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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金盞》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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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的科舉大考,為期七天七夜,除了把考生累死外,考官們也好不到哪裡去的死得更慘。

先是準備考場的監督,準備考生的食宿,準備考卷,然後大考七天的必須出席監督,陪著考生熬上七天的種類繁多的考試,接下來考生可以休息等待考試結果,考官們則得開始加班加點的批閱答卷。

零零總總算下來,等到可以正式邁出皇宮考場,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

鞠躬盡瘁其實是件誰也不想做,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去做的蠢事。

身為主考官的她什麼事都得親力而為,無論在別人眼裡是負責還是虛偽,她只關注著自己的舉動是否能讓皇帝挑剔的目光綻露滿意的光芒,除了努力再努力外,沒得選擇的只能把自己累死。

所以一個月後,她幾乎是癱倒在軟轎上,無力的只想早點被抬回丞相府,洗個澡,讓她直接睡到明日早朝之前的時分。現在剛過未時,算算至少還有七個多時辰可以在床上彌補自己一個月的操勞。

「丞相請留步!」急切的呼喚自身後傳來。

她無力的閉眼,只想勒令侍從加快步伐,卻只能揮手讓他們停下,撐起疲乏的身子,彎出客套的笑,等待呼喊的同僚追上來。

身為官場第一步,誰也不能得罪,當不了盲目的老好人,也至少得讓每個人都不會在皇帝面前打她小報告。

圍上軟轎的居然有四個人居多,三男一女,皆是這次大考中的副考官們。

「丞相怎麼先走?我們正商議著去南湖的蘭花畫舫上放鬆心情呢。」

「是呀,一個月的閉關不出,我都怕我那相好的人兒琵琶別抱了。」輕笑中帶著徹底解放的慾望,大家都累得不輕。

她勾著理解的淺笑,真的好想拒絕。「好,那就一同去吧,賞個臉讓我包下蘭花畫舫宴請各位大人可好?」

這個世界很公平,男女皆可入宮為官,男女也皆可上畫舫妓院找樂子,有資本的藏她十個美女,有條件的也可以養他十個男人。

歡呼一陣,馬上有人熱切道:「太好了,我去請其他幾位大人。」快馬離去,生怕她這個錢主會逃跑似的。

對於做東她不陌生,反正皇帝賞賜的家財萬貫不努力揮霍,還真難花完,索性增加商貿流動量,國家也可以抽取更高的利稅,算起來她也算間接的利用皇帝的錢,來彌補他自己的腰包。這叫不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一會兒,以她的軟轎為中心,十數匹坐騎浩浩蕩蕩的向南湖出發。

南湖的蘭花畫舫是國都內最大的妓院,品種豐富的漂亮姑娘、俊秀男子應有盡有,只要有錢,歡迎隨便上門找樂子。

一見來客尊為朝廷的高官,慇勤的老鴇立刻笑得花枝亂顫的招呼來一堆美女帥男,生怕有任何不周到。

她被簇擁著入坐主位,看著老鴇熱切的介紹著新入門的少年男子們,只覺得如果她也有變身的能力的話,絕對是只蘆花老母雞。

隨意點了名俊美的年輕男子陪伴,她坐靠入柔軟的椅墊裡,怎麼也無法在疲倦緊繃的心神下鬆懈身體的疲勞。

眾官因為苦牢的解放而縱情放聲高歌,飲酒的,吟詩的,玩樂的,享受的,一間豪華的廳堂內,一一展現。

「武學的主考官是不是他呀?」美酒酣然間,有人問著在坐的武學副考官們,因為忌憚,而甚至不敢道出那人的名字。

她微笑的微垂著長睫,看著手中的杯中酒。她身邊服侍的男子明顯很會看人眼色的只是默默陪伴倒酒,並未試圖干擾她的休息。

「掛名是,可這一個月,他根本沒出現過。」口吻是憤憤不平的,「工作全部分攤給我們,真不明白皇帝為什麼會選擇他當主考官。」

有點意料之中也有點驚訝,早知道他不是乖乖聽話的人,卻沒料到他真狂妄到對皇帝的聖旨視為無物。

「皇帝寵信他,有什麼辦法。」不屑的語氣。

「他是個進攻的將才,而非眷養的池中之物。」這是中肯的評價,「皇帝應該調派他去對付邊疆的蠻夷異族。」

嗤笑,「功高震主哪。」五個字道盡為官的禁忌。

大家在沉默了一會後,不約而同的轉開這個話題,誰都擔心會說錯半句話,落人口角。

「明日是蘭花畫舫新人開苞的大日子呢,包括著三大花魁,春蘭、佩蘭和劍蘭,各位大人可有興趣?」親自陪酒的老鴇趁此時機開始推銷她家的產品。

「好啊,蘭花畫舫的大日子,怎可不捧場?」立刻有人笑起來,緩解氣氛的意味十足。

「這三大花魁都是些什麼人?」有人好奇的詢問。

老鴇立刻如數家珍道:「佩蘭琴技一流,是江南女子,嬌小又可愛溫柔,沒有男人不喜歡的。春蘭則是北方佳麗,從小習武,可是個英挺大美人兒。這劍蘭嘛......」故意遲疑了一下,轉眼慢慢看過屋裡每一位女性的客人,「他是我們蘭花畫舫最優秀的男人,一切情況保密,但錯過他--可就是各位大人的遺憾了。」

「怎麼,這劍蘭只接受女人?」調笑的抗議馬上揚起,這年頭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一點都不奇怪,只要有錢,想做什麼都行。

老鴇笑得好妖媚,「這位爺可別心急嘛,人家還沒說,這回的新人開苞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得由著三位花魁自己選人呢。」說白了,就是換了種方式刺激客人的消費心理。

在場的馬上為這新鮮的舉措轟動起來,老鴇在一邊笑得好不開心,宣傳的成效達到,明日就等著財源滾滾來好了。

「丞相大人千萬要到場呀。」一位女性官員熱情萬分的邀請,「一定要讓劍蘭花魁選擇了您,才不會便宜了其他凡夫俗子。」

這算不算被迫嫖娼?眯著眼淺笑,她知道其實那位官員是在等待她的拒絕。從善如流的微笑搖頭,「明日得向皇帝詳細匯報這此大考的情況,恐怕得失約了。」不去招惹別人不代表別人不來招惹你,她做足了人際關係的應酬,但身份上的敏感讓人輕易紅了眼,就不是她的錯了。

而且她又不好此道,幹嗎要來跟人爭?

數位女性官員皆明顯鬆了口氣,「那是,丞相深得皇帝寵愛,明日怕是真沒空子前來呢。」

笑看到其他男性官員眼裡的隱藏著的不屑和鄙視,她淺淺合了闔眼,開始計算自己到底還有多少時辰可以閉眼。

因為有錢有權所以生活得如此放蕩荒淫,還是因為奢華的表面得由壓抑得無法喘息的謹慎小心來維持,所以私底下才如此放縱得不顧一切?

無論是哪個原因,奢侈的上流社會也就是這麼回事了,人人荒誕不稽,個個隨波逐流,想明哲保身自命清高的,就等著被放逐或殺頭,反正皇帝心情不爽的時候總要殺人洩憤,黑鍋好背得很,只要哪一個樹大招風又不識抬舉,推出去就是。

有時還不得不佩服皇帝,能將這樣的社會統治得基本還算可以,就算他殘酷不仁,愛把人命當草菅,可放眼看下去這一票票臣子的放浪形骸,沒有皇帝的政權鞏固,還真放浪不起來。

難怪每見到皇帝,必得先說句「萬歲萬歲萬萬歲,」原來是為了自己享受的奢侈生活萬萬歲,所以才先得保證皇帝的寶座牢固萬萬歲?

多因果造化的圈子,反反覆覆,互相利用,竟也這麼傳承了下來,真了不起啊。

帶著客氣的笑容,輕晃著手裡的酒杯,她喝得很少,沒有醉意的讓身體精神上的疲累更加明顯。

這樣一個虛幻又虛偽的社會裡,她還是得掙紮著爬下去。

無聲啟唇呼出一口氣,她很渴望熱水澡和舒服的床......千萬不要有只豹子出現,就算肯定會有噩夢的陪伴,她也不想在累得半死的情況下,還被咬上兩個洞的費力治療自己,浪費神氣和精力。

奢華的盛宴端上來,大家都玩得盡興,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府或者索性就在這蘭花畫舫上耗一個晚上。

站起身時,眼前瀰散的一片黑讓她打了個踉蹌,若不是身邊的男子快手扶住她,定是要跌跟頭的。

原地閉眼站了會兒,才恢複眼前的視覺和平衡,她側首對著他露出今夜第一個還算真心的笑容,「謝謝。」

「大人累了。」年輕的俊美男子不卑不吭道,在確定她可以站立後,即鬆開了手,規矩的立在一側,並不像其他畫舫男子女子般纏人。

揉了揉雙眉之間,她沒有多看他一眼,想在這種世界上有代價的生存,誰不累?走到門口,吩咐屬下打賞,她癱倒在軟轎上,聲音低啞又疲倦:「回府。」

洗澡,回房,感謝上天那頭黑豹自一個月前消失就再也沒出現過,倒入床榻,她合眸,終於得到了她渴盼了好久的睡眠。

然後被吵醒。

噩夢還沒來得及冒出來,她就被身上濕濕的感觸給驚擾得不得不從沉眠中將疲憊不堪的神智喚醒。

茫然的掀開沉重的眼簾,她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裡讓上下眼皮子打架了好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全身被脫得幾乎半裸,有頭豹子正在用它又熱又濕的長舌,貪婪的將她當甜品舔噬。

空氣的清冷,火熱的舌頭,迅速變冷的濕潤,火燙的光滑皮毛,交錯的刺激讓她打了個哆嗦。

「不要。」過度的疲憊讓她突然沒來由的起了反感,拒絕再接受任何不人道的虐待,她推拒,很堅決。

黑豹的動作根本沒有停頓的將舌捲上她敏感的胸乳。

她微微抽一口氣,「不要。」一手抱住光裸的胸口,一手去推那烏黑的豹頭。

它停滯了一下,突然利爪撕扯開她的裙襬,暴露出修美的長腿和女性柔媚的腰臀幽秘。

她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薄薄的怒席捲上腦門,「我說不要,你聽見沒有?」揪起凌亂的被縟企圖遮掩住自己,她掙紮著要坐起身。

黑豹以它龐大的體形輕易壓制住她,蠻橫的擠開她雙腿,將腦袋埋入她雙腿間。

她悍然抽息,敏感的弓起細腰,劇烈的顫抖起來,聲音破碎,「不要......」抖動的手指勾劃出銀色光芒的咒圖,就在它更進一步的時候,強大的力量突然爆發,將它震離床榻。

安然落在地面的黑豹發出聲惱怒的巨吼。

她仰躺在床上無力的喘息顫慄,知道如果它要再來,她是絕對阻止不了它的。她的本事是醫療,而不是攻擊,一次進攻會讓她在大半天內毫無抵抗能力。

「丞相?怎麼啦?」門外侍從的急切詢問傳來。

「滾開。」暴怒的呵斥是他,低沉又渾厚的嗓音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霸道,讓門外人顧不得主子是誰的紛紛迅速撤離。

「你竟敢攻擊我?」醇厚的嗓音除了惱火,還有著不可思議。

她的呼吸依舊急促,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反抗他。就連他頭一回要她,她都沒有抗拒。

「說話。」他的態度十分惡劣,黑夜中,男人高大精壯的身形籠罩上來,一隻大手用力揪住她的下巴。

她忽然覺得好委屈,疲倦加劇了那股混亂的情緒瀰散,她無暇顧及幾乎全部裸露的嬌軀,而是抬起雙手遮掩住小臉,語氣軟弱極了,「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逼我呢?」她沒有做錯什麼,不是麼?

下巴上箝制的力道稍微鬆懈,他詢問得很古怪,「為什麼不反抗?」

她笑得好嘲弄,「請問權利在哪裡?」瞧瞧,才頭一回反抗他大老爺,毫髮無傷的只是將他震離地面,他就火冒三丈的像傷了自尊的老頭子暴跳如雷,這一點兒也不像給予她反抗的權利的表現哪。

他沉默,鬆開她無辜的下巴,「如果我還是要你呢?」

她茫然了,怔怔的透過指縫望著那雙細長凌厲的鮮紅眼眸,「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她承受父母雙亡,為什麼是她來保證妹妹的成長,

為什麼是她得天天去舔皇帝的腳指頭,為什麼是她救了他的命,為什麼是她得迎合他的任何索求?

他垂眸盯著她恍惚的雙眼,專注而認真起來。

這樣的眼神在多年前他快死之前她看過唯一的一次,這回又突然出現意味著什麼?她很期盼是他馬上嗝屁的徵兆。

「你的頭髮是銀白色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赤眸略微睜大,盈上了新奇。

她眨巴著眼,對著他莫名其妙冒出的描述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他還真把她當取暖和發洩用的東西,連造型都沒注意過?

探指掬起滿掌的長髮,看著那銀亮的美麗光澤,他驚訝的低下頭,直覺的用鼻子嗅了一下,「很香。」

她翻白眼,歸結為他老人家老年痴呆症終於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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