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6

　　顧蒙一要走， 那些人就跟著她， 然後拿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她。

　　女孩子嬌嬌軟軟的， 如今被嚇得臉色慘白， 看著她的表情那是要哭不哭的， 尤其是還細聲細氣的叫著姐姐， 顧蒙一顆冷硬的心就軟了下來。她發現， 人類真是一種很容易讓人心軟的生物，尤其是乖乖巧巧的女孩子。

　　相較之下，那些男生她就比較嫌棄了，人高馬大的，還叫她姐姐， 實際上年紀不知道比她大幾歲了。

　　被人賴上， 顧蒙只能和他們一起在這裡等員警的到來，也等待他們父母的到來。

　　外邊的大霧散了，手機立刻就恢復了信號，眾人急忙給家裡人打電話， 一聽見父母的聲音， 即使是情緒內斂的男孩子，這時候也忍不住掉眼淚。

　　一時間，屋裡倒是到處都是哭聲。

　　顧蒙懶得離他們，跑到旋轉樓梯上坐下， 靠著樓梯的欄杆在那打瞌睡——因為身體的原因，她現在很容易餓，也很容易困， 現在饑腸轆轆的，打著瞌睡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些委屈了。

　　真的好餓，好想吃東西。

　　顧梵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小聲問：「姐姐，你困了嗎？」

　　「……困了，我還好餓。」她嘟囔著說道。

　　聞言，顧梵忙道：「我已經給張媽打電話了，讓她給我們準備了夜宵，我們回去就可以吃東西了。」

　　顧蒙立刻就睜開眼了，眼裡亮晶晶的，道：「顧梵，你真好，你真是個好弟弟。」

　　顧梵：「……」

　　你真是個好弟弟，這話怎麼聽著怎麼像罵人的啊？算了，他就當她是在誇獎自己好了。他發現了，他家大姐還真的是挺好哄的。

　　「這次要不是大姐你來救我，我肯定已經死了。」顧梵伸手抱住她，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這時候才覺得安心點，道謝道：「謝謝你，大姐！」

　　說到這，顧蒙就有些不滿了，她說道：「我都說了你今晚會有血光之災，讓你不要出門了，你還不聽我的話。」

　　不然的話，她哪用得著大晚上的跑出門來，害得自己現在又累又餓還困的。

　　顧梵做出乖巧的樣子來，顧蒙瞪著他，也不罵他了。

　　不過好在，員警馬上就來了，等看見大廳的場景之時，可把這些員警給嚇了一跳。他們也算是見識過大大小小的案子了，可是這樣慘烈，並且死人數這麼多的，對於很多員警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了。

　　屍體就這麼隨意的扔在了地上，有的斷手斷腳的，上邊還有被野獸啃咬過的痕跡。而地上，還有人攀爬過的一條血痕，可惜斷了雙腿，又沒有得到及時醫治，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隨著員警們的到來，那些接到自己孩子電話的父母們也趕來了，這時候這裡又是一陣哭聲。

　　顧父走過來，看顧蒙趴在顧梵膝蓋上已經睡著了，心裡覺得好笑。

　　「行了，我們先回去吧。」他說，因為是他報的警，所以剛才還做了一個小筆錄。

　　四人回去，張媽已經準備好了宵夜，原本昏昏欲睡的顧蒙，聞到廚房裡的香味，立刻就精神了。

　　趙穎坐在客廳裡等他們，整個人坐立難安的，等看見他們回來，一顆心才落下來了。

　　顧月撲到她的懷裡，又是淚眼汪汪的：「媽！」

　　趙穎抱著她，兩母女在那哭成一團，都是後怕，然後等她們哭夠了，抬頭就看見顧蒙和顧梵端著一碗小餛飩出來，臉上的表情那叫美滋滋的。

　　「你……你們兩還吃得下？」顧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

　　剛才才經歷過那樣的事情，那些殘肢斷手，現在還在她腦海裡回蕩著，一想起來她就想吐。可是顧梵和顧蒙兩個，竟然還能吃得下東西？

　　聞言，顧梵看了顧蒙一眼，嘿嘿一笑，道：「看著大姐吃，我就有點餓了。」

　　原本他也是沒有胃口的，不過喝了一口餛飩湯下去，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

　　顧父歎道：「這次多虧了有濛濛，不然你們兩個啊，怕是危險了。」

　　「對啊，你們不知道，當時那個高斯先生指著二姐的時候，我都嚇傻了，多虧有大姐給我的玉佩在。」顧梵現在回憶起來，仍然覺得心驚膽顫的，後怕不已。

　　就差那麼一點，他和顧月就死了。

　　顧父道：「當時你二姐知道你跟著去晚會了，立刻就給你打了電話，哪裡知道電話打到一半就斷了。」

　　那時候顧蒙的表情可算不上好，立刻就覺得情況不對，拿著水果刀就殺氣騰騰的出去了。別說，當時她那樣子，顧父都給嚇了一跳。

　　當時顧父心裡還有些猶豫，心裡對於這件事還有點遲疑——顧月他們是去參加晚會，能有什麼危險？不過事實證明，多虧了顧蒙，不然現在顧梵和顧月哪能這麼好好的站在這裡。

　　顧梵自然清楚這一點的，他立刻笑眯眯的看向顧蒙，不知道第幾次道謝了，道：「都是多虧了姐姐，謝謝姐姐！」

　　隨著這聲謝謝，他身上有金光冒出來，然後飄落在顧蒙的身上。

　　這就好像是一個開關一樣，隨著他身上的功德金光飄落過來，沒過多久，陸陸續續從四面八方也有功德金光飄了過來，有的多，有的少，最後彙聚成了一條金色的金河，而河的終點就是顧蒙。

　　功德金光悄無聲息的滋養著顧蒙殘敗的身體，給這具身體帶來微薄的生機。

　　顧蒙伸出手去，看著金色的光點落下沒入他的手心，心情十分輕鬆愜意，嘴角忍不住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來。

　　功德是有多少的，取決於你幫助的人他們對你有多感激。

　　就像顧梵，顧蒙從他那裡得到的功德就很多，宛若一條金色的星河一樣。而從其他地方飄來的功德，大概是她救下的其他人那裡飄來的，也是有多有少，就看他們對顧蒙有多感激了。

　　「你真是個好弟弟！」顧蒙忍不住再次誇獎顧梵。

　　顧梵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說這話，這是在誇獎她吧？

　　接下來的幾天，顧蒙還陸陸續續的又得到了一些功德金光，這些功德滋養著她的身體，讓她的心臟跳動更加強力。

　　胸口處的心臟跳得十分緩慢，但是每一次跳動都給這具身體帶來了生機，慢慢驅散著體內的死氣。

　　員警們過來做過筆錄，看著顧蒙的目光充滿了奇異的光芒——在其他人口中，他們知道了是顧蒙救了那些倖存者。在這些人嘴裡，顧蒙簡直就像是超人一樣，反正就被描述得很誇張，這讓員警們對她十分好奇。

　　「我們調查到，諾爾•高斯在以前就已經做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以前的案子時間間隔長，而且受害者對於自己的遭遇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說是一覺起來就發現雙腿被砍掉了，員警們實在是難以確定兇手。

　　這次案子，倒是讓他們知道了，諾爾•高斯就是這幾件斷腳案子的兇手。不僅如此，員警們還調查到，在英國的時候，諾爾•高斯就做過這樣的事情——他挑選一雙腳美麗漂亮的女人，然後砍掉他們的雙腳。

　　這件事情在爆出來之後，高斯家族的人就把他送到了z國來，算是流放。只是，這人在z國美安分多久，就又開始做這種事情。

　　「這樣的人不送到大牢裡去，反倒是送到我們z國來，這個高斯家族可真是噁心。」有員警忍不住抱怨道。

　　顧梵忙問：「那你們抓到高斯先生了嗎？」

　　員警點了點頭，道：「我們在市裡的一座公園發現了他的屍體，那夜他乘坐直升機離開，應該是打算連夜離開z國。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飛機竟然在中途墜毀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裡，顧蒙皺了皺眉，問道：「在現場你們有沒有發現一雙鞋，一雙水晶鞋？」

　　「這個，有嗎？當時有發現什麼鞋子嗎？」

　　「這個，好像沒有吧……」

　　兩個員警相視一眼，有些不確定。

　　「現場一定有一雙鞋子的，如果沒有，你們可以查查是被誰拿走了。」顧蒙靠在沙發上，微微一笑，她說道：「不然的話，你們可能會發現，又會有相同的案子發生。」

　　那雙鞋子，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邪物，它嘗過血液的味道，就會變得貪婪。如果有人拿到了這雙鞋子，那麼一定會被蠱惑，那人會變成下一個高斯先生。

　　聽到她的說法，兩個員警心裡只覺得好笑，他們並不相信顧蒙的話。什麼會蠱惑人心的鞋子，鞋子怎麼可能會蠱惑人心？

　　顧蒙看出了他們心裡的不信任，微微皺了皺眉。

　　「姐，那鞋子真的這麼恐怖嗎？也就是說，高斯先生也是受那雙鞋子蠱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過來的？」等員警離開，顧梵立刻就問。

　　顧蒙搖了搖頭，道：「那雙鞋子的確能蠱惑人心，不過那個高斯先生，卻不是被鞋子蠱惑的。他擁有著令人作嘔的靈魂，那雙鞋子會變成這樣，也是他的功勞。」

　　這雙鞋子傾注了製作者的喜愛，它這麼漂亮，被女孩子穿到腳上，那一定是最美的風景。這原本，只是一雙漂亮而富有靈性的一雙鞋。

　　而高斯先生，他為這雙鞋著迷，不是鞋子讓他變得醜陋，而是他的靈魂本身就是醜陋的。是他，讓這雙鞋變成了邪物。

　　顧梵問：「那現在怎麼辦，那雙鞋子還不知道去哪了。如果被人撿走了，那不是糟糕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顧蒙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說道。

　　顧梵看著她，可憐兮兮的道：「可是，要是因為這雙鞋，又死了人怎麼辦？」

　　那也和我沒關係啊。

　　顧蒙漫無邊際的想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一雙眼睛已經快要合上了。

　　顧梵看著她，帶著幾分沉思。

　　他發現了，他家大姐這個人，某些方面來說，是有些狠心的，甚至是有些冷血的。她好像游離於在這個世界之外，冷眼看著其他的人，不在意也不關心。

　　生命對於她來說，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回到警察局的時候，兩個員警把筆錄交了上去，又將這事玩笑一般的跟自己的同事說了。

　　「能蠱惑人心的鞋子，這是謀殺案秒變玄幻劇情啊，我看那小姑娘怕是電視劇看太多了吧。」

　　這件案子的確夠慘烈，不過大家只覺得高斯先生是個變態，而且還是個有著鞋子控甚至是戀足癖的變態。一般來說，沒有人會把這事往什麼鞋子上扯。

　　「你們在說什麼啊？」石正走進來，剛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隨口問了一句。

　　「石先生來了啊。」有人跟他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道：「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資料。」

　　這次石正過來，是來拿一份他需要的案件資料的。

　　「我們在說前兩天發生的那個案子了，你不知道，那諾爾•高斯簡直就是個變態，竟然砍斷人家姑娘的雙腿，就是因為人家的腳好看。」

　　說到這，大家就免不了想起來那時候的情況，心裡就是一陣作嘔。

　　那諾爾•高斯簡直就不是人！

　　「聽說其他人都是那位顧小姐救出來的，這顧小姐可以說是十分厲害了。不過她說那雙鞋是邪物，會蠱惑人心，還說什麼，要是找不到這雙鞋，以後這樣的案子還會發生。」說話的人不信，完全是嗤之以鼻，他說道：「我看啊，這顧小姐就是玄幻小說看多了。」

　　「顧小姐？她是不是叫顧蒙？」石正追問道。

　　其他人看向他，有些好奇的道：「對，是叫顧蒙。怎麼，石先生你認識她？」

　　聞言，石正表情嚴肅的道：「我想，你們應該相信她的話，並且儘快找到這雙鞋子。不然，她所說的，可能真的會發生。」

　　「……」

　　「石先生，你怎麼還信這種無稽之談？」有人笑問。

　　石正搖頭，道：「這不是無稽之談，這是事實。你們還是先查一查，那雙鞋子到底去哪了。不管怎麼說，這雙鞋子也算是十分重要的證物了，可不要被人撿走了。」

　　這話倒是真的，事實上警察局的人們已經在尋找這雙鞋子了。好在，公園裡有監控，員警們通過監控，看見在飛機墜毀那天晚上，有人將這雙鞋子撿走了。

　　員警們沒有耽擱，很快的就尋找到那人家裡，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來的有些晚了。

　　撿走那雙鞋子的是個高中女孩，女孩子是最不能抵抗美麗鞋子的誘惑的。在看到那雙鞋子的那一瞬間，這個女孩就像著了魔一樣，直接就把鞋子帶了回來。

　　女孩子的父母這兩天覺得這孩子有些不對勁，喜歡待在房間裡，不過他們也沒怎麼在意，只以為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

　　在屋裡，女孩子拿著刀伸手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她把手放在鞋子上邊，讓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進了鞋子裡。晶瑩剔透的水晶鞋在這一刻，突然像是變成了吸血的怪物，不斷的吸取著新鮮的血液。

　　女孩看著這一幕，眼裡只有深深地癡迷，她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一樣，看著血液一滴一滴的流了進去。

　　半夜的時候，女孩子的母親突然聽到外邊客廳裡傳來了動靜，那聲音，就好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在客廳裡走動一樣。

　　「老李！」她扯了扯枕邊人。

　　丈夫被她推醒，含糊不清的問：「怎麼了？」

　　妻子緊張的道：「你聽，客廳裡是不是有聲音？家裡會不會是進賊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客廳傳來，聲音的節奏聽起來十分閒肆輕鬆的感覺。

　　丈夫豎耳聽了一下，道：「大概是芳芳出來喝水，不然的話，那個小偷跑人家偷東西，還搞這兒大動靜的。」

　　聽他這麼一說，妻子覺得也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又躺了下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睡不著，甚至還有些心慌，而外邊的腳步聲還是一直在響起。

　　妻子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往客廳走去，想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丈夫已經又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他聽到自己妻子的一聲尖叫，這才猛的驚醒過來。

　　「怎麼了？」丈夫匆匆走出來，然後等看見眼前的一幕之時，他的瞳孔也猛的一縮。

　　客廳裡，他們女兒坐在那裡，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手裡則是拿著一把菜刀，刀身上還帶著血跡。而視線下移，她的下半身，從膝蓋處開始，一雙腳卻是齊齊砍斷。

　　丈夫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視線右移，等看到右邊的東西之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雙腳正在客廳裡來回走動，腳上則是穿著一雙粉紅色的高跟鞋，高跟鞋踩在地上，立刻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此時在這安靜的客廳裡，這清脆的聲音，卻顯得油位的可怖。

　　丈夫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意識到鞋子上的那雙腳是誰的了，那是他女兒的一雙腳。

　　想到這，丈夫眼裡充血一般，直接衝進了客廳裡。

　　「噠噠噠……噠！」腳步聲中斷，那雙鞋子轉過來，就好像它擁有著一雙眼睛一樣，正看著丈夫。

　　然後，在丈夫妻子驚恐的目光中，那雙腳突然噠噠噠的就跑了，速度十分快，眨眼間就爬上了窗戶，很快就消失在了窗戶那裡。

　　員警們尋到醫院去，這家父母二人短短時間內像是蒼老了十歲，他們的女兒現在還在重症病房內，一雙腳被砍斷，若是醒過來，還不知道她的下半身該怎麼辦。

　　「……我女兒的雙腳穿在那雙鞋子裡，然後從窗戶那裡逃跑了。」

　　丈夫說起那晚上的事情，仍然覺得冷汗直冒，那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拿東西，究竟是什麼怪物。

　　聞言，前來問話的員警們大驚，面面相覷。

　　「……不然的話，又會有相同的案子發生。」

　　不期然的，他們想起了顧蒙曾經說過的話。現在，可不是相同的案子又發生了？

　　所以，沒有過兩天，警察局的人再次上了顧家的門，並且訴說了來意。這一次，員警們的態度不再敷衍懷疑，甚至是十分尊重且認真的。

　　顧蒙問：「那雙鞋穿著斷腿跑了？」

　　員警點頭，當時附近有監控器，從監控視頻裡，他們的確看到一雙腳穿著高跟鞋從那家人的窗戶裡翻了出來，不過又很快消失了蹤影。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完全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東西。

　　顧蒙思考了一下，道：「能穿著腳離開，那就代表著這雙鞋子已經有了模糊的意識。它會尋找其他的腳，甚至在渴望著鮮血。」

　　這種被鮮血灌養的邪物，邪性很強，會下意識的去尋找獵物，並且再次讓自己吸取到血液。

　　「那現在要怎麼辦？」員警們著急的問。

　　顧蒙眨了眨眼，道：「不知道。」

　　員警們：「……」

　　「顧小姐，我們很需要你的説明。這雙鞋子，再任由它這麼下去，受害的人只會越來越多的。」員警說道，因為這事，簡直覺得頭都要禿了。

　　顧蒙茫然的看著他們，問：「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是發自內心的詢問，臉上的疑惑也不是作假的，她是真的覺得，這事和她沒有關係。當日，要不是顧梵也在晚會裡，她根本不會去，因為其他人的生死，她並不關係。

　　她這樣的態度，堪稱冷漠無情了，可是她卻並不覺得自己不對。

　　員警們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梵一直沒說話，此時卻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姐！」

　　顧蒙轉頭看他，眼裡帶著幾分疑惑。

　　顧梵拉著她的手，道：「姐，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那雙鞋子的，是不是？」

　　顧蒙點頭，她當然找得到了，不過是一個剛有了意識的邪物，她想找的話，那肯定找得到的。

　　聞言，顧梵立刻就咧嘴對她笑，討好一般道：「姐，那麼你幫幫員警叔叔們吧。再這樣下去，又有人被這東西害了怎麼辦？」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那天你要是沒來的話，我肯定就死在那裡了，你也見不到我了。甚至，我都要留下心理陰影了，吃不好睡不好。」

　　吃不好睡不好這的確是真的，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很難不留下心理陰影。他其實還算還好的，至少心裡狀況還是不錯的，其他人的情況比他還慘。

　　譬如顧月，這兩天天天被趙穎拉去看心理醫生，但是情況卻一點都沒改善，天天做噩夢。

　　「姐，你幫幫忙吧。這個東西，留著就是個禍害。」顧梵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十分認真的道。

　　見狀，顧蒙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語一般的道：「既然是禍害這也算是做好事了，說不定也有功德了。」

　　想到這，她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好吧。」

　　一切還是功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