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229經期的哀求和粘人表現下，男人同意229養貓，但是他要求，不能因為和貓咪玩再次遺忘他。

　　229有貓了。

　　一隻暗金色的小貓咪，耳朵大大尖尖的，又會賣萌又會耍酷。但是大多時候貓咪都住在另一間屋子里，與它一起的，還有管家特意招聘的一個養貓專家。

　　那是一個非常和善，有些小糊塗的阿姨。

　　229總是見她坐在窗戶旁看一本厚厚的書，貓咪俯在她的大腿上呼嚕嚕的睡著覺。

　　男人讓他給貓咪取名，229其實不太會，他看著貓咪小小的一隻，他想，要不就叫「小小」吧?

　　他偏頭詢問男人的意見，男人笑著說:「可以。」

　　這只貓和照顧它的阿姨便在此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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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這段時間又忙碌起來了，沒有太多時間陪伴229，229就在每天給男人打好領帶，送他出門後，蹦蹦跳跳的去敲阿姨的門。

　　女傭仍舊在他身後錄著像，她往往會妨礙到229和貓咪玩耍，229也只是抿了下嘴唇。

　　因為他知道，要女傭不拍他是不可能的，男人當初對他說過:如果不喜歡女傭拿著攝像機跟著你，那就一直待在床上，哪兒也不許去。

　　阿姨又在餵小小吃零食，貓咪被食物牽著鼻子走，頭仰著，伸出舌頭去夠那塊牛肉。

　　229蹭到阿姨旁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阿姨和貓咪:「詹阿姨……我也想餵小小……」

　　阿姨面帶慈愛與微笑，把一旁的牛肉罐頭遞給他，229拎出一條，放到貓咪鼻尖上，搖晃著手腕誘惑貓咪:「小小……小小看這裡……」

　　貓咪站起身子，一口吃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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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快要回來了，229不捨地放下貓咪與阿姨告別，女傭端著相機緩慢退了出去。

　　229看著跟在自己腳邊的小小，蹲下身子，揉了揉貓頭，軟乎乎的一小團。

　　「小小，再見，主人明天再來看你……」

　　229也再次抬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阿姨的眼神里載著溫柔，她張了張嘴，說了一個229不明白的詞彙。

　　「青青。」

　　229向四周看了看，確定周圍除了兩人一貓外沒有其他人，他向詹阿姨投去疑惑的眼神。

　　但是對方只是蹙起眉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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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益於白天的好天氣，夜晚的天空格外乾淨，除了皎潔的月就是閃爍的星。夏夜獨有的蛐蛐聲在不遠處環繞，與牛蛙聲應和在一起。

　　但是空氣中還慘留著白日的熱氣，229坐在泳池旁，用腳丫踢打著腳下波光粼粼的水，看著不遠處游泳的男人。

　　今天星期四。

　　「主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少年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顯得有些清冷。

　　男人從水里起身，慢慢迎著水的阻力來到229身邊，冰涼涼的手指撫在229的臉上，少年被刺激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不下來玩一下?」

　　229看著面前肌肉分明的肉體，水珠順著肌肉間的溝壑滑落進泳池，有幾滴還掉在他的腳上，冰冰涼涼的。

　　少年搖了搖頭。

　　男人再次靠近229，一把摟住他，接著就把少年往泳池里拖。229猝不及防渾身濕透，鼻子和嘴巴也嗆了好大一口水，他趕緊攀住男人滑濕的身體，緊緊貼敷在上面，用盡全身力氣抓住男人這根浮木。

　　「咳咳……咳咳咳……」

　　看著229憋紅了臉在劇烈咳嗽的樣子，男人大聲笑了出來，這幾天的煩心事都一掃而光。

　　他回抱住229，慢慢把少年放在泳池旁坐著，他卡進少年的雙腿間，撫摸著手下柔軟光滑的身體。

　　嘴裡呢喃著「寶寶……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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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遺忘掉煩惱的不是下一個煩惱，而是和你一起時，你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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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9生病了。

　　和男人在泳池里胡鬧一陣後，他的身體開始發熱，出汗，男人也是在第二天早上起床才發現的。

　　他立即叫來私人醫生，為229測量體溫。

　　藥液順著針管流進229的身體，少年的體溫漸漸降了下來，229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在一旁處理工作的男人，拉過男人的手，將臉埋進對方的手心。

　　「先生……」

　　他腦子明明暈乎乎的，但是他還記得，今天應該是週五了，對男人的稱呼要換一下。

　　男人順勢撫摸他柔嫩的小臉:「怎麼了，寶寶，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229搖了搖頭。

　　他看到自己身旁掛著的藥水，順著一根細長的透明管子流進他的手臂，扎了針的那只手因為藥液的原因，現在有些涼涼的，他輕輕把手抬了起來，一下拍在男人的手臂上。

　　「先生，涼不涼！」

　　由於229的調皮，針頭開始回血，把針管前段染的暗紅一片。男人立刻把229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下來，給他擺好體位，並警告他不許亂動。

　　229癟了癟嘴，有些不開心。

　　他平躺著，手腳都安安分分的擺在床上，229實在無聊，就看著輸液管上的滴壺，一滴一滴地數著滴下來的液體。

　　男人處理完一些工作後，看到229直愣愣地盯著滴壺，嘴裡念念有詞:「506……507……508……」

　　他意識到229這樣確實很無聊，被俗事拌住手腳的他現在不能好好陪少年，因此他拿起一旁的電話，吩咐管家，讓管貓的阿姨把貓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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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篤篤——」

　　不一會，管家領著詹阿姨和貓咪進來。

　　229看到後雙眼一亮，掙扎著就要起身，男人按住他身體，警告似地喊了他一聲:「寶寶！」

　　229立馬乖乖躺好。

　　男人接過詹阿姨手裡的貓咪，輕輕放在229身旁，把他另外一隻手拿過來，放在貓身上，然後眼神示意管家和詹阿姨可以暫時離開。

　　阿姨撿起剛剛團在貓咪身上的毛巾，退幾步後，轉身離開。

　　關上門前，他看到少年坐起身，摟住懷裡的貓咪，勾著手指逗弄著小小，在他們旁邊，男人噙著微笑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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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阿姨拿著毛巾回到房間，坐在窗旁的凳子上，打開毛巾，看著裡面躺著的兩根頭髮。

　　她打開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接著，她捏起這兩跟頭髮，放在陽光下端詳。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