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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秘密》第177章
第177章劫數有三

  太陽漸漸地下去了。

  當四下昏暗了幾分後,山間的潮濕味就也去得差不多了。

  隨行的宮人在山脚處搭了一個凉棚,皇帝與三位世家的家主便都坐在那凉棚之中休息。

  其餘的修士隨從,多只能自己找歇脚的地方……

  「吉時快到了,國師卻還沒到。」

  「祭天如此大事,國師姗姗來遲是否太過分了一些?」

  「都已這個時辰了,國師不會乾脆不來了吧?」

  「皇上,您看,這……」

  「時辰未到,幾位卿家何必如此著急?」

  田家家主尷尬一笑地道:「皇上,非是我等著急,只是這時辰都要到了,您看,國師他連影子都還沒有一個……」

  趙家家主亦道:「若國師當真爽約,聖上再臨時決定祭典主持之人,這恐怕對天不敬。」

  莫司問慢條斯理地飲著宮人給他沏的碧螺春,道:「朕何時說,讓國師來主持祭典了?」

  孔家家主吃驚道:「那聖上想讓誰來主持?」

  田家家主立刻道:「若聖上不欲親自主持,我等願爲聖上分憂!」

  莫司問不由地笑了,在桌上敲了三下,方才讓隨侍宮人爲幾位家主再上一壺好茶。

  他對田家家主的話未置一詞。

  田家家主顯然有些失望。

  三家的家主,都不約而同地開始向莫司問探話。

  探話的同時,時不時還「推銷」一下自己。

  他們恨不能莫司問立刻能看上他們,把這祭祀大典交給他們來主持……

  孟航一將一切盡收眼底,情不自禁小聲地道:「這也太狗腿了。」

  外頭都說世家與帝王不過互利互助的關係,然而在他看來,這世家的家主雖然沒有嘴上稱臣,行爲上却早已稱臣了。

  修行者都能做的出這樣的事,也不知他們的驕傲都到哪裡去了。

  江映離微微蹙眉,顯然也對這三家家主的奴顔屈膝有些奇怪。

  「只剩一刻鐘了,看來國師是真的不打算來了。」

  田家家主說此話時幷沒有多少遺憾,甚至連自己的慶幸都不加以掩飾。

  趙家家主雖曾受阮舟搖的恩惠,但,他略微猶豫過後,也還是道:「皇上,不能再拖了,若時辰錯過,這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莫司問沒有反應,仍自喝茶。

  孔家家主見狀不由地抱怨,道:「都是國師,祭天這樣大的事也敢遲到!」他恨恨地道,「這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

  「誰說,我遲到了?」

  一個低沉的嗓音倏忽從遠方飄來。

  孔家家主大驚,一改先前的怒色,盡數變成了惶恐!

  阮舟搖從樹頂飛躍而來,施施然落地,正好踩在剛舖的磚地上,一點泥水也沒踩到……

  莫司問瞧見他一如既往的黑金玄袍與鏤金面具便笑了,起身,親迎上前道:「國師來了。」

  阮舟搖向他回了一禮,不過顯然沒有莫司問的禮大。

  「皇上這裡很熱鬧,看起來,我錯過了很多。」

  桃花眸掃視過那一堆世家的人,三家家主噤若寒蟬。

  「……怎麽我一來大家就這麽安靜了?」阮舟搖露在面具外的嘴角挑了挑,笑道,「大家不必如此拘謹……」

  田家家主清了清嗓子,走過來向阮舟搖行了一禮,道:「見過國師。」

  另外兩家家主如夢初醒一般,帶著所有修士,都向阮舟搖行禮:「見過國師--」

  江映離和孟航一都沒動。

  阮舟搖也未將視綫轉到他們的方向,隻淡淡地道:「免禮。」

  田家家主自然而然轉向莫司問,向莫司問行了一禮,道:「皇上,既然國師已到,眼見著吉時也近了,不知那主持祭典之人,到底是誰?」他頓了頓,又道,「皇上屬意之人,是早知皇上的意思,還是……」

  莫司問笑著道:「朕屬意之人,當然早知朕的意思。」他揮了揮手,便有宮人捧著繁複精緻的袍服,走到了江映離的跟前。

  「……」江映離皺眉。

  宮人高高地舉著袍服,不敢抬頭。

  莫司問踱步往江映離這邊走來,道:「算來算去,我們這裡的修道者,就屬映離仙君輩分最高,映離仙君既然來參加祭典,當初朕所說之事,想必仙君是答應了的?」

  修士中一片嘩然,尤其是與江映離同住過隔壁院落的,知曉江映離的身份,眼睛都瞪大了!

  江映離冷冷地道:「我並沒有答應。」

  莫司問有些為難地道:「吉時快至,仙君若是不答應,我朝恐怕就要得罪上天了。」

  「是啊是啊!」莫司問身邊的宮人立刻附和,仿佛江映離不答應便十惡不赦一般。

  江映離不為所動,道:「皇上弄這一出,便不怕得罪上天嗎?」

  莫司問道:「仙君這話便不知從何而起了,朕想讓仙君主持祭典,這分明是好事啊!」

  田家家主等人的雙眼竟然都亮了起來,不約而同地道:「皇上聖明!!」

  三大家主,率先向江映離跪下。

  而後,三大世家的家人、依附的散修,亦都向江映離跪下。

  江映離便連身體都僵住了,他便在太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劍宗宗主,也未曾有這麽多人向他跪拜!

  「你們,是否……」有苦衷?

  田家家主忽然打斷了江映離即將出口的話,道:「吉時快到,還請仙君快快穿上祭服,向上天祝告吧!」

  「還請仙君穿上祭服!」

  「請仙君穿上祭服!」

  「……」

  江映離沉默著,看著跪在自己跟前那宮人的腦袋頂。

  那宮人的腦袋頂被他高舉的衣服遮住了大半,卑微得不得了。

  而那片黑壓壓的人頭,口裡的話,仿佛帶著求懇。

  江映離看了阮舟搖一眼,接過了祭服。

  阮舟搖沒有動,也沒有出言阻攔。

  孟航一道:「師尊?」

  江映離道:「我不太懂如何祭祀。」不過一揮手,那祭服就已套到了他的身上。

  又有一名宮人垂首趨步將一柄拂塵獻上來。

  江映離接過拂塵,却又從自己丹田內召出了戒殺劍!

  戒殺劍一出,濃重劍意叫他附近的幾名散修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三步!

  江映離盯著莫司問,一字一句地道:「皇上真要讓我主持祭典?」

  莫司問行了一個道家禮,道:「有勞仙君了。」

  江映離便不再多說什麽,只點了點頭,道:「那就不要錯過吉時!」

  燃香。

  開道。

  所有散修都退到了隊伍的中後段,江映離則被安排到了中段。

  一名宮人不住地在江映離身邊小聲地叮囑江映離注意事項。

  祭祀各個環節都有人負責了,江映離只需要在最後穿著祭服上祭壇幫皇帝上三炷香便足夠。

  這聽起來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可是卻也詭異得不能再詭異。

  人間的祭祀能起的作用至多不過一兩年,那三大世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就算這祭祀會損耗主持者福德,也不必忌憚成這個樣子……

  阮舟搖自然而然地走到江映離的身邊,要與他並行而去。

  莫司問走在隊伍的稍後面一些,盯著阮舟搖,却沒有叫人把他拉回來。

  「師尊到底還是答應了。」阮舟搖傳音給江映離,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了然。

  江映離目不斜視,道:「你知道皇上在搞什麼鬼嗎?」

  阮舟搖道:「我有些猜測,不過……」

  江映離道:「我卻猜不到。」

  他猜不到莫司問讓他主持祭祀是爲了什麽,也猜不到三大世家的家主原先還在爭這個主持的位置,爲何很快,又那麽高興讓他主持祭祀。

  所有的修士都向他跪下了,就好像他應了這件事,能救他們的命!

  江映離不能不答應莫司問。

  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義山很高。

  大約是除昆侖外最接近天的山了。

  祭壇就在其中一座山峰的最高處。

  四周雲氣繚繞,遠方一輪紅日正漸漸往下沉……

  江映離總覺得這個時辰並不夠「吉祥」。

  銅鑼在響。

  符紙在飛……

  一群奇裝异服的男女在祭壇前跳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的舞。

  莫司問點燃了三炷檀香,交到了江映離的手上。

  江映離攥著香,等那群男女跳完,司儀讓他上前時方才走至了祭壇邊……

  「祈,閻浮提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江映離衝那祭壇拜了拜,將香插入了瓮中。

  黑氣!

  自雲層上卷過來的黑氣。

  江映離後退一步,戒殺劍登時出鞘!

  劍光一轉,迅疾得很快就像要把他們淹沒的黑氣盡數被他逼退!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祭壇下的修士們都開始驚慌。

  田家家主近乎絕望地道:「難道連映離仙君都不夠誠心嗎?」

  戒殺劍在江映離手中不住地發出破空聲響!

  黑氣逼退一陣,很快卻又有更濃的黑氣湧將上來。

  莫司問慢慢在護衛身後往後退,阮舟搖長劍一橫,架在了莫司問的脖子上。

  「國師?!!」莫司問身邊的總管太監發出了尖銳的叫聲,「你想造反嗎?!」

  阮舟搖充耳不聞,隻逼問莫司問:「皇上,你在這義山之上,動了什麽手脚?!」

  總管太監道:「阮舟搖,你可別忘了是誰提拔你到現在的地位的!」

  阮舟搖道:「我當然知道皇上看重我。」他手上的劍却更逼近了莫司問的脖頸,「但我更想知道,湯家上下那幾百口人,屍體都到哪兒去了?」

  ※

  「反噬已至,無力回天……」

  「這就是報應。」

  「哎,報應啊……」

  黑氣從四面八方圍來,從山下涌上來的慢些,但往山下跑的人一應都又跑了回來,顯然,只有江映離附近是安全的。

  江映離手中的戒殺劍雖然暫時逼退了黑氣,但肉眼可見的,那黑氣圍住的範圍越來越小……

  「慌什麼?!」江映離再又逼退一陣黑氣,見衆人大多數都還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衝亂跑,不由地道,「你們都是修行之人,便如普通凡人般只想聽天由命嗎?」

  田家家主定了定心,登時道:「仙君說的有禮。」他示意了孔家家主和趙家家主,道,「我們來助仙君!」

  有了領頭人,所有修士便鼓起了勇氣,各自找方位開始逼退那翻涌的黑氣。

  他們中大多數人恐怕幷不知道那黑氣代表著什麽。

  但是只看被黑氣沾染的草木都盡數枯了,便知這玩意沾上了不死也殘……

  莫司問盯著阮舟搖,阮舟搖也盯著莫司問。

  總管太監幾乎是著急地叫人護駕!

  但是修士們忙著趕跑黑氣,普通人就連靠近阮舟搖都困難,更別說要從他手上救人了。

  「你懷疑,是朕計劃了這一切?」

  阮舟搖道:「皇上若是什麼都沒做過,我就算懷疑皇上,皇上也不痛不癢。」

  莫司問沉默片刻,道:「朕可不可以認為你是恃寵而驕?」

  阮舟搖冷笑一聲,劍鋒幾乎切入莫司問脖頸處的肌膚:「皇上最好不要再對我說這樣的話,否則的話,我自己怕也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劍!」

  莫司問的眼中忽然出現了一種複雜的光芒,道:「你知道本朝與世家合作了多久嗎?」

  阮舟搖道:「兩百年。」

  莫司問不由嗤笑一聲,道:「是啊,兩百年……」他眼中出現了鋒利的殺意,道,「世人都道世家與皇朝互利互惠,可世人同樣也疑惑,皇朝到底要如何駕馭這些修仙世家… …」

  力量的淩駕太可怕了,人間帝王再怎麽富有四海,也不可能敵得過哪怕一個普通的修仙者。

  阮舟搖道:「入世家者,不是都要立心魔誓麽?」

  莫司問道:「那麽沒有約束力的心魔誓,國師還真當真了?」

  阮舟搖道:「皇上不是修仙者,自不知心魔誓的威力。」

  莫司問笑了笑,道:「但你可知,他們如何能心甘情願立下心魔誓?」他反問道,「因利、因權?你們這些修行者的能耐大得很,若真要等你們自個兒畫地爲牢,恐怕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

  阮舟搖低笑了一聲,道:「我早覺得世家的權勢蹊蹺得很,只不過,我一直都未想多管閒事。」他冷笑著道,「皇上想除世家便也罷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我的心上人拉下水!」

  莫司問的面色忽然變了,道:「你果然和映離仙君有染!」

  阮舟搖道:「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

  莫司問忽然笑了一聲,仿佛嘲諷:「國師與映離仙君是師徒吧?」

  阮舟搖道:「是又如何?」

  莫司問道:「兩百年前閻浮提的劫數一應有三,天,地,人……天劫是天命之劫,注定應劫者是人與魔,地劫是人倫情常,注定應劫者是師與徒,人劫則是情劫……」他仿佛要報復什麽似的,壓抑得渾身顫抖地道:「國師啊國師,你與你師尊映離仙君的劫可是死劫啊!」他有些興奮地道,「你就不怕你對你師尊的感情是天道注定的嗎?你的師尊,可是注定會害死你的啊?」

  阮舟搖目光一厲,沉聲道:「兩百年前的事--誰告訴你的?!」

  人間這一任皇朝存在的時間都不過兩百年,莫司問絕不可能知道得這麼多!

  莫司問笑了一笑,仿佛無賴地道:「國師不是想殺朕嗎?朕都要死了,那朕還有什麽好說的?」

  阮舟搖怒道:「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莫司問動了動眼皮,仔細地看了他一眼。

  「國師……」莫司問道,「你果然,是個純純粹粹的魔啊……」他似感慨又似蠱惑的道,「既然天注定你必走上那條不歸路,何必走死路,不如,跟著朕……」

  阮舟搖二話不說,刺了莫司問的大腿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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