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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是科舉大佬》第46章
第46章院試結果出

  「顧學子,能不能把薄荷葉,再給我一些?」他是靈河府的府案首,杜若茗,昨日才拒絕顧學子的好意,今日又主動找人家要東西,他的面色蒼白中浮出一絲緋紅,有些不好意思。

  顧馳將薄荷葉還有一些其他醒腦的東西遞給他,「你多喝點熱水,就算胃口不好,也要强迫自己吃些東西,度過明天最後一日就好了!不過,量力而為,自己的身體重要,感覺不對勁就趕快向衙役報告。」

  每一次考試都是一次很珍貴的機會,是以有些人就算不舒服,也要硬撑著身子度過這幾日的考試,但有些病來勢汹汹,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就來不及了。

  在縣學時,董夫子講述過,他就曾見過這種情況。拖著病體參加考試,出了考場趕忙送到醫館裡,最後還是沒來得及,白白逝去一條生命。

  杜若銘擠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了,謝謝你,顧學子。」雖說要有提防之心,但顧學子眼神清明,話語真誠,並沒有因昨日的事情對自己不滿。

  又一個夜晚過去,雖有衙役時時清掃,但一千多人聚在一起,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氣味真不是一般的難聞。是以衙役每天都要拿著艾草在整個考棚熏香一遍,清新氣味。

  今個的題目,是昨日第二場剩下的另一部分題,顧馳拿到手,全神貫注的思索,飛快的從腦海中的知識裡挑選出來所需的內容。

  成爲秀才僅需通過三次考試,但每位學子苦讀多年,需要掌握的知識可不少。只有在紛紜的知識中精挑細選,仔細琢磨,才不會混淆知識點。

  最後一天的內容主要是一道以「青」為韻腳的五言六韻詩,和一道經義題。

  經義題題目為:「所藏乎身不恕」。顧馳對四書五經很是熟練,一下子就找到出處,該題目取自《大學》第十一章中的一段話。

  找到出處就好辦了,聯繫前後句來理解意思。修身齊家治國,方能平天下,不管是做爲童生的諸位考生,亦或是父母官,都要修身。

  那怎麽修身呢,也就是如何才能獲得題目中的「恕」?治國者要謹言慎行,言行一致;在官場上的人應該體貼百姓,為人民做主;對君子而言,只有自己具備道德修養,才能要求別人。

  想到這些,思考的方向就是對的,顧馳順著這個思路仔細思考,在草紙上打了一遍底稿後,方才動筆謄寫在答卷上。

  許是因爲府試時題目有些超綱,這一次的考題倒是難度不大,沒有脫離考生所學的範疇,但這無疑才是真正的提高難度。

  題目簡單,不容易拉開差距,「泯然衆人矣」,只有寫的有新意、有特色,才能吸引諸位考官的眼球。

  最後一天可著實不太平,先是上午考場有人中暑暈倒,然後又有幾位學子喝了太多冷水,受了凉拉肚子的,這氣味可不算好聞,最後這個就更厲害了。

  「把東西交出來!」衙役冷冰冰又嚴峻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考生被兩個衙役架出去,考場只留下那個考生哭哭的哀求。

  原來是他從自己鞋跟下掏出了小抄,還未來得及打開,就被衙役發現了。

  即便考前嚴格檢查、還有因作弊而處罰的規定,但舞弊之風遏制不住,有不少膽子大的,想出各種方法,這個考生的小抄如最小塊的糕點一樣大小,用最細的鼠毫將知識點寫在上面,雖只有剛出生嬰兒手指般大小,可這麽小小的、不起眼的一本,可以容納許多內容,字體和米粒差不多大。

  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考場衆多衙役巡邏,只要有一絲動作就會被發現,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某個考棚上多了一直鴿子都會引起衙役的注意,暗地裡仔細觀察,不打草驚蛇,有什麽不對勁的,一擊即中。

  伴隨著最後一聲鐘聲的落下,漫長的三日終於結束,府試時在考棚裡待了四天,都沒有這一次這麽讓人難熬。

  考試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雖過了立秋,可秋老虎的威力著實恐怖,不少學子沒被考題打倒,而敗倒在炎熱的天氣下。

  衙役統一收卷,全體學子交完卷之後,貢院大門被打開,考生得以離場。

  走出考場的一剎那,新鮮的氣息撲面,整個人猛然神清氣爽,顧馳深吸一下,吐出一口濁氣。炎熱、難聞的氣味、晚上的蚊蟲叮咬,再加上連續三日的神經緊繃,這幾日實在是不好過。

  顧父早就在外面等候,快步迎上來,「三郎,我在這兒呢!」

  顧馳向他走去,「爹,每次都是你先找到我。」

  顧父笑了兩下,接過顧馳手中的考籃,「爹眼神好,大門還沒開,就在盯著了,再說我兒子一表人才,根本不用費力看,人群中最出色的那個就是你!」

  顧馳笑了笑,顧父早就租好一輛馬車,兩人徑直上了馬車趕回客棧。和顧馳一起出來的李宏,也在馬車上面。

  趕在出考場的時候,人多車多,有些擁擠,走走停停,在這兒搖晃的馬車中,顧馳和李宏靠在車壁上,眯著眼閒了一會兒。

  到客棧後,顧父喚醒他們二人。

  顧馳幷沒有急著吃東西,要來熱水,好好的泡個澡去掉身上的乏氣,然後才進食。

  院試考試之後,還不能立即回去,四天之後準時出榜,到時候考中的人還要參加學政大人舉辦的宴會。因此顧馳和顧父決定在這裡多住幾天,等到結果出來。

  這幾天顧父也沒有閒著,白日在打零工,晚上逛一逛府城,買些稀奇便宜的東西,又拿出身上的銀子大批量進了一些東西,回到家的時候倒手買賣,也能掙個辛苦費。

  顧馳這幾日除了晚上逛一下府城的夜市,大部分時間都在書肆待著,幾天時間下來抄了好幾本書,倒是又省了買書的錢。

  府城就連晚上也是繁華熱鬧的,燈火輝煌,兩旁的小攤商舖裡掛著漂亮又顯眼的四角燈,夜市各色小攤,人流齊聚,如同白天一樣熱鬧。這和月水村很不一樣,在村子裡,大傢夥除了摸黑說會話,沒有什麽可看可玩的東西,只能早早的回房睡覺。

  李宏也跟著顧馳一起,他本性子有些貪玩,可李家父母這段時間忙著店鋪裡的事情,臨走前囑托顧父和顧馳好好拘著自己兒子,不讓他亂逛亂跑。所幸顧馳本就不喜歡出去玩耍,兩人整日待在書肆中。

  府衙中,學政大人和外省書院的幾位山長,還有荀學政的幾位幕友,負責閱卷。這也是爲了保證公平,防止其他府縣的教諭認出本府縣學子的字迹。

  而這幾位山長和荀學政的幕友,背後和任何人沒有利益牽扯,勢必可以中立公允的對待每一位學子。

  一千多位考生的捲子,要在三天的時間內批閱完畢,幷確定最後的名次,這個任務幷不輕鬆。這也意味著,在批閱卷子時,荀學政他們幷不會在一份卷子上面停留太長時間,掃一眼就給了分數,只有那些文章立意新穎、出色的答卷才會吸引他們注意。

  夜深了,荀學政他們還在忙碌,小厮送過來茶水,荀學政揉了揉眉心,喝一口茶提神。

  這次考試難度不大,能輕易的分辨出來答卷出色與否。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選出來的這些試卷中,確定前三名的學子。

  這次閱卷,每道題目都要經過兩個人的批改,如果兩人給出的分數差距在兩分以內,則取中間值,作爲結果,若差异較大,則引起爭議,大家共同評判,確定分數。

  「大家認爲哪份卷子可得第一名?」荀學政放下茶杯,看著其他人開口。

  各府的童生參加考試,自然有很多服不了誰。

  荀學政早就做好今晚熬通宵的準備,畢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討論出結果的。

  不過這次倒是要出乎他的意料,幾位山長和荀學政的幕友,爽快的抽出最上面的試卷,「此學子堪當第一。」

  荀學政驚訝的睜大眼,「這麽快就確定結果了?你們不用再想一想?」

  「還想什麽,就是他了!你應該心裡也有結果吧,我可看到你對著這個考生的答卷看了好幾遍!」荀學政的一位幕友揶揄的看著他。

  荀學政被打趣也不生氣,笑了笑,「這個學子的答卷果真是有水平,我看著他的捲子,就在猜想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惜我平日事情忙碌,顧不得收徒,不然一定要讓他成爲我的學生。」

  第一名確定後,第二三名自然很快就出結果。本以爲要熬夜,却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的就結束了,多虧了第一名的學子太出色,才讓他們毫不猶豫的確定了名次。連續忙碌幾天的荀學政,笑意滿滿的回去睡覺,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嘍!

  出榜的前一晚,所有的童生都有些著急,恨不得下一秒就到了明天,可以看到院試的結果。

  高亮所在的客棧,是洛州府最大的客棧,好多考生都住在這裡。

  有個人拿著扇子敲了幾下桌面,「明日就要出結果了,咱們大家下個賭注,看誰能奪得案首?」

  桌子上一溜排擺著十一個案首的名字,大部分學子自然支持本府的案首,畢竟也不瞭解別府案首的情况。

  高亮坐在下面,看著臨南縣的學子都給顧馳下注,他的面色越發不好看。院試前,花了大價錢買那麽多押題密卷,結果一道題都沒壓中;現在還這麼多人看好顧馳那小子,他還偏就不信這個邪。

  高亮隨手拿出十兩銀子,在賭注最多的那個案首前放下,得意的笑了笑,顧馳這小子,得個府案首就是他最大的造化了。等到結果出來,自己支持的這個學子定是能得第一名,那這十兩銀子可要翻幾番呢!

  出榜的那一天早上,大清早天濛濛亮,那些坐不住的學子就跑到府衙外,等著出榜的時辰。

  顧馳因著這幾日都在抄書,且他做爲一府案首,只要表現的不是太差,發揮出自己的真實水平,最後的結果應當還不錯,是以他幷沒有跑到府衙外等著成績出來,而是繼續在房裡抄書。

  顧父雖然相信自己兒子的水平,可他還是繞著房間走來走去。說起來也是笑話,想他一個大男人,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倒是因著兒子考試,緊張的坐不住。

  他們所在的客棧,距離府衙有些遠,得到消息也要比別的客棧晚上一些。

  又過一刻鐘,本來寂靜的客棧,突然想起一陣歡快的鼓聲,是報喜的人來了,顧馳放下手中的筆,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臨南縣月水村顧馳顧學子,喜獲」,報喜的人拉長音調,「喜獲第一名!」

  報喜的人話音落下,整個客棧靜了一瞬,隨即發出接二連三的抽氣聲,案首,乖乖,院試第一名竟然和自己住一個客棧!

  到這一刻,顧馳整個人放鬆下來,他終於成了秀才,邁入士大夫的行列,他們顧家的生活也可以好過一些,爹娘哥嫂多年的辛苦培育付出,也有了回報。

  顧父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雖說他早有信心兒子可以考中秀才,但萬萬不曾想,兒子又考了第一名,這可是整個河省童生中的第一名,自己兒子可真是太棒了!

  顧馳整理好衣衫,「爹,一會兒報喜的人肯定要有賞銀。」

  顧父拍了拍腰間的荷包,「放心,早就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報喜的人已經上到二樓,顧馳打開房門,迎了出去。

  「恭喜秀才老爺!在本次院試中,獲得第一名! 」報喜的人看到顧馳一楞,新出爐的案首還是個小子呢。

  顧馳笑著點頭,「多謝你來告知我這個消息,這些拿著喫茶!」

  報喜的人接過來,暗自掂量,呦,還不少呢,面上挂著笑容,「那我今日也沾沾秀才老爺的喜氣!」給案首報喜,這個活計大夥搶著要,倒是最後被他得到了,也真是幸運!

  這一通動靜,自然整個客棧的人都知道,不少人打開門朝著顧馳張望,圍在一旁的人也是個個向顧馳、顧父道賀,「顧秀才年少有爲,如今奪得案首,日後前途無量啊!」

  報喜的人插了句,「各位有所不知,顧秀才之前已連奪縣案首和府案首,如今這是「小三元」,連續三次都是第一。在整個河省,小三元的考生,屈指可數。」

  聽了這話,這些人看顧馳的眼光更不一樣,小三元,雖然他們不是讀書人,可也有所瞭解,連考三次第一,幷且還是貧家學子,真真是厲害!

  共有一千二百名考生,最後隻錄取二百人,前十名爲一等秀才,也就是廩膳生。可以去到府學或者縣學讀書,每人月給廩米六鬥,每年廩餼銀四兩。成爲了廩膳生,吃的有朝廷補助,每年還有銀子,真是省了不少錢。

  客棧的老闆也很歡喜,在府城秀才還真算不上什麼,但「小三元」的秀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一個。他已經可以料想到明年考試前,自家客棧的盛况,這可是案首住過的客棧,能是一般的客棧嗎?

  榜單前這會兒也是人山人海,等人報喜還是太慢了,是以不少人親自來看結果,榜單前擠滿了人。

  看完了各自的名次,再從頭到尾好好看一遍,「第一名宛陽府顧馳」,其他各府的學子苦著臉,昨晚的賭注要輸了!

  而宛陽府的學子,高興的不得了,不管考沒考上,昨晚的賭注可是要歸他們了,這下子可要發財了!

  不過這裡面幷不包括高亮,他找遍整個榜單,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本來信誓旦旦以爲自己下賭會贏,可沒想到顧馳如同話本子裡的修仙道人一樣,一步一飛升,又考個第一回來,自己的十兩銀子泡湯了。顧馳果真就是個禍害,天生和自己不對付,一和他沾上關係,準沒好事。

  李宏看完榜單回到客棧,和顧馳道喜過後,給他講述今天發榜的過程,他也通過了縣試,不過名次不太考前,位於中等。

  「有一些年齡大的,在榜單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都要暈過去了,還是官府有經驗,早就找好了大夫在一旁候著。」李宏笑道。

  秀才雖是士大夫中最低的一個等級,可即便如此,有好多白髮蒼蒼的還沒考過,就拿顧馳來說,一路走來很是幸運,可也每日每夜加倍努力,每日手不釋卷,這麽多年,看過的書、做過的題、練過的字,堆積起來也有一人多高,這每一步,都很不易。

  結果出來後,第二日顧馳去了府衙,領了秀才憑證和案首的獎勵。其他秀才是沒有獎勵的,只有前三名會設置獎銀,第一名的獎勵最多,有八兩銀子,這是洛州府給予的獎勵,而等到回去之後,宛陽府、臨南縣、縣學都會再頒發獎銀,對於優秀的人才,朝廷也很大方。

  第三天是學政大人舉辦的宴會,每年都有此傳統。這個宴會的目的,主要就是各同科秀才相互結識,搞好關係,以後彼此都是助力。

  宴會時間定在晚上,顧馳和李宏結伴趕去,他們到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裡等候,桌面上擺著各色月餅和糕點,還有洛州府特有的美食。

  雖已過了中秋節,但這段時間大夥忙於考試,中秋那天在路上奔波。因此學政大人今日補辦一個中秋宴會,算是慰勞各學子一番。

  顧馳一進門,不少人偷偷打量他,案首終於露面了,他們可很是好奇這個傳說中的人物。

  雖不少人上來和他道喜,可也有那麼一些人心裡不忿,看著就是個年輕的少年,充其量長的好看一些,憑什麼幾次三番奪得案首,難不成還真是個神童?

  不多時,宴會開始,荀學政入座,座位就是按照名次排列的,荀學政一眼看到顧馳。

  原來是他,荀學政對顧馳有印象,當日在考棚中,三天過後,不少人狼狽不堪,衣服皺成一團,身上泛著酸味。可顧馳這個少年,每一刻都很清爽,看著那張臉,就讓人一眼忘不掉,更何況年少有為。如果荀學政有閨女的話,都想趕快定下親,定下這個有潛力的好苗子!

  荀學政很看重顧馳,河省說起來地處中原、幅員遼闊,可惜的是,文風不盛,每年考中的舉人進士,遠遠不如南方的江浙。之前他上京赴考,不少人嘲笑他們河省水土不好,隻長糧食,却不滋潤讀書人的腦子在官場有名的,也極少出身河省,可以說,河省的境况堪危,如果沒有讀書人的支撑,再過幾年,河省在大周朝的地位,只會一落千丈。

  如今聖上提倡讀書,器重讀書人。河省想要發展好,就必須有拿得出手的讀書人,改變其他人對河省刻板的印象。河省的學子不只是會種地,更會讀書,不必別人差。

  勉勵幾番後,荀學政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場宴會的主角應該是諸位秀才,而不是他自己。

  一人上來對荀學政和諸位秀才敬酒後,看著顧馳開了口,「顧秀才小小年紀,連奪三次案首,實在是令我等汗顔。之前曾聽說,顧學子每日忘我讀書,不喜交際,爲人清冷,如今見了面,才知道幷非如此。而吳某喜歡交朋友,會定期的和朋友一聚,實在做不到如顧學子這樣心無旁騖。」

  說話這人是這次院試的第三名,吳敬卓,他爲人風趣,結交了不少朋友,和在坐的不少秀才關係都不錯。

  他的話音剛落,不少人趕忙接口,「吳兄爲人仗義,能和你做朋友更是我們的榮幸,每每聽吳兄一席話,勝讀三日書。今次考了第三名,已經是佼佼者,這只是個開始,來日亦可期。」

  顧馳笑了笑,這人表面在給自己正名,何嘗不是在表明自己人緣不好、不善交際,只知埋頭苦學,是個書呆子。

  「吳兄不必妄自菲薄,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有些事情也不能只聽一口之言。就像今日這樣,如果不是親自見到吳兄,我怕是也要信了那些謠言。」

  吳敬卓面色不變,「敢問案首,是何謠言?我倒是不曾聽說過。」

  顧馳勾唇,開了口,「三人成虎,既已說是謠言,何須再次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省得外人誤會!就如你聽說的那樣,事實幷非是這個樣子,可經人傳了幾遍,和原先大相徑庭。」挖坑嘛,誰不會,管你什麽謠言呢,反正有謠言就對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對,顧秀才說的不錯,流言最是可怕,謠言不可信,咱們也不能在不知覺之中,成爲那個傳播謠言的人!」

  吳敬卓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顧馳這一番話,不就是說自己沒有腦子,別人說什麽都信嘛!

  他剛想開口再說幾句,後面傳來李宏的聲音,「我就是顧學子的同窗,他和縣學學子關係非常好,我也正是在他的監督和鼓勵之下,才考過院試。這想必比吳兄聽說而來的消息,要更加可信。」

  杜若茗也站起身,「我與顧學子只有考試時三天的相處時間,可在考場時,多虧了他的薄荷葉和藥丸,才讓我能堅持下來。對待一個陌生人就能友善相助,想必他的同窗,更加幸運。」

  吳敬卓朝著顧馳一拱手,「謠言害人,是我愚昧了,竟一時未分辨出來。」

  顧馳擺擺手,「無妨,這些謠言對我來說,澄清了就好,幷沒有造成什麽影響。但咱們讀書人,日後不管是教書育人,還是有了大造化,要能分辨出是真是假,不冤枉他人,否則,也就失了讀書的意義。」

  吳敬卓應了聲,回到自己座位,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脚,對他顧馳沒有什麽影響,反倒自己成了擺 是非、不辯真相的小人。

  這些小把戲,在荀學政的眼中不入流,「顧馳說的對,謠言止於智者,咱們不做謠言的傳播者。」

  宴會結束後,時間已經不早,顧馳本打算直接回客棧。沒想到有些人却找上來,「今個是顧秀才的好日子,更要好好慶祝一番,今日一別,咱們同科秀才不知何時才能相聚。我早已在春嬌閣備好酒席,不知顧學子可否賞臉?」

  春嬌閣,顧馳不著痕蹟的皺眉,這聽著可不像什麼正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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