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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嬌媳婦》第73章
073

  「怎麽是做夢,周老師太小看自己了。要是把您編寫的這些書印刷出版, 肯定能拿一筆稿費。」

  葉青水回憶起來, 上輩子她雖然沒有參加這一場高考, 但是謝庭玉是參加了的。準備考試的那段時間, 她比謝庭玉還要緊張, 每每有了新消息出來總是很積極打聽。

  當年恢復高考的時候,來自s市印刷廠的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被賣到脫銷。爲了買到珍貴的資料書, 很多人早早就來排隊,書店剛開門十分鐘不到書就賣光了。有些人還到處托了關係, 托了s市的朋友寄來了這本書。

  葉青水翻閱了周存仁的手稿,泛黃的本子上寫著重修訂第三版。

  她心裡肅然起敬,即便是沒有抱著任何希望、仿佛在做「無用功」的工作, 周老爺子的態度也非常嚴謹。

  葉青水的目光漸漸充滿了希望,她相信這些凝結了他心血的書,一定能出版!

  周恪忽然抬起頭, 漆黑柔亮的眼瞳裡流露出渴望, 「太好了, 太好了!爺爺,咱們有錢治病了!」

  周存仁聽了葉青水的話,緘默了許久。

  「出版?」

  葉青水用力地點頭。

  周存仁的手止不住地顫抖,霎時, 一股暖流涌上了他的心頭,令他的胸口熱乎乎的,他低下了頭繼續寫、才能控制住沒有露出失態的激動。

  葉青水從自己帶來的背囊裡把臘肉取了出來, 說:「來之前不知道,現在周老師得了這個病,不能吃它了。周老師要多補補營養,吃點軟的、流質食物。」

  好在葉青水還買了五斤的面、三斤的米,說話之間正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些錢和票券偷偷地放在裡面。

  「恪兒知道怎麽照顧爺爺嗎?」

  周恪點點頭。

  雖然這幾天他都在噎乾飯,但是給爺爺吃的都是軟乎乎的粥。

  「要多喝溫水,心態也要好。」葉青水說。

  說完她捋起袖子,去供銷社買了十斤煤球,利索地扛了回來。

  她擦了擦汗,「這本我可以拿回去謄抄一下嗎?」

  「你拿吧。」周存仁說。

  葉青水離開之後,周恪才打開了她留下的草編袋子,他動作遲緩地從裡面掏出一袋麵粉,一袋大米,最底下墊著零零散散的錢票。

  去年新打下的麵粉白花花的耀眼,散發著濃鬱的麥香,大米粒粒晶瑩飽滿,清香撲鼻。五十塊錢和三十市斤的糧票。

  這麽多……

  周恪吸了吸鼻子,他永遠地記住了葉青水給的這一袋救命糧。

  葉青水騎著單車往百貨商店駛去,這一趟來縣裡她是想來買單車的,她有單車票還帶了錢,買單車幷不麻煩。

  她兜裡揣著厚厚的手稿,只覺燙燙的、沉甸甸的。

  周老爺子的藥費,也是一筆不少的錢。雖然說指著他的書能出版、掙一筆稿費,但是手稿成書以前還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葉青水快要走到百貨商店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調轉車頭往黑市去了。

  錢向東仍舊在賣他的鶏蛋,見了葉青水又返回來,吃了一驚,「你咋又回來了?」

  葉青水從懷裡掏出一張熱乎乎的單車票,問錢向東:「如果我把它賣掉,能換多少錢?」

  錢向東想了想,大概地說:「一百塊?」

  在小地方的縣城,單車是稀缺的大件,供給幷不像大城市那樣富足。這樣一來,車票的價格水漲船高,不知是。

  錢向東的表情終於鬆動了,「咋,你要賣掉它啊?也成……我幫你問問。」

  葉青水又把手腕上的手錶摘了下來,「浪琴的,我在首都買得二百多塊。別把它賤賣了。」

  錢向東這才意識到葉青水的窘况:「你這又賣票、又賣手錶的,缺錢啊?缺錢好呀,每天多搗鼓些吃食,勤快點!」

  「不是我說,咱這做倒爺的……」

  葉青水默默聽著他叨叨絮絮、不厭其煩的話,不禁彎起了唇。

  等他終於說完,葉青水才說:「鶏蛋別賣光了,你留一斤待會送去給周恪。」

  錢向東也沒過問爲什麽,應了下來。

  葉青水離開了黑市,她回到家放好了單車,走進屋才看見謝庭玉正在給阿婆泡奶粉喝。

  阿婆砸吧砸吧著嘴,樂滋滋地說:「這比水丫上次煮給俺喝的還好喝。」

  「難怪這麽稀罕。不用泡,幹著吃奶粉也香!」

  鄰居家的孩子蹲在門外,見了口水都掉了下來,吞口水的聲音微弱可聞。

  縣城裡沒有奶粉賣,這是孫女特意從首都買回來的。阿婆沒有捨得把這麽金貴的東西隨便分給小孩吃。

  她自己喝了一小口,剩下的留給了孫女。

  來找娃娃的婦女李大嬸,見了自家娃一水溜地蹲在人家門口惦記人家的奶粉,臉一紅,抱起娃娃就跑。

  要是擱以往李大嬸估計會嫉妒,現在只剩下羡慕。

  葉青水這丫頭片子現在可不得了了,嫁的人好,婆家也喜歡,剛一回村逢人就發喜糖。一家一包。

  李大嬸偷偷留了個心眼,以前蹦得最厲害的那幾家人這回連顆瓜子兒也沒落得。然而自己家還有甜滋滋的奶糖吃。不僅如此,去年水井打出來那會,那幾家人總是被沈衛民刁難,打一回水別人都打完了才輪到他們。

  沈衛民是誰,他可是謝知青的兄弟。

  李大嬸更是堅定了葉青水這丫記仇,得罪不起,只能好好討好。

  葉青水只覺得小孩兒漆黑的眼瞳裡流露出來的饑餓,讓人看了不忍。她隨手從桌子上抓了幾顆炒熟的花生,分給了他們。

  李大嬸抱著娃催道:「水丫啊,新房子咱也建好了,啥時候來頓收工飯呀。」

  她還記得葉家那頓能讓人吃得滿嘴流油的開工飯,綿軟滑嫩的扣肉滋滋噴香,那頓飯吃得比他們家過年的時候還要香,滋味真讓人難忘。

  葉阿婆本來想著大年初一乾脆就把收工飯辦了,但是這些幹活的社員們齊齊攔住她,勸她不急。

  等葉青水回來做收工飯,吃起來才香、才够味!

  葉青水樂呵呵地拍了一下腦袋,「今天剛開市,門市的猪肉攤排了老長的隊。嬸,你急著吃嗎,不急就等過幾天再做吧!」

  李大嬸哪裡還敢再催,只是把這頓飯惦記上了。大隊年尾分的猪肉,這幾天也快吃光了,肚子裡沒有油,大家都惦記著葉家還欠他們一頓有肥肉、有油水的收工飯。

  葉青水和李大嬸客套完了,低頭看見阿婆小心翼翼地舔著拇指,一點粉末都不捨得浪費。

  「這奶粉吃起來比麥乳精還香,花了不少錢吧?」阿婆問。

  謝庭玉說:「不貴的,阿婆儘管吃。」

  阿婆却把牛奶讓給了孫女,「水丫也多喝點,」

  葉青水沒有捨得喝牛奶,而是把它讓給了阿婆。

  她有點感慨,老人的苦日子過得太多了,吃上一點好吃的東西就滿臉幸福,跟笑開了的花似的。

  說話間,謝庭玉一個眼神就注意到了葉青水空蕩蕩的手腕,他蹙起了眉。

  葉青水好說歹說讓阿婆把牛奶喝光了,她回到屋子裡掏出了周存仁的手稿,字迹遒勁有力,一筆一劃寫出來的,非常工整。

  葉青水看得入迷了,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已經過去,手稿已經看完一半。

  而謝庭玉此刻正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不經意地隨口問: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葉青水下意識地舉起了手腕,但只看到了空蕩蕩的手腕。

  謝庭玉被她這個迷糊的動作惹得彎起了唇。

  葉青水還是很喜歡新買的那隻表的,有了表能看時間,總不至於幹完活就兩眼一抹瞎。

  不過……雖然她把表買了,心裡也不算惋惜。

  她迎著謝庭玉困惑的眼神,解釋道:「我把表賣掉了。」

  謝庭玉輕聲說:「水兒,你把手伸出來。」

  葉青水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男人,幷沒有動。

  謝庭玉却托起了她的手,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扣在了上面。

  葉青水只感覺手腕一凉,沉甸甸的有了墜感,她連忙低頭看,一塊銀色的表落在了她的手裡。

  指針滴滴地有序轉動,錶盤精緻,映著陽光折射出微微耀眼的銀光。

  「我……我不要。」葉青水下意識地要摘下來。

  「送你一件東西這麽難?」

  謝庭玉摁住了她作亂的手,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

  「這是一塊女表,那天在商店裡我見你看了很多眼,趁你沒留意,把它買了下來。」

  他把它買下來,滿心歡喜地想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一個午覺過後,她從外邊回來,手腕上已經戴著一隻表了。

  他當時問她想要買什麽,她却沒把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告訴他,這一點認知讓謝庭玉有些挫敗。

  葉青水聽了男人的話,心頭驀地一動。

  她看了看腕間的表,非常秀氣,在商店裡的時候她第一眼相中了這塊表,但後來詢問價格之後,太貴了,她沒有買。

  沒想到謝庭玉却幫她買了回來。

  葉青水看著謝庭玉微微暗下的眼,仿佛很沮喪。這是他極少的情緒的外泄。

  她忽然有些不忍,她想起了他總是給她做完了事却悶不吭聲的行爲,壞的事情做得透透的、令她心酸,貼心溫暖的事總是瞞著她。

  他瞞著她獨自去了天堂,他瞞著她、接濟她,他瞞著她、喜歡她……

  要是她沒有賣掉自己的表,這塊表他還會重新拿出來嗎?

  謝庭玉揉了揉葉青水的頭髮,怕她立馬摘下來還給他,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好了,這塊表就送給你了,別賣掉了。」

  「要是缺錢,可以問我要……」

  謝庭玉的話,還沒說完。

  葉青水就踮起脚,輕輕地親上了他的唇。

  那一瞬,窗外習習的暖風拂動,席捲著淡淡的花香味,溫暖的春風仿佛襲上心間,擁有無比溫柔醉人的力量。她發間溫馨的淡香,撲到了他的面上,牙齒笨拙地碰到了他的唇。

  謝庭玉猝不及防地被撞得往後退了幾步,手却摟住了葉青水的腰。

  他低頭疑惑地看了小妻子一眼,震驚極了,這是她難得的、破天荒的一次主動。

  葉青水看著謝庭玉面無表情的臉,咬了咬唇,果斷地轉身就走。

  謝庭玉投來的疑惑的眼神,純真得仿佛孩童,葉青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泄,眼睛忽然泛酸,朝著門口跑去。

  葉青水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她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

  但是葉青水哪裡知道,謝庭玉平靜的面色掩藏的是火山噴薄、是山搖地動、是驚濤駭浪,熾熱的岩漿滴淌過他的心,燙得他心顫不已。

  他的耳朵産生了「嗡嗡」的幻覺,脚上踩的地仿佛在搖動。

  門即將被打開的那一刻,謝庭玉喑啞的聲音傳開:

  「水兒,你怎麽能親一親,就跑了。」

  話音剛落,葉青水只感覺自己被男人緊緊地摟了起來,被他托著用力地摁在了門邊。

  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背碰到了冰凉的墻,抬起頭看是謝庭玉烏黑沉沉的眼瞳。

  在葉青水恍惚怔楞之間,他用指腹擦掉了她的眼泪。

  男人結實的胳膊硬邦邦的、擠得人發疼,他灼熱的目光宛如滾滾的岩漿,炙熱無比,直勾勾地看著葉青水,認真地說:

  「再親一親?」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動作却蠻不講理,謝庭玉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他一直都是克制的、冷靜的,但是這一回克制和冷靜都仿佛消失了,他只想讓她好好嘗嘗,憋得難受到底是什麽滋味。

  葉青水除了上一次在黑市惹怒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樣失控的謝庭玉了。

  唇被他懲罰性地咬著,輾轉纏綿,胸腔裡的氣息仿佛被他榨幹,喘不過氣來,親得葉青水的眼泪都掉了下來。

  門外,春天裡湛藍天宇傳來幾聲鳥叫,陣陣暖風拂過,枝頭初綻的花徐徐落下,樹枝嘩啦啦地搖晃著。室內,也一片春意盎然。

  許久……

  謝庭玉才停下,理了理小姑娘亂糟糟的辮子,低沉的聲音裡摻著濃得化不開的喑啞和愉悅:

  「水兒記得,下次要這樣親我。」

  他從來都不知道,被她親吻是這樣一件能讓人失去理智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

  玉哥:激動得不會說話

  柏哥投來炫耀的眼神:還是香香好

  我站著不動,都有親親

  驕傲挺胸.jpg

  玉哥:「……」

  受到暴擊.jpg

  平生君:好了好了,都散了

  柏哥也不要那麽驕傲

  你忘了你蹲在角落看香香的那幾年?

  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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