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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秘密》第187章
第187章像喝醉了

  方丈山。

  漫天的星辰就像撒入夜幕的會發光的沙。

  聽雨小築內一大片的池塘。

  枯萎的荷葉仍舊倔強,池水中一大片一大片,仿佛幷非生長在奪天之時的仙山之上……

  江裳立在池塘邊的一個小亭裡,白衣望月。

  有風吹過,閉眼。

  江裳再睜開眼時,就已見頭戴鏤金蝶紋面具的魔站在自己的面前。

  「阮錯?」

  阮舟搖道:「是我。」

  他把面具摘了,十分自然地把它放進自己的須彌戒子。

  江裳皺眉,目中飛快地出現了一抹憂慮:「你怎麼來的瓊華?」

  阮舟搖道:「我傳送過來的。」

  偌大閻浮提也沒有直接傳送進瓊華的陣法,江裳有一瞬間分明已經猜到了什麽,但是他卻沒有道破,而是道:「你不是在小義州麼,怎麼忽然會想到來我瓊華做客?」

  阮舟搖道:「出了些事,我那孟師兄在滅佛陣中看到了我已故的太衍師叔祖。」

  江裳先是驚詫道:「滅佛陣?」而後他慢了半拍,才注意到另一個字眼,「太衍師叔祖?」

  阮舟搖道:「我那孟師兄的父親。」

  江裳面色微變,道:「到底怎麽回事?」

  阮舟搖便將小義州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江裳,包括孟航一提及的那位修士。

  「飛升之人不能再下人間,至少從前天書裡是這般記載的。」

  阮舟搖道:「天書?」

  江裳道:「天書是副刻字的龜甲法器,百年前閻浮提大劫,我師尊他的修爲又被損毀大半……」他低聲道,「師尊出事後,閻浮提應劫之法,就是我三山以天書推演出來的。」

  單獨依靠人修的力量,他們也只知劫數的大概罷了。

  趙京海臨死之前窺破阮舟搖與他門下弟子的姻緣,若非即將隕落,也不可能如此精準……

  江裳道:「你與你師尊的劫數,三山知道的人也不多。若真有人知曉一切告訴了人間帝王,要麽他真是三山之人,要麽,他盜用過蓬萊功過殿中的天書。」

  阮舟搖道:「師叔猜不出,那背後之人想搞什麼鬼嗎? 」

  江裳道:「我暫時還想不到。」

  阮舟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江師叔吸收了恒陽劍內的殘魂後,可否有那殘魂的記憶?」

  江裳微微一怔,才道:「那殘魂是我的一部分,我自然有那魂魄的記憶。」

  阮舟搖道:「那你也知,我有前世今生。」

  江裳目光閃動,移開眼,去看天上的月亮。

  阮舟搖道:「前世我與蓬萊的岑師伯在崑崙山打鬥的時候,他曾口稱師叔你的名諱,叫我不要中計。」他盯著江裳,道,「我一直都沒有多想,直到我那孟師兄說,他在滅佛陣內看見了他的父親……」

  事情牽扯上孟井,又牽扯上了阮落岸。

  阮舟搖不得不懷疑最近的種種事端都和當年的重華舊事有關。

  重華舊事的當事人幾乎都已不在閻浮提了--隻除了一個江裳!

  江裳輕輕吸了一口氣,道:「阮錯,你懷疑我?」

  阮舟搖道:「我只是想問,師叔與此事到底有幾分關係?」他帶了幾分探究地道,「是你說我背後還有一雙眼睛的。玉池州的論道會上,瓊華也曾放話,師叔推演出了'熒惑守心,西北有災'這一卦……熒惑守心指的就是人間皇朝,今日莫司問他看著我的畫像喚我父親的名,我不免想起,師叔也曾看著自己的徒兒想我的父親……」

  江裳道:「你不應該想這麼多。」

  阮舟搖仿佛自嘲的道:「若再不多想,前世今生,我恐怕都被人給算計了。」他盯著那池中的殘荷,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前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在乎,今生,我却不得不注意。」

  江裳沉默片刻,道:「我與此事的確有幾分關係,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阮舟搖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江裳道:「我師尊逝世之前,曾叮囑苗師兄,要讓你師尊收你為徒。」他目光微暗地道,「師尊是想你們師徒代劫,而我那時收你父親為徒,其實也曾妄想,替你們師徒'代劫'。」

  阮舟搖似有所動。

  江裳卻無奈一笑,道:「然而沒緣分的終究還是沒緣分,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只不過另一人不是我最初心慕的人罷了。師兄他們都曾想過各種辦法消解閻浮提的這場劫數,我做的是最差的,但也是最成功的……」

  他與寧憶岸的糾葛幾乎讓閻浮提的劫數提前了。

  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場災劫還未正式開始就已然結束。

  「雖然我已知道我並不是真心戀慕你的父親,但是阮錯,我絕不會害你。」江裳道,「當年我師徒之事雖未代劫成功,可妖師誤以為我那孽徒是你,劫數便已然延遲!」

  「我那幾個師兄弟在你拜入太衍之前都在想方設法替你延遲劫數,哪怕是你蓬萊的趙師叔祖--」

  阮舟搖忽地道:「江師叔說的趙師叔祖,指的可是蓬萊上任掌門?」

  江裳面色沉凝地道:「閻浮提中傳言,我四師弟是入浮生鏡後發現自己殺欲太重,因此找了一方境界歷練……但他其實去了魔界!」

  阮舟搖斷然道:「人修在魔界中活不下去!」

  江裳道:「但他若借助媒介,而不是自己親入魔界呢?」他道,「我不知你可有聽你師尊說起過,重華有一種術法,可以藉助靈獸的身體,來躲避一方世界的規則限定……」

  阮舟搖想起小天境江映離與雪絨獸互換的往事,瞳孔微縮。

  江裳道:「你趙師叔祖一去不回,原本蠢蠢欲動要入侵閻浮提的妖魔,却都被他給壓制住了。」他比阮舟搖更斷然地道,「我重華弟子,絕不會做違反正道之事!」

  ※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小義州的傅府,卻有一間房徹夜燈火通明。

  「佘歸真,你確定我師尊真的沒事?」

  佘歸真變做小蛇,尾巴搭在江映離的額頭上。

  「……應該沒事。」

  孟航一焦慮道:「可是師尊燒成這樣,我如何喚都喚不醒他!」

  佘歸真道:「你師尊這麽高的修爲,哪裡會輕易發燒? 」它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尖,又探測了一會兒溫度,「他這樣子,倒像是被人下了什麽咒。」

  孟航一道:「師尊在滅佛陣內受了重傷,難道是滅佛陣動了什麽手脚?」

  佘歸真道:「剛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這麽快……」

  它游到了江映離的枕邊,腦袋昂起,蛇信子似乎都要吐到江映離臉上去了。

  孟航一嚇了一跳,連忙把它提溜了起來。

  佘歸真猝不及防懸空,在他手上揚起上半身,道:「你幹嘛?」

  孟航一卻反問道:「你幹嘛?!」他十足警惕地道,「你可莫要占我師尊便宜! 」

  佘歸真暗金的蛇瞳都變得亮眼了許多:「誰佔便宜--」

  「咯噠」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孟航一與佘歸真一人一蛇都往門口看,只見傅樓手上提著燈籠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擔憂地道:「怎麽了,是映離仙君傷勢復發了嗎?」

  佘歸真立刻就從孟航一手中掙脫了下來,變大了尺寸,道:「他發燒了!」

  傅樓坐至江映離床前。

  孟航一有些擔憂地道:「傅掌櫃的,你能看出我師尊這是怎麽了嗎?」

  傅樓把江映離的腕子從被子底下摸了出來,把了把,道:「好像沒什麼事。」

  佘歸真有些稀奇地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為什麼叫不醒他?」

  傅樓道:「仙君損耗了些真元,這應當是他在自我療傷。」

  孟航一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他想不出是哪裡不對勁,只好不開口。

  傅樓道:「國師呢?」

  佘歸真也抬起大腦袋問:「對啊,君上人呢?」

  孟航一道:「我也不知道……」話說到一半,他瞪了佘歸真一眼,「你叫阮大錯什麽?」

  佘歸真道:「君上。」他還興奮地游了兩下,道,「我覺得這個稱呼特別地帶感!」

  孟航一哼了一聲,道:「亂七八糟!」

  傅樓道:「國師深更半夜的不在府內,也不知是什麽大事,著急得連早上都等不了?」

  孟航一咕噥道:「他現在翅膀可硬了,隨心所欲……」

  話音剛落。

  床上渾身滾燙的江映離忽然睜開了眼睛,半坐起身!

  「阮錯!」

  「!!」孟航一剛聽見聲音立刻就驚喜地凑了上去,「師尊你醒了?」

  江映離皺緊眉頭,竟捶了捶自己的額頭,道:「我怎麼會,嘶--頭,痛!」

  佘歸真游了過去,翹起尾巴尖,又探了探江映離身上的溫度:「退燒了。」

  江映離瞧見佘歸真,蹙眉道:「道友也在?」

  佘歸真納悶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江映離掀被下床,搖晃著身軀地道:「孽徒在哪?」

  佘歸真道:「孽,孽徒? 」他忍不住去瞅孟航一。

  孟航一有些遲疑地道:「師尊,你指的是阮大錯嗎?」

  江映離目光陡寒,道:「孽徒輕侮師長、陷害同門!!」「鏗」地一聲,戒殺劍出鞘。

  江映離提著戒殺劍,更加搖搖擺擺地道:「我現在就要去清理門戶!!」

  孟航一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師,師尊……」他目中帶出些恐慌,「你怎麽了?」

  江映離往前走了兩步,被空氣絆倒!

  孟航一連忙扶住了他!

  「孽,孽……孽徒?」江映離抓著孟航一的手臂,含糊地道,「我要清理門戶!」

  佘歸真用尾巴掃了一下江映離的手,江映離的手指一鬆,戒殺劍就落了地……

  孟航一慌張地道:「師尊是不是燒糊塗了?」

  佘歸真蛇瞳凝視了江映離渙散的眼眸半晌,道:「我覺得他更像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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