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羽毛&實驗室

　　「雲雲……」杜宇飛小聲喊著謝依雲，沒得到回應。

　　王餘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一本正經的研究著宿舍的裝飾，餘光牢牢鎖定了他們。

　　謝依雲手上捧著《引導基礎》，桌上攤著獅子猫，用嚴肅的表情，充分傳達出了「別煩我」的含義。

　　「咕，有人嗎？」鸚鵡在一樓窗外拿喙輕啄著玻璃，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進去。」

　　獅子猫懶洋洋的朝他那邊瞥了眼，不感興趣的合上眼，享受著謝依雲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

　　「咕，有人嗎？」鸚鵡十分有耐心的不斷敲著窗，試圖引起裡面人的注意。

　　「雲雲，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杜宇飛輕聲認錯：「我一定控制好我自己……」

　　王餘的目光飄了過去。

　　謝依雲瞥了眼杜宇飛，杜宇飛飛快閉上了嘴，她轉過頭，留給杜宇飛一個後腦勺，繼續翻著《引導基礎》。

　　杜宇飛跟著蹲到了另一邊，繼續輕聲細語的認錯：「我下次一定徵求你的同意……」

　　謝依雲再度轉過頭，杜宇飛又跟了過去。

　　王餘看他們這麽來回好幾次了，忍不住將目光光明正大的移到了他們身上：「你們要是有什麽不好說清楚的事情，不如找我幫你們分析一下，也免得你們在這裡打情駡俏，嚴重影響宿舍環境。」

　　謝依雲翻了個白眼，轉頭的力度無比堅定，馬尾辮在腦後一甩，甩出一道讓人心驚膽戰的弧度來。

　　杜宇飛繼續跟了過去，絲毫沒脾氣般的繼續認錯：「總之，都是我的錯，雲雲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他眨著濕漉漉的目光看謝依雲，試圖發送可憐光波：「雲雲想怎麽罰我，我都願意接受，就是不要不跟我說話。」

　　「這樣太殘忍了。」眼看謝依雲又怒而轉頭，他飛快的跟了過去：「要是沒有雲雲跟我講話，我的小花都要乾涸的死掉了。」

　　謝依雲左右轉得頭有點暈，乾脆（自以爲）凶狠的瞪了眼杜宇飛，別過頭去繼續認真手裡的書。

　　杜宇飛被謝依雲眼波流轉的那一眼瞪得忍不住露出笑來，又飛快的克制住了自己，將翹起的嘴角撫平，乖乖的不再跟過去了，而是對著謝依雲的後腦勺專心致志的檢討自己：「多練練我一定會控制住自己的。」

　　「咕，有人來了。」鸚鵡敲窗的動作一頓，撲閃著翅膀飛高了些，看著遠處走進的人，提高了音量：「咕，開門，我進去。」

　　宿舍裡壓根沒人搭理他。

　　杜宇飛還在專心致志的道歉：「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因爲我親你才生氣的，還是因爲我變成了獸化狀態生氣的，還是因爲我退出獸化狀態後沒穿衣服……」

　　謝依雲「砰」的一聲在桌面重重的放下書。

　　王餘「哦~」了一聲，飛快道：「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接吻的時候變成狗，你說多嚇人啊？」王餘衝杜宇飛招了招手，表情怎麽看怎麽奇怪：「你過來，我教你個好辦法。」

　　杜宇飛看了眼謝依雲的後腦勺，堅定的沒有動。

　　王餘就自顧自的提高了聲音道：「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等你們三天兩頭的親來親去，就不會那麽容易激動了……」

　　「叮咚」門鈴響了。

　　「咕咕咕，救命！」鸚鵡驚恐的聲音伴隨著門鈴一同響了起來。

　　他驚恐的情緒不像是僞裝出來的，謝依雲忍不住朝門口看了眼，杜宇飛立刻抓住了將功贖罪的機會，站起身打開門朝圍欄外看了眼，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眼他們。

　　謝依雲腦袋上冒出個問號，强撑著維持自己生氣的模樣，沒問出口。

　　王餘則壓根沒有顧忌：「誰啊？」

　　「好像是實驗室的人。」杜宇飛目光在謝依雲和王餘身上徘徊，小小聲道：「跟上次的白大褂們們一模一樣。」

　　王餘露出了然的表情，熱情的邀請他們進來：「他們是來看獅子猫的情况的，快讓他們進來。」

　　杜宇飛瞄了眼謝依雲的表情，謝依雲面無表情的看他。

　　他沒琢磨出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的意思，又猶猶豫豫的跟謝依雲對了一眼，被謝依雲再次瞪了一眼，軟綿綿的，杜宇飛抑制住嘴角的弧度，轉身去開籬笆門，將白大褂們領進來。

　　王餘目睹了對方全程的表情變化，忍不住攤在沙發上請教謝依雲：「你們這種打是親駡是愛的談戀愛風格是最近的新流行嗎？」

　　「沒有女朋友的人爲什麽關心那麽多？」謝依雲發出致命攻擊。

　　王餘閃躲了致命一擊，反擊對方：「因爲杜宇飛那傢伙看起來一副高興的不得了的模樣，就算想要克制住這股情緒，也完全掩蓋不了眉梢、眼神、嘴角透露出來的開心……」

　　「哪怕你不搭理他，他都自顧自開心得不得了，作爲單身漢的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他變成了這副樣子。」王餘發出致命一擊：「你們有沒有做什麽違反校規的事情？」

　　「別聽他瞎說，我們才沒有！」剛領著白大褂們進門的杜宇飛在門口呆滯了幾秒，轉身對著一臉冷漠的白大褂們解釋：「我們什麽都沒做。」

　　他跟他們解釋什麽？謝依雲不忍直視的伸手捂住臉，壓低聲音喊他：「杜宇飛，你過來。」

　　杜宇飛還想說些什麽的話被他咽了回去，他飛快的走回到謝依雲身邊，朝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雲雲，你不生氣了？」

　　「你跟他們解釋什麽？」謝依雲聲音裡透出一股不開心。

　　杜宇飛表情一楞，似乎也在想這個問題，片刻後，燦爛的大笑變成了陽光明媚的笑：「我怕他們誤會了。」

　　嘖，蠢狗真的蠢死了。

　　獅子猫嫌弃的挪開視綫，目光鎖定了白大褂手邊籠子裡的鸚鵡，他還在有氣無力的高聲道：「不自由，毋寧死。咕~」

　　獅子猫不知不覺得坐正了身體，舔了舔爪子上的毛，重新對他燃起了興趣。

　　白大褂裡沒有熟悉的面孔，謝依雲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裝模作樣的看手裡的手，耳朵則認真聽起了王餘跟他們的客套話。

　　「你們來的有點早，我這裡的小朋友還在鬧情緒呢。」王餘從攤著的姿勢面前變成了坐端正的模樣，跟沒有言語的白大褂套近乎：「就是那隻猫，你們看下她的情况怎麽樣了，要是濃度已經達到正常狀態了，就趁早提溜走吧。」

　　白大褂沒開口，他們掏出隻筆，比劃了下距離，才對王餘道：「誰是她的引導者？安撫下她，我們要靠近點收集資料。」

　　王餘朝謝依雲一揚頭，又勸他們：「別擔心，她比其他的擬獸狀態好很多……」

　　話音剛落，獅子猫已經奮力一躍，飛快的朝白大褂手邊撲來，閃閃發光的牙齒在燈光下一閃而過，彰顯著它的銳利。

　　白大褂們反應堪稱迅速，他們飛快的從一旁口袋裡抽出了跟泛著藍光的注射器，沒有針頭，樣式與一般的注射器有些區別。

　　獅子猫似乎察覺到了他們手裡的東西存在的問題，飛快一閃，躲過了射出的藍色液體，穩穩當當的扒拉了下白大褂提著的鳥形生物收納籠。

　　籠子在地面滾了一圈，伴隨著鸚鵡瘋狂的大叫「救命咕，救命咕咕咕。」，將瞬間混亂起來的場景增添上嘈雜的Bgm。

　　獅子猫跟著籠子衝了過去，白大褂伸手飛快的按下領口處的通訊器，還沒開口，王餘動作敏捷的一把躍起，按住了他們的手。

　　「別衝動，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白大褂一楞神，目光忍不住落到了身手矯捷的王餘身上。

　　「合著你的傷早好了？」謝依雲雙手抱在胸口問道。

　　「哎呦喂，疼疼疼。」反應過來的王餘瞬間改按爲扶，動作誇張的扶著白大褂們的手，更加浮誇的大喊道：「肋骨疼，快扶我去沙發上休息。」

　　白大褂盯著他看了幾秒，冷漠提醒：「你手下按的地方是胃。」

　　「太疼了，疼的都沒知覺了。」王餘面不改色的挪著手，換了個位置，也不指望白大褂了，自己蹦躂著回沙發上去了，長籲短嘆，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他這麽一插科打諢，白大褂就暫時停下了呼叫緊急支援的動作，轉而沉默的注視著扒拉著鳥籠試圖打開它的獅子猫。

　　顯然高科技的鳥籠對獅子猫造成了一定的阻礙，她反復扒拉，楞是沒跟開門一樣輕鬆的打開它。

　　扒拉著鳥籠的獅子猫場景十分和諧，除去鸚鵡還在大聲尖叫「救命啊咕」之外，幷沒有出現白大褂們之前想的場景。

　　白大褂們安下心，打開了提著的箱子，抽出複雜的機器零件，飛快的組裝起了全面分析測試儀。

　　「哢噠」鳥籠上的鎖動彈了下，又重新合攏了。

　　獅子猫找到了規律，開始專注的用爪子扒拉起鎖來。

　　白大褂停下動作，掏出筆遠遠的朝她晃了下，接上測試儀的連接綫，試探著朝她走進了幾步，還沒開始收集各項數據，眼前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

　　皇天不負有心人，不知道是歪打正著，還是獅子猫終於找對了辦法，「哢噠」「哢噠」兩聲聲音響起，鳥籠上的鎖在他們面前打開了。

　　白大褂停下脚步，第一時間不是震驚和躲避，而是飛快的輸入數據，讓儀器運轉起來。

　　「救命啊咕」晃得頭昏的鸚鵡還沒回過神來，沒意識到自己逃命的通道已經開啓了，仍在那邊繼續驚聲尖叫。

　　獅子猫則喜滋滋的從開了一半的鳥籠裡伸進了爪子，飛快的按住了鸚鵡，從他身上拽下幾根漂亮的籃紫色長羽毛來。

　　「救救救……命啊！吃鸚鵡了！咕咕咕！」鸚鵡飛快的叫著，試圖從她的爪子下逃脫，然而籠子十分狹隘，再加上出口在對方伸進來的地方，幾乎完全不具有逃脫的可能性。

　　獅子猫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

　　她從鸚鵡身上扒拉下流光溢彩的羽毛，往自己身邊攏，鸚鵡也不再喊救命了，眼看自己的羽毛掉了一大片，他就跟打了鶏血一般，瞬間從柔弱的小可憐變成了凶猛的猛禽。

　　「羽毛，咕。」他念叨著羽毛，轉頭看向按著他的猫爪，鐮刀狀的大喙上飄過幾分殺氣，小小的眼珠眯了起來，聚精會神的發出了致命一擊。

　　大喙朝著獅子猫的猫爪猛然一撲，微微張合，銳利的大喙尖端閃過寒光，彰顯著它隨時可以叼下一塊肉來的凶狠。

　　猫爪飛快的往外一躥，大喙緊跟而來，「砰」的一聲撞到了緊閉的鳥籠門上。

　　「咕，咕？」鸚鵡撞得往後一倒，狹隘的籠子裡晃了幾圈，盯著重新合攏的鳥籠疑惑不解：「猫？咕咕咕？」

　　獅子猫蹲在鳥籠前，扒拉著她方才從金剛鸚鵡上拽下來的羽毛，平靜的模樣罕見的露出了心滿意足的情緒。

　　謝依雲眼睜睜看著獅子猫飛快的伸回手，又扒拉了下籠子上的鎖，好似隨手一扒拉，讓鳥籠重新關閉，將翻臉的凶猛猛禽結結實實的關在了籠子裡。

　　白大褂們輕聲議論著什麽，他們盯著有所起伏的屏幕曲綫，一邊飛快記錄，一邊拿視綫掃描著獅子猫，情緒高揚了起來。

　　獅子猫沒在意他們的視綫，她將那一小堆羽毛攏成一團，盯著它看了半天，似乎進行了艱難的心理鬥爭，才做出了决定。

　　獅子猫低頭叼起其中最長最好看的藍綠色羽毛，輕輕一躍，從桌子上走到了謝依雲面前，將羽毛放在她手邊。

　　鸚鵡的羽毛確實很好看，泛著一層極爲柔順的光，像是披在他身上的絲綢，而從單獨一根來看，也稱得上是十分值得收藏的藝術品。

　　長長的羽毛頂端到根部，藍綠色的小絨毛將它點綴成奪睛的模樣，渾然一體般的漸變色，像是發著光一般。

　　謝依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了，她伸手拿起長長的羽毛，輕輕拂過，不同於毛茸茸的觸感，但依舊極爲順滑，如同絲綢一般的質感，讓謝依雲突然思考起了，暫時收留賴著不走的金剛鸚鵡的想法。

　　倒不是什麽羽毛好看不好看的問題，主要是我樂於助人。

　　謝依雲腦海裡轉悠著念頭，也沒忘記輕聲跟獅子猫道謝：「是給我的禮物嗎？謝謝你，我很喜歡。」

　　她伸手笑眯眯的抱了抱獅子猫，一如往常般，埋入了毛絨絨的長毛中。

　　獅子猫撒嬌般的喵了一聲，主動從她懷裡掙脫了出來，轉身返回，將那一堆羽毛牢牢守住，才放下心來。

　　「原來獅子猫是看上了他的羽毛啊。」王餘有些感慨：「她這是終於萌發了女性對亮晶晶的物品的喜好嗎？」

　　「我覺得離她變回人形就只差一步了……」這不是隨口而言，而是從獅子猫一系列行爲中得出的靠譜結論，他轉頭看低聲交換著意見的白大褂：「有結果了嗎？」

　　白大褂沒搭理他，自顧自繼續說著什麽，或者說辯論著什麽。

　　杜宇飛的耳朵微微一動，聽見了他們爭論的話題中心，顯然他們對獅子猫的狀態好轉沒有异議，他們爭論的點是，是否要將獅子猫帶回實驗室。

　　一個堅持要觀察謝依雲對完全獸化的擬獸起到的完整作用——也就是說，他要求擬獸在謝依雲的影響下完成整個退出獸化狀態的過程。

　　一個堅持要將即將退出完全獸化狀態的擬獸帶回實驗室，趁著她還處於被謝依雲安撫的狀態下，針對性的研究謝依雲同調度的特殊之處。

　　「咕，出去。」鸚鵡提高了聲音，加大了自己凄慘的音調，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叮鈴」門鈴又響了一聲。

　　「之前幾天都見不到一個人，怎麽今天來了這麽多人？」謝依雲嘀咕了聲，瞄了眼自成一體的白大褂，又瞄了眼還在裝模作樣的王餘，最後看向已經自覺走上前，招呼客人的杜宇飛，乾脆伸手托腮，懶洋洋的等著來人。

　　「戈老師？」杜宇飛聲音裡有些驚訝，他上前幫戈言拿過塑料袋，看了眼裡面塞的滿滿的食材，忍不住露出個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澀的笑，加快了脚步，領著戈言朝屋內走去。

　　「雲雲，戈老師帶了些食材過來，我去放到冰箱。」杜宇飛脚步輕鬆，忍不住朝謝依雲彎起眼：「晚上我們吃帶魚怎麽樣？」

　　「紅燒帶魚。」謝依雲已然忘却了自己方才還在强撑著跟杜宇飛冷戰的行爲，語速飛快的點了道自己最愛吃的菜。

　　「好，晚上吃紅燒帶魚。」杜宇飛沒有什麽意見，他分門別類的將各個食材放進冰箱，一時顧不上謝依雲這邊。

　　戈言手裡空空的環顧了一圈室內，似乎幷不意外在場的白大褂。

　　他的視綫落到了還在放聲慘叫的籠子上，看了眼不住的拿大喙攻擊鳥籠試圖逃脫的鸚鵡，對謝依雲道：「本來已經申請下來的擬獸出了點問題，組織研究决定，反正張葉都賴上你了，就順便把他作爲下一個安撫對象吧。」

　　等等？我覺得這句話裡隱含了一個極其不妙的潜臺詞。

　　謝依雲逐字逐句的思考了兩遍，忽而警醒過來：「下一個？」謝依雲朝站在冰箱前分辨著食材的杜宇飛瞄了眼，壓低了聲音：「我沒申請下一個啊？」

　　「是校長那邊申請的。」戈言笑得如沐春風，但絲毫沒有降低謝依雲的警惕，他娓娓道來：「最初是爲了測試你同調度的特殊性，才會通過特殊渠道申請擬獸配合對你的測試……」

　　「我同調度的特殊性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謝依雲思考了幾秒，有理有據的反問戈言：「而且之前我對宇飛進行試探性引導的時候，實驗室也來收集了數據，我覺得通過獅子猫和薩摩耶，已經充分的測試出了我的同調度究竟特殊在哪裡。」

　　謝依雲目光裡流露出疑惑：「而且你們也沒給我關於我同調度究竟特殊在哪裡的報告，還一個勁的要求我配合測試？」

　　說道這裡，謝依雲的目光看向了王餘，語氣嚴肅了起來：「你們沒有徵詢過我個人的意志。」

　　王餘靠著沙發懶洋洋的看了眼依舊微笑的戈言，有些幸灾樂禍：「別問我，我跟他可不是一夥的。」

　　「那麽，謝依雲同學，你是否願意爲了擬獸權益而參與到這項或許永遠無法知曉測試結果的測試中？」戈言收斂了幾分笑意，嚴肅發問。

　　我覺得你們在用道德和倫理壓我。

　　謝依雲嚴肅的表情發生了些變化，轉爲猶豫，才抬起頭看向不知不覺走到她身邊的杜宇飛。

　　杜宇飛將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顯得有些嚴肅。

　　他接收到謝依雲詢問的視綫，又飛快的露出小小的笑，毫不猶豫道：「我支持雲雲所有的决定，我會一直站在雲雲身後，一直到……」他眨了眨眼，小小的笑飛快擴大成燦爛的大笑：「我們一起完成那100件事情爲止。」

　　看來杜宇飛除了戀愛腦之外，幷沒有任何有效的建議。

　　雖然謝依雲十分恨鐵不成鋼的這樣想著，但她的手却十分老實的，在桌下伸出，輕輕握住了他。

　　杜宇飛楞了一秒，跟著反手將她軟軟的小手握緊。

　　王餘翻了個白眼：「謝同學，這種嚴肅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下在場人的感受？不要老是給我們派發狗糧好不好？」

　　「誰叫你沒有女朋友呢。」謝依雲理直氣壯的嘲諷完王餘，才轉頭對戈言道：「我當然願意參與這項測試，也可以無所謂測試結果……」

　　她的話幷沒有就此結束，而是慢悠悠的繼續道：「但前提是我知曉你們每一個測試環節的目的，幷經過我本人的同意。」

　　「我想請戈老師幫我問下袁院長，他是否願意爲了擬獸權益放弃他語焉不詳的那一套，在公平與平等的雙方立場上，進行一場愉快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