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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第5章
第五章 逼迫

  南衡曾去嶺南王府想要安慰安慰謝明珏,卻被元斐以「世子身體不適」的理由攔在府外,再見已是在三日後的朝會。他聽著禮部侍郎彈劾工部尚書在有男妻的情況下還欺騙他姐姐的感情,覺得有些乏味,卻見少年垂首站在百官之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魏國民風開放,對龍陽之好接受度極高。然而法律規定,娶了男妻需一心一意地待他,不能再娶妾,這也就意味著,要做好香火斷在自己這一輩的準備。若是想要再迎娶別人,就必須和離,財產全部留給妻,自己淨身出戶。

  因此,娶男妻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如果不是真愛,任誰也不會腦子被門夾了跟自己的財產過不去。工部尚書當年也是真性情,對一個戲子愛得死去活來的,最後還娶了人家,如今才過去兩年,便後悔了。

  慕容瀾坐在龍椅上,支著頭,興致缺缺地看著禮部侍郎越說越激動、恨不得擼袖子跟工部尚書掐架,視線一轉,落在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謝明珏身上:「世子怎麼看這件事?」

  謝明珏老老實實出列:「依臣所見,若此事是當按照法令處置。」慕容瀾的視線令他如芒在背,完全不敢抬頭。

  「如何處置?」慕容瀾步步緊逼,絲毫不在乎將少年送入絕境。

  ——自然是罷免官職,傾家蕩產。

  如果謝明珏真的這麼說,工部尚書倒台了也就算了,他不是言官,直言不諱、死板地背出法令,只會在百官面前留下個不知好歹的印象。若是工部尚書死都不認,寧可跟那戲子虛與委蛇,也不願被罷官散財,那他在朝中無疑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大敵。

  「還望陛下恕臣才疏學淺,臣……不知。」思來想去,謝明珏只能如此推脫,抓著象牙笏板的手沁出了一層薄汗。

  「難怪嶺南王會私自離開封地,嶺南的百姓都像他那般不知法、未開化嗎?」慕容瀾眼角全是譏誚,完全不給謝明珏回答的機會,「沒想到大魏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朕很驚訝。」他頓了頓,眼中的惡意一閃而過,「下朝後還請世子留步,朕親自教授愛卿大魏的法典。」

  謝明珏身形一晃,臉色蒼白,他完全沒想到,慕容瀾三言兩語間又找理由將自己留下。

  南衡看著周圍竊竊私語揣測聖意的諸位大臣,眉宇間滿是擔憂,不知道這次皇兄又要做什麼,頂著壓力站了出來:「皇兄,嶺南王世子今日與臣弟有約……」

  「那就改天。」慕容瀾冷冷地打斷他。

  南衡悲哀地意識到,即便自己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慕容瀾插手,他就只能做一個旁觀者,永遠護不了謝明珏。

  百官不知道慕容瀾上次將謝明珏留下後做了什麼,還真以為聖上要給嶺南王世子講法典,想到摞起來比成年男子還要高的法律條文,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連工部尚書家的幺蛾子都不關注了:有什麼好吵的,移交大理寺,如果工部尚書身正不怕影子斜,肯定能大大方方地任他們查。至於這個小世子,怕是要吃一番苦頭了。

  沒有大事的朝會總是無聊又漫長的,慕容瀾對工部尚書的家事也沒多大興趣,停了他的職,命大理寺少卿好好調查後便宣佈下朝。

  大內總管帶著一乾宮人退至正殿外,吩咐門口的侍衛將殿門關上,抬頭看見一個杵在門口的身影,連忙行禮:「見過王爺。」

  南衡扶住他:「黎公公可是皇兄面前的大紅人,這點小禮數就不必了。」

  「王爺這是什麼話。」黎公公的資歷可以說是整個皇城中最老的了,慕容瀾都對他留有三分敬意。他笑眯眯地試探南衡,「王爺是在等世子殿下嗎?」

  南衡點點頭,眉頭從三天前就沒有舒展過。

  「王爺。」黎公公雖然是笑著的,但神色卻極為認真,提醒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靖王,「陛下這些年,脾氣越來越古怪了,王爺莫要為了一個不得寵的嶺南王庶子而將自己賠進去……」

  謝明珏又想起了那日的吻,雙手緩緩地握成拳,神經緊繃,卻不料聽到慕容瀾背秦律:「從軍當以勞論及賜,未拜而死,有罪法耐遷其後。」下意識地接上後半句:「及法耐遷者,皆不得受其爵及賜。」

  「呵。」慕容瀾輕笑,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冷意,「世子不是才疏學淺不知法麼?怎麼?現在突然會了?」

  謝明珏暗道不妙:「陛下恕罪,臣只是……」

  「不愧是嶺南王‘最喜歡’的兒子,撒謊都一樣地拙劣。」慕容瀾說得毫不留情,想要撕破他冷靜的偽裝,想看著他神情慌張地請罪,「想必你也清楚,朕心目中的嶺南王世子並不是你。」

  「朕當初提出以世子入京為質來牽制嶺南王,並不是畏懼他謝沈,畏懼嶺南王麾下十五萬兵馬,而是朕想納子珩為妃。朕想娶他,可是來的卻是你!」慕容瀾語氣森然,「你說怎麼辦呢,謝子瑜?」

  「臣……」謝明珏跪在地上,內心不知所措。

  「代替子珩來取悅朕,」桀驁的帝王坐在王座之上,下巴微挑,神情戲謔而輕蔑,「否則朕出兵踏平嶺南。」

  輕飄飄的話語如驚雷一般在謝明珏耳畔炸起,他依舊保持著恭敬的跪拜姿態,雙肩微微抖動,指甲掐進掌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陛下……您怎可亂君臣之綱……」

  「你我都心知肚明,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嶺南王世子,誰才是真正的‘臣’。」慕容瀾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語。

  謝明珏打了個寒噤,抿了抿唇,低聲道:「臣……明白了。」

  「明白了?」慕容瀾露出一個短促而嘲諷的笑容,「知道要怎麼做麼?」

  「臣……臣不知。」謝明珏的頭低得極低,聲音由於緊張而有些乾澀。

  慕容瀾滿眼嘲弄:「黎源。」候在殿外的黎公公聞聲推開殿門,不等慕容瀾吩咐,便徑直去了內殿。出來時手中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中並排放著兩個錦帛包好的物什,他將托盤遞到謝明珏面前:「世子殿下,請。」

  謝明珏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精緻的小臉緊繃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眼中滿是淒惶。慕容瀾望著他的表情,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

  謝明珏伸手從托盤中任取了一個錦帛,緩緩打開,是一本沒有封面的書。他惴惴不安地抬頭看了一眼慕容瀾,只見那人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微抬下巴示意他將書打開。

  謝明珏小心翼翼地翻開了第一頁。「啪」地一聲,書從他手裡滑脫,墜落在地,書中的內容清晰地呈現在三人面前,儼然是兩個不著寸縷的男人正行那雲雨之事。

  謝明珏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血色全無,眼中滿是抵觸和難堪,下意識地拒絕:「……不。」

  慕容瀾臉色驟沈,被派去嶺南的開陽搖光二人早已將嶺南王府的事探查得一清二楚:「謝子瑜,你是恨著嶺南王的吧?朕要取他性命你怕是不會動容,但是你的生母呢?你也不管不顧嗎?」

  謝明珏伏下身,頭抵在大殿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整個人都無法抑制地顫抖著,心中滿是絕望:「還請陛下饒了臣吧。」

  「這對於你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慕容瀾無動於衷地看著他,「還是說你想接受宦官的調/教?」

  服侍一國之君,當然要面面俱到,各大臣子將女兒送進宮前必然要請嬤嬤教導床闈之事,而從民間選來的女孩兒更不用說,都是由宮里的老嬤嬤親自調/教,怠慢了陛下可是要掉腦袋的。

  雖說慕容瀾至今不曾有過一個後宮,但每年塞進宮的秀女卻從來不少。他對這些鶯鶯燕燕沒有半點興趣,滿心都是白月光謝明奕。

  「臣……知道了。」謝明珏低頭沈默了片刻,才極為小聲地回應了,然後才顫抖著雙手慢慢撿起地上的春宮圖。

  「朕念你還小,兩年後朕會好好檢查這個‘課業’。」「好好」二字被慕容瀾咬地極重,纏綿又淫靡。

  謝明珏花了好大力氣才抑制住自己顫抖的雙肩,卻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竟是慕容瀾起了身,走到了自己面前。慕容瀾伸出手,抽出謝明珏手中那本被捏得發皺的春宮圖扔到托盤上,掰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興許是恐懼,亦或者捏得疼了,謝明珏眼中氤氳著一層水汽。

  「在那之前,先讓朕瞧瞧你的底子怎麼樣。」黎公公很有眼前見識地捧著托盤退了出去,將私密的空間留給二人。

  「到朕面前來。」慕容瀾轉身,重新坐回龍椅之上,命令道,「跪下。」

  謝明珏依言,跪在他的腿間,頭微低,額前的碎發遮住了雙眸,看不清楚表情。

  慕容瀾抬手,輕撫謝明珏的頭頂,眼角帶著笑意,眼神卻一片冰冷:「謝子瑜,你沒有別的選擇。」

  謝明珏竭力遏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認命地閉了閉眼。慕容瀾饒有興致地撐頭看著他,也不催促,大概是想知道少年的承受極限究竟在哪。

  在慕容瀾眉間終於染上了一絲不耐之時,謝明珏總算是伸出手,去解那玉質的帶鈎。那物什也如同它主人一般,不耐地彈了出來。

  謝明珏望著帝王腿間昂揚的巨物,狠狠地抖了一下,似乎被嚇到,手足無措地抬頭看了慕容瀾一眼。

  「然後呢?」慕容瀾彷彿一隻姿態優雅的獵豹,看著自己的獵物被一步一步逼進陷阱。

  「臣不知道……」謝明珏拼命搖頭,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隱隱帶著些許哭腔,「……求陛下放過臣吧。」

  慕容瀾危險地一眯眼,撫摸謝明珏頭頂的動作卻愈發地輕柔。他感受著來自手心下少年的恐懼,用這輩子堪稱溫和的聲音誘導道:「無妨,朕教你。」話音未落,一點一點地按下謝明珏的頭,碩大的龍根堪堪貼著他的唇,「張口,吞下去。」

  「太大了……」謝明珏期期艾艾地肯求道,整個人都快抖散了,柔軟的唇一張一合,刺/激著年輕帝王的神經。慕容瀾輕哼一聲,穿過謝明珏黑髮的手驀地收緊,向下一拽。謝明珏吃痛,驚呼出聲,隨即又被慕容瀾按下。

  溫熱柔軟的口腔包裹讓慕容瀾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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