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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深情》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新兵入伍先於地方武裝部集合,隨即同去站點奔赴全國各地軍營。

  當日,火車站人滿為患。

  清一色的迷彩裝束,胸前各別一朵大紅花,一眼望去基本認不清所要尋找的面孔。

  此外,還有各類特色歡送儀式。

  林善隨著韓齊深跟關嘉謠一同前去,到時發現羅慎跟陳賀軒也在,幾人於臨時隔離的欄外聚一塊,伸長脖子張望。

  他們從小一同長大手足情深,怕一晃眼錯過了,抓著手機一邊撥打,一邊發送語音,急於確認韓津的當前位置,好在他走之前讓大家再見一面。

  但過了許久也沒個信,韓齊深親自去電,打了倆個還是沒通,這時擱在林善口袋內的手機響了。

  她看看上面的號碼,略顯尷尬,向眾人招呼展示。

  韓齊深沉著臉拿下手機,面色不難辨測。

  林善只得快速接起,貼至耳邊提高嗓門:「你在哪兒呀?上火車了嗎?」

  「還在西廣場上,速度忒慢。」他周圍聲音鬧哄哄的,說話聲卻很清晰,「想我了沒有?我可是第一個打給你。」

  他語氣得意,像是這麼大的面子交給她,必須要點什麼回意。

  林善自覺下不了台階,簡直被他害慘。

  礙於身邊人都在目光焦急地等著她,不好說太多廢話,她一本正經地轉頭望:「哦,還在西廣場上啊?家裡人還有羅慎陳賀軒他們都來了,我們就在檢票口邊上,待會兒記得望一眼我們。」

  「我知道你們會在那。」他口氣輕鬆,似乎並沒把這當一回事,「你們那人多嗎?要不你走遠一點,說句想我了。」

  周圍幾個人齊齊看著她,林善瞪圓了眼回視,臉上一陣紅,她掩飾成天熱流汗,抹著額頭極力想詞:「是不是不方便接聽啊,那有事的話發個消息也行的,我們都在這兒呢,就想看著你進去。」

  意思傳達完畢,林善也不管那邊再說什麼,很正式地說了聲「再見」,然後掛了。

  將手機收回口袋,林善的手心滿是汗水,不敢抬頭去迎視韓齊深的目光。

  羅慎他們相對顯得很平靜,低頭摸著手機,一邊說韓津回消息了。

  緊接著,韓齊深那邊電話響起,林善瞥一眼過去,猜測會是誰,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過了大致半個小時,離預訂的啟程時間越來越近,韓津所在的隊伍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他笑得很醒目,朝他們高揮手臂,一張面孔紮在人堆裡極為出眾,迷彩裝顯人英武,尤其那個子有如鶴立雞群。

  林善按開手機,對準他悄悄點了幾張。

  隔著一定的距離,隊伍隨指令緩緩挪前,邊上不時也有送行的親人挨過來,林善沒怎麼站穩就被擠出去了,再要踮腳去望,只看見戴著帽子的背影,但不確定是否是他了。

  時間一過,行程已然出發。

  這邊幾個專程來送人的,出了火車站也各自散了。

  回去路上,韓齊深與關嘉謠興許有事,將林善送到家樓下,又轉了個方向離開了。

  身邊最聒噪的人一刻不在,林善心中驀然空虛,回家也無所事事,乾脆沿著栗子街閒逛。

  沒走幾米路,便聞到熟悉的板栗餅香味。

  憶起暑假裡,韓津曾有一次牽著她,穿街過橋進一條窄深的巷子,尋找記憶中的原味。

  於是她心血來潮,循著上回走過的路,找到當時去的小門店。

  那食肆店沒有招牌,只有一扇小窗戶,專用來擺餅鋪,外面斑駁灰白的牆壁上有用紅字描的地址號,以助回頭常客的辨認。

  正是開學初期,攤前不少附近剛放學的學生過來,排著隊等新一輪的板栗餅出爐。

  林善跟在隊伍後面,幾乎站到了路中央。

  記得那回人也是很多,他仗著自己面子足,跟老闆熟識,等不及排隊,上去就搶了出爐的最後一份,惹得周圍人怒目而視。

  她面子薄,感覺背脊被人戳了無數個洞,不情願道:「多等一會又不會怎樣,你就不能遵循先來後到的規矩?」

  他卻相安無事般,強詞奪理:「你知道多等一會是多久,來兩個爐也不一定到你,很多人都是代買多份,能讓你氣炸,有這個時間不如去買別的填點肚子,等消化完再來買。」

  林善噘嘴,還想反駁點什麼,他手上拿了一個往她嘴裡塞。她一口完全吃不下,就吞了一半,還有半個起著脆皮搖搖欲墜,被他接過去,直接送自己嘴裡了。

  不過他那番話說的沒錯,這家老字號店已被愈多人挖掘,前面的顧客更不知要了幾份,雙手拎了滿滿一大袋子走。

  老闆供不應求,只能緩言安撫後面的人。

  等林善到手吃起來,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腿都站得乏累。

  那餅雖燙呼,但端起來成就感十足,她迫不及待拍了張照片,正要發給此刻坐在火車上的人,臨時接到關嘉謠的電話。

  她接起來,那邊沒聲音,林善咬了口餅,喊了幾聲,對方才有應答:「小善……你趕緊回來。」

  林善吞嚥的動作停下,腳步也頓在原地,聽筒裡關嘉謠的聲音格外氣虛頹廢,她募地心慌,預感出了什麼事。

  這種感覺讓她猛然想起當初爸爸意外,也是在跟朋友逛街時突然接到的噩耗。

  「怎麼了媽?」她心尖急跳,手有些作抖。

  關嘉謠不願說:「你先回來,我再跟你講。」

  掛掉電話,林善不及多想,邁開雙腿快步往回跑。

  將近一刻鐘時間,她氣喘吁吁跑回了家,進門後沒看到任何人,卻見她的房門敞開著,鞋也沒脫奔過去。

  房間內,櫃門抽屜皆開著,房間如遭洗劫,關嘉謠蹲坐在地上,快速整理林善的各類衣物裝進箱子。

  「媽,你在幹嘛?」她聲音嘶啞,心底莫名恐慌。

  此刻的關嘉謠不同於剛才分開時的狀態,整個人神情空茫面色慘白,像是遭受什麼刺激,又似乎已經冷靜片刻,暫時做了什麼決定。

  看見林善進來,關嘉謠眼神恢復幾度光芒,稍微振作衝她說:「小善,你什麼也別問,媽媽已經幫你訂好火車票,晚上你就走,到那兒去學校邊上租個房子,以後都不要再回來。」

  林善聽罷,一顆心被狠狠吊起,快步跑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問:「為什麼?你不說我不走,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啊!」

  關嘉謠表情苦不堪言:「我現在自顧不暇,我讓你走是對你好。」

  「那你說啊!」林善連連晃她。

  不知是否她晃得用力,關嘉謠本欲開口,突然眼前一黑,支撐不住,人倒暈了過去。

  此情此景,林善慌急失措,又強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想要呼叫救護車,聽聞身後一個聲音:「扶起來,送醫院。」

  ……

  關嘉謠是大腦受到猛烈的衝擊,接收到大幅刺激性內容無法接受才致短暫昏迷。

  林善從醫生那兒得到這個解釋,隨即將矛頭轉向剛才送她們來醫院的人身上。

  病房門外的走廊,林善坐在椅子上,雙肩軟塌,面前是一份被遞過來的文件。

  韓齊深似是知道關嘉謠瞞著她,特意將事件源頭拿給她看,也不多做解釋,裡面的內容已經很清楚。

  林善從第一面見到韓齊深,就覺得這人很虛偽,只不過當時那種感覺蒙在心頭,並沒有多強烈,因為平時接觸不深,加之韓津時常在她耳邊吹噓,也就沒有做更確切的判定。

  但此刻,事實擺在眼前,她才知不是韓齊深過度虛偽,而是關嘉謠太蠢,蠢到明面上昭示已婚,背地裡卻跟韓齊深雙雙簽了份協議。

  協議除律師外無人知道,此刻被她看到,不過是作為權利方的韓齊深已經選擇單面違約,因此才擺在她眼前公示。

  事實證明,他們的婚姻並不存在,協議的內容以婚前同居為前提,下面是逐項條件,末端由律師公證。

  合約期間,彼此以夫妻形式相處,女方有理由享受男方財產,其中包括當初還清的高額債務,這些資產的歸屬權最終歸男方保留,即是說一言不合提分手,男方有權追回各類損失,並且補要各種折損費。

  而女方的義務,即是答應同居並保密。

  林善一字不落看完,手幾乎將紙張捏皺,她抬起頭,瞪視面前這個已經撕下虛偽面罩的人:「所以,現在是你要跟她提分手?」

  韓齊深高深莫測,很嚴肅地提示她:「還有,你少看了一張。」

  林善重新低頭,才翻到下一張,便知是什麼局面,上面是關嘉謠半年多來信用卡上的消費額度匯總,除外還有她投資開店的各種負債詳資。最後那個巨額數字在她眼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專門下了套,而她媽為了補窟窿跳入更深的坑裡。

  她大概知關嘉謠當時的心境,債務纏身多時,亟待有人救她出火坑,碰巧這人又是舊情,念及自己有份姿色可以奉獻,便歡天喜地達成協議,以為能隨時間加深情分,不疑有他。

  於是半年內,兩廂情願地扮演角色,關嘉謠將自己重新生活到過去,以為有恃無恐,愈加放飛無度,卻不知有人在感情的背後捧殺自己。直到當前,一刀利刃撕毀現狀,從天堂跌回地獄,繁鏡破碎,不過瞬間之事。

  「這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吧?」明知如此,她還是想知道原因,「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這是她咎由自取,我從沒有逼過她,嗜錢如命的人向來如此。」說到最後,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輕蔑。

  林善抬起頭,冷然注視面前這張殘酷無情的臉,他跟另一張面孔極像,但兩人的性情差之千里。

  突然之間視線變得朦朧,若是這一刻他在這,是否會為她起衝突,或者口口聲聲安慰她「沒事」、「不會有事的」、「我爸就是腦子抽了」。

  雙手死死捏拳,林善深吸鼻子,努力將眼淚擠回去。

  在這種時刻,他不可能回來,她也不想他回來。

  韓齊深選在這一刻反目,沒有那麼巧合之事,即是在等韓津一走,沒有人會擾亂他想做的事。

  既然如此,林善順著他的意,起身站穩後,跟他對峙:「你已經如願擊垮她,但你又送來醫院,所以你最終目的是什麼?」

  韓齊深看著面前這個挺直身板的女孩,要說她情智冷靜不假,不然何以收了韓津這一根筋。

  「我的目的……」韓齊深挑下巴示意,「已經在你手頭上,一分不少都要還給我。」

  隨即又補充道,「不許打電話告訴韓津,不然我不保證下一刻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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