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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影帝接吻續命》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陳知著低頭默默地拿筷子挑著碗裡的菜。

  葉見微看見了立刻夾了一筷子,一手壓著陳知著的肩膀,「張嘴。」

  陳知著驚悚地看著他。

  葉見微皮笑肉不笑,重複道:「張嘴。」

  「不是你換雙公筷不行……」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上了。

  葉見微抽回還沾著口水的筷子,說:「你以前不還從我嘴裡搶東西吃嗎?」

  那他媽是十幾年前的事!

  陳知著被筷子戳到了牙,表情略有猙獰。

  葉見微說完看了丁湛一眼,發現對方神色淡然,就是握筷子的手青筋都起來了。

  葉見微得意洋洋地朝陳知著一瞥,丁湛開口了,丁湛道:「我吃完了,先回去了。」

  要不怎麼說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呢?丁湛的眼眶居然有些紅,宛如一個被始亂終棄的留不住出軌丈夫的可憐妻子。

  陳知著一下子按住了要起來的丁湛。

  丁湛抬眼,「還有什麼事嗎?」

  陳知著道:「丁老師,其實我哥遊戲打的也不錯,要不你多留一會,我們三個打一局?」

  從來不玩遊戲的葉見微先生:……

  但這個謊撒的無傷大雅,因為陳知著想說的不是葉見微會打遊戲,他想強調的是,葉見微是他哥。

  「你哥哥?」

  陳知著鬆開按著丁湛的手,對他道:「葉見微,我哥,親哥。」

  葉先生精美的宛如面具一樣的臉皮崩不住了,他警告一般地看了陳知著一眼。

  陳知著視若無睹,本來已經拿開的手又放到丁湛的肩膀上,一路下劃,一直劃到丁湛的手背,「丁老師多留一會?」這語氣像是商量又像是誘哄。

  葉見微在桌子底下惡狠狠地給了陳知著一腳。

  陳知著表情一僵,試探道:「丁老師?」

  丁湛笑了笑,宛如一瞬間春暖花開,在葉見微眼中很有小人得志的味道,「好。」

  丁湛對葉見微道:「剛才沒有好好打招呼,對不起,哥哥。」

  這個哥哥叫的宛如示威。

  丁湛雖然比陳知著大,但確實比葉見微小,叫哥也沒有問題,

  葉見微道:「不用叫哥,丁湛老師太客氣了,像之前那樣叫葉先生就行。」

  丁湛還沒說話,陳知著就道:「其實叫什麼都行,叫哥就叫哥吧,更親近。」

  反正現在不叫,之後也是要叫的。

  葉見微臉都要笑僵了。

  你他媽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葉見微在心中咆哮。

  陳知著對於自己兄長的崩潰一無所知。

  如果說幾分鐘前丁湛吃的味如嚼蠟,那麼後面葉見微呆的如坐針氈。

  他為什麼怎麼看都覺得丁湛是在和陳知著眉來眼去?

  陳知著給丁湛盛湯的時候葉見微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面對陳知著的視線坦然地說:「最近有點感冒。」

  陳知著順手給他盛了一碗,放到葉見微面前,道:「這有藥,你吃完自己去找找。」

  葉見微剛拿起的勺子和碗碰的發出清脆的響聲,「謝謝你啊。」他說,說完喝了一口。

  其實就是一口。

  葉見微臉色微變。

  還沒有喝湯的丁湛甚至以為店家在湯裡下毒了。

  「哥?」

  葉見微嚥下去,道:「沒事。」

  丁湛的碗還在冒著熱氣,他微笑著說:「丁湛先生也喝啊。」

  這湯做的簡直一絕,絕的他想去把那家店砸了。

  丁湛連喝都沒喝,他說:「其實我不太喜歡苦瓜。」

  陳知著馬上道:「丁老師你喜歡什麼湯,我們再選一個?」

  葉見微咬牙切齒。

  怎麼這麼多年他對陳知著的好都好到了狗肚子裡嗎?而且這還沒結婚呢!

  葉見微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不,也不是不知道,苦還是有的。

  吃完之後丁湛又幫著收拾碗筷,在廚房洗碗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有點像賢妻良母。

  陳知著阻止未果,被攆了回來。

  陳知著臨走之前從上到下掃了丁湛一遍,覺得還差個圍裙,他嘀咕道:「好像沒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丁湛手上沾著泡沫,聞言,道:「我是客人啊。」

  陳知著笑嘻嘻地和他開玩笑,道:「丁老師相當主人也行啊,你都是我們湛湛的大爺了。」

  丁湛壓低聲音對陳知著說:「湛湛大爺在沙發上呢。」

  倆人都笑了起來,陳知著道:「那是他大爺,你是二大爺。」

  丁湛拿沾著泡沫的手在他臉上一蹭,道:「快走。」

  陳知著往後一仰,「哎丁老師你怎麼打人呢。」

  葉見微邊看邊搖頭,心中充滿了女大不中留……呸,男的不中留的傷感。

  以前的陳知著多可愛,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會摟著他的脖子叫哥哥,聲音又嬌又軟,你看看那個和人家在廚房裡打情罵俏的是什麼東西。

  陳老師身材修長偏瘦,一撩衣服也是八塊腹肌,和之前那個好看的小女孩差之千里,他妹妹不管怎麼長,都長不成這樣,早上起來鬍子都沒刮。

  葉見微又嘆了口氣。

  陳知著被蹭到之後戰術性逃離,「你等我晚上,」

  葉見微猛地回頭。

  陳知著訕訕地把之後的話接上,「和你打遊戲的時候。」

  葉見微又把頭轉過去了。

  丁湛一邊乖乖巧巧地刷碗一邊很小心地問:「哥哥好像不太喜歡我?」

  像極了第一次去婆婆家的新媳婦。

  陳知著覺得自己鼻子都要流血了,「怎麼會呢?」

  葉見微聽見了,葉總雙手環胸,心道他豈止是不喜歡。

  葉總簡直想把丁湛大卸八塊。

  陳知著怕自己的話不夠有說服力,道:「我哥跟誰都那樣,你別放在心上,他不是針對你。」

  葉見微高聲道:「陳知著你家刀呢?」

  陳知著下意識把丁湛擋身後了,「你幹嘛?」

  葉見微沒好氣道:「我削蘋果!」

  陳知著在櫥櫃和抽屜裡翻了幾秒,道:「你帶皮吃吧,有營養,要不你拿菜刀削?」

  陳知著家裡的廚具極少被使用,他上次在家裡開火還是一年前,閒下來的時候最多燒水泡麵。

  丁湛把水槽裡的水果刀拿出來,遞給陳知著,道:「你給哥哥。」

  葉見微恨不得拿抱枕把臉壓死或者乾脆把丁湛嘴堵上。

  誰是你哥?啊?誰是你哥啊!

  陳知著過去遞水果刀。

  葉見微哼哼道:「放那吧,不吃了。」

  陳知著拿刀開始削蘋果。

  葉見微看了心裡竟然有一絲感動。

  陳知著過年哄親戚家孩子時,憑藉著能把蘋果削成小兔子的好刀功成功當了孩子王,說一不二的那種。

  他削了一小盤,就在葉見微要伸手的時候,他端了起來。

  葉見微:「你……」

  陳知著疑惑地問:「你不是不吃嗎?」

  葉見微:「我……」

  他想說的可能是我想吃,也可能是一句簡單明瞭的我操。

  陳知著眼疾手快地往葉見微嘴裡塞了一條蘋果皮,去廚房了。

  葉見微躺靠在沙發上氣得說不出話。

  陳知著特得瑟地到丁湛面前,「丁老師丁老師你看我削的兔子。」

  丁湛看了一眼,笑著說:「好玩。」

  葉見微在客廳裡拿起水果刀,惡狠狠地紮在蘋果上。

  丁湛不動聲色地問:「哥哥怎麼了?」

  陳知著平和地回答:「狂犬病犯了吧,我猜的。」

  水果刀差點沒穿透蘋果,紮在桌面上,只能說它不夠長。

  陳知著放下蘋果碟子,說:「我去看看他。」

  丁湛點頭。

  陳知著坐到葉見微旁邊,問:「怎麼了?」

  葉見微冷漠地說:「回來了?還走嗎?我都怕你來來回回地扭著腳。」

  陳知著納悶道:「你當我骨質疏鬆嗎?」

  葉見微冷笑道:「別的不說,我看你真是病的不太清。」

  他突然小聲問:「你說他一個影帝,演技是不是也別好?」

  陳知著有一種非常奇怪的驕傲感,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驕傲什麼,「對啊。」

  「收放自如?」

  那騙陳知著這個傻子不是太容易了?

  陳知著說:「哥你應該看看丁老師的電影。」

  葉見微突然道:「你喜歡他嗎?」

  都要貼著陳知著的耳邊說了,陳知著不舒服地推開他,然後猛地意識到了他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

  「你小點聲!」

  廚房是開放式的,丁湛有些迷惑地看一眼沙發上的兩兄弟。

  陳知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葉見微露出一個磨刀霍霍的微笑對著丁湛,然後低下頭說:「問你話呢。」

  陳知著說:「其實……」

  葉見微道:「哦,我之前和你說過,你和我是包養?」

  陳知著一臉震驚,「我什麼時候說是包養了?」

  陳知著之前否認和丁湛在一起了,於是葉見微順理成章地以為是包養。

  葉見微用過來人的、痛心疾首的語氣說:「弟弟,哥和你說,包養這個事,我是不反對的,你要是錢不夠我還能給你拿,但是呢,你得明白啊,包養是包養,有感情是有感情,那不是一回事,雖然完全不建立在金錢上的愛情不一定穩固,但是全部建立在金錢上的愛情一定不穩固。」

  「萬一他就是看上你錢了呢?你現在喜歡他,等他賺夠了想走了,你怎麼辦啊。」

  「不是,哥,我其實……」

  葉見微嘆氣,道:「當時爸不同意你考影校這麼看也是對的,你要是畢業之後留在公司,現在大小也是個董事,要什麼樣的影帝沒有?」

  「哥……」

  葉見微繼續打斷道:「聽哥一句勸,你不要把自己陷進去,一般情況下沒有好結果。」

  「哥,你讓我說完話。」

  「你說。」

  「我們沒睡過。」

  「沒事,睡沒睡,」他一頓,「沒睡過?」

  「啊。」

  「你沒病吧。」

  葉見微心中驟然一鬆。

  「我現在相思成疾。」

  葉見微抬手就要打人。

  陳知著道:「我之前說了啊,我們是好朋友。」

  葉見微說:「我之前也說了,好朋友是不能上床的。」

  「對,所以沒睡過。」

  「可你想睡他。」他心裡又緊了,在和陳知著待下去,他可能心肌梗塞。

  陳知著大驚失色,「這麼明顯嗎?」

  葉見微道:「對啊,你視線一直在他腰和領口之前看,不知道還以為你想鑽進去呢。」

  陳知著不好意思地捂著臉,「沒有,我就是想扒下來。」

  葉見微抄起桌上的水果盤。

  陳知著拿手當著,「你別動!那是瓷的,你朝我來一下恐怕咱倆只能下輩子做兄弟了。」

  葉見微獰笑道:「去他媽的下輩子,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一次。」

  陳知著嚎叫道:「救命,殺人了!我哥要殺了我!」

  葉見微一把摀住了他的嘴。

  丁湛果不其然在看這邊。

  葉見微說:「沒事,他狂犬病犯了。」

  丁湛:「……嗯。」

  狂犬病還是家族遺傳病嗎?

  陳知著被鬆開之後好委屈好委屈地控訴葉見微,「是你問我的,我也說實話了,你什麼毛病。」

  葉見微恨鐵不成鋼地說:「孽子,你要氣死我。」

  「咱媽打死你。」陳知著道。

  丁湛洗完碗看他倆兄弟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就靠著流理台玩手機了,他本來想換個地方,但是思來想去哪裡都不合適。

  帝紀官博剛剛營業完,發了個吃飯的花絮。

  丁湛看封面是陳知著拿著筷子在那說什麼就點開了。

  天已經黑了,陳知著拿著個筷子指著盒飯裡的菜,說:「我不吃茭瓜。」

  丁湛當時很懷疑自己的眼神,「這是茭瓜?」

  「不是嗎?」

  「這不是西葫蘆嗎?」

  「西葫蘆和茭瓜不是一個東西嗎?」陳知著也很懵。

  丁湛茫然地看著陳知著。

  陳知著也茫然地看著丁湛,「不然是絲瓜?」

  「不是絲瓜,絲瓜可以涼拌,這個不行。」

  「拿熱水涮完之後這個也能涼拌啊。」

  「那叫熗,不叫涼拌。」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瓜?」

  丁湛問他:「吃嗎?」

  「不吃啊。」

  丁湛從旁邊抽了個公筷,把陳知著盒飯裡的菜夾過來,「謝謝。」

  倆人還穿著劇組的衣服,陳知著一身白,仙氣飄飄,要是不拿個盒飯就更好了。

  丁湛頭上的毓冕還沒摘,有點擋眼睛。

  丁湛往下翻評論:

  所以為什麼應該討論國家大事的人在這說盒飯的菜是什麼瓜?

  視頻裡的丁湛一臉茫然,視頻外的丁湛一直在笑。

  怎麼那麼快,就殺青了呢?

  客廳裡葉見微還是很想弄死陳知著。

  陳知著攤手,坦白地說:「哥,你知道什麼叫有賊心沒賊膽嗎?」

  葉見微哼了一聲,「出息!」

  陳知著道:「我這不是害怕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嘛。」

  葉見微拍了拍陳知著的肩膀,說:「去吧,不會的。」

  他就沒見過哪個人在自己朋友面前那副樣子!

  那麼會演怎麼不去演戲呢?

  不對,他已經在演戲了。

  葉見微道:「我和你說,你要是現在表白,說不定他會立刻答應。」

  「真的?」

  「真的。」

  陳知著低眉,思索片刻,道:「丁老師,我喜歡你!」

  葉見微平靜地說:「我操。」

  二更:

  「嗯?」

  丁湛眨了眨眼,對陳知著說:「謝謝。」

  「然後呢?」陳知著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丁湛道:「你真有眼光。」

  丁湛非常平靜,實際上比陳知著更慌。

  他往下劃的手指尖都有點抖,一不小心就點了個贊。

  他故作鎮定地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文,這才失望地把視線轉回屏幕。

  他才看見自己點了個什麼玩意:我是民政局我自己長腿跑來了。

  本來這條在下面,在丁湛點贊之後直接封頂。

  下面評論已經從幾十條到了破千。

  我本來想看看誰舞到了正主前面,哦,原來是正主自己。評論如是道。

  取消了是欲蓋彌彰,不少人分分打卡留念。

  丁湛想了想,沒取消。

  陳知著扭頭,道:「和說好的不一樣。」

  葉見微拿手捂著臉,對於陳知著的行為無話可說。

  「以後別說你是我弟弟,丟人。」

  葉見微又補充道:「你這也太沒有儀式感了,跟鬧著玩一樣,人家別以為是你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你的意思是我立刻去訂個鑽戒?」

  「訂鑽戒也不是你訂了就能做好的,你當時是買水果呢,想買就買了。」

  葉見微還想再說幾句手機就響了。

  葉見微道:「你等著。」

  他走到陽台那接電話,「喂。」

  聲音輕輕柔柔乾乾淨淨的,「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葉見微看了眼表,道:「我,半個小時之後吧。」

  「哥哥吃過飯了嗎?」

  「我吃完了,你不用等我。」

  清亮的男孩的聲音頓了頓,道:「好。」

  「你早點休息,不要一直盯著手機,你眼睛有多脆弱用我說嗎?」

  「好。」

  倆人又說了幾句才掛電話。

  陳知著道:「催你回去?你哪個小情人?」

  葉見微道:「不是。」

  自從上一個分了之後葉見微身邊一時之間難得清靜,主要是陪小孩費時費力,要照顧著青春期小孩的心思,還要兼顧情人的感受實在太累人。

  天確實不早了,葉見微斟酌再三,道:「我走了。」

  陳知著恨不得出去放個炮仗。

  葉見微對著廚房裡的丁湛道:「丁湛老師也一起吧。」

  丁湛:我為什麼要走?

  陳知著道:「哥我還想和丁老師打遊戲。」

  葉見微心道我怕你被玩。

  用力揉了揉自己弟弟的頭髮,道:「丁湛老師開車來的?如果我沒有我可以送你回去。」

  丁湛道:「我開車來的。」

  葉見微道:「那也很正好,一起走吧。」

  陳知著被按著腦袋不能回頭。

  葉見微道:「而且我也有幾句話想和丁湛老師說。」

  丁湛想了想,道:「好。」

  陳知著戀戀不捨地拽著丁湛的袖子。

  葉見微一把扯開。

  倆人好像之後幾十年都沒法見面一樣告別,看得葉見微直翻白眼。

  陳知著給葉見微發了條微信:哥,要不是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都要覺得你是要和我搶男人。

  葉見微沒回,他正和丁湛沉默以對。

  兩個人在電梯裡的氣氛很迷。

  丁湛總覺得下一秒葉見微就會問他是哪人,多大了,有沒有房有沒有車,卡裡多少存款。

  葉見微沒有,葉見由衷地問:「你看上陳知著哪了?」

  丁湛仔細思考,葉見微以為是說自己弟弟優點太困難,他皺著眉,很困惑地說:「我覺得他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葉見微:告辭,小王八蛋們!

  之後氣氛就更迷了,葉見微擺明了一句話不想和丁湛說。

  他看丁湛非常不順眼,非常。

  葉見微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又說:「你不缺錢吧。」

  丁湛也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不太缺。」

  葉見微嘆氣,「那你可太想不開了。」

  在哥哥眼裡除了有錢就一無是處的陳知著本來在高高興興地擼狗打遊戲,突然打了個噴嚏。

  葉見微和丁湛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丁湛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陳知著報備他到家了。

  陳知著看見微信的內容啞然失笑,怎麼跟個剛處對象的小男生似的。

  我知道了。

  丁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發了條語音問陳知著:我喜歡的人的哥哥要是不太喜歡我,我還有沒有可能把他娶進門了?

  陳知著聽完有點慌,慌中帶皮地說:沒事,你可以讓他把你娶進門。

  丁湛輕輕地笑了起來,發過去一個表情包。

  他倆這話說的像是在撩閒,又像是在開玩笑。

  陳知著拍完戲之後可以輕輕鬆鬆地鬼混至少一個月,還要看林格會不會給他接工作,林格要是忙,不管他,他還可以浪更長時間。

  陳知著快樂地度過了五六天黑白顛倒,吃泡麵外賣,徹夜打遊戲的生活,期間還和朋友出去喝酒蹦迪,完全是神仙日子。

  陳知著以為他能這樣快樂到接下一步戲,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發個自拍,營業,配合著帝紀官博營業。

  第九天凌晨的時候他就不太快樂了。

  陳知著通宵打遊戲,天濛濛亮了起來喝水。

  他順手拉開窗簾,站在窗戶旁邊深吸了一口氣。

  樓下停著台酒紅色的車。

  陳知著買的是三樓,他對最高處沒什麼執念,他當時出於方便還想買一樓。

  陳知著視力不太好,但還沒到十米開外人鬼不分的地步。

  那幾乎能算是演員對於鏡頭的敏感,他總覺得樓下車裡的人拿著什麼在拍,模模糊糊的,幸好風擋玻璃不能貼反光膜,不然他就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之後在他肉眼可見的時間內,他看見車上應該是閃光燈的東西,閃了一下。

  要真是偷拍不把閃光燈關掉?這也太不專業了。

  陳知著折到床邊拿了眼鏡戴上,車已經開走了,他只看見了個背影。

  陳知著揉了揉頭髮,他還沒紅到讓人偷拍的地步吧。

  還是他想多了?

  陳知著皺了皺眉,打算等天大亮了之後去找物業調一下監控。

  陳知著打了幾把之後就睡了,臨近中午才起來。

  小區監控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陳知著說明來意,調完監控才發現,去他媽的無死角。

  死角不多,但車停的地方恰到好處是一個。

  對方應該是早就選好了地方,在這個位置不僅能拍到他家,還能不被監控照到車裡面什麼樣。

  但從監控裡也能看出,車連著來幾天了,有的時候是中午,有的時候是下午,期間陳知著不是出去了就是在家裡睡覺,沒一次碰見。

  這種情況下報警幾乎沒有用,第一是對方已經不在這了,第二是監控沒拍下來,他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被偷拍了。

  陳知著理智上告訴自己他確實看見對著自己的閃光燈了,但情感上又覺得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主要是他一直不溫不火,偷拍他這個行為根本沒有必要。

  陳知著上樓,一邊擼著湛湛一邊給葉見微打電話。

  「喂。」

  葉見微正和俞白說話,接通了之後不耐煩地說:「有事快說。」

  陳知著道:「你那有地方嗎?」

  葉見微掃了一眼周圍,說:「你哥這六百平,你問的是什麼地方?」

  「住的地方。」

  「有,」葉見微道:「標間一夜六百五,套房三千四。」

  陳知著去個景區的賓館差不多就是這個價了,「行?」

  葉見微給俞白倒了一杯牛奶,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到來我這?」

  陳知著擼湛湛的手一頓,說:「我好像被偷拍了。」

  葉見微家小區十分高級,從已經快要達到兩萬的物業費上就能看出來,來歷不明的車輛根本不可能進來。

  這讓陳知著也頗為憋屈,好像他那五千的管理費是白交的一樣。

  「你?」葉見微的語氣十分不可置信。

  「我怎麼了?」

  葉見微疑惑道:「回得來本嗎?沒病?」

  陳知著冷漠地說:「不是哥現在是我的**權受到侵害的問題好嗎?」

  葉見微說:「行,你願意來就來。」

  葉見微想了想,又說:「你為什麼不報警?」

  「我沒證據。」陳知著道:「我現在就是懷疑,但是天天懷疑著也不舒服。」

  「我就當放假去您那改善個居住環境了不行嗎?」

  葉見微點頭,「可以,你什麼時候來?」

  「晚上吧。」陳知著道。

  「好。」

  葉見微掛了電話。

  俞白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牛奶。

  少年穿著白襯衣,他出了車禍之後消瘦了很多,原本合適的衣服也顯得大了。

  他垂眸,濃密的睫毛如同雀羽一般。

  「有人要來嗎?」俞白抬起頭,眼中的神采近乎於茫然。

  其實他可能並沒有流露出那樣的情緒,只是還沒有恢復好的眼睛讓他沒法準確地聚焦,這讓他的眼睛看起來總是沒什麼感情,空空蕩蕩的一片。

  「我弟弟。」

  俞白輕輕地點頭。

  晚上九點三十五分,陳知著如約而至,還帶來了他家的狗。

  湛湛輕車熟路地給自己找了待的地方。

  陳知著拖著行李箱進來,對葉見微說:「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葉見微毫無反應地說:「你的房間還是和之前的一樣。」

  陳知著點頭,突然壓低聲音,「你家那個小孩不怕狗吧。」

  葉見微道:「不怕,他以前養過。」

  陳知著拖著行李箱上樓。

  葉見微道:「輕點,他睡著了。」

  陳知著露出一個微笑,「您可……」

  「跟你學的。」葉見微道。

  「我怎麼了?」陳知著委屈道。

  葉見微一把摟住陳知著的肩膀,或者說壓著他的脖子,道:「來弟弟,告訴我,你還有幾個好哥哥?」

  陳知著被酸的不行,道:「你犯病了嗎哥?」

  他正要推開葉見微,前面就開了一扇門。

  穿著毛茸茸兔子睡衣的少年揉著眼睛,睡眼朦朧。

  「哥哥?」他道。

  陳知著扯開葉見微的手。

  「沒事,」葉見微的語氣溫柔了不少,「回去睡吧。」

  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點,「另一個哥哥?」

  葉見微說:「不用那麼客氣,叫陳知著就行。」

  陳知著:「什麼?」

  俞白好像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陳知著好,他總不能叫人家二哥哥,那可太奇怪了。

  「回去睡覺吧,明天再說。」

  俞白點了點頭,道:「兩個哥哥晚安。」

  「晚安。」

  陳知著進了房間,開燈,還不忘和葉見微說話:「這小孩長的真好看,以後有演戲的打算嗎?」

  葉見微道:「別了吧,人家幾百億的家產要繼承呢。」

  陳知著頗為可惜。

  葉見微道:「我和你說,小孩睡覺早,你要是十點之前還沒回來,就別回來了,晚上別弄太大的動靜,幹什麼戴耳機。」

  「我記得你家隔音挺好。」

  葉見微一挑眉,「聽見了嗎?」

  「聽見了。」

  陳知著嘆了口氣,道:「寄人籬下。」

  葉見微道:「把錢轉給我,你就不算寄人籬下了。」

  「我轉你收嗎?」

  「你轉我就收。」

  陳知著嘆息,從錢包裡拿出僅有的二百塊錢現金扔給葉見微,「分期。」

  「你打算分一輩子嗎?」

  陳知著道:「五十歲之前絕對還上,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要睡覺了。」

  葉見微說:「你以前不是很能熬夜嗎?」

  陳知著說:「來了你這要和您的休息時間保持一致啊,不然把我掃地出門了怎麼辦?」

  葉見微皮笑肉不笑道:「沒事,我把你掃地出門了,不是還有你的丁湛老師嗎?」

  陳知著沉思片刻,說:「不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你倆誰都不會懷孕,別擔心。」葉見微道:「而且咱家也養的起一個孩子。」

  「您可做個人吧。」陳知著把葉見微推出去,「你這是在教唆犯罪你知道嗎?」

  「你犯罪不是我教唆出來的。」葉見微道:「你早就有犯罪企圖。」

  陳知著把門關上了。

  折騰了一下午的陳知著先生躺到床上,覺得身心俱疲。

  疲倦的他沾枕頭就睡著了。

  他是睡的很早,但是葉見微口中的小孩還沒睡。

  葉見微進了俞白的房間。

  俞白坐在房間裡的地毯上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葉見微又看了一眼,看清了。

  葉見微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幹嘛呢?」

  俞白聽見聲音嚇的一下把手機藏到了身後。

  葉見微表情嚴肅地說:「你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眼睛不好。」

  俞白從小眼睛都大,眼睛圓圓的像個漂亮的小女孩,「知道。」他乖乖地點頭,「我錯了。」

  他的態度太敷衍,敷衍的葉見微都被氣笑了,「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錯哪了?」

  俞白委屈地抿唇不說話。

  「你在幹嘛?」

  俞白關了屏幕,「聊天。」

  葉見微笑容略帶曖昧,開玩笑道:「女孩啊?」

  俞白想了想,道:「一個姐姐。」

  葉見微沒想到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忍不住多看了俞白乾乾淨淨的小臉幾眼,「大你很多嗎?」

  俞白道:「應該吧。」

  葉見微頓了頓,猜測道:「賣茶葉的?」

  俞白奇怪地看著他,道:「不是。」

  小孩又低下頭,手指無意識般地戳著已經黑了的手機屏幕,道:「哥哥。」

  「嗯?」

  「應酬喝酒是不能避免的,」他說:「但是煙大多數時候應該可以不抽吧?你進來我還以為是個煙囪過來了。」

  葉見微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除了香水味他什麼都沒聞到。

  他半跪在俞白面前,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這是狗鼻子嗎?」

  「你罵我?」

  「我沒罵你,」他順手揉了兩把小孩柔軟的頭髮,「我誇你可愛。」

  俞白拿開他的手,忿忿地整理頭髮,「有你這麼誇人的嗎?」

  葉見微看他弄頭發覺得很好玩,伸手還想碰,被俞白一把打掉。

  葉見微只好收回自己欠欠的爪子,道:「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不僅讓我摸你頭髮,還讓我捏你臉。」

  俞白冷漠地看他,「我沒洗頭。」

  俞白又說:「我還有四個月就十八了。」

  「所以?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俞白道:「不是,我想告訴你,我快是個成年人了,不要像逗小孩一樣逗我。」

  葉見微嘆了口氣,發現孩子長大之後就不可愛了這件事情是無可避免的,他故意道:「你上個月晚上還因為停電抱著我脖子哭。」

  「你……我,」俞白一時語塞,「你快出去,我要睡覺。」

  「哭的特別可憐,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

  「我什麼?」葉見微趁亂捏了一把小孩的臉,對方不滿地鼓著腮幫子揉臉,得意洋洋地說:「哎呀真軟。」

  「你快走快走快走,我要睡覺!」

  葉見微只好站起來,道:「行吧,晚安。」

  俞白用力關上門。

  一晚上被兩個弟弟攆出來葉少爺不反思自己哪裡做錯了,反而覺得弟弟們越長大越不可愛。

  俞白又打開手機。

  備註是楊秘書的人連發了幾條,她問:怎麼不說話?

  俞白回覆:哥哥進來了。

  俞白拿著手機沉思,還是決定明天給葉見微泡杯枸杞茶。

  ……

  陳知著睡的特別早,他就今天睡的特別早。

  睡的早的結果是被林格幾個催命一樣的電話叫醒了。

  「你幹什麼?」陳知著語氣不太好地問。

  林格也很不爽,不是誰都能加班到現在還有額外工作還保持好脾氣一樣,「少爺,你真被包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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