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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律令》第2章
第一章

  外面熱鬧得要翻天!此刻,城東仇府裡,當事人之一的仇將軍卻皺著英眉來回轉圈。

  事情怎麼會這樣的,記得當時......

  「老子要是放任你的摺子准奏,老子就跟你姓!」

  為了一個摺子,仇連環面紅脖子粗地說了這麼一句,當時只是義氣之爭,可......

  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皇上偷偷露出腦袋,「愛卿啊,這樣好了,朕忽然茅塞頓開......」

  成凝眸沉思狀,皇帝重新抬頭,堅定地說:「連環啊......你就跟花愛卿姓吧。花愛卿的奏摺,朕准了。」

  對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皇帝緩緩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花狐狸,秋老虎,嘿嘿!你們讓朕失戀四十九次的帳,這次朕要一次討回來!哈哈!一次了斷一雙!

  沒辦法,可憐的皇上,每每看上誰家的千金,卻都因為暗戀花、仇二人,因而婉拒了皇上熱烈的入宮請求。結果,大晟高高在上的皇上陛下,直到現在還是一隻連妓院也沒去過的在室鑽石龜,真成了「孤家」、「寡人」。

  美人們,來吧!朕的懷抱為你們敞開!

  傻眼看著笑得賤兮兮的皇上,仇連環和一眾大臣一時皆說不出話來。

  「皇上,您知道臣請奏何事?」花宋眠淡淡笑了。

  看著花宋眠的笑容,皇上心裡毛毛的,但還是開口。

  「愛卿,那個......所奏何事?」狐狸的微笑,那是狐狸的微笑,皇上警惕地瞪著花宋眠。

  「唉,臣等看皇上孤家寡人久矣,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後,於是商量了一下,為皇上定了一門親事......」

  「誰家的千金?」好耶--這個奏章好!朕終於可以XX了。嗯!還可以OO......

  感激地看著花宋眠,皇上眼中儘是滿意。

  真是好臣子!朕往常錯怪你了!

  「是現在全國首富封大富的女兒。星館天師一日為皇上卜卦,認定皇上未來皇后的最佳人選非此妹莫屬......」盯著正開心的皇帝,花宋眠重重嘆口氣:這個皇上......唯一的價值似乎就是和親了。

  封家富可敵國的家產可以充盈國庫,那未來皇后是當代封家主事,想必是理財高手,還可以做個免費會計。民間首富不屬於朝廷任何一方黨派,雙方人馬對未來皇后的身份倒也放心。

  怎麼想怎麼賺,就是那皇后的長相有點......不過,配這秀逗皇帝綽綽有餘了!

  「什麼?!你要聯娶天下第一大醜女!」誰不知道,那封祈素有摘下面紗,先後嚇倒三十六名採花賊的傳說。

  思及此,皇帝義正詞嚴道:「朕不干!」

  「皇上,娶妻當娶賢,何況君無戲言,就這麼定了。」花宋眠看了看同樣呆住的仇連環,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就像仇將軍,臣相信他一定善為人妻,不計較他的性別,皇上的旨......臣就領了。」

  君無戲言的結果,就是這場異常荒唐的婚禮了。

  仇連環於是更加鬱悶地轉圈圈。

  「別轉了!好好的地面都被你踩出坑了。」門板輕叩,隨即進來一名女子,女子好笑地看著眼前在屋子裡繞來繞去的男子。完全不見傳聞中的瀟灑邪獰,反倒像頭困在籠子裡的巨熊,有點滑稽。

  皺著眉頭,仇連環無奈地道:「天天......」

  「幹嘛?」被稱作天天的女子一臉戲謔。

  「我忽然想起來了,天天你再怎麼粗魯也是個女兒家,待在仇府這麼久,這麼老了......不!是已到適婚年齡,作為你的主子,我深深檢討過自己的錯誤。

  「所以,咳!眼下有一門上好的婚事等著你,那個姓花的......除去那個性,其餘部分還是不錯的,好歹長得人模人樣。」

  嗯!耐著想吐的慾望,仇連環拚命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像真的:心裡卻暗暗賊笑,怎麼之前沒想到這個好主意呢?把自己府中最大的敵人天天老姑婆嫁給那個姓花的,一石二鳥啊!

  那個仗著母親寵愛,管東管西讓自己每天不痛快的天天,和那個惡毒的花宋眠真是天生一對啊!

  越想越開心,男子原本陰霾的臉孔瞬間稍霽,傳說中,那傾倒無數美人的邪邪笑意,立刻浮現在男人薄薄的嘴角,男子帶著暗示的笑容,誘惑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瞟他一眼,天天從鼻孔裡冷哼一聲:「花相爺傾國傾城,奴婢消受不起,仇將軍還是留著自個兒用吧。天天的直屬主子是公主不是將軍您老人家,公主喜歡天天,天天也喜歡這裡,天天可是打算在仇府盡忠一輩子的。

  「您甭笑了,都快抽筋了,仇府丫鬟注意事項第三百四十一條就是『仇將軍左邊嘴角勾起二十度的笑容不可信,必有陰謀。』,奴婢是老實的丫頭,要隨時注意提醒少主人不要犯錯誤,我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少主人因為什麼小事情,犯個欺君大罪滿門抄斬,連累了奴嬸這條小命。」

  「噎......」那個仇府丫鬟守則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不過這女人真毒舌!居然不上當!一般女人早就巴不得......不愧是我仇府的女人,不為花狐狸那張破爛皮相所迷惑,這才是好女人!

  正在感動,仇將軍忽然想到現實問題......該死!該迷惑的時候不迷惑!

  嘆口氣,仇將軍懊惱地抓抓頭,「算了!本大爺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不和女人見識......」眼裡寒光閃過,天天露出一抹陰沉的微笑,扒下仇連環穿了一天早已皺巴巴的衣裳,將紅色的新娘嫁服往上一套!

  「將軍您今天穿的就是女人的衣裳喲!看看這紅袍,將軍可滿意?呵呵!奴婢真是從來沒想到......奴婢的第一件吉服是縫給您的......」

  知道天天的可怕和自己的力氣,仇連環沒敢太掙扎的結果就是--銅鏡裡穿著大號新娘禮服、困脂塗得亂七八糟的男子。

  「將軍美得緊呀......」天天抿著紅唇,纖指輕輕擦掉男子嘴角畫偏的困脂,正要給他擦臉,門外忽然傳來天一公主的聲音,「天天!快點!轎子快到了!」

  強忍著笑意,天天細細地給一下子面如死灰的男人最後整裝。

  連環這傢伙啊......一直在外面稱王稱霸,一個眼神,就可以把參軍幾十年殺人無數的軍官瞪趴下,可在家裡......那是病貓呀!唯一怕的就是母親。與其說是怕,倒不如說是孝順。

  連環終究是個好男人。

  可眼下,這個好男人,要被女人們心中的另一個好男人娶走了。

  說不想笑......那是假的。

  略略笑著,天天滿意地看了看一臉困脂也遮不住菜色的仇大將軍,從臉上揩點粉,笑著為他蓋上喜帕......

  「走吧,新娘子要出門了。」

  仇將軍於是鬱悶地坐在了轎子裡。

  自己的老娘也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居然對這婚事這麼贊成?!自己不就花心了一點麼?

  說什麼嫁一次人,更能理會女人的青春不易,以後才不會花心,說什麼反正是兩個男人,姓花的又長成那個樣子,沒什麼名譽好損失......娘啊!男人也是可以有損失的好不好?想到此,連環的臉又是一僵。

  轎子抬得平穩,簾子偶爾微微開合的叫候,可以斜眼看到前方騎馬的身影,礙眼的紅色身影......

  直娘賊!從遇上他就沒好事!

  恍恍惚惚,仇連環開始仔細回想事情的起因......

  十年前,少年武藝初成,便一舉拿下了大晟武狀元這個無上的光榮。

  「恭喜仇公子!武狀元手到擒來!真乃虎父無犬子也!」

  絡繹不絕的人前來道賀,明明是不相干的人,可是卻都來打招呼,這就是官場啊......仇連環嘆口氣想躲,卻被父親拉了一把,只好訥訥地留下。

  「哪裡,犬兒年紀尚幼,只憑魯莽而已,以後還要請大人這樣的長輩多多指教......」

  「哪裡哪裡,將軍您太謙虛了,仇公子這麼年輕,日後一定大有作為,眼下大晟邊境不穩,正是我們武將發揮能力,為國盡忠的時候,一定要讓那幫窮酸好看......」

  正說著,忽然旁邊有人涼涼插了一句:「閣下說的可是我們這些讀書人?」

  仇連環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旁邊湊過來一群穿著錦袍的男子,看官服當是本朝的文官。苦笑著,仇連環心想本朝文、武兩派官員分立的傳聞看來是真的,不過沒想到會惡化到這地步,簡直和小孩吵架沒什麼兩樣......

  仇連環正打算退一步,平息這場無謂的言語之斗,卻在迎上對方中間一個人物時呆住了。

  太美了!難以用別的華麗詞藻形容的絕色天成!

  蓮臉細白,眉清目秀,眉黛烏黑,天教人鬢長,美人臉上淡淡的微笑溫潤如玉,舉手投足俱有風流......

  從小關在和街廟練武,長大沒見過幾個美人的仇連環一下子呆住了,原想說來解圍的話,也一下子堵在了嘴邊,嘴巴一開一合,只是痴痴地看向面前的美人。

  美人卻只是淡淡微笑著掃視了一干武將,看著一眾莽人在自己眸光經過之後,不約而同都紅了粗蠻臉孔的樣子,又是一樂。

  「在下花宋眠初涉仕途,孤身一人,除了聖賢書之外再無他物傍身,年少莽撞,以後還要請各位大人多多擔待。」

  少年巧笑倩兮,說得漂亮又乖巧,面對如此端麗似神仙般的人物,別說那幫武人承受不住有些腳軟,少年旁邊的文生也紛紛紅了面孔。齊看向人中耀眼的白衣少年,文官武將一時忘了吵架。

  少年卻收了微笑,「不過......那位將軍方才說的,什麼邊境不穩乃武將效力之時云云......可莫要再宣揚了。」

  眾人不解的目光一下子定在了端麗少年身上,少年卻彷彿沒注意到眾人的眼光,只是微微顰了顰眉,「千萬不要讓皇上聽到了,否則會被皇上誤會大人莫不是期盼大晟國境不穩,這可不是為人臣者該動的心思啊!」

  少年說完便微微頷首後退,微微笑著看著面前還沒明白自己意思的一干武將。

  好半天才明白少年口裡的鋒利,這些話要是讓有心之人聽到還了得?文字獄也能逼死人!一下子醒過味的武人們立刻滿臉通紅,破口大罵!

  「死窮酸!喂!明人不做暗事!你們不要在聖上面前胡說!」

  「你這少年也太......呸!」

  「%$%$...******......」

  少年似乎很開心,只是好笑地看著臉紅脖子粗的眾人,視線觸及紅了眼的眾人中濃眉大眼的青衣少年時候頓了頓。

  彷彿沒有聽到周圍自己未來同僚叫囂的青衣少年,是人群裡唯一安靜的人,只是痴痴地看著自己,目光純然,有點傻傻地。

  心下一動,白衣少年嘴角忽然微微漾起,對著青衣少年淡淡一笑,果真......迎上自己目光的少年,立刻慌亂地低下了頭,垂下腦袋的時候露出了通紅的耳朵。

  有意思的人......

  微微一笑,移開目光,白衣少年隨即在眾人的簇擁下級緩離開。

  仇連環卻在好久以後,才重新恢復了臉上的溫度。

  「那個小白臉應該就是今年文科榜首花宋眠啊。看看那幫文官諂媚的蠢樣,不過就是寫了篇誇誇其談的狗屁文章而已,至於麼?平天下還是要靠武力!紙上談兵那算啥?男人,就要耀武揚威、威攝四方方可稱雄。

  「看那幫窮酸書生美得跟什麼似地,佔了點口頭便宜便美得烏七八糟......不過是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少年家而已,看那妖媚的長相,是不是個帶把的還另說呢?仇公子你說對不對?」

  別人說的話仇連環再也沒有聽進去,腦中只剩方才那人對自己的淺淺一笑而已!

  對著自己,那人只是淺淺一笑......瞬間遍地蓮華!

  花宋眠......這名字真是適合他......「不過用仇連環現在的話說起來,這名字真是娘娘腔的變態!呸!」

  大晟文武分立,彼此幾乎沒有交流,即使明白對方是男子,可是仇連環發現,自己很難制止自己的視線不在對方身上停留。

  終於一日,連環鼓起勇氣:「花......花......侍郎「那時候還沒陞官」......我......」

  想說什麼,可第一次離佳人這麼近,只覺那人身上香味濃膩,讓人陶陶然無法呼吸。「用仇連環現在的話:嗆死人的殺蟲劑味!」

  沒有說話,美人輕輕舒眉後,續緩笑了,

  「你就是那個每天總盯著我看的......變態吧?」

  聽到最後一個詞,仇連環忽然僵住了。

  豈料諷刺的話語非但卻沒有停住,反而不斷傳來;「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喜歡男子。若是你再長小點,身形玲瓏,長得不求你像本公子如此天人風韻,只要半成,再把後面洗洗乾淨,本少爺或許看在你痴情的分上上你,不過......看看......你竟然長成這樣!」

  品鑑貨物般地看看連環常年習武修長壯碩的高大身子,花宋眠只是搖搖頭,「看上我算你有鑑賞能力,暫且饒了你。以後再色迷迷地盯著我,小心把你的眸子剜出來煮。」聽到面對眾人言語,從來只是淡淡笑著,間或字數不多卻字字珠璣地回答幾句的花侍郎,今天說了如此完整的一大段話的事,本身就夠讓人詫異的了,何況那話的內容竟然還......

  「你......」美人居然說這麼......下流的話......

  深受打擊的仇連環不由得後退幾步,心中哧嚓作響......那是心碎的聲音。原本仇連環對花宋眠的好感只不過是一種憧憬,並沒有什麼曖昧在裡面,現下這份憧憬卻被花宋眠說得如此不堪......

  「嘖!」忽然轉身看到連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這個傢伙,叫住我想要我對你做什麼呢?像這樣麼?」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容色絕麗,為人覬覦是很常見的事情,可是碰到如此正大光明表明對自己覬覦的男子還是頭一回,心下不悅的花宋眠冷冷笑著,修長的手掌搭上對面男子肩膀的時候,滑膩地溜進對方的衣裳裡。

  對方卻仍然是一副呆傻樣子,任由自己上下其手。

  花宋眠忽然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這個人真好玩,是真傻還是假笨?處理事務方面明明很乾練,可是一碰到自己就成了這副呆愣的樣子,又回到了初見的那個樣子。那時候還可以以年少青澀解釋,可現在呢?

  這人怎麼還是這樣傻傻的沒有長進?官場這個大染缸怎麼還沒給他塗上點顏色?

  好笑地看著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對自己的動作沒有任何抵抗的青年男子,花宋眠加深了自己的動作:這傢伙皮膚不錯!乾爽細膩吸人手掌,微微鼓起的肌肉練得很結實,附在修長的骨架上,倒也不錯摸......

  右手向下,卻在碰到什麼的時候諷刺地笑了。

  「你這個傢伙真禁不住挑逗,這麼快就起來了,沒和女人做過麼?」

  這就是凡人麼?

  脆弱、經不起挑逗的凡人......

  薄唇掛上淡淡的笑容,花宋眠發現自己忽然失了興致,卻在移開手掌的時候,感到掌下的布料微微一熱......

  抬頭看到的便是男子發洩後通紅的臉。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好像很舒服,薄薄的汗水佈滿了男子整張俊臉,那張猶帶少年青澀的臉龐,瞬間看起來有點......誘人?

  盯著對方的臉,這回輪到花宋眠呆住了。

  「啊?!」仇連環卻一下子醒了。感到褲襠裡面的不適,仇連環匆忙伸手進去,卻在觸到一手黏膩的同時大吼出聲!

  「變、變態......啊!」一巴掌摑在面前嬌弱美人秀麗無匹的臉上,草容失色的仇連環提著褲子飛也似地跑了。

  留下美人呆呆地矗立風中,楊柳風纏繞玉體,微亂的發絲糾纏著不小心摻入的葉子,紅唇只是一抿,便見那眼內波光粼動,更顯得......

  臉上那個混著白稠液體的紅手印......出奇地突兀。

  仇連環打花美人的手,是那隻剛才摸到不該摸的東西的......手。

  當晚,仇連環慘白著臉,席捲了老爹所有的私房錢,光顧了京城第一大妓院,開始了浪子生涯。

  當晚,花宋眠真的一夜未眠,洗了一晚上的臉,直到臉破皮。

  「老子和你的梁子結定了!」

  「本少爺和你的梁子結定了!」

  當晚,臥在京城第一名妓懷裡的仇連環,臉上覆著特製百花膏的花宋眠不約而同咬牙切齒地想。

  當時他們都沒想到的:這梁子一結......竟是生生世世!

  微醺的花美人佯裝暈眩,立馬有文部的一眾大臣將他送入了洞房,看到乖巧坐在床上的「新娘」,白髮蒼蒼的周太師惡意地戲謔:「仇將軍真是絕代的偉男子,連穿起新娘禮服都比別人『偉岸』。」

  眾文臣一個個笑得不住抖動:說得好啊!

  文武兩派官員一向朝裡朝外吵得不可開交,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損傷對手的機會。

  皇上聖明!讓花相爺「娶」仇將軍。想到當時皇上宣佈聖諭時,一眾武官一臉屎色,那些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再也顧不得形象,笑得口水四濺。順便也就忘了男人娶男人這件事本身有什麼不對。

  「丞相,別怕,萬一新娘笨手笨腳伺候得您不舒服,您可以多娶幾個。反正想嫁大人的多得是......」周太師惡意地建議著,看著不勝灑力紅了芙蓉面的當今丞相:心裡忽然癢癢的......好個玉人兒!

  「哼!俺還怕花丞相白白細細,禁受不了我們仇大將軍的偉岸,半夜起來叫御醫呢!」

  不愧是武將......心直口快,一下子把話題拐到了閨房之中,這下子紅臉的又成了文部官員,畢竟是讀書人,這種房中事還是不太會在場面上提的。

  「呃......」剛才開口的文官一下子臉紅脖子粗,一時竟不好再說下去。

  剛才的武官一下子樂了,和同僚們招招手,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聽說男人是用後面做的?」

  「就是就是!」馬上有人附和。

  「據說用過一次以後,就不想用女人了呢!」有人故作感慨。

  「哇!真那麼銷魂?」馬上有人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開口之餘也不忘探看旁邊一眾書生的表情:嘿嘿!看你們這幫假道學!怎樣,臉黑了吧?

  「緊得不得了呢!」立刻有人一副嚮往的樣子,偷偷瞟了一眼花相爺,看到美人面微紅的嬌弱模樣,男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只見話題中心人物之一的花相爺此刻媚眼微眯,云鬢微亂,白嫩修長的脖頸下,隱隱露出優美的鎖骨,一襲紅衣映得蓮臉微紅似霞,「侍兒扶起嬌無力」就是這種感覺吧?仇將軍好福氣!

  忽然,周太師露出一抹老狐狸似的奸笑......

  「嘿嘿,這位將軍,要是老夫沒看錯聖旨......是仇將軍『嫁』......這點沒錯吧?」

  一下子......屋裡安靜了。

  無論文官還是武官都安靜了,甚至包括說出這句話的周太師。

  眾人看看虛嬌無力的絕代佳人「新郎」花相爺,又看看紅錦榻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座紅色鐵塔的「新娘」仇將軍......最後又不約而同,看向錦榻上那紅紅火火的鴛鴦繡枕......

  眾人瞬間黑線。

  「在下告辭了。」

  「老夫也是!時間不早了......」

  「哈、哈......打擾新婚夫婦不道德麼!」

  一下子,屋裡走得乾乾淨淨。

  花宋眠搖搖晃晃站起來,臉上紅潮稍退的美人輕理云鬢,一頭烏髮宛如香瀑盡數撒於腦後的場景極是美觀。只可惜,唯一的觀眾仇將軍此刻......腦袋上蓋著帕子,宛如老儈入定。

  「仇將軍,今天的婚禮好熱鬧。滿朝文武都來了,皇上出來了。真可惜你是新娘只能乖乖坐在裡面,錫來國進貢了十五壇碧霄,要是在下沒記錯......那可是將軍最喜歡的酒?」

  果然,紅色蓋頭有點轉動,隨著主人的動作傳來一陣珠玉之聲,聽到此聲花宋眠不由得笑了:怎麼著?天一公主生怕嫁妝少,過來兒子受罪是不是?聽那聲音,到底是用了多少珠寶裝飾......

  「可惜,都喝完了。」慢悠悠說著,花宋眠好笑地看著紅蓋頭又轉了回去。

  嘖!真是好玩的人,綁成這樣也不忘酒......

  正在此時,窗外忽然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好不淒厲的慘叫。

  看向窗子,花美人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哎喲!我都忘了......」

  美人搖搖晃晃走到窗前,提高聲音,打開窗戶。

  「怪了,怎麼什麼也沒有?忘了告訴娘子,最近不知哪裡跑來一隻賊貓,每天晚上跳窗戶喵喵叫,搞得人好生煩惱,無奈在下只好找來巧匠,特製了九九八十一枚捕鼠夾,娘子以後外出要當心,不要走窗戶。

  「不過真是奇怪,貓兒呢?捕鼠夾明明都沒了呀?」看著假山後方一小塊明黃色的衣枓,美人露出狡詐的微笑。

  萬歲,您想偷看還嫩了點。

  「那夾子很厲害的,據說任何部位只要被夾一下就會腫七七四十九天,呵呵,那貓兒可有點罪受了,不過也好,如此這般,諒『他』以後也不敢來了吧。」

  說完這一句,花宋眠便嘻嘻笑著合上了窗戶。

  「接下來終於只剩我們兩個了,仇將軍,不!娘子,我們......」

  此刻,樓底下。「皇上,您還是找太醫吧?」

  聲音尖細的明顯是位公公,看著皇上身上馬蜂窩一樣的捕鼠器。

  花相爺!您怎麼能在自個兒窗戶底下放這麼多捕鼠器?難道是......

  想到花相爺的美貌......是了!一定是防採花賊的!姑且不論花相爺的用意和皇帝爺的滑稽,可苦了小的我!萬歲爺摔下來的時候,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偶腰上哩!嗚嗚嗚......就算奴才沒了小弟弟,可是人身都是肉長的,被砸一下還是很痛苦滴!

  小公公痛苦地呻吟著,自己疼不說還要先緊著皇上,小太監一邊拚命卸著皇上身上的老鼠夾,一邊哭喪著臉:奴才不好做啊,他娘的!賺點錢容易嗎我?!

  「噓......啊呦!」剛想要小太監收聲,自己卻被疼痛惹得叫了起來。只見當今萬歲很沒形象地豎起一根手指,苦惱地發現,手指頭上的夾子由於這個動作咬得更緊了。

  當今萬歲咬牙切齒地看著貼著大紅喜字的窗戶,豎起另一根手上的食指,惡狠狠地笑著,「花宋眠,算你狠!活活......朕也不是吃素的!告訴你,朕給你......啊呦!」話投說完,又是一聲慘叫。

  「皇上您又怎麼了?」小太監急忙關心地問,夾子......明明都卸完了啊?

  「腳下、腳趾頭......被夾住了!疼、疼!」自稱「朕」的男子疼得亂蹦也不忘看向窗口。

  花宋眠!你等著......朕送了份大禮給你呢!

  皇上這樣抽風不打緊,只是可憐了一旁的小公公小五,看著一旁翹著龍爪抬著龍蹄兒蹦蹦跳跳,還兀自一副惡霸表情的皇上......小太監忽然很想哭......

  我的娘啊,這是什麼世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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