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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馬》第52章
第52章

  柏十七養傷的日子裡,趙無咎的密信快馬送往京都,不出一月便送達今上的御案。

  在此之前,御史大夫俞昂身故的消息傳回京中,今上震怒,另行選派官員前往兩淮清查鹽道。

  清查兩淮鹽道的官員前腳才離開京城地界,後腳周王的密信就抵達京中。

  今上拆開密奏讀完,心頭沉甸甸的,對於兩淮鹽道之污糟朽爛有了更深的瞭解。

  他急召太子商議此事:「若不是陰差陽錯,俞昂一條命早都葬身河底了。兩淮匪患如此猖獗,焉知不是與地方衛所有勾結?無咎自請清查兩淮衛所,輔助俞昂清查兩淮鹽道,太子以為如何?」

  太子與周王一母同胞,模樣有五分相像,只是他長居京都,面相更為儒雅矜貴,行事溫緩從容,與經歷過邊塞風霜的周王氣質迥異。

  「二弟的腿疾可好了?他要自請清查兩淮衛所,身體可受得住?整個江淮都知道了俞昂已經身故,新的欽差大臣已經離京,要不……召俞昂回京?」

  俞昂對外的形象一直是剛正不阿的,人還未至兩淮,鹽道的官員先慌了神,設計要除了他。

  他若留在兩淮繼續清查鹽道,新任的欽差大臣到達之後,誰為主誰為輔?

  「俞昂既然大難不死,以他的秉性必要與鹽道官員死磕,他還是留在兩淮的好。至於到時候聽誰之令……無咎不是正好在兩淮嗎?」

  「父皇的意思……由無咎做決斷?」

  京中因一紙密信而起了風波,皇帝派人另行擬旨委派,遠在寶應的趙無咎還不知道結果,每日恨不得扎根在柏十七房裡。

  朱瘦梅與趙無咎較著勁兒每日都來柏十七房裡報到,當事人柏十七索性裝睡,拉下床帳躲在被窩裡瞪著眼睛養傷,直躺的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架。

  朱瘦梅耐心極好,除了煎熬湯藥,還做些加速傷口恢復的藥膳,端到床前欲親自投喂。

  柏十七:「我手沒傷著。」接過湯盅先是聞到一股藥味,胃裡便有些拒絕接受,皺著眉頭:「……不會放了很多黃蓮吧?」

  朱瘦梅沒好氣的說:「放心吧,毒不死你!」他始終在柏十七面前做不到逆來順受,俯低做小,大約是小時候留下來的毛病,哪怕心裡揣著一團火,照到別人身上溫度也大打折扣。

  趙無咎的臉皮就厚多了,他既不會煎藥也不會做藥膳,身份代表的權勢富貴柏十七也不大在意,只能每日在柏十七房裡做復健消耗時間。還是舒長風支了個招:「女人多心軟,殿下不妨多示弱,說不定能讓柏少幫主心疼殿下?」

  趙無咎:「十七是一般的女人嗎?」

  趙子恆幽幽飄過:「十七是女人之中的男人!」更是漢子堆裡的爺們!

  舒長風語塞。

  趙無咎嘴不上大贊同舒長風的計策,但實施起來卻因勢導利,進行的十分順利。

  譬如他正在復健期,走路蹣跚,比之嬰兒學步都不如,還比不上小孩子的腿腳靈便,目測距離之後在柏十七床前十步開外起身一步步往她身邊挪,大約走個五六步已經搖搖欲墜,嘴裡還要喊著:「十七小心,快讓開小心砸到你!」

  柏十七心道:你是炮彈嗎?

  眼睜睜看著他頎長的身軀向著自己砸過來,情急之下顧不得傷處,伸手去扶他——社會主義好青年扶老助殘是刻在骨子裡的,況且此地並不流行碰瓷,不怕扶了摔倒的群眾被訛叫上官司。

  朱瘦梅驚叫:「十七小心!」衝過去扶趙無咎。

  趙無咎控制的恰到好處,直接摔倒在了柏十七的床上,還頗為懊惱:「對不住了,我這個腿……現在還是不受控制。」他苦著臉捶著自己的雙腿,朱瘦梅差點氣破了肚皮:你就裝吧!

  ——前幾日不都能走十幾步了嗎?!

  他生性孤高,不屑於打小報告,可是到底氣憤難平,還是刺了趙無咎一句:「前幾日趙舵主不還說症狀大為減輕嗎?」

  趙無咎面不改色的撒謊:「許是前些日子練的厲害了些,腿傷不能多走,這幾日竟是疼的厲害,不如朱大夫替我瞧瞧?」

  他的傷在骨頭裡,一切以患者的感受為基準,再行把脈開方之實,他若是說疼的厲害,當大夫的也不能斷定就是在裝,也許真是疼的厲害呢?

  朱瘦梅一張臉都憋紅了,肚裡大罵他陰險狡詐,卻又不能指責他滿口謊言。

  當日回去,趙無咎拍著舒長風的肩膀說:「真沒想到這一招還挺好使的。」柏十七雖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表面頑劣不堪,性情桀驁,可實質上卻有一顆憐老惜殘之心,見他摔過來還不顧自身傷口開裂的危險來扶人,更是關切的問了好幾句。

  趙子恆木著一張臉戳破了堂兄的幻想:「無論是我還是朱瘦梅像堂兄一樣受傷摔過去,十七都會關心的,她就是這樣的人。」您高興的太早了!

  趙無咎宛若石化。

  真相總是令人難以接受,尤其事關柏十七那顆捉摸不定的心,更是讓人無從下手。

  柏震霆夫婦宛如考核人員,每日也總要往柏十七房裡來個四五回,兩個人四隻眼睛恨不得在小年輕身上挑出一大堆毛病。

  蘇氏尚且寬厚,但柏震霆就挑剔許多,每次回來總有許多問題:「……這兩人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朱瘦梅性子不大好,還沒有丘雲平軟弱,萬一以後兩人在一起吵起來,他一副藥就能讓十七下不了床;趙……身份太高,萬一將來兩人之間有爭執打起來,咱家的十七還不一定打得過他。十七就是小打小鬧,這位……可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拚殺過出來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

  柏幫主左思右想,憂心忡忡,最後還是發現丘雲平手無縛雞之力,又靠著柏十七生存,等於是被柏家捏著脈門過日子,最好拿捏。

  蘇氏給氣的:「你就不能盼著點十七好啊?」

  柏震霆實話實說:「我一個親爹都常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夫妻之間還不知道有多少矛盾呢,不及早考慮,就十七那臭脾氣,難道還指望她忍著不成?」

  換言之,柏十七連親爹的脾氣都不忍著,難道還指望著她對男人忍讓?

  恐怕她的字典裡就沒有「忍讓」兩個字。

  蘇氏歎氣:「還不是你從小給慣的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後悔了吧?」

  柏霆霆:「老子生的孩兒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與其讓她一輩子忍氣吞聲,不如快意恩仇!」他一路爬上來,參加過多少次漕幫械鬥,也有命垂一線的時候,卻從來也沒怕過,寧可被打破頭也不肯跪下認錯。

  柏十七還不懂老父的憂慮,能從床上起身略走幾步,便裹著厚厚的大毛衣裳去院子裡散步,還試圖練練拳腳,被朱瘦梅給制止了:「你可別作踐自己了,傷口還沒長好呢就折騰。」

  趙無咎坐著輪椅跟在她身後,起身略走幾步便喊累,搖搖欲墜向柏十七伸手:「歇一歇吧?」

  柏十七早忘了自己有傷,伸手要扶,斜刺裡伸過來個胳膊含笑扶住了他:「既然趙舵主累了,不如我送你回房休息吧?」朱瘦梅如是說。

  柏十七:「趕緊回去休息吧,不必來看我了。」

  趙無咎:「……」

  朱瘦梅將他送回輪椅,自有舒長風代勞,推著輪椅送趙無咎回房休息。

  柏十七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偷笑,被朱瘦梅逮了個正著:「……你是不是看著我們兩個人每日爭來斗去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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