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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秘密》第99章
第99章記憶恢復

  北山寺原本不在北界州,也不叫北山寺。

  兩百年多前,佛門雖不像道門這般興盛,但香火旺盛,殿堂巍峨……信徒也遍布天下!

  現今的北山寺原本喚作長安寺,位於玉池州與小義州的交界處附近。

  當時人間的皇朝便在小義州,人間帝王多數喜歡在長安寺終老。因此長安寺,也被尊為國寺……

  妖師古丁齡那兒,存有不少落岸仙君在長安寺中做客的影石。

  阮舟搖從前將那些影石一一看遍,發現所有的影石,都出自於原長安寺的主持:正通大師之手。

  「……閻浮提對妖魔如此喊打喊殺,不知大師以為,妖魔與人修的區別到底在哪裡呢?」

  過著外人眼裡尊貴、實際上日子十分寡淡的長安寺主持……某日,在自家寺廟的後院,接待了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那不知施主以爲,妖魔與人修,能有什麼區別呢?」

  第一塊影石,正通大師分明看破了魔的跟脚,却沒有趕走他,反而吩咐了跟著自己的小沙彌,準備茶點接待……

  一襲青衣,腰間插了隻長簫,魔的眉眼精緻俊美得厲害,簡直不像凡俗該有… …

  「……正是因為不懂,所以才想問大師。」

  正通大師笑道:「施主既已問出了口,想必你的心裡,其實早就有答案……」

  魔拈了片寺中的落花而笑,道:「我心中是早有答案,但却還是想聽大師親口說出……聽聞大師棋道甚佳,俗話說棋可觀心,不知大師,敢不敢與我手談幾局? 」

  菩提樹下,一人一魔對弈。

  十局棋,機鋒暗語。

  一下,就足足下了三日!

  正通大師凝神以對,魔亦苦苦思索……

  「……大師又敗一子。」第十局棋,仍是險勝。

  魔高興地將自己身上的長簫拔了出來,吹奏了一曲。

  正通大師用手掌拍著自己的膝蓋,迎合著他的節拍。

  魔吹完一曲,長簫在空中旋了個個兒,道:「……大師不會是故意讓我的吧?」

  正通大師道:「若我讓你,倒不免辜負這幾局好棋了。」

  「哈哈!」魔大笑,起身鄭重地行了個大禮,道:「多謝正通大師款待!叨擾多日,吾還未來得及告訴你吾的名姓……」他拂過自己手中的長簫,鄭重道,「吾名落岸!」

  正通大師含笑回禮,道:「閻浮提中沒有落這個姓,落岸為阮,不如,你以後就姓阮吧……」

  於是姓阮的魔繼續在閻浮提中闖蕩,獨來獨往,只一柄長簫,在閻浮提中闖出了好些名頭。

  正通大師總會在寺內備好茶水,當魔到來時,便與他坐在菩提樹下對弈。

  「……你今次似乎有心事?」

  將魔一大片棋子吃盡,正通大師捏著黑子在棋盤上敲了敲,道:「有心事時,棋路便也亂了……」

  姓阮的魔一反往日裡直來直往的脾性,沉吟著,道:「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正通大師略略有些驚訝:「既有心動,應是好事?」

  姓阮的魔却搖頭一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可那姑娘是重華教功折散人的徒弟……」

  「……重華教。」正通大師不由地嘆息了一聲,道,「趙兄性子剛烈,你若想求娶他的徒弟,他知你是魔,定然不會答應……」

  「……大師認為我做人如何?」

  正通大師道:「很好。」

  姓阮的魔道:「若你很討厭魔,與我相處後,再知道我是魔,你會討厭我麼?」

  正通大師道:「我自然不會討厭你。」

  他們兩人相交已久,正通大師從不自稱爲老衲,而魔修爲高深,却也從未有半點驕矜之氣……

  姓阮的魔道:「大師,我想入重華教!」

  正通大師驚詫,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同意。

  便如他這般方外之人都能預見到他入重華的結局,魔在閻浮提行走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他這麽做的後果!

  但魔還是用他的真誠打動了他,他在他的幫助下,費盡心思遮掩了修爲氣息,混入了重華教……

  重華教是彼時閻浮提中最大的勢力!

  掌教趙京海渡劫修爲,性情剛烈,嫉惡如仇。

  他名下原共有五名內門弟子:大弟子苗溪遠,二弟子孟井,三弟子江裳……五弟子則就是魔的心上人,宋梳柔。

  魔入重華教,成爲了第六名掌教親徒,自己心上人的師弟……

  重華的制度與別的宗門都不大一樣,重華有宮殿,坐落在群山之中。

  主宮宏大雄偉勝過凡間宮室,但各個弟子的山頭,却又著實是修仙門派的清華氣度……

  姓阮的魔剛入重華便覺得重華處處與別不同,而因他是正通大師推薦進去的,趙京海在驗過他資質後,便收了他爲內門弟子。

  很快,姓阮的魔就得到了他喜愛的姑娘的芳心。

  只不過,也不小心得到了旁人的芳心……

  「……我從不知我有這樣的天賦,也許大師不信,但我……我真不是存心如此……」

  重華新秀,驚絕艷艷。

  閻浮提三大劍修,苗溪遠、孟井、江裳,這三人的名聲已是空前絕後!

  當姓阮化名爲阮落岸的魔加入了重華以後,三大就變作了四大。

  一次,他們四人抵抗住了襲擊小義州的獸潮,在小義州吃慶功宴的時候,江裳醉酒,向他告了白。

  ……阮落岸被嚇得酒都醒了!

  他從未想過會被同性告白,何況江裳那般人物,風姿絕世,早前他們師兄弟相交,哪裡看出過他愛慕的心意?

  但竟然不止江裳!苗溪遠心有所感,甚至不避諱坦誠爲他吸引,而他的二師兄孟井……當他意識到男子也能對男子有傾慕之心時,便從孟井的眼中看出,孟井也對他有意。

  「……我要與梳柔成親了。」早已習慣當阮落岸的魔似乎沒有想像中那般高興,蹙眉道,「妖師說我封印了魔性,但却封印不了自己的血肉……師兄他們被我吸引,是因爲我身上的魔血太濃……」

  他既擔心宋梳柔也是被他的魔血所吸引,也擔心血脉的威力太大,暴露了他的身份……

  正通大師卻道:「血脈的吸引終究是外力,你若成親,因外力而起的心思,自然也就斷了。」

  阮落岸卻似已看透那荊棘叢生的未來,道:「……怕這血脉會爲我惹來禍端……」

  成親,恩愛……

  苗溪遠等三人果然對他消止了心思。

  魔血的吸引力依舊,但阮落岸是他們師妹的丈夫。

  有了這一層身份,從小受到的教育便都將那樣的吸引力給隔絕了。

  但重華內傾慕他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修爲不似苗溪遠他們高深,定力,也顯然沒有他們的强大。

  甚而宋梳柔都不免道:「想不到你的魅力竟這樣的大,便連師侄他們,都也……」

  趙京海被驚動了,他未曾找自己的徒弟旁敲側擊,他先找到了正通大師……

  「你介紹給我的徒兒,似乎不大對頭。」

  正通大師自影石內,與趙京海互打了好一陣機鋒。

  趙京海懷疑,懷疑阮落岸如此的「吸引力」,是否是妖邪一流。

  正通大師道:「何謂妖,何謂邪?入重華前,南贍部洲便有人稱他一聲'落岸仙君',正邪早在人心。」

  趙京海皺緊了眉頭,道:「重華是十四州的頂梁,若重華有异,灾劫頃刻!」

  正通大師道:「趙兄何以認爲一定會出事呢?」

  「獸潮頻發,落岸名聲越發顯赫,若他真有問題,那……」

  正通大師道:「他是不是妖邪。趙兄,自己的徒兒,難道你都分辨不出嗎?」

  趙京海無言。

  回重華後,趙京海左思右想,還是叫來了自己的徒兒孟井,交給了他一項任務……

  「……」

  「……」

  「你爲什麽不說下去了?」江映離道,「你父親幷未做過什麽壞事,吸引旁人,也未必全然是魔血的緣故,他本身就已足够出色……」

  阮舟搖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他頓了頓,才道,「師尊,孟井是你的師叔,且,因太師父去的早的緣故,他就相當於是你的師父……」

  江映離目光微動,阮舟搖既然這麼說,想必孟井在這件事中,幹的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我父親原本不必要死的。」阮舟搖喉頭繃緊,道:「只是,太師叔他因愛生恨……」

  江映離有一種荒唐的感覺,雖然他什麼都記不得,但聽見「因愛生恨」四個字時,他卻仍難以想像它會和孟井牽扯到一起。

  「……喜歡我父親,對他那樣的修士來說,自然是種耻辱。」阮舟搖冷冷地道,「所以父親是魔,他就立刻找到了藉口……」

  江映離皺起了眉頭,心內却響起一個聲音。

  不!不是那樣的!孟井絕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阮舟搖道:「……父親抵抗獸潮,受傷了,孟井用法器驗證了他是魔,便把事情捅了出去……」他道,「我知道孟井將他兩個兒子的魂海精元都抽了不少來滋養我的神魂……但他本就是害死我父親的元凶之一,我從未感激過他。」

  「不,不對。」江映離情不自禁地反駁,「師叔他,一直修的都是無情道!」

  ※

  「……你真的是魔?」

  小義州在獸潮的進攻之下已然殘損處處。

  那驚艷了整個閻浮提的男人,渾身都是傷口。

  他周身的大傷小傷都在散發著一點點的妖魔之力……

  很輕微,可是法器卻能夠捕捉得到。

  阮落岸微微蹙眉,露出了些許苦惱的神色。

  孟井放下了綳帶,眼神中充滿了質問與懷疑,幾乎如利刃一般,向他刺去。

  阮落岸却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那枚金色小球:「……那法器,是師尊給你的嗎?」

  「……是師尊……」孟井皺了皺眉,又道,「你真的是魔?」

  阮落岸沒有直接回答,只道:「你不要告訴梳柔。」

  孟井額上似有青筋暴起,只是他却極力忍耐住了:「妖魔二界尚未與閻浮提接軌,普通的妖魔不可能能提前進入閻浮提的--你到底是誰?」

  阮落岸道:「吾名落岸。」

  落岸。

  長簫。

  妖魔之主。

  修爲高到能跨越妖魔二界與閻浮提間的空間。

  便連他們的師尊趙京海也未必能在妖魔二界中來去自如,阮落岸,他卻能夠做到!

  孟井要帶阮落岸回重華宮。

  阮落岸一直用法子壓制著自己的修爲,因此受的傷雖然都是真的,但是他只消把那禁錮壓制除去,傷口便自然而然地愈合了……

  再次見識到阮落岸的修爲之高,孟井更爲忌憚!

  一個修爲如此高深的魔,潜入閻浮提如此之久,甚至成了他們重華教弟子,輕易在閻浮提中闖出瞭如此聲名……

  他意欲何爲?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驟然間兩個師兄弟都不見了,江裳心思細膩,將小義州獸潮的事交給了苗溪遠,在孟井回到重華之前就攔下了他們。

  「……師兄,你這是想幹什麼?」

  驚怒!

  雖然因爲阮落岸的修爲太高,孟井知道製不住他就乾脆不制,但孟井手握恒陽劍,以神器之力威懾於他!

  若阮落岸真有什麼異動,他恐怕就要仰仗神器重創他!

  「……這是師尊的意思。」

  江裳很快就意識到,阮落岸的修爲拔高了一大截。

  往日裡阮落岸的氣勢雖强盛,但還敵不過他們的師尊趙京海。

  如今,他身上那天然的威勢,竟比趙京海還厲害幾分……

  「……落岸真的是魔嗎?」江裳背地裡問孟井。

  「是。」

  「……若把落岸帶到師尊面前,師尊他會不會……」

  孟井反問道:「若不把他帶到師尊面前,你又怎麽知道,他對閻浮提無害?」

  江裳道:「他是梳柔的丈夫,也是我們的師弟。」

  孟井道:「你可還記得,上回在小義州,你喝醉了酒……」

  江裳有些尷尬,道:「此事與我為他說話無關。」

  孟井道:「你對他有意,師兄對他有,我也對他有……」

  江裳似被此話所驚,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駁。

  孟井道:「重華上下,對他有意者衆,師尊察覺出不對,因此才讓我來證實……」

  江裳道:「難道這能證明什麼嗎?」

  孟井道:「蠱惑人心者,必有所圖。」他又道,「你捫心自問,他與師妹琴瑟和鳴時,心中可有半點酸意?」

  江裳沉默。

  他沒有。

  苗溪遠爲人向來灑脫,他知道,他也沒有。

  孟井道:「我修無情道,我也沒有。」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長成蒼天大樹!

  若是他從未被阮落岸吸引,孟井尚還會顧念幾分師兄弟的情意,但既已發現阮落岸的「能力」如此厲害,便連他們都不能免俗……萬一阮落岸有异心,他又包庇了他,整個閻浮提都可能被他所害。

  「……不論如何,都必須帶他去見師尊!」

  ※

  阮舟搖瞇著眼睛,盯著江映離。

  江映離開始還有幾分回憶的樣子,但是他神情却越發堅定起來,篤定地道:「師叔修的是無情道!我修戒殺劍意時,本也欲同他一般走無情道… …只是映離境中屠戮了那般多的妖獸,我心難安……」他蹙眉閉目,「……爲什麽修戒殺劍意,却不戒殺?爲什麽修戒殺劍意,却還要造如此多的殺孽?我不明白……我不懂!師叔說,我是在愧疚。若我爲自保而殺妖獸也會愧疚,那我就不適合修無情道… …」

  阮舟搖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江映離的記憶分明封印著,他怎麽會知道這些,他記起過去了?

  「……你父親的事,他,他好像和我說過。我到茺州收你爲徒,他是掌門,他首肯了的……」江映離仍閉著眼睛,道,「他說他對不起你的父親,那時的他戒心太重,一心只怕放縱了你的父親--他當時幷未考慮過,你父親若真想害閻浮提,根本不必費那番心思救那麽多的人……」

  「魔血……對,還有,魔血,他身上的魔血……你身上也有……」

  阮舟搖忽然道:「師尊!你莫想了!!」

  江映離腦子一痛,只覺得有什麽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阮舟搖連忙要去攥他手腕引靈力入他魂海。

  江映離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睜開眼睛,道:「阮錯?!」

  阮舟搖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了,隻盯著他的眼睛,半晌也不敢先開口說一個字!!

  江映離道:「阮……阮……」

  阮舟搖道:「師尊……」

  江映離目光從迷茫到清明,道:「我師叔,絕不會因愛生恨!」

  「 ……」

  「……」

  阮舟搖根本沒心情和他辯駁,不敢再提舊事,拉著江映離,想要拽著他離開……

  江映離察覺到阮舟搖焦慮的情緒,只是他早先的記憶不過一閃而過,莫名其妙,因此,他也根本沒反應過來阮舟搖在忌憚些什麼……

  「……你還沒告訴我,北山寺的事。」

  重華舊事,阮舟搖說了大半,只不過正題都還沒說到,就已讓江映離回想起了什麽。

  阮舟搖巴不得他全都忘乾淨,含糊著道:「北山寺……北山寺主持推薦的我父親入重華,他當然有責任。」

  江映離道:「就這樣?」

  阮舟搖道: 「當年長安寺是國寺,於閻浮提於凡間聲望都極高,正通大師讓我父親入重華,我父親既然都能被害死,他自然也要被疑與妖魔勾結……」

  江映離道:「那正通大師他……」

  阮舟搖道:「經歷此事,自然心冷。」他冷笑道,「閻浮提如此偏見,他作為方外之人,自然也看不下去! 」

  江映離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很恨閻浮提的人?」

  阮舟搖道:「……其實也不是多恨。」他道,「我對我父親沒多大的印象,我有記憶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死了。」

  江映離道:「但你似乎很恨。」

  阮舟搖道:「我只是恨,歷史總是重演,我也曾因魔血而被人歧視……」他道,「若是我父親還在,也許我不會再步他的後塵!師尊,我是個凡人--我父親是個凡人,我也是個凡人。我不知道他恨不恨,可是我恨!」

  江映離似有所動。

  阮舟搖又道:「我從前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我不是魔的話,也許閻浮提上下未必會那般排斥你我之間的事……」他低聲道,「而如果我不被閻浮提追殺,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也許,從前的你,也不會有機會和別人……了。」

  江映離皺眉道:「我到底什麼時候和別人--」

  阮舟搖頓了頓,道:「你不要去想。」他道,「恒陽劍的禁制……你不能强行突破!」

  若江映離强行突破記憶的封印,引起反噬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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