不了臺面。

　　秦紫曦這人他瞭解，除了在葉瀟揚面前她的態度是卑微的，在其他地方她都像驕傲的孔雀一樣光彩照人。

　　女孩子臉皮薄，哪經受得住葉瀟揚莫名其妙的火氣啊。

　　周佳航走到樓下大廳，看到秦紫曦已經追上了葉瀟揚，兩人正站在玻璃門外。

　　秦紫曦去拉葉瀟揚的左手，周佳航心底」咯噔」一下——毫不意外地，葉瀟揚決絕地甩開了她。

　　也不知道葉瀟揚說了些什麼，秦紫曦眼眶泛紅，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等周佳航推門出去的時候，葉瀟揚已經轉身走了，留下秦紫曦蹲在馬路牙子上哭。

　　周佳航：「……」

　　得，葉瀟揚真是有毛病吧？

　　羅漪不搭理他，他就把人家無辜的妹子弄成這樣？撒火也不是這麼撒的啊。

　　這麼漂亮的妹子，真是我見猶憐。

　　葉瀟揚也下得去嘴兒說人家？

　　周佳航連忙過去扶秦紫曦起來。

　　「你真是個笨蛋。」周佳航責備道，「明知道葉瀟揚心情不好，還上趕著去撞槍口。」

　　「我怎麼了？我喜歡他有錯嗎？」秦紫曦眼妝都要哭花了，她顧不得哭相難看，抽抽噎噎地說道。

　　「你幹嘛非要插一腳？」周佳航問，「你這樣只會讓他更反感。」

　　「我又沒怎麼他，幹嘛對我這樣？」秦紫曦很委屈。

　　「你既然知道他有女朋友，幹嘛還要跟他在街上拉拉扯扯？」周佳航問。

　　「我……」秦紫曦說不出話來，她咬著唇問道，「你跟他玩得好，那你就直接告訴我，我跟他有戲嗎？」

　　「我看沒戲。」周佳航很篤定。

　　葉瀟揚要是對秦紫曦有意思還會等到現在嗎？看看他追羅漪那個效率，簡直是風馳電掣啊。

　　這麼久不下手，還不就是因為完全沒興趣嘛。

　　「他們感情很好嗎？」秦紫曦擦擦眼淚。

　　「是一廂情願。」周佳航說道。

　　「一廂情願？」秦紫曦仿佛受到了一絲安慰，「你是說那個女生單方面喜歡他？」

　　「錯了。」周佳航及時打消秦紫曦的胡思亂想，他糾正道，「是葉瀟揚喜歡她。」

　　秦紫曦：「……」

　　她隱隱約約想起，她跟那個女孩在水房的對話。

　　她說道：「謝謝提醒。不過我不想被全校通報批評。」

　　當時她以為那個女孩只是故意氣她，沒想到她說得是真的。

　　真有人能抵抗得了葉瀟揚這樣的男生嗎？

　　「總之，你千萬別招惹他。」周佳航提醒道，「他現在敏感得很。」

　　葉瀟揚在乎羅漪，在乎得很。只可惜，羅漪似乎沒那麼在乎他。

　　只要有一點點羅漪對他無感的苗頭，這位大哥就像吃了炮仗一樣易燃易爆炸。

　　周佳航已經摸出一點規律了。

　　「那我……」秦紫曦剛要說話，就被周佳航瞪了一眼。

　　「你別想動歪腦筋。」周佳航警告她，「更別把主意打到他女朋友身上，被葉瀟揚知道，我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葉瀟揚回到家之後，打開電視看了場球賽。

　　明明是之前很期待的比賽，可現在他完全提不起興趣。

　　他呆呆地坐了一個小時，最後還是沒有忍住，重新把手機拿了出來。

　　他點開QQ，發現羅漪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羅曼蒂克：等我幾分鐘，我找個沒人的地方。】【羅曼蒂克：現在可以了。】

　　【羅曼蒂克：你還在嗎？】

　　【羅曼蒂克：說話呀。】

　　【羅曼蒂克：？？？】

　　【羅曼蒂克：我不能待太久。】

　　【羅曼蒂克：不在了嗎？】

　　【羅曼蒂克：我爸爸叫我了。】

　　最後一句話讓葉瀟揚冷卻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

　　【羅曼蒂克：我也想你。】

　　只可惜，羅漪的頭像已經變成灰色了。

　　葉瀟揚想抽自己一巴掌，剛剛為什麼那麼心急地下線？

　　他知道，他是害怕了。

　　在喜歡的人面前，他也是個膽小的人啊。

　　害怕她的若即若離，所以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